田橙笑嘻嘻的搶着幹活兒,“我來洗碗。”
江天佑在她的身上瞄了瞄,“你確定還能夠刷碗?”
田橙瞪了那人一眼,雙手推着他,“出去、出去了,今天天氣這麼好你去院子轉轉,把人都趕走了你還這麼不開心。”
見她興致很高,江天佑在田橙的頭上拍了把,“小心點,洗完了到健身房來找我。”
田橙笑的比吃了蜜還甜,“知道了。”
田橙遠遠就看見游泳池裡泛着巨大的浪花,不用想都是那人在裡面發瘋了。田橙微微蹙眉,雖然九華山莊引用的是九華山的溫泉水可是好歹這也是大冬天啊!他竟然就那麼赤裸着膀子在水面上折騰着自己,到底不知道江司令跟他說了什麼使得他這樣子了。
田橙提着步子過去看着江天佑潛在水底下,突然衝出水面搖了搖頭,細密的水珠子順着他麥色的肌膚滾落,而他卻閉着眼睛在水裡愣是不動一下的站着,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田橙拿了條浴巾走下臺階,聲音一如既往,“帥哥,上來吧!小心感冒了。”說着她彎腰試了試水溫,到還是剛剛好,可是那人總是那麼大半個身體露在水面上不給感冒纔怪。
江天佑良久之後才擡手順着額頭抹了把臉上的水漬,看向田橙,“不下來遊會兒嗎?”
田橙搖頭,“嗯~”爾後晃了晃手裡的浴巾,“好了上來算了,我看今天的天氣這麼好,我們在九華山走走吧!”
江天佑點頭,“好,我也是這意思。”
其實,兩人多少年沒這樣單獨在一個地方帶過了,此刻不抓緊時間在一起還等什麼了。
倆人穿着厚厚的情侶羽絨服步行到九華山莊的頂端,到了半山腰田橙才明白江天佑非要給她全副武裝了,北風颳得呼呼作響,打在臉上跟刀割似的刺骨。而田橙帶着帽子圍巾,口罩手套簡直被那人給打扮成了個糉子。
江天佑也是帽子、圍巾、口罩、手套的武裝着
籠城的冬天和燕浴山截然是兩個世界,整個九華山從別墅羣的後面開始便是一個滿坡型的椎體狀。全是那種石頭切成的臺階路,特別的窄,繞着山體盤旋而上。從半山腰開始全是又厚又黃的枯草。江天佑給田橙介紹說,那些枯草道春天就會自然變綠到了夏天就是一人多高的草叢林,特別茂盛。
整座山體別墅區全部是按照九華山的原始形狀建造的,從半山腰到山頂間隔不遠就會有幾個八角檐的亭子,亭子下面會有凳子、桌子圍了一圈兒可供九華山的住戶或者前來度假的遊客們休息。
倆人走走停停到了山頂,田橙覺得來到了另一世界,九華山的山頂一馬平川,中間是大大的盆地狀,竟然各種休閒娛樂場所齊全。咖啡店、精品店、整個一條環山型的步行街特別的美觀,而且在這大冬天竟然人潮涌動的移着步子往前走。
山的另一側竟然是個大型的足球場、籃球場,各種活動場所。高空纜車連接着九華山東臨的公路和大型水上國際遊樂場。
田橙看着那麼多豪車和老外,不可思議的看向江天佑,“原來方阿姨他們是到這裡買東西的?”
江天佑揉了把田橙的頭,“那你因爲他們去哪裡採購,九華山莊住的是世界各地的商界大咖,沒有個完全高端的社區服務誰來住。”
田橙當然知道九華山莊是江天佑他們幾個成立天佑集團的第一個地產項目,可是那個項目貌似做了好多年。記得她在藍湖灣與世隔絕的時候聽說還沒完全竣工,但是房子賣得死快。記得江天佑第一次帶她到九華山莊的時候,整個九華山莊就是茂密的森林,到處都是那種不正規的農家樂。向上山都沒路但是聽說山頂風景很好,地形特別的美,屬於籠城那樣的大都市裡少見的自然山川盆地。
那個時候的田橙在上大學哪裡知道江天佑是考擦九華山莊的,之後她就再也沒去過九華山莊,那人也沒帶她去過,後來才聽他們幾個吃飯時聊工作,她才知道,他們竟然大膽投資高端旅遊度假式別墅區,九華山莊度假山莊。
行走在九華山莊的步行街不是那麼冷了,倆人除了戴着口罩外,捂得就不是那麼嚴實了。這一路繞着步行街走完,田橙才知道他們住的那邊只是九華山莊的一個面兒,繞着整座山地方大着呢。她也同時知道了九華山莊是天遊集團和十幾家集團公司及風投公司共同打造的一個頂級項目,所以江天佑才九華山莊擁有一套設施齊全的別院,也是九華山莊的別墅之王。
而跟着他一起投資天佑集團的紀魏琛和歐陽帆,包括也有楚軍北的股份在裡面,而他們幾個都沒有在九華山莊弄到房子。因爲十幾家投資公司也就是每家公司的大老闆纔有,也都是按照成本價預付款的。
兩人走到步行街最高點的一個兩層的塔樓門口,竟然是一家人滿爲患的餐廳,主營籠城的各種麪食。
一位看上去好江天佑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子迎了上來,一幅可敬又可親的笑容,“江大哥,您怎麼來了!”
江天佑對女子點了點頭,“今天沒事上來轉轉,怎麼樣,生意。”
女子趕緊吩咐服務生,“小蘭,快到樓上收拾一個包間出來。”吩咐後,女子才笑盈盈的說,“挺好的,這都託江大哥的福了。”爾後,女子看向田橙,問江天佑,“這位就是小嫂子吧?好漂亮、好年輕哦!”
江天佑淡淡勾了勾脣角,“怎麼你這話聽着我很老似的。”
女子偷偷笑了笑,“看我這不會說話,都年輕。”
江天佑攔着田橙對女子介紹說,“田橙。”
爾後對田橙說,“夏雨,這家餐廳的老闆。”
兩人相互點頭微笑打過招呼上樓。
二樓包間,全景觀的木質隔窗將大半片九華山莊的步行街盡收眼底,視野特別的好。
江天佑給田橙拉開凳子,說道:“這裡的麪食都上了籠城的美食節目推薦了,自己看看菜單喜歡吃什麼就隨便點,自己人。”
田橙看着那位瘦瘦弱弱的美貌女子說,“您給看着上兩碗麪就是了,反正面食我倆都還可以,不挑。”
夏雨笑嘻嘻點了點頭,“好的,那嫂子和江大哥先喝茶,稍等馬上就好。”
江天佑對夏雨說,“行了,你先去忙着招呼客,有事我招呼你一聲就行了。”
“好的!”夏雨給他們倆人泡好茶便退了出去。
突然,江天佑喊了聲,“夏雨。”
夏雨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江天佑,“江大哥?!”
江天佑沉聲問道:“金川~最近怎麼樣?好久沒去看他了。”
夏雨抿嘴,眼眶突然紅了紅,須臾便笑着點頭說:“謝謝江大哥惦記着,挺好的,情況越來越好了。最近孩子的接送和輔導都是他單獨完成,謝謝,謝謝你們幾個了……”
江天佑抿了抿脣點頭,“那就好,都是自家兄弟,客氣的話就不說了,行了你先去忙吧。”
“好~”
夏雨離開後田橙眨着眼睛看向江天佑,他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了。江天佑給田橙遞了一杯茶水過去,說,“夏雨她老公金川是我們那一批進入特種隊的一個戰友,那一年四川地震時受了重傷。”說着,他停頓了片刻看着田橙,說,“他當時是我的兵,受傷的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我,後來就退役了,部隊一次性給到的撫養金,這幾年生孩子,治病花的基本差不多了。九華山莊竣工後,我給投資的這家店。夏雨是清華大學的高材生,爲了金川才放棄留在北京的發展,現下就經營這家餐廳了。”
田橙雙手緊緊握着茶杯,看着江天佑,說:“怪不得她的談吐和氣質看着就不一樣,她好厲害、好勇敢……”
江天佑說,當時夏雨和金川結婚才三個月,確切的說只是領了個證,就連金川自己都想着夏雨不可能在和他在一起了都做好了離婚的準備了,可是夏雨突然出現在了金川的病房宣佈說,她要回到籠城發展要和金川在一起。
江天佑說,當時的夏雨在軍中震驚了多少軍官及其軍嫂。江天佑也是那一年退役回到籠城的。
金川和夏雨的餐廳也只是三年前九華山莊竣工後纔開的,夏雨和金川都是四川人,特別是夏雨特別能吃苦,這些年金川基本上都是在各種治療,這幾年日子纔算過的好了,孩子也上了不錯的學校。
夏雨自己學了幾道四川的特色菜,和籠城的麪點小吃結合着生意從開始的一般到現在非常的出名了,凡是到九華山莊旅歐度假的都會被美食娛樂節目推薦到他們店裡吃飯。
這種營銷理念也是夏雨自創的,當時聽了她的想法後,江天佑給聯繫關係接過一實驗果然生意火起來了。
田橙安靜的聽江天佑說着這家餐廳的來歷和老闆和老闆娘的愛情故事,雖然簡短,但是她覺着江天佑不會平白無故給她講他們倆人的故事,他身邊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她不知道的那麼多,他這是有意嗎?!
兩碗不一樣的麪條端了上來,調料盤和四盤菜兩涼菜兩個熱菜都一次性被服務生端了上來。
田橙看向江天佑,“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江天佑捏了捏田橙的臉,“當然是夏雨的意思了,看來我今天是佔你的光了。”
田橙撇嘴道:“那沒辦法了,誰讓你那麼帥了,竟然帥的連個朋友都沒有,哈哈~”
看着田橙哈哈大笑,江天佑也不吃飯就那麼看着她,直到田橙幫他拌好麪條,慎怪道:“吃飯了,老看着我幹嘛了,我有那麼好看嗎?”
江天佑閒閒地收回目光,說,“我就在納悶啊,你真的不好看,可我就奇怪了爲什麼非你不可呢?”
田橙終於是明白過來了,她彎了彎脣角,“或許那是命中註定吧。”
田橙說完便低頭大口大口吃起了美味的麪條,還不住地點頭讚歎道:“嗯~這個不錯,真好吃……”
江天佑看到直鄒眉,擡手將她兩頰的幾綹髮絲別在爾後揉着她的頭,寵溺的聲線說,“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江天佑看着田橙的吃相,突然覺得好像找到了非她不可的答案了但又好像不全是。
記得他們那夥子多大的時候就身邊開始美女如雲般的過了,可是他爲什麼會對田橙始終放不下呢。她的身上沒有嬌柔做作沒有惺惺作態,一切息怒都很真實。就像此刻吃飯,多少名媛,豪門千金還是平明公主只要和他們那樣的男人在一桌用餐都恨不得不吃,只是嘗幾口就好的樣子。似乎在她們的眼裡心裡,男人就喜歡那種吃飯斯文到使男人想哭的那人。
離開時,夏雨看着江天宇笑着說,“江大哥,今天可不許給我結賬,嫂子第一次來,算是我和金川請你們倆的,下次有機會上來了帶上念念,我和金川把孩子也帶上來,讓他們在一起玩玩。”
關於田橙和江天佑的事情,夏雨當然是聽說過的,所以也不掖着藏着送他們倆人出門時拉着田橙的手偷偷告訴她,“你可把哥看好了哦!聽說身邊虎視眈眈的多着呢!”
夏雨也是知道田橙在外面呆了幾年了,這回來後發生的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的,那些個豪門大院裡的事情太複雜,她也只是希望他們好,希望念念那個小精靈有個健全的家庭而已。
田橙彎了彎脣角,到底是沒說一個字只是笑着迴應了下夏雨。
下山時,江天佑問田橙,“夏雨跟你嘀咕什麼了?”
田橙白了眼江天佑,“女人的話題,不告訴你。”
江天佑抿了抿脣在田橙的頭上揉了把,說,“橙子,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在籠城呆了,帶着念念去別的地方也開個這種小店養家餬口的話,你會不會覺得委屈?”
田橙的心裡咯噔了下瞪了眼江天佑,說,“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哪裡來的那麼多委屈了,倒是你,不許瞎說。”
上山容易下山難,田橙警告完某人後便小心翼翼的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往下走,身子一輕被江天佑拉到身後,半蹲着,“我揹着。”
田橙嘟着嘴,“不要,怎麼陡的路萬一兩人都摔下去了怎麼辦,自己可以的。”
某人直接把她給扛在了背上,“可以什麼可以,腿一直都在大篩子好不。”
田橙掛在某人的背上狠狠地在他的肩上咬了口,可是隔着厚厚的外套和毛衣也就給某人撓了個癢癢而已。
兩人歪歪扭扭往下一步一步移動着,田橙電話響的時候江天佑不讓接,說是下山了再接,可是田橙一看號碼竟然是張毅打來的,那肯定是爲了謝少東的事情,她怎麼能夠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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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橙到達軍區醫院時,張毅他們在樓下等着。田橙到達謝少東病房時,他的左腳踝處打着石膏在半空裡吊着,頭上包着繃帶,整個人鬍鬚青茬兒一圈,顯得整個人都有些頹廢。
田橙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在謝少東凶神惡煞的眼神下幾位護士被門口的軍人請了出去。
此時的病房裡就田橙和謝少東倆大眼瞪着小眼氣氛有點詭異,最終還是田橙咬了下脣看了眼謝少東的腳上的石膏,“你,怎麼搞得,總是受傷呢?”
謝少東瞪着田橙良久才說,“忙什麼了這麼晚纔來。”
田橙總不能告訴他,她和江天佑在一起吧,所以她也就緊緊抿着脣良久才說:“我才從燕浴山回來,所以……”
“過來。”謝少*然打斷了田橙的話向她伸出一隻大手。
田橙站在原地沒動也沒伸出手給到謝少東,須臾才說,“少東,你說老實話,你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就不知道個深淺了整天搞得受傷~”
謝少*然身子往起來一擡一把將田橙拉到跟前,使她靠着他的胸口坐着。
田橙一聲驚呼,“呀!你別,小心蹭着你的傷口了怎麼辦……”
田橙也不敢和他使勁拉扯,就那樣僵着脊背被謝少東在懷裡扣着靠着,她明顯聽的到謝少東的胸口在“咚、咚、咚”紊亂的跳着。
突然,謝少東擡手往下拉了下田橙的羽絨服領子,嚇得田橙直接彈跳了起來,那裡全是那壞人昨晚的傑作,要是被謝少東看見了就是事兒。她使勁捂着自己的衣服撤離病牀的邊沿警惕的看着謝少東,“你,你……”
謝少東自嘲的笑了笑,“對不起,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到什麼地步了。”
田橙緊緊抿着脣瓣看着謝少東,這一瞬間的她大腦是空白的,她真的不知道該跟他怎麼說,那個“離婚”二字現在在他的面前她再也不敢提了,可是她也明白她無論如何也成不了謝少東名副其實的太太的。
見田橙臉色煞白的看着自己,謝少東斂了斂眉眼,說:“一會兒要來幾個戰友,你可不可以配合的像那麼回事?”
田橙使勁眨了下眼睛,看着謝少東良久才彎了彎脣角,“少東,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