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小天的出擊太突然,而且又快又準。盛澤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喝了一整包料的女人還可以如此強悍,按理說早都該乖乖繳械投降了,所以就只在心裡美滋滋的歪歪着享受完後的善後事宜和找他的金主領賞金的事了……
“啊~嗷……”盛澤直接蹲在了地上抱着腳嚎叫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搞得鬼,可是一擡頭,那女人怎麼會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臥槽~”盛澤爆了句粗口也顧不得腳疼了,站直了身體衝着那男人氣沖沖撲去,這到嘴的鴨子還能讓她飛了,笑話。
江小天此時的意識已經奔潰在半清醒與迷糊之間了,她趁着自己尚存的一點清醒的理智在楚軍北的耳邊低語,“楚軍北~救我,那個無賴給我下藥了~嗯……”說完後她直接靠在楚軍北的懷裡蹭了幾下。
楚軍北的臉瞬間由綠轉黑,陰蟄的眸子眯了眯看了眼懷裡的女人,爾後才豁地擡眸,目光冷如撒旦盯着朝他撲來的盛澤,此刻的盛澤早已卸下了男神的僞裝嘴裡罵罵咧咧的全是髒話。
“江小天,你給老子走,丟人現眼的女人……”男人罵罵咧咧就使上了吃奶得勁兒伸手打算從楚軍北的懷裡抓走江小天。
江小天緊緊纏着楚軍北的腰,而楚軍北只想殺了面前的臭男人,他一手緊緊扣着江小天的腰,一手看似閒適地搭在桌子上,臉上的確看不出他和懷裡的女人有多麼的熟悉,反而給人的錯覺是江小天情急之下隨便撲倒的一個路人甲。
突然,楚軍北的大長腿和搭在桌子上的手同時一動,只聽到“嗷~”的一聲慘叫,盛澤已經匍匐在了楚軍北的軍靴下呲牙咧嘴,想罵人都罵不出來了。
此刻咖啡屋裡已經騷動了,經理吩咐服務員趕緊報警,自己摸着額頭的汗漬給受到驚擾的客人們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並一再保證今天免單。
而楚軍北的大軍靴還在盛澤的背上踩着,眼神狠戾到沒有一絲人情味可言,瞥了眼經理摁了下手機,低沉而清冽的聲線,說:“樓上綠竹咖啡館有個雜碎,給過來收了。”
楚軍北講完電話便已經覺得懷裡的人都快把他給燙焦了,便使勁在江小天的腰間掐了把使她清醒了很多,這才起身對經理說,“把人摁住,警察馬上就到。”隨後警告了句“敢讓這孫子跑了你們這破店就別開了。”說完冷冷的瞪了眼經理才拽着江小天離開。
警察趕到的時候,盛澤被幾個大漢保安和經理摁着,還是保持着楚軍北剛纔撂倒他時的姿勢摁着。
楚軍北拎着江小天出了咖啡屋便直接掐着她腰椎骨的麻筋絡部位,一路下電梯到停車場後默不作聲的給塞進了車子後一路風馳電制的行駛在了馬路上。
江小天已經在後排擰成了麻花狀,衣服撕扯的不整,楚軍北緊緊皺着眉心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的泊車位,轉身一掌心下去將江小天劈的歪着脖子昏了過去。
距離事發地點最近的軍區醫院裡,江小天躺在雪白的病牀上,臉色由最初的緋紅到現在的蠟黃,手臂上的點滴順着她青細的血管流淌着。
李智穿着白大褂正在看江小天的點滴管子,再擡手翻了翻她的眼皮,轉身對身後擰着眉心的楚軍北一個壞嘻嘻的笑,調侃道,“原來你楚大隊是真的不行哈?!”
楚軍北對李智飛去了兩把刀子眼,“廢話真多,找死”
李智嘴角抽了抽,挑眉,“本來就是,你說你費得這什麼勁兒,勞命傷財的,自己不是最好的解藥嗎?小天對你個王八蛋有情有義,你這次要是藉機獻個身,說不定……”
“滾。臭嘴。”楚軍北又給李智賞了個滾字。
田橙一頭撞進病房,和正要出門的李智撞了個滿懷。這一撞可是熱鬧了,不偏不倚,李智那鼻子簡直就是紙做的還橡皮泥給捏的就撞的李智鼻血直流。
本來沒看清楚來人的李智頓時低頭捏着鼻子,破口大罵,“哪裡來的瘋子,急着……”
“李、智。”身後是楚軍北輕飄飄的咬牙切齒打斷了李智的咒罵聲,說:“是橙子。”
以前田橙都是叫李智爲智哥的,可是自從她和江天佑的婚姻關係公之於衆後,李智哪裡敢讓她再叫自己哥了,所以每次人前都是李智極不情願的叫田橙嫂子,人後照樣左右叫她橙子。
現在的田橙着急江小天的事情哪裡估計得了什麼了,看着鼻血往外流的李智,側身往進走,順便對李智說,“你這鼻子真是夠嬌氣的,你趕緊自己去處理下吧!”
李智捏着鼻子仰頭三秒鐘後瞪了眼田橙這才轉身去了治療室。
也就在這時候,給江小天擦拭的護士說,“醒了醒了……”她看着病牀上的江小天人手指動了下。
田橙一把推開滿臉黑線的楚軍北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撲向病牀,“小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手指動了動的江小天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她還處於昏睡階段。
此刻的江小天的確很嚇人,臉色蠟黃,額頭上鼓着一個大大的紫青色的包,那是她在楚軍北的車門上撞得,嘴脣還破了好幾處,整個嘴巴都腫成了臘腸狀,手腕由於被楚軍北在咖啡屋陸厲行到車上時使得力度較大而捏的發紫發青。
而現在的江小天就跟睡着了似的安靜的躺着,完全一幅不醒人事的模樣。
李智很快就處理好了鼻子,鼻孔處塞着一塊滑稽的棉花,來病房時沒有人說話。護士繼續給江小天用物理方式在擦拭,而田橙和楚軍北誰都不說話,就那麼看着病牀上的女孩。
李智翻看了下江小天的眼皮,看了看體溫的度數對護士交代了幾句後看向田橙,“嫂、嫂子,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楚軍北緊緊皺了下眉心,“就在外面的會客廳說。”三人都走出了病房的裡間,田橙對護士說,“有事就隨時叫我們。”
護士點頭應道,“好的。”
關上裡間的房門,田橙看向楚軍北,心裡雖然不悅可她還是問道,“軍北哥,到底怎麼回事?”田橙是接到楚軍北的電話後趕到醫院來的。
楚軍北喉嚨上下動了動,瞪着田橙,“我還要問你呢,你們最近都在做什麼?那什麼亂七八糟的破玩意兒都……”
李智看着倆人說,“都先不急着問罪,聽我說。”
李智把江小天目前的大體情況說完後,看了看田橙,說,“剛剛給她做了個腸胃清洗,估計腸胃粘膜受到了極大地刺激,得一段時間修復和恢復。”
田橙不可思議的看向楚軍北,再看看李智,她現在非常的凌亂,不是那人是舅媽介紹的嗎?怎麼會?可是眼下不是急着揪出問題的時候而是急江小天的身體狀況。
田橙看着李智,“那,她怎麼就昏迷了這麼久?難道是被……?”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打暈的。”楚軍北氣鼓鼓說完還瞪了眼田橙,貌似今天能發生如此事情都是田橙的錯似的。
田橙擰着秀氣的眉心,看了楚軍北良久才說,“你到底是幾個意思了?”
楚軍北捏了下眉心,脣緊緊抿着,眉眼低斂着,良久,被李智在他的腳上踢了一腳,道:“你大爺的說句人話會死還是會掉二斤豬肉啊你。”
楚軍北緊緊鄒着眉心,說:“橙子,勸勸司令他們不要再逼她了。”
田橙瞪着楚軍北還等着他的下文了,結果那人就說了這麼一句後就沒了下文。
田橙蹭的就火氣上來了,帶着嘲諷的語氣低吼道:“楚軍北,你覺着你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跟我說這些了?你算我們小天什麼人了?她都快三十歲的老姑娘了,我們不急着給她找對象難不成讓她在江家當一輩子嫁不出的老姑娘嗎?”
公公、婆婆和小天不說不等於她這個嫂子不敢說,江天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田橙可不管那麼多。
在江天佑和他父母的心裡,畢竟小天和楚軍北沒有任何談婚論嫁的舉動,兩家無論是大人、還是他們兩個當事人,誰都沒有給誰承諾過什麼。就像江小天的話說的那樣,她和楚軍北根本就沒有開始談過情說過愛的好吧。
楚軍北忽的看向田橙,“我一直在努力,至於有些具體的事情,老大是知道的,我沒必要跟你和小天解釋。”
田橙狠狠瞪了眼楚軍北,“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我可以理解,可是小天呢?她就是個沒有任何心計,單純的跟一張白紙似的,你這樣吊着她這麼些年你良心不覺着有愧嗎?你既然有童養媳,那你就早些年跟她說清楚,你這樣欲拒還迎的什麼意思你。”
“噗~”李智一口礦泉水直接噴在了楚軍北的臉上,“童養媳?!”李智就跟聽到了什麼破天荒的大笑話似的瞪着李智,嘴角還掉着水珠子。而楚軍北已經被李智給噗成一隻狼狽的狗了。
楚軍北也不去估計自己臉上、身上的水漬,而是瞪着李智,“有病。”
田橙還是拿了條幹毛巾遞給楚軍北,沒好氣的白了眼李智,反問道,“怎麼?難道你沒聽說軍北哥有個打小一起長大的童養媳麼?大驚小怪的。”就連她家念念都知道了好不。
李智狠狠吞了口口水,眼珠子轉了轉,指着楚軍北,“咦?不會就是那次到醫院來給你熬豬肝湯的那個叫……?”李智儘量在自己的大腦裡搜尋那個女孩子的樣子和名字。
畢竟像他們那種關係平時沒有什麼重要的節假日彼此很少走動,加上李智的老媽又是個八卦婆不招孃家待見,平時的走動就少之又少了。而江天佑平時大忙人一枚哪裡來的時間和李智那“閒人”整天在一起瞎掰,所以關於楚軍北和江小天的事情,李智知道的和大多數外人說道聽途說的差不多。
有人說楚軍北那方面無能,當然這些只是楚軍北的那些無良戰友私底下歪歪的,李智身爲軍區醫院的醫生當然道聽途說了些。
也有人傳言說,楚軍北有個青梅竹馬等等,可是李智卻從來都沒聽說古楚軍北有個童養媳,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童養媳?他不噗他一臉水還難不成湖他一臉屎不成麼。
田橙淡淡的看了眼楚軍北,對李智說,“嗯,就是她,孫夢洋。”說完後她還故意帶着嘲諷的口氣說,“聽說是個非常有‘想法’的女孩子,‘蠻勵志’的,從不依靠任何人的女孩子呢。是不是軍北哥?”
田橙故意強調了“想法”和“蠻勵志”以及後面的那句,“從不依靠任何人……”
楚軍北又不是傻子怎麼聽不出田橙嘴裡的冷嘲熱諷了,把擦完衣服的毛巾扔到李智的臉上,“這事兒給封住你那個護士的臭嘴。”說完看向田橙,說,“先別告訴家裡和老大,你先等着她醒來,我去警局看看那孫子是活膩了麼。”
“等等。”田橙突然說道。
楚軍北眯了下那雙陰森森的眸子,“怎麼了?”他對田橙的口氣特別的不好。
田橙說,“今天那人,是我舅媽給介紹的,所以我打電話問問舅媽……”
楚軍北徹底發飆了,“什麼狗屁舅媽,誰的人都不行……”
田橙趕忙說,“你先別激動啊,我就是問下舅媽,看看她和那個人是什麼親戚關係。”
楚軍北咬牙,“什麼什麼親戚,那雜碎是婚介所裡騙錢騙……”那個色字終究被楚軍北給吞了回去。
田橙渾身打了個冷戰,“你怎麼知道?不是聽說是個什麼華裔珠寶商嗎……”
“是個狗屁。”楚軍北罵完髒話轉身就風風火火走了。
田橙還打算追出去給楚軍北交代幾句的,他對她吼幾句粗話她不生氣,她知道他們那幫子人都粗野習慣了,北大清華的碩士跟着他們混一年都滿嘴老子老子的罵娘更何況楚軍北都十幾年的老兵了。可她就是擔心楚軍北把舅媽給扯進去了這事兒就鬧大了,小天還是個姑娘家了。
李智喊道,“嫂子不用管他,他有分寸。”
江小天醒來的時候也不像田橙和李智所擔心的那樣,嚎啕大哭,她只是安靜的垂着眉眼,秀氣的眉心擰着團兒,白天的事情她倒是記得的,可是後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到底有沒有出事?
突然,江小天擡眸看向田橙,“我是怎麼來這裡的?”她問出這句話時的聲線是抖的,滿臉滿眼都是驚慌。
田橙趕緊放下給她敷眼睛和額頭的熱毛巾,拍着江小天的肩膀,說,“沒事沒事,是,是楚軍北送你來的醫院。”
江小天的眉心擰的更加緊了幾分,楚軍北?!怎麼可能是他?她揉了揉太陽穴,大腦慢慢清醒,思緒倒帶到了白天,“難道是……?!”
白天發生的事情,她倒是能夠一點點的串聯起來,綠竹咖啡館,她去相親?男人叫盛澤……後來,她被下藥……
田橙看着兩眼空洞的江小天,搖了下她的肩膀,“你先別瞎想了,什麼事兒都沒發生,李智他們給你灌洗腸胃了,所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李智知道他這表妹可是金貴的很,這事兒一旦被太子爺給知道了估計那廝在裡面蹲個幾年事小,就連那什麼所謂的婚介所、咖啡館都得跟着遭殃了。
爲了讓江小天不要胡思亂想,李智還是擡了擡靠着門框的身體走近病牀,看着江小天說,“小天,沒事了,那混蛋第一時間就被抓起來了,你是被楚軍北給打暈後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