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聽說他們回來了,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什麼滴在倆人的身後跟了一溜兒的人。江小天現在是鄉下人眼裡的傲嬌公主好伐,現在被那臭不要臉的那麼一說覺着簡直沒臉見人了。
楚軍北和江小天一到達村口就直接在孫夢洋她本家的帶領下去了孫夢洋父母、爺爺他們的墓地將她的骨灰給葬了。
村子有好多風俗,年輕人死了是不可以進村的,直接在村外打墳下葬就可以了。
楚軍北的爺爺、奶奶平時隔個一年半載會回來看看的,所以和村子裡的幾位老人和村長關係都不錯。此次楚軍北帶着新婚妻子回來,村長聽說那小子混好了是回來給村子的學校捐款的這態度更加好上加好了。
村長髮話了,又是過年期間家家都是好吃好喝的,這不都爭先恐後的來搶着拽楚軍北和他的新媳婦去各自家裡吃飯。
包括有人把自己家裡的房間都給收拾好給楚軍北和江小天住了,都知道他們家多少年沒住人了那房子哪裡可以住人了特別是楚軍北帶着那麼一個貌美如花的洋氣媳婦。
第一頓飯是在隔壁的隔壁,也算是楚軍北最親近的二大爺家裡吃的。
山裡人的年飯吃的也很不錯雖然沒有江家那麼豐盛和排場,但也是十幾個菜餚也都是現切現做的。二奶奶戳了戳楚軍北,說,“給你媳婦把筷子和碗多擦幾遍吧!”二奶奶手裡拿着一卷紙給楚軍北。
江小天聽懂了也聽明白了忙擺手說,“不用不用,你們不用這麼客氣啦,我覺着挺好挺好乾淨的,呵呵!”
楚軍北也忙說,“不用不用,你們也都不用這麼客氣,我媳婦很好伺候的她沒那麼多講究的。大家和平時一樣就行了。”
聽了倆人的話,二大爺一家和幾位親戚還有村長他們都放心了,便都和平時一樣,沒有太多的拘束和講究。農村人也不會那麼注意吃相,好吃的上桌後都先讓楚軍北給江小天夾菜,完了他們才動筷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農村人自己釀製的米酒和桂花酒特別的好喝,江小天那饞貓也舔了舔嚐到了味道偷偷告訴楚軍北她想和那個好喝的米酒和桂花酒。被楚軍北給帶着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
見江小天噘嘴生氣了,楚軍北在她的耳邊說,“那再怎麼說都是白酒,不能喝,咱得爲下一代考慮,懂麼?”
江小天撇嘴肺腑,下一代還不知道在哪裡給人當苦力呢,想的倒是挺美。哼哼!
一頓可口的鄉村家宴下來誰也沒有提問孫夢洋一事的具體原因,楚軍北心裡明白,估計大家都多少有所耳聞了。現在的農村新聞也非常的靈通,又是過年期間那些在城裡上學的、打工的、工作的年輕人都回家了,他們的新聞和城裡是同步的。
雖然孫夢洋一事從來沒通過媒體對外宣傳過,可是小道消息永遠是新聞被變成歷史性最永久最有效的一種媒體。
飯後,楚軍北和村長及他的幾位本家的長輩在一起談捐助村子的小學和修路事宜。起初小天不參與,她拿着相機被幾個年輕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帶着滿村拍雪景。
雖然籠城每年也都會有雪,可到底是大城市,天一晴立馬就融化了,而籠北的山村裡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太陽一朝,那纔有書上寫的那種雪域茫茫的感覺。
楚軍北因爲是軍人身份,雖然之前在天佑集團有股份那也是江天佑替他搭理的,他從來不參的。現在倒好了,徹底給小天了,她毛線都木有了。
所以,楚軍北說去把他媳婦喊來,資助的事情得以他媳婦和孫夢洋的名義來捐。
等楚軍北出來的時候,江小天穿着厚厚的米黃色羽絨服,帶着淺色的貝雷帽和圍巾。在幾位從城裡回來的年輕男孩子和女孩子簇擁着到處拍照。
楚軍北看見的一個畫面便是,江小天在一雪地上滑了一跤,差點就背過去摔下山坡坡了。身後的一個男孩子是楚軍北本家的一個堂弟。那小子手疾眼快的伸手扶了小天一把才使得她沒有摔下去。
可是從楚軍北的角度看去畫面太過曖昧了,江小天幾乎都靠在那小子的懷裡了。
某人一臉黑線幾乎是發揮了他的軍人最大的優勢疾步跑到他們跟前,一把將江小天給扯了回來,“回去和村長大叔他們商量下給村子捐款的事情。江小總。”他的後綴是咬牙說的,眼角的餘光還瞪了眼那位堂兄弟。
呃,你要那麼小氣嘛!
江小天被楚軍北不分青紅皁白的給拉着往二大爺家裡走,低聲警告道,“江小天,注意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楚軍北的老婆就不許看其他男人,更不需許和除了你男人意外的男人眉來眼去的,不然,哼。”
江小天毫不示弱的低聲和楚軍北嚷嚷,“你血口噴人,我哪裡有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了你這人就是個霸道……”
楚軍北瞪眼江小天,“閉嘴,還說沒有。沒有剛纔怎麼就在楚越的懷裡靠着。”說着他狠狠捏了把江小天的手腕,說,“下次再看見你和哪個男人那麼近距離搞曖昧,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呃~”江小天不可思議的看向楚軍北,良久才說,“果然是上了賊船了,你簡直就是個霸道狂好不。”
楚軍北挑眉,“那是,誰讓你是我女人了,放別的女人,老子懶得管。”
江小天仰頭翻白眼,“……”她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村長和幾位大伯們跟江小天談捐助事宜,楚軍北給江小天當翻譯。原因是村子裡的老人說話都是地道的方言,江大小姐根本就聽不懂。
事情談妥後,楚軍北就不要那些人老是緊張兮兮的跟着他倆了。他也明確表示和小天回家把他們家裡收拾下晚上在自己家裡住,這是爺爺、奶奶叮嚀過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大過年的住在別人家裡怎麼都不好看,更何況老人迷信。聽說過年在別人家裡住宿來年會沒有財運、各種運會丟在過夜的人家裡的。雖然只是個說法,但楚軍北是想讓小天有種真正的歸屬感,而他也覺着還是自己的“狗窩”比較自在和踏實。
楚軍北一把抓住江小天的手腕聲音低沉地道:“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說着他低頭在江小天的脣邊落個吻,很快江小天被某人給塞進車子給她繫上安全帶絕塵而去。
楚軍北的軍車出了村子直接上了村外的一條小路,一路向南方向開去。楚軍北不說話江小天也就不說話,自己拿着相機到處瞄啊瞄的咔嚓着。在她的眼裡這裡的確很好奇,她倒是去過田橙的老家燕浴山,可是人家那是中越邊境地帶,算是民風古鎮的那種民族特色的旅遊區了,全是國道級的高速路縱橫貫通。現在又因爲江天佑在那邊開發藥材種植研發基地,給當地帶去了太多的經濟繁華和收入,使沿途的村莊和鎮子都好了起來。
可是楚軍北他們老家這地方雖然也算是新農村了,可是畢竟地勢的先天性原因,和田橙她老家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個字,就是窮,江夫人的一句話總結就是,“窮山僻壤出刁民。”的地方。
如此一想正在興奮的江小天突然停止興奮,歪過頭看向一臉嚴肅認真開車的楚軍北,“哎?你帶我去哪裡啊?不是說收拾家裡的嗎?“
楚軍北擡手揉了把江小天的頭,嘴角斜了斜,“到了就知道了。“
江小天又想到了老太太的那句,“窮山僻壤出刁民”的言辭和警告,蹙眉問道,“你不會要把我給賣了吧?”楚軍北笑,點點頭,說:“從這裡在往北邊走就是籠城管轄內最窮的地方了好多男的娶不到媳婦。”
江小天無聲的吞口唾沫,“然後呢?”
楚軍北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然後就是我準備把你拉到北山以北賣給那邊的人當‘媳婦’然後換幾十畝良田當個地主爺算了。”
江小天撇嘴,“你想得美,那也得是我當地主婆纔可以。”
楚軍北的嘴角笑意更加嘚瑟,“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我當個地主爺了你一定是個漂亮的地主婆。”
江小天給了楚軍北一個給你一梯子就上天的眼神,便別過頭看着窗外逐漸流逝而過的風景。農田,各式各樣的房屋不停地在後退,一路南下而去,雖然一切都掩映在雪域之下但還是感覺越來越簡陋,天色似乎也越來越陰沉了感覺又要一場茫茫大雪了。
越走路途越不是很好走,楚軍北的車子也就開的慢了很多,無論怎麼前行都是不停重複的景色,看的人也就疲倦了,再加上來時倆人輪換開車的幾天的勞累,江小天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楚軍北開着車子仍然在緩緩行駛着。車外果然已經是大雪紛飛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從車頭處輾轉落下,紛紛揚揚,一團團,一縷縷,一絮絮,猶如盛開的白梅在飄飄灑灑......江小天的身上蓋着一件軍大衣還有一條軍綠色的毛毯。鼻尖和整個車廂裡縈繞的全都是專屬於他的氣息。
江小天的第一反應便是蹭的坐直了身體,身上的大衣和毯子都花落了下來,她轉頭看了看車外紛紛揚揚的雪景,問道,“我們這到底是去哪裡啊?”帶着些許緊張。
楚軍北的臉色不是太好,“睡醒了?”
江小天咬了想舌尖,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嗯。”了聲,她知道他不會害她的,他肯定是要給她一個什麼驚喜的。
楚軍北緊緊抿着脣瓣,側臉看了眼江小天,說,“快到了,別怕,有我呢。”
江小天點點頭,“嗯。”
他不說她也就不問,這便是他們倆人這些年來的相處模式,有心就夠了。
很快車子已經進入了山腳下,路途越加的不好走顛簸的厲害。全是那種泥土路,因爲有雪路邊又有凍得雪冰凌更加的打滑。
有點像電視裡那種走進大山的主題紀實片節目裡的畫面感。
楚軍北找了個合適的地方調好車頭,停車自己先行下車再給江小天拉開車門。呼呼的寒風夾帶着大片雪花一下子呼嘯而來,吸走了車內的溫暖。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倆人站山腳下擡頭便可以看到不遠處羣山之間都是雪霧繚繞,漫山遍野除了皚皚白雪便就是枯黃的舊黃偶有綠色冒出雪被。
江小天看着如畫境般不真實的景色彷彿不在人間,咧着大大的笑臉,“哇!好漂亮~”掏出手機咔嚓了幾張照片,還讓楚軍北給她拍了幾張照。
楚軍北給江小天拍了兩張就開始收了她的手機,將懷裡抱着的軍大衣給她穿上,一顆一顆扣上釦子,低頭在凍得紅紅的小鼻尖上吻了吻,噴薄着溫柔的熱氣,“好了不拍了太冷了凍感冒了。”說就給她裹成了糉子。
江小天沒想到的是楚軍北竟然給後備箱塞了那麼多東西,分分鐘就把她給裹成個卡哇伊糉子,說:“到車子裡把鞋子也換了。”說着給她拿出來一雙防滑的雪地靴,“把這個換上。”
此時的江小天就剩了一雙眼睛留着看路了,她看着被寒風吹得又黑又紅的楚軍北,“那你沒給自己帶帽子和圍巾嗎?”他把她裹成了糉子,自己卻只是一身軍裝整整齊齊的。
楚軍北看着露着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在轉着的江小天,“我不冷。“
江小天瞪着楚軍北,“不行,把軍大衣穿上,不然我就哭給你看。”
楚軍北嘴角彎了彎,低頭隔着口罩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巴,直到感覺她快窒息了才放開她,“好。”
楚軍北穿好軍大衣,江小天監督着他,“帽子、手套、口罩、圍巾。”
楚軍北沒穿一樣就在江小天瞪着他的眸子上落個溫熱的吻,最後拿出一條軍綠色的毛線鉤織的圍巾圍上。
江小天這才眨了下眼睛,“那圍巾織的那麼醜,你,你還留着啊!”可是嘴角在口罩後面笑了,就連那月牙般的眼睛都笑彎了。
楚軍北擡手給江小天再整理了一遍她的衣物帽子,說,“必須留着,你當時可是警告過我的,說是我要是敢給弄丟了就要我去死的,所以……”他又是在她的眼睛上落了個吻,“比我的命都珍貴呢。”
江小天鄒着鼻子,“那時候小嘛,嘻嘻!”爾後挽着楚軍北的胳膊,“我們去哪裡啊?”
楚軍北打開後備箱,裡面全是果籃和給死人燒的紙,他看向江小天,“去爸、媽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