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傅斯年快步移動身體,在阿亮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他已經被人給丟出去了。
阿亮雖然是男人,身子骨卻不如一些大塊頭男人來的厲害,反而是被撞的腦門上一陣恍惚,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礙眼的人不在,傅斯年這纔看到躺在牀上緊閉雙眼的女人,因爲靈魂受創,她現在已經昏迷。
若是得不到醫治的話,她的傷勢不可能好的那麼快:“讓你逞強,你自己一個人,能對付得了那麼多壞人?”
阿亮看着傅斯年輕手輕腳的將牀上的女人給抱起來,他舉起手想要阻止,可實在摔得有點重了,根本就無力阻止這個人將許傾心給帶走。
等到阿亮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他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去找許傾心。
不是因爲他愛上了許傾心什麼的,而是決定拜師學藝,那個女人那麼厲害,他學點手藝在身上,要是有時候還有機會可以見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就不用求別人了。
就只是這麼一個學藝的初衷。
傅斯年將昏迷不醒的許傾心帶回家裡去之後,管家被嚇壞了。
他可以看清楚許傾心身上的傷勢,的確很嚴重,這樣的傷勢若不及時治療的話,離死也不遠了。
“主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管家不知道兩個主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好端端的就吵了起來。
以至於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
“準備冰牀。”傅斯年說道。
這冰牀是傅斯年活了那麼長時間,收集起來的冰晶所打造的牀,有鎮壓邪靈的功效,對被邪氣傷到的身體很有好處。
這個是專門爲許傾心準備的。
許傾心是個驅魔師,她就算是輪迴生生世世,都是一個驅魔師,不會變的,只要她開了竅,就一定會和邪靈做鬥爭。
受傷在所難免,和傅斯年認識的許傾心的前世,就是死在這樣的傷勢下,而接下來的好幾世,都或多或少受到過這些傷。
那個時候傅斯年就決定,一定要弄來這些。
將許傾心放在冰牀上,看着躺在縹緲霧氣中的人,傅斯年的心底很是複雜。
他沒忘記她是因爲什麼事情才離開他身邊的,若不是因爲離開了他的話,哪裡會遇到那樣的事情。
雖然這樣陰差陽錯的破了那些人的局,可也因此惹怒了他們,以後許傾心還會遇上什麼危險,他根本就預測不到的。
“你爲什麼要這樣任性呢。”傅斯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觸。
正在傅斯年沉浸在責備她不聽話,責備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的時候,他看到她的肚子裡,一個黑點在泛着光。
黑色的光和熾白的光不一樣,它只會讓人感覺到無盡的壓抑,尤其是這道黑色的光芒,彷彿在責備他一般。
“這……”旁邊的管家傻眼了,連聲音都找不到,只能指着許傾心的肚子,張大嘴巴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斯年也沒有錯過這一個黑點,他心底的震撼也是很大的,只是他習慣將自己情緒隱藏起來,管家若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他的話,不可能會看出他的情緒。
“主人,這,這個是……”
傅斯年沒有回答,他現在也想要問問人,眼前所見到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不一會兒捧着一本殭屍大全回來了。翻開到書本的最後一頁。
“一個輪迴有一個殭屍之子誕生,此子乃殭屍之王。”
管家猛然看着傅斯年,下一刻又轉過頭去,看許傾心的肚子。
主人居然會有孩子,以一個殭屍的身份有一個孩子,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概率?
“你出去。”傅斯年說道,聲音有些嘶啞,可以很清楚的窺視到他的心情,他現在心底十分震撼,又可以說是在後悔。
他以爲,殭屍是不可能讓女人懷孕的,所以許傾心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是自己的。
想到許傾心會背叛自己,和別的男人懷孕,他差點殺了這個女人,若不是他對她的愛太深了,讓他沒有辦法下得了手。
而許傾心也很快速的跑了,估計在這個時候,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她的存在。
沒有想到,真的想不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孩子真的是他的,他可以以一個殭屍的身體,給許傾心一個孩子。
可是,在這個時候,許傾心的身體卻受到了那麼嚴重的創傷,這樣的情況下,孩子可以生下來嗎?
傅斯年很擔心,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將管家趕出去,只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他的脆弱而已。
他走到許傾心的身側,躺了下來,不介意冰牀將他原本就僵硬的身軀凍得幾乎結冰。
在碰觸到她冰涼的臉頰之後,傅斯年急急忙忙的將人給抱起來,迅速回到自己的棺材裡。
兩個人一起躺在一起。
許傾心肚子裡的孩子是小殭屍的話,那麼孩子的成長,就一定要吸收一些養分,她是人,肚子里根本就沒有養分可以提供給孩子。
若是任由他這麼下去的話,他只會吸乾母親身體裡的血液,若是在孩子和許傾心之間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選着許傾心。
而她義無反顧的離開,讓傅斯年知道,若是自己選擇了拿掉這個孩子的話,就算以後他救活了她,她也會因爲這個事情,和他有了嫌隙。
因此現在的傅斯年,決定以自己爲容器,給孩子提供他需要的養分,只要孩子不吸收母親的血氣,他以後出生,就還能夠保持理智。
一個小殭屍可能蘊藏的能量有多大,他所需要經歷的磨礪就有多大。
管家在外面徘徊了一天,傅斯年都沒有從書房內出來,而他很清楚的接到了禁止令,禁止一切人和靈體出現在他的書房周圍。
他只能夠聽從命令。
可心底對主人的擔心,讓他沒有一刻安寧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直到晚上,月亮升起來了,書房的門終於打開,卻看到一臉疲倦的傅斯年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