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勝高調查的一共就三個警察，這是一輛類似於麪包車的警車。
王隊長坐在中間，他的兩個手下坐在最前面，負責開車。
王隊長大概覺得有些無聊，他主動開口說，“莫先生的書店很有人氣。”
莫訣這會兒睡着了，許歡言正準備開口的時候，莫訣睜開了眼，他說，“一般，王隊長客氣了。”
“哪裡哪裡。”莫訣回覆了他，王隊長也來勁了，他轉頭看了看莫訣，笑着說，“我兒子之前想進莫氏工作，都進不去來着。”
王隊長這是在套近乎嗎？
王隊長說得是一點沒錯，許歡言知道，莫氏書店以高端大氣上檔次聞名，裡面的圖書導購員至少要求本一以上的文憑，按照自己本科或者研究生的學歷，幫買書的人介紹自己所負責專業的書系。
莫氏雖然是以古籍出名，但是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也有最新的書籍，哪怕是在一些不起眼的言情小說類別裡，做導購的也是言情小說資深編輯。
之所以他們會來莫氏做這些，是因爲莫氏的待遇高，同時，接待的顧客層次也不低。
“是麼。”莫訣的脣微微上揚。
在許歡言的印象中，糉子哥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許歡言有些擔心他應付不來這些。
這王隊長的樣子，一看就是有點想走後門。
王隊長見莫訣不繼續說話，他連忙樂呵呵地又說，“其實我兒子也不錯，C大畢業農業系畢業，年年都拿國家級獎學金來着。”
“下個月，C市的莫氏書店分店要招新，可以讓他去試試。”莫訣聽完王隊長說的話後繼續道，“不過，該看實力的，還是要看實力。”
“那是那是。”王隊長能得到這個消息就已經很開心了。
而糉子哥的表現也讓許歡言有些讚賞。
沒想到這只不食人間煙火的糉子哥還有幾把刷子。
並沒有直接說讓王隊長走後門，但是又給足了王隊長的面子，又維持了莫氏書店的水準。
真不錯。
不一會兒後，車就停在了勝高的門口。
許歡言看到勝高門口很熱鬧，圍了一大堆的人。
才一下車，那兩個王隊長的手下就立刻跑了過去，大聲喊着，“舉重做什麼呢！做什麼呢！”
“看來，那家長過來找麻煩了。”王隊長下車後從兜裡摸出來了一根菸塞到嘴裡後，又拿了一根來遞給莫訣。
莫訣直接搖頭，說，“不抽的。”
“現在不抽菸的男人少了呀，不過對身體好！我老婆也在喊我戒菸也！”王隊長笑了笑，然後把那根菸塞了回去。
許歡言看到勝高的校門上已經拉起了橫幅，上面寫着，還我女兒命來之類的言語。
許歡言知道，這肯定就是那女高中生的家長找來了。
許歡言那天是見過那女鬼的，死的樣子也挺可憐的，她也想知道那女鬼究竟是怎麼死的。
那兩個警察過去看了一會兒，也沒有辦法，只好回來了。
畢竟這件命案沒解決是事實。
“老大，沒辦法，剛剛我們一過去，那家長也不反抗，也不怎麼，就坐在地上抱着他們女兒的遺照哭。”畢竟警察也是普通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心腸也軟了。
王隊長揮了揮手，把抽得差不多的煙摁滅了後扔進垃圾桶裡。
他說，“行了，反正我們這次來是辦案的，也沒有人報警說這事。”
王隊長的話讓張武和另外一個警察愣住了，張武比較老實，他愣了會兒，然後摸了摸頭問，“那隊長，要是有人告我們，說我們去了，看到這樣的事情都沒處理，那怎麼辦？”
“是啊，現在微博這些可發達了。”另外一個警察說，這個警察看上去歲數不大，長得個頭也不大，戴了一副眼睛，看上去文質彬彬的。
王隊長看了張武和這個年輕的警察說，“那你們等會兒再問問就好了，做做家屬的工作。”
“那隊長，做不通工作怎麼辦？”那個才上班的年輕有些不確定地問。
他今年才大學畢業，這上班才半年，這宗案子還是他工作以來遇到的第一宗兇殺案。
王隊長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這個新人的肩膀說，“小劉啊，多出來辦辦案，以後就知道了。”
這樣的話，許歡言要是以前聽見的話，多半會覺得這個王隊長只知道打官腔。
不過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的。
要是不趕走這鬧事的家屬吧，案子沒有破，的確沒有給家屬一個交代。
要是爲了治安什麼的，趕走這家屬吧，未免太不盡人情了。
所以許歡言覺得，王隊長這樣的出事方式雖然不能算滿分，但是也是不錯的。
其中一個家屬，大概是那死者的父親，他似乎見過王隊長，於是連忙把手中女兒的遺照交給了自己的妻子，然後走了過來。
“王隊長，你們今天來取證嗎？”那死者的父親穿得有些髒兮兮的，看樣子應該是幾天沒有梳洗了。
那雙眼睛充滿了紅血絲。
許歡言看着這位父親，心裡有些心酸，天底下哪個父親不疼愛自己的女兒呢？
但是許歡言想了想，如果自己死了，許家那位，是絕對不會在乎的。
說不定還會鬆了一大口氣。
“恩。”王隊長點了點頭，他對着這位父親說，“章先生，你放心，我們警方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這件案子上面也有關注，我們一定會破案的。”
本來就極度絕望的父親，此刻在聽到警方的保證，他的鼻頭竟然酸了酸。
他微微有些駝的背顫抖了幾下，然後他擡起頭，那雙有着紅血絲的眼睛紅了紅，他的聲音也有幾分哭腔。
“王隊長，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一切，都拜託你了！”章先生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說完這句話後就低下了頭。
能泄露他情緒的就只有微微顫抖的肩膀。
“相信我們警方吧！”王隊長安慰地拍了拍章先生的肩膀，然後帶着手下的警察們直接進了學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