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告訴我,符分好符與壞符,用在正規的場面,就有益。用在養鬼煉屍這種旁門左道,則爲弊。
符紙的顏色代表持符者的道行。
依次由低到高來排行:黃、紫、藍、黑、白,紅、銀,金。
像我現在這個道行,畫出一張紫符就笑了,紅符以上級別的,估計只有那些靈山掌門才畫得出。
這不,這次我畫出一張紫色的六丁六甲誅邪符,都需要十五分鐘,不能中斷符的筆劃,畫符必須一氣呵成,才能把這張符畫好。
在廁所呆了一個小時,才畫好五張符,一張紫符,四張黃符,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衝了冷水澡後,倒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畫符拿起毛筆是兩三筆解決的事情,但是不是內行的人不知道,畫符需要人的精氣。
這人的精氣內來自身體各個部位的運轉,就拿長跑來說吧,畫一張紫符,就像跑了八百米一樣,一停筆之後,就氣喘,更別說那些高級一點的符咒。
第二天,我是被鬧鐘吵醒的,老穩和傻強還沒回來,宅東牀鋪還殘留一些溼透的紙巾,看來昨晚是右手左手一個慢動作運動過。
我隨便洗漱之後,拿起五張符揣進兜裡,便跑出了學校。
大學的週末就是這麼的狂放,自然而然,擠公交的也很多,從學校的公交車站點,顛坡了半個小時,中於又來到了“橫崗鎮”這個城中村。
按照昨天的路線,找到了魯氏棺材鋪。
這傢伙讓我七點鐘來,結果自己的店鋪還沒開門,我站在門口拿着手機東張西望着,這鬼地方連個3g信號都沒有。
正東張西望的時候,在巷口走來三個戴着金鍊,穿着很非主流,一副社會青年的模樣。
我看他們的走路的方向,似乎就是朝着我走來的。
果然,那三個社會青年走到我面前,叼着一支菸問道:“你,你是這個棺材鋪的夥計嗎?”
“是的。”我回答道。
“他說是的。”中間染黃髮的青年對他身邊的兩個染紫發和白髮的青年說道。
“有什麼事嗎?”我裝作鎮定的問道。
“事兒呢,也不大。就是你們老闆,不小心得罪我小弟,然後呢,我過來不小心的算賬。是男人的給我讓開,我只砸店,不打人。”黃髮青年對我說道。
“我不讓呢?”擋在門口說道。
“不讓?”黃髮青年笑了笑,從後背忽然抽出一把砍刀,笑道:“不讓就讓我這把刀開路唄,我數三聲,一!二!”
我擦,這三個王八蛋帶真傢伙來,我正準備讓開時,棺材鋪的門打開了,站在門口的是魯三廿。
魯三廿似乎剛剛纔起牀,穿着一條短褲,光着上半身,胸口有三個很嚴重的抓傷,應該開過刀。
“吵什麼,大清早的。”魯三廿挪着眼睛問道。
“哥,就是這個老癟三了,上次我在談正事,就是他來攪亂事情。”染白髮的那青年指着魯三廿說道。
我趕緊讓開一條道,魯三廿走出來,仔細的看了這白髮青年一眼,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啊,這是個誤會,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特麼的會找錯人?”黃髮青年把砍刀抵在魯三廿的脖子上怒道。
“哥,這可能就是一個誤會,他就一買棺材的,怎麼會攪和你們的事情呢?”我趕緊打圓場說道。
“你小子給我閉嘴,再說話老子砍了你。”黃髮青年把衣袖給撩起來,左臂是密密麻麻的紋身,右臂是傷疤。
我正要解釋的時候,魯三廿迅速的奪過黃髮青年的砍刀,一腳踹中黃髮青年的肚子,把這小子給踹倒在地。
然後迅速踩住他的臉,怒道:“別跟老子鬥,老子條子都殺過,描龍畫虎來嚇唬老子是吧?”
說完,魯三廿轉身用砍刀指着自己的後背怒道:“老子也混過道上的!”
魯三廿這一轉身,我才發現他的身後紋着一隻動物,這動物我好像在李玄清給我的古書裡見過:玄武!
說完,魯三廿又轉過身來,拍着自己胸口的三道長傷疤怒道:“這是老子和條子打架的時候傷到的,上個月剛剛從號子裡出來,蹲了五年我還不怕死,來呀!”
“哥,痛啊……”被魯三廿踩着的黃髮青年趕緊求饒着。
魯三廿鬆開腳,黃髮青年慌張的爬起來,然後和那兩個青年撒開腿就是逃跑,逃跑時指着魯三廿喊道:“給老子等着,老子帶人拆了你的棺材鋪!”
“不來就是孫子!”魯三廿把砍刀往他們的方向扔去喊道。
“他們什麼來頭?”我跟着魯三廿走進棺材鋪問道。
魯三廿一邊翻着牙刷和牙膏,一邊回答道:“那具女屍,生前是一個站街女,那天晚上我路過,染白髮那小子要睡她一晚,我好心勸她今晚不要行房,否則有血光之災,結果愣是不信我,第二天這女的就跳河自殺了。”
“你去勸別人,你還會算命卜卦啊?”我好奇的問道。
“我會看面相。”魯三廿回答我說道。
“那你怎麼看出那男的有血光之災?”我問道。
“不是那男的,是那女的。”魯三廿眼睛看着昨天給我看的那副棺材說道:“我當時看見那女的,本來我要試手的,結果我這一看,這女的今天大姨媽啊,血光之災!大姨媽來了還站街,真是盡職,於是我就幫她咯,讓她今晚別行房事。”
“你媽媽的吻!”我驚道:“你連女生的大姨媽也算得出!神,真特麼的神!”
“略有研究。”魯三廿笑道。
等魯三廿洗簌完後,坐在一旁問道我:“吃早餐沒有?”
“還沒。”我回答道。
魯三廿打了個外賣早餐電話後,在鏡子前開始剃鬍子,我站在魯三廿的後背,看着那身後的玄武紋身問道:“三叔,你身後的紋身,是真傢伙嗎?”
“廢話,不然我能這麼霸道嗎?”魯三廿摸着下巴照着鏡子回答道。
“話說你怎麼不紋個青龍,或者白虎?”我問道。
“我沒資格紋那些妖獸圖案。”魯三廿回答道。
聊了幾句後,魯三廿走出門口,幾分鐘後拿來了早餐,放在桌子上,說道:“吃完後就開始幹活。”
“幹啥活兒?”我問道。
“洗屍,理棺。”魯三廿大口大口的吞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