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士待莫思琪站穩了才放開她,微微頷首,“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莫思琪側了下身體,給男子讓開路,“您先走。”那樣的臺階最多並排只夠走兩個人的寬度。
男子盯着莫思琪看了片刻,感覺面前的女子好面熟,但她戴着墨鏡也不好辨認,男子便紳士的說:“這麼危險的路況,美女怎麼不讓家人陪着?”
莫思琪的眼眸在鏡片後斂了斂,再用目光指向三個臺階之上的江天佑,對男子說,“那是我男朋友,謝謝。”
男子順着莫思琪的目光看去,男子淡漠疏離的跟個局外人似的站在三層臺階之上,俯視着他們倆,神情在偌大的鏡片後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從他的氣勢上和態度上來看,哪裡有個男朋友的樣子了,連個陌生人都不如好不。
真是可惜瞭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跟這種男人談戀愛,真是無法理解。
男子訕訕地離開,和他一起隨行的幾個男士說,“怎麼那個女的像是一個明星。”其他幾個都附和着說,“對啊對啊……”
聽到這樣的聲音莫思琪看了眼江天佑,“江先生,幫忙打個圓場,我不想在這裡被影迷認出來後圍追堵截。”
江天佑看了下腕錶,“那就不上山頂了,在這裡叫輛車子上來直接下山好了。”
莫思琪伸手,“那你現在把那幾個人給弄走。”
江天佑朝莫思琪的身後看了眼,就有人上前,畢恭畢敬道:“莫小姐。”
莫思琪看向江天佑,江天佑說:“我的人,你這下走你的便是,他們近不了你三米之內。”
莫思琪走完剩下的幾個臺階,便到了九華山的三分之一處的一條街,正好可以邊逛街邊欣賞漫山遍野的櫻花和梨花。她拿着手機邊走邊拍照,真的也是和所有閒遊在九華山莊商業街的女子們一樣,誰也不知道她就是曾經紅的發紫的莫思琪。
江天佑已經看到歐陽帆他們幾個打來的N多個電話了,可是這莫思琪是要逛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了,江大爺沒這麼好的耐心陪着女人瞎溜達好不,除非是念念和橙子纔可以。
看見一家飲品店,江天佑終於忍無可忍了,對身後的保鏢說:“去買幾瓶喝的來。”
莫思琪這才停了下來看向江天佑,“江大少爺,您這麼煩燥不安的是我耽誤您賺錢了?”
江天佑再次看了下腕錶,看向不遠處的一個沒有人的八角亭子,機靈的手下趕緊過去佔地方。
江天佑淡淡的看了眼莫思琪,“過去坐坐。”
莫思琪當然是樂意奉陪了,到了亭子,手下把喝的奉上後退到邊上。
江天佑喝了口礦泉水,淡淡的看向莫思琪,說:“莫思琪,我覺得我欠你一個對不起。”
說實在的讓江天佑對一個除了他家橙子以外的女人說聲對不起太彆扭了,可是誰叫他不地道來着。
莫思琪也擰開綠茶的蓋子喝了口,看向江天佑,說:“你的對不起我收下了,還希望之後不要做那種事情,有毀你太子爺的形象,好歹也是個偶像派的男神級別的人物呢。”
江天佑微微蹙眉,爾後又點了點頭,說:“沒什麼事了就下山吧!我那邊還有個客戶等着的。”
莫思琪隔着鏡片瞪了眼江天佑,“你這人怎麼這樣呢,走了這麼多的路不說了,剛纔還差點給摔下去,好,這些我都不說了。那,我替你擋着那麼多事兒被家裡人罵死了,你倒好到處遊山玩水會情人,請人家吃個飯你都不行麼?”
江天佑的眉心蹙的更加緊了,“你想吃什麼?”
莫思琪看着手機,揚了揚,“美食娛樂推送的一家麪館,諾!就這家。”莫思琪翻過手機屏幕給江天佑看那家麪館的地址和圖片。
江天佑瞟了眼,說:“我真的來不及了,助理的車子已經在上山的路上了,如果你想吃那家面,讓我的人陪着你去吃,算我的。”
莫思琪氣的肺都疼,但也無從反駁,她瞪着江天祐良久才低聲問道:“你就不問問我,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哪裡嗎?”
江天佑一直看着山下的方向,“我沒那麼多的閒時間,所以不好意思。”
莫思琪又一次氣絕的趕腳,倏地轉身,“你走吧!不好意思耽誤您的寶貴時間了。”
江天佑身後的人在江天佑的眼神示意下,去了一個人跟着莫思琪。
這天是個週五,江天佑提前和田橙說好下午一起去接念念,幼稚園門口匯合。
這段時間田橙在司令府邸表現的還算令司令大人和司令夫人順心,氣兒也算是順,所以江夫人就準了田橙和江天佑一起帶着念念出去玩兒,可是人江夫人的條件是晚上八點前必須把念念給她送回來不然就不許帶走。
念念現在有帥氣的粑粑和漂釀麻麻接送,小傢伙上學的積極性都高了好多,最近又被老師評爲繪畫和手工藝小能手,發了好多小紅花,這下一上車子就給粑粑嘚瑟了。
江天佑看着女兒畫的各種畫,不住的點頭誇讚,“嗯,不錯,看來麻麻教的不錯嘛!嗯?”
念念坐在田橙的腿上給江天佑指着每一張畫裡的內容介紹,最後指着那個未畫完的海豚寶寶說,“這個是海豚粑粑,海豚麻麻和海豚妹妹,海豚妹妹的哥哥和姐姐還沒生出來呢!”
這邏輯聽得江天佑直鄒眉,低頭在女兒額頭親了親,“那讓麻麻給你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好不?”
“不要弟弟、妹妹,念念要哥哥、姐姐。”
田橙頭疼,她帶了這段時間的女兒算是領教了,怪不得江夫人整天喊着累呢!簡直就是個嘴不停、手腳不停的在各種動着、問着,那問題多的她覺得就連百度都不夠滿足了,得備個十萬個爲什麼的答案庫纔好。唯一的休息時間就是送到幼稚園或者晚上睡着了,家裡的所有人才可以休息否則是各種累死。
雖然念念不像有些孩子那樣動不動就哭、就無厘頭的鬧騰,可是她問題太多,手腳愛動,就不會閒着的那種。江天佑讓女兒學畫畫和書法也是爲了練就她的性格,希望她能夠安靜下來。
田橙真的不敢想想,念念在一落地就被江天佑抱走了,聽說過了半歲多才抱回家的,他一個大男人是怎麼帶的,太可怕了簡直不可思議。雖然有月嫂,保姆阿姨好多人,但是作爲父母得自己操心不是嘛!
田橙瞪了眼江天佑,用口型說,“就你多嘴,你給解釋哥哥、姐姐怎麼生得出來好了,煩人精。”
可是人家江天佑帶孩子是有一套的,人家直接把念念抱到他的腿上,說:“生姐姐還是哥哥或者妹妹、弟弟都不是誰能說了算的。現在粑粑和你商量點事兒可以嗎?”
念念點頭,“好啊好啊!”小傢伙是有幾天沒看見粑粑了,好說話的很。
江天佑說,本來打算帶着念念去吃飯,完了去看電影,可是現在他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跟田橙說,所以得先把念念送回大院裡纔可以。
念念聽了也沒鬧,只是看着江天佑,“那,粑粑和麻麻晚上回來嗎?”
江天佑說,“粑粑和麻麻辦完事早了就回大院裡陪你,晚了的話就不回來了,念念和奶奶先睡好不?”
爲了安慰寶貝女兒,江天佑說,“週六週日無論如何粑粑都要騰一天時間和麻麻帶念念去玩兒好不好?”
田橙是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出的,所以她出來時給念念帶足了東西,可是她在看見江天佑下車時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可是急着接孩子到現在也沒說。這下算是完全確定有事兒了。
倆人離開軍區大院後,田橙這才問道:“怎麼了你?神神秘秘的嚇得我手腳都冰涼了。”
江天佑伸手握住田橙的手發現她的爪子果真是冰涼冰涼的,便緊緊握了下她的手,斂了下眉眼,問道:“這幾天有和陸瑤聯繫沒?”
田橙定定的看着江天佑搖頭,“陸瑤,她,又怎麼了?”
現在田橙只要聽見陸瑤有個風吹草動她就會緊張死,總覺得她給陸瑤帶去了那麼多的傷害,害的她到現在這麼美好的天氣可她就是不能穿漂亮的衣服,整天都捂着個高領襯衣或者那種立領的毛衫。
江天佑捏了捏眉心,“你試着給她打下電話。”
田橙打了好幾遍都是關機,最近田橙在大院裡出行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受限制的,而陸瑤又在麥島上班,只有晚上和週末有時間,兩人也是有段日子沒見面了,可是電話和扣扣、微信倒是時常聯繫的。
田橙打了三遍關機後就扣扣、微信留言根本就不見她回。平時除了陸瑤在見客戶外都是秒回的。
田橙丟掉手裡的手機,抓住江天佑,“快告訴我陸瑤沒事?她不能有事的,上次那個事兒到現在她爸爸、媽媽都是不知道的,你知道不人家陸瑤就家裡的獨生女,陸爸爸和陸媽媽的心頭肉……”
“我知道,你先聽我說,她人沒事兒。”江天佑說着不住的揉着眉心和太陽穴。
田橙瞪着眼睛,“和三哥的事兒……?”田橙看着江天佑問道。
江天佑撓頭,“魏琛和錦秋領證了。三天前的事兒,我是今天才知道。”
田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脣抖了好久才說道:“不是,可是,爲什麼呀?”
與此同時,在芙蓉路一家茶館裡,陸瑤到達的時候,紀魏琛的父親已經在那裡坐着等她了。
陸瑤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了包間後給了服務生一個手勢,待服務生離開,陸瑤看向坐在茶區大沙發上的老人,“您好,我是陸瑤,您就是紀伯父?”
紀世林也沒起身只是指着對面的沙發,點頭,“嗯。”了聲,說:“丫頭坐吧!”
陸瑤規矩的坐在了紀世林的對面,“請問您約我什麼事?”
紀世林也是直截了當,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茶桌上推到陸瑤的面前,“這裡是一百萬,你拿着後立刻離開籠城一段時間。魏琛已經和錦秋領證結婚了,你就不要在打擾他們的生活了,這是我一個做父親的對你的請求,就算是我老紀對不住你了,丫頭。”
依陸瑤的脾氣如果換成別人估計抓起信封就給甩到對面那人的臉上了,可是對面坐着的畢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還是她第一次愛過的男人的父親,這事兒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陸瑤微微斂了下睫毛,擡手把信封推到紀世林的面前,起身看着他,說:“伯父,您想太多了,我和您兒子充其量就是吃了幾頓飯,看了幾場電影而已,既然他已經領證結婚了,那我也不可能爲了那麼一個沒有骨氣沒有用的男人遠走他鄉拋下我年邁的父母的。他紀魏琛根本就不值得我爲他傷害我年邁的父母,告辭。”
“站住。”紀世林說着便扶着茶桌的角站了起來。
陸瑤轉身看着紀世林,“您還有事兒嗎?”
紀世林看着陸瑤,說:“可是你呆在籠城,我是擔心那個逆子,他,不好好過日子……”
陸瑤一直都是用最尊敬的口氣和態度跟紀世林說話的,此刻她心裡是翻江倒海的噁心,表情冷淡的看着紀世林,“所以,我就該離開籠城對嗎?”
紀世林那張老臉今兒個也是豁出來的,爲了兒子的前程和幸福生活,老傢伙也是蠻拼的,他看着陸瑤說:“我知道你們是真的相愛的,可是……他倆已經在一起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陸瑤本是要說幾句狠話和傷人的話的,可是良好的家教使得她對一個老人真的是說不出什麼刻薄而惡毒的語言的,最終還是說了句,“您放心,我會做到讓您兒子找不到我的。”
紀世林感激涕零的點頭,“謝謝丫頭了,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紀家和錦家是世交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只能是一個必娶一個必嫁了……”
陸瑤脣角始終噙着淡淡的一抹弧度,微微頷首,“我先走了。”
江天佑吩咐司機直接開車去“江氏新天地”辦公大樓附近的一棟公寓樓下。
田橙蹙眉,“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不然到陸瑤家裡看看。”
江天佑先解下安全帶,“不用了,我第一時間就讓人看過了,家裡沒人,剛纔去幼稚園的路上拐去又看了一次,家裡沒人。”
田橙擡頭看了看直上雲霄的摩天大樓,“那,我們來這裡是?”
他們幾個都在江氏新天地附近的富麗城有套公寓,爲的是平時方便上班。
江天佑喉嚨動了動,拍了拍田橙的肩膀,說:“你先別太急,這裡是魏琛的房子,錦秋在上面,我上去看看,你先等下我給你電話。”
田橙又瞪着大大的眼睛,“這麼說三哥也不見了?”
江天佑的臉色終於好了點,擡手捏了捏田橙的包子臉,“臭丫頭,要這麼聰明嗎?”
田橙的眼珠子瞪得更加大了,包子了抽動了幾下,“三哥不會帶着陸瑤私奔了吧?可是,他爲什麼要和錦秋姐突然領證結婚?沒聽說過啊?”
江天佑也是煩透了,要知道他可是從來都不參與他們幾個人的感情糾葛的,連問都懶得去問的那種。這不這次事兒貌似有點大了,關鍵是陸瑤,那是田橙至關重要的一個人,他怎麼能夠坐以待斃,所以這次老大必須親自出馬過問了。
紀魏琛的公寓在富麗城的A座十八樓,江天佑到達的時候,江小天也在。
某人一進門就一臉黑線,問江小天,“錦秋人了?”
江小天指了指廚房,“在燉湯。”
江天佑撕扯了下領口,“你去弄,讓她出來。”
錦秋看見江天佑的時候愣了下,才喊了聲,“哥,你怎麼來了?”
江天佑淡淡的看了眼錦秋,這一看簡直是火氣飆升,錦秋的兩個手腕到小臂出都裹着紗布,臉還是腫的。
“怎麼回事?”江天佑盯着錦秋的胳膊看着,聲音裡全是冷氣。
錦秋咬了下脣,“和魏琛打架,打的。”
江天佑起身繞着沙發走了幾圈,摸出一盒煙叼了一根在嘴上但也沒點着,就那麼叼着,良久又問道:“看醫生了嗎?”
錦秋點頭,“看了,就是皮外傷,沒事的。”
江天佑也不知道從何問起,畢竟這事兒,很明顯倆人估計是發生了那事兒了,八成是,不然依紀魏琛的倔脾氣怎麼可能去領證,如此荒唐的事情怎麼都不像是他乾的。跟何況紀魏琛放出話了非陸瑤不可的,而且大家都看得出來紀魏琛對陸瑤的上心程度和他自己的改變了。
最後江天佑問了句,“怎麼不早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句話作爲江天佑,他果然是問不出口,這問出來是對錦秋的不尊重,畢竟人人都愛面子的。
錦秋斂着眉眼,“對不起哥,這幾天公司那麼忙我和魏琛都沒去公司,對不起。”
這幾天錦秋請假了,自己的所有事宜都安排給了她的助理,而紀魏琛倒好不請假也不說聲就這麼突然間失蹤了。
錦秋爲了把事情壓住,給紀魏琛的助理安頓他家老闆有事,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他自己看着處理就是了。直到昨天還不見紀魏琛的音訊,錦秋這才急了,這才把她和紀魏琛領證結婚的事兒告訴了江小天和歐陽帆。
樓上的聲音大的跟拆房子似的,江天佑蹙眉,“樓上怎麼回事?”
錦秋忙着給江天宇泡茶的同時,說,“歐陽在撬書房的門。”
江天佑斂了斂眼簾轉身上樓,歐陽果然趴在紀魏琛的書房門上撬鎖。
“一邊呆着去。”江天佑說着便一腳上去直接把門給踹壞了,造成了巨大的聲響。可是裡面空空如也,哪裡有紀魏琛的影子了。
實在找不到紀魏琛人了,歐陽帆想到的這個餿主意,說那傢伙會不會在書房裡喝醉躲着的。
錦秋和江小天聞聲都跑上樓梯看看紀魏琛究竟有沒有在書房,可是當兩人看到門口愣着的歐陽帆時什麼都明白了。
錦秋緊緊抿着脣,此刻胳膊上的傷疤痛的更加的嚴重,已經蔓延到了心底。
江天佑轉身往一樓走,其他幾人都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下樓,歐陽帆鄒着眉心,問道:“哥,那您說,老三會去哪兒呢?要不,我們通過警方或者軍方的人找找?”
見某人嘴上叼着一根菸這麼久了也不點燃,歐陽帆這才反應過來他哥八成是沒有打火機,便上前給江天佑狗腿的把眼點燃。
江天宇狠狠吸了口煙吐着煙霧,說:“不要驚動任何人,特別是伯父、伯母。週一,他一定會到公司參加本月度的最高層會議的,沒事。”
江天佑和歐陽帆離開後,錦秋讓江小天也回去,她想一個人靜靜。可是江小天哪裡敢離開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怎麼可以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萬一錦秋再出點事兒那哥哥不是更加煩心了嗎。
錦秋耷拉着疲憊的眼皮子,說:“小天,回去吧!你放心,魏琛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有事的,除非他哪天把我掐死,否則我就不會有事。”
雖然江小天和錦秋也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好姐妹,但這種突然性的一夜之間就變了天的閃婚方式發生在錦秋和紀魏琛的頭上,使他們一起的幾個人怎麼都無法接受,更何況你讓紀魏琛怎麼接受得了。
可是江小天也不知道從何安慰錦秋,她緊張兮兮的看着錦秋,“那,我給你盛點飯菜,看着你吃點東西再走吧!萬一你再出點意外哥哥會罵我的。”
江天佑下樓時,田橙已經在車子上坐不住了,她靠着車門打電話。那個吳蕾,陸瑤的發小接到田橙的電話時那種興奮就已經證明那傢伙不知道陸瑤出事,結果不出田橙所料,果然是吳蕾什麼都不知道。
江天佑下來的時候,田橙正在撥一個人的號碼,可是她始終沒撥出去。陸瑤的父母把田橙當做自己家的女兒對待,陸瑤身邊就是那個“二姐”吳蕾,她還有認識的誰呢?不就是伊杉和謝少東麼,可是伊杉和陸瑤不來往已經很久了。更何況聽說常年駐外的伊杉這次也吃上了什麼官司被關了進去,具體情況田橙和陸瑤都不明。而謝少東,陸瑤會不會聯繫他呢?某女在那裡來回把玩着手機,始終沒敢把謝少東的號碼給撥出去。
看見江天佑的神情和身後的歐陽帆,田橙就明白了,情況不樂觀。她收起手機看向江天佑,“什麼情況現在?”
江天佑拉開車門,拽着田橙的手,“先上車。”
田橙儘量不給江天佑添麻煩,畢竟陸瑤是她的朋友,江天佑能夠把她生死與共的好朋友的事情當做她的事情去處理已經是非常的難爲他了。他一個人一天要頂着多少壓力,處理多少事情,解決多少人的吃飯穿衣問題了,就像他說的,他不是救世主,不是誰有困難他都可以去解決的,可是陸瑤的事情他竟然在第一時間去處理卻不告訴她,這是田橙徹底的踏實了。
他從來未曾變過,特別是對待她的那份心思,從未有過的真實。這一份情需要她田橙多少年的輪迴纔可以修得到!
田橙伸出雙臂緊緊抱住江天佑,只要他在就不會有事。
此情如初,從未因爲世事的變遷而減少,反而越來愈濃!
江天佑微微蹙眉,手指在田橙的秀髮力來回摸索,聲音暗沉,“你給東辰說下陸瑤家的方位,過去看看。”
田橙擡頭緊鄒眉心看着江天佑,“要不,我一個人去吧!畢竟你和三哥、錦秋姐都是多年的發小,這事兒不爲難你了,好不好?”
其實田橙現在反而不擔心陸瑤是否會有什麼危險了,依她對陸瑤的瞭解那死丫頭不會鑽牛腳尖的,只是這事兒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估計也就是躲一躲罷了。而她現在特別的心疼面前的這個男人,一面要面對的是多年的發小和合夥人、股東。紀魏琛和錦秋他們都在江氏擔當者他們父輩的角色的。另一面還要面對田橙的好朋友,這看似簡單的男女愛情實則是糾纏的太複雜了,這要多麼的爲難他。
江天佑拽着田橙的鼻尖搖了搖,“先給東辰說地址,到了地方再說。”
籠城的A區,也是籠城的文化古城了,文寶軒大街整個一條古玩字畫和書店、工藝品店,因此使得整條街上的文藝愛好者和外國遊人特別多。
陸瑤家的字畫店位於文寶軒的三岔路口的拐角處,地理位置算不是最好的但是絕對是個佔有優勢的地段,三條街的人基本都會經過此處。
木東辰將車子停在文寶軒的路口,田橙觀察了會兒陸瑤家的店鋪,對江天佑說:“你進了店裡別怎麼說話,我跟伯父伯母說就是了。完了,你就買他們幾幅字畫,好不?”
陸瑤的父母在籠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書法家和畫家了,所以那些企業就經常買陸爸爸的親筆書法掛在辦公室或者家裡的。
一樓的大廳裡依然是兩個員工和週末的兩個臨時工在給客人介紹着店裡的字畫,店員認出了田橙迎接上來打招呼的同時多瞟了幾眼田橙身邊的男人。
小姑娘和小夥子心裡都有數了,田橙帶來的這位八成又是個鑽石王老五吧!說不定今天是個好日子,一定能夠賣出去好多字畫的。
田橙問店員,“伯父和伯母呢?”
男店員趕緊說:“陸老師和師母都在樓上寫字、畫畫呢,你們要不先上樓喝茶?”
田橙看了眼江天佑,對店員說:“這位先生是我朋友,你們給看着介紹幾幅字畫,要伯父和伯母最出名的佳作,我到樓上和伯母他們說說話。”
樓上的書房裡,陸媽媽給田橙泡着茶,慎怪道:“怎麼又沒把念念帶來給我們看看呢,都好幾個月沒看見念念了,你和瑤瑤啊,就知道個忙忙,都該考慮考慮終生大事了。你看看瑤瑤,這又去什麼加拿大出差,真是夠遠的。他們老闆也真是的非得把陸瑤給派出去,好不容易收心了這下可好。”陸媽媽撫了撫老花鏡攤攤手,說:“就他們老闆一句話,又給我們弄飛了,哎……”
田橙一聽心瞬間落地了,至少說明那死丫頭真的沒事,她就是躲起來了,什麼去了加拿大出差,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丫頭八成是去了西藏了。那片神奇的土地是陸瑤多年前的夢想。
江天佑看那些字畫看的非常的認真,也聽店員分解的很投入,最後他卻說要那副掛了好幾年都無人問津的,陸老的收藏珍品,“知人善任,禮賢下士”的字畫。
店員驚訝的下巴和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磕磕巴巴得對江天佑說:“那,先生您稍等,我得上樓和老師、師母彙報下。”
陸爸爸一聽樓下的一位先生要買,他收藏多年的那副喬致庸先生的經商哲學字畫,而且那人還是橙子帶來的,倆老的即可不淡定了跟着田橙浩浩蕩蕩下樓。
陸媽媽陸爸爸和江天佑見過面握手認識了,說是要請江天佑上樓喝茶,可是被田橙拒絕了,他都快忙死了哪裡來的時間上樓喝茶了,他們倆忙活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害的幾個跟班也挨着餓呢。
田橙看得出來那副字畫的珍貴,那麼價錢絕對不低,所以她對陸爸爸和陸媽媽說,“伯父、伯母不要給他打折,該賣多少就多少,反正他不差那點錢。”其實心裡也是蠻肉疼的哦。
江天佑聽得嘴角直抽風,非常紳士的對陸爸爸、陸媽媽說:“老前輩儘管出價就是,晚輩倒也沒有橙子說的那麼不差錢,主要是尋找這個字畫很多年了,今日恰巧碰上了,也算是緣分。別讓晚輩吃虧就是,你們也不能賠錢,都不容易。”
田橙偷偷地對某人撇嘴,反正你比伯父、伯母容易那麼一丟丟好不。如今人人鑽錢眼的時代,有幾個人欣賞文人墨客的佳作呢!
最終,陸爸、陸媽以合理的價格把那副“知人善任,禮賢下士”的收藏珍品賣給了江天佑。
而江天佑提出要給他家司令大人買幾幅心意的字畫,田橙賣着關子說不給老氣橫秋整天耷拉着臉的老司令買。可是,她和陸媽媽嘰嘰歪歪的從樓上再次下來的時候卻讓店員端着一幅十字繡的已經裱好的繡字畫,一幅巨大的十字繡的山水畫,高山流水,鳥語花香的畫面,俊秀的字體是“超然、藹然、澄然、斷然、淡然、泰然”十二個字。
江天佑看着那副栩栩如生的字繡畫眯着眸子看着田橙,“這個是……?”
田橙鄒着鼻子,“送給老頭子的,怎麼樣?還可以吧?”
江天佑摸着下巴端詳了好久那副畫,“這個,還是留給我吧!署名應該是橙子出品,嗯?”
田橙懊惱的瞪着某人,“你那隻眼睛看出來是我做的了,討厭你!”
某女嘴上說着討厭,心裡簡直比吃了蜜還甜呢,這傢伙看着整天就沒認真讀過書看過報的樣子,對她的行跡倒是蠻上心的哦,這都看出來了。
週一早上,江氏新天地的高層會議即將開始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所有人擡眸看向會議室的門口,而唯有主位上的那位爺始終沒動下眼皮子。
紀魏琛正裝出行,也是不動聲色的自覺坐在了江天宇的右手位置,此時坐在江天佑左側的歐陽帆給了紀魏琛一個鄙視的眼神。
“會議,現在正式開始。”江天佑挺了挺肩膀坐直,說道。
聞聲所有秘書和高層都打開了面前的電腦進入高度集中的狀態。
田橙將念念送到幼稚園後和小傢伙揮手拜拜,下樓碰上了園長,便聊了幾句,沒想到院長說想邀請田橙給孩子們上一堂家庭教育課程,還要邀請一些家長來參與互動。
田橙蹙眉,“王老師,您爲什麼邀請我呢?”
王園長笑嘻嘻的說,因爲江一念的幾位代課老師在全園的教師交流會上極力推薦江一念的家長給大家講講家庭教育經驗,特別是這麼小的孩子平時在家裡是怎麼和家長相處的。他們說江一念小盆友簡直超出了他們那個年齡孩子的各種思維發散模式,有時候老師都覺得那小女孩簡直就是個“奇葩”中的“極品奇葩”
這的確人田橙爲難了,她帶孩子才個把月好不好,人家江一念長這麼大都是她爹和爺爺、念念,小姑姑帶的,她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最近這一個多月的相處,田橙也發現了那個小人精簡直是個無法忍受的麻煩精。
好多思想和邏輯包括她說出的話,總覺得是有人教給她說的,可是明明是在一瞬間她突然就說出口的好不。
看着田橙爲難,院長也在猜測,田橙不會真的是那些老師私下說的,最近那個總是來接送江一念的女人是江一念的後媽,難道是真的?!就連院長都信以爲真了,那要是親媽的話,前兩年的確沒見過這個女人來的,那就是說她當然不知曉江一念的家庭教育狀況了吧?
王園長也是明白人兒,便對田橙說,“要不您回頭和江先生商量商量,我現在也不急着要你的答覆。好吧?”
聽說,後來田橙把王園長的話原原本本轉達給江天佑,聽,人江天佑怎麼說來着,人說,“你就去告訴他們,江一念她爹的基因是上等品,技術是超極品,所以生的女兒是纔是精品好不,他們再聽也無用。”
田橙當場翻了無數個白眼終是一個字都沒得說,這事兒就這麼遺憾的過去了。期待已久的那些個美麗的幼稚園老師們,也就那麼遺憾的錯過了和江一念她爹近距離對話的機會了。
田橙和司機回到軍區大院的時候,正好看見前面一輛軍車的牌號特別的熟悉,田橙問司機,“小王,前面那輛車子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呢?”
小王認真開着車子,說:“嫂子,那是我們大軍區新上任的副軍長的座駕。”
田橙心突地跳了下,那車子明明是謝少東的車子好不,她連着好幾天都看見謝少東車子在軍區大院裡出入了。難道小王嘴裡的新上任的副軍長就是謝少東?那這麼說他也入住大軍區大院了?那這以後就要偶爾見面了,真是暈倒的節奏,要不要這麼的路窄。
果然謝少東的座駕停在了軍人服務社的門口,謝少東從車上下來緊跟着下來一老太太和女子,那女的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謝少東的親戚還是女朋友,那老太太不會是謝少東他母親吧?
小王看着前面的鏡頭,說:“小嫂子,看,那就是我們大軍區最年輕的軍長謝軍長。威武吧?!”聽着小王的口氣特崇拜謝少東似的。
一眨眼的功夫,謝少東和老太太竟然拎着一箱純牛奶和哇哈哈,那位女子竟然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出來了。這個時候田橙纔看清楚了女子的正臉,長得端正大氣,身材一級好,八成是謝少東的新任女朋友了。看着倆人蠻配的。
這樣一來,田橙的車子就走到了謝少東車子的前頭,快到司令府邸的時候,小王通過後視鏡一個興奮,說:“小嫂子,謝軍長他們好像是到咱們家來的。”
田橙回頭看了看,謝少東的車子果然在他們的車後,這要是在家裡碰上了怎麼辦?太尷尬了,特別是當着江夫人的面兒。
田橙穩了穩神兒說:“不會吧!今天週一,你們新軍長不去部隊上班跑咱們家來做什麼?司令又不在家。”
小王撓撓頭,說:“小嫂子,您是有所不知,江司令馬上就要退下來了,這不最近一直都是身體不好,主要原因是和他退下來有關係的。聽說謝大少隊一直以來可沒少被司令提攜和栽培,估計是來家裡探望的。司令今兒在家裡休養呢。”
田橙頓時覺得頭頂一大片烏鴉哇哇的飛過,小王的後面都說了什麼她一句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