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證據沒有找到,蔣方凱和龍羽也被送到了警察局裡。
於正民到審訊室,蔣方凱正在那裡做筆錄。警員看到警長過來,知道一定是找蔣方凱的,便都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果然。於正民黑着臉抓起桌子上的水照着蔣方凱的頭就澆了下去。
“飛虎隊隊長,好啊,你就是這麼辦公的?證據證據沒找到,倒是被當作嫌疑犯給送進了警察局!你是不是要氣的我吞槍自殺你猜滿意啊?啊?說話,聾了?”
蔣方凱剛抹了一把臉,於正民又在他頭上一敲,“你還敢擦臉,有理了是不是?”
蔣方凱捂住腦袋,叫屈道:“老班長,好歹我也是一隊之長,你就不能對我客氣一點嗎?”
“對你客氣?我教你的東西你都吃了是不是?”於正民吼道。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成?這次都是我的疏忽,但是我想去看看劉婆婆的屍體,她的死太蹊蹺了!”蔣方凱認真道。
“還用你說!今天一早劉小龍來局裡鬧着一定要讓劉婆婆的屍體火化,我就覺得有問題,所以把屍體扣下來了!看法醫鑑定完了再說吧!”於正民道。
蔣方凱見他安排的妥妥當當,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呵,我就說嘛,這火氣這麼大,原來早就安排好了,要不然能來找我瀉火?”
於正民伸手去打他,蔣方凱躲過,“還來?”
“不打你難消我心頭火!堂堂飛虎隊隊長成了嫌疑犯,你這臉不要我還要呢!”
“劉婆婆的死和我又沒有關係,我做完筆錄就可以走了啊!”蔣方凱道。
“想得美!哼,你老爸也知道了,所以現在你被停職了!以後這件案子是你妹妹方瑜負責!”於正民道。
“她?開什麼玩笑,不行的!”蔣方凱搖頭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行?最起碼不會弄的和你一樣狼狽!”於正民白了他一眼,“這樣也好,你雖然停職了,但是還是可以去調查這件事情!負責這件案子的可是你的親妹子,所以你盡心點,知道嗎?”
蔣方凱瞄了於正民一眼,嘿嘿笑了兩聲,“老狐狸!”
於正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對了,停職期間沒有工資的!”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狠?”蔣方凱叫道。
“你要是不服氣去找你老爸去!”
“服,服,服,我哪敢不服啊?”蔣方凱耷拉着臉出去了。
他現在就是一閒人,不用去外面搜尋證據,便跑去關押許正霖的房裡聊天。
“什麼,你說龍羽也進來了?”許正霖吃驚道。
“是啊!別提多倒黴了!”蔣方凱抓了一把瓜子給他,“不過你不用擔心,就憑我的地位,她在這裡絕對不會受人欺負的!我剛纔還去看她,送了一堆零食給她呢!”
“這個我倒是不擔心。只是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許正霖問道。
“那個劉婆婆啊,死了!就在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有急病還是怎麼回事。小羽說她剛要說照片的事情,只說了一個字就滾到地上斷氣了,你說乖不乖?”他一邊嗑瓜子,一邊道。
“你沒有去看看她的屍體?”許正霖道。
蔣方凱一邊吐瓜子皮一邊搖頭,“看那個做什麼,我等法醫的鑑定結果就可以了!”
“你有在這裡嗑瓜子的功夫還不如去看看劉婆婆的屍體,有時候法醫的鑑定並不可信!”許正霖道。
他不相信什麼法醫的鑑定,若是出現了高手,法醫只怕是根本鑑定不出來死因。
蔣方凱卻是不以爲然,依然坐在那裡嗑瓜子。許正霖見他不走,乾脆拿書看不和他說話。
蔣方凱又磕了一會瓜子,見人家還是不搭理他,便走了,留了一地的瓜子皮。
龍羽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進了警察局。雖然有蔣方凱這層關係,倒是沒有人爲難她,可是她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蔣方凱剛送來了一大堆零食,她也沒有心情去吃。
她就想不明白了,劉婆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難道是有什麼疾病嗎?但是也不會這麼快啊,就說了一個字,一個字啊!
她正想的出神,門開了,一擡頭,卻是阿郎。她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過他,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他。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說。
“小羽,我來看看你。哦,對了,他們有沒有爲難你?我在警察局有熟人,我可以……”
“不用了,我很好!”
龍羽十分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現在她感覺他就是一個僞善的人。他越是這樣對她好,她就越是覺得他卑賤,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和方瑜在了一起。
“你在生我的氣嗎?”阿郎問。
龍羽嗤笑了一聲,“我爲什麼要生氣?你可真逗!”
“其實我……”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看到她就想解釋一下他和方瑜之間的關係,雖然知道她或許根本就不在乎,可是他就是想說。
“對了,你有事嗎,沒事的話就走吧,省得方瑜看到了誤會。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也算我們朋友一場!”龍羽冷冷道。
她想盡力保持兩人現在的距離,她可不想讓方瑜以爲自己還對阿郎不死心!
阿郎對她本來就沒有死心,見她這麼一說,就一頭熱的以爲她是吃醋了!一顆冰冷的心又暖了起來。
“龍羽,你聽我解釋,其實我和方瑜就是普通朋友,我們之間沒什麼的。我想請她做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你瞧,這是玉蟬,我這次特意拿來給你的!方瑜上次是和你開玩笑呢,你可別當真!”
龍羽奇怪的看着他,覺得他簡直好笑!
“阿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玉蟬我已經給了方瑜,我是不會再要了!”
“我可以讓方瑜來給你解釋的!”阿郎急道。
“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們之間已經完了!你走吧,不要連最後一點友誼也消磨沒有了!”龍羽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你爲什麼不生氣?是不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他使勁的把她拉過來,強迫她看着他,“所以你不傷心,甚至覺得像是甩了包袱一樣,是不是?”
“你幹什麼?放手,你弄疼我了!”龍羽使勁掙扎,看他這個樣子陰晴不定,害怕之中又夾雜了幾絲厭惡!
“我不放!你給我說明白,你是心裡還有蔣方凱還是你喜歡上許正霖了?”他狠狠的瞪着她,龍羽甚至能看到他眼珠子上的紅血絲。
“你神經病啊——”龍羽費力推開他,“不要再來煩我!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今天你必須說清楚!”他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勁抓着,搖晃着,也不管是不是會弄疼她。
“你瘋了!”龍羽使勁推他,就朝外大喊救命。
門被推開了,方瑜闖了進來,看到這個情景,大吃一驚,上前拉住阿郎,喊道:“阿郎快放手,你幹什麼?”
有好幾個警員聽到喊聲也跑了進來,阿郎很快的鬆了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蔣隊,沒事吧?”幾個警員看看龍羽,又看方瑜。
“沒事,都走吧!”方瑜這麼一說,警員便都離開了。方瑜回身去看龍羽,見她一臉的痛苦,冷漠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醫生?”
“沒事!”龍羽道。
聽她這麼說,方瑜也沒有再問什麼,拉上門就走了。
鬧到這樣的田地,不管當時她是不是無意的,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回到以前了。
很快驗屍報告就出來了,劉婆婆是死於急性心肌梗塞。
蔣方凱不甘心又問了好幾遍,法醫老黃不耐煩道:“方凱啊,我可是在咱們局裡幹了三十個年頭了,你這麼一遍遍的問我,是不相信我了?”
蔣方凱見他生氣了,連忙賠笑道:“不是啊,你的技術和爲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算我求你還不行,再去看看。你說那心肌梗塞再厲害,也不可能連一句話都說不完吧,爲了破案,您就再細細的查一遍吧?”
老黃瞪了他一眼,“那可就得解剖屍體了,這也得徵得家屬的同意。那個劉小龍剛纔又來鬧了一趟,非要馬上火化,只怕是不會同意的!”
蔣方凱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黃啊,這件案子特殊,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說着他又自己點了點頭,“一定沒問題的!”
老黃想了想,道:“那我再看看!”他也覺得劉婆婆死的奇怪,表面上沒有任何創傷,只是心驟然停住跳動,也只能用急性心肌梗塞來解釋了!
“那我在這裡等你消息啊!”蔣方凱道。
老黃又一頭扎進了驗屍房。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銀針,取出一根先後刺進她身體各處,過了半個小時後拔了出來!
“這……”老黃詫異的看着手裡發黑的銀針,這怎麼可能呢,他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她身上根本沒有傷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蔣方凱在外面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實在是不耐煩了,乾脆找去驗屍房。
“老黃,讓你再去驗一下,你就睡着在裡頭了嗎?”
老黃趴在屍體旁,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