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劇院1

舒鶴年震驚的看着抓着自己的手的許誠。m.樂文移動網

許誠先是怔愣,隨即趕緊搖頭,說:“舒前輩,不是我……我也是剛纔聽到動靜纔過來的。”

舒玖說:“他身上的確沒有鬼契的氣息了。”

舒鶴年這才鬆了一口氣,許誠顯然也鬆了一口氣,看上去很害怕舒鶴年誤會自己。

許誠看向地上躺着的黃如初,目光也有些複雜,好像要極力平復自己一樣。

舒鶴年知道自己剛纔誤解了許誠,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又看他盯着地上的黃如初,不禁心裡有些複雜,許誠這樣混混沌沌的活了十年,不惜結鬼契也想要報仇,最後卻放棄了,不管許誠的心機有多重,他能放下這份執念也是下了很大決定的。

舒鶴年想着,不禁伸手回握了一下許誠的手,許誠立時回神,詫異的看着舒鶴年,隨即高興的說:“舒前輩,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舒鶴年眼睛看向別處,說:“你用哪隻眼睛看到的?”

許誠只是傻笑,卻不說話,看着舒鶴年一直傻笑,笑的舒鶴年臉上都有些發紅。

契科爾看着許誠和舒鶴年的互動,眼皮不禁跳了跳,說:“雖然你們一個是神鬼門的祖師爺,一個已經跳開三界,但是……你們也不要對着屍體戀情說愛啊,太重口了有沒有?”

舒鶴年:“……”

許誠:“……”

舒玖皺眉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黃如初的魂魄不見了。”

舒鶴年說:“是鬼契的緣故吧,魂魄被吸收了。”

舒玖說:“和上次在工廠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樣,王帆的魂魄也被是吸收了。”

舒鶴年說:“還有這句‘罪有應得’。如果是鬼契,但是這兩次又有點不同尋常。”

契科爾說:“什麼不同尋常?”

舒玖說:“你還記得榮駿嗎?”

契科爾點頭說:“當然記得,那個做娃娃的榮駿啊,剛開始弄了一堆鬼娃娃,把小孩兒的靈魂灌進去,簡直太變態了。”

舒玖繼續說:“前幾次咱們遇到的鬼契,全是迷惑人心的,利用鬼契來吸收魂魄,最近兩次遇到的鬼契,雖然也是吸收魂魄,但是卻沒有迷惑的意圖。”

舒鶴年點頭說:“賀鬱冬也說過,和他結鬼契的大人對他有恩。”

契科爾說:“這個問題,問許誠最合適不過了,許誠也結過鬼契啊。”

許誠被他一提,又被舒鶴年注視着,說:“這……”

舒鶴年挑眉說:“難道你也不想說?”

許誠搖頭說:“我……我自然不會再騙舒前輩,但是說實話,我並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更不知道他是誰,他從未出現過,只有聲音。”

舒玖奇怪的說:“只有聲音?”

許誠說:“對,真的只有聲音,而且他的聲音明顯僞裝過了,肯定是不想別人發現他。”

舒鶴年皺眉說:“看來這個鬼契的主人,咱們還要好找啊。”

嚴煦突然說:“這個人怎麼辦?”

衆人這才突然沒聲了,說好了要去看演出的,但是遇到了死人,雖然是鬼殺死的,但是別人肯定不會信的,肯定要娶警察局做筆錄……

契科爾說:“怎麼辦,今天去不了了。”

舒鶴年突然笑着說:“你們等一會兒,我打電話給長海老兒,讓他過來。”

舒玖乾笑着說:“這樣好嗎?”

舒鶴年說:“怎麼不好?我是他祖師爺,他肯定要聽話的,讓他過來再報警。”

舒鶴年說完,就看向許誠,說:“你說我的辦法是不是特別好?”

許誠被問得一愣,隨即很磕巴而艱難的點頭,說:“額……對,舒前輩的辦法……”

舒玖眼皮直跳,契科爾用冰藍色的眼睛看着舒鶴年,鄙視的說:“你也就欺負老實人。”

舒鶴年給長海真人打了電話,長海真人接到祖師爺的電話,就像接到了聖旨一樣,立刻帶着弟子趕了過來,然後舒鶴年他們就上了車,讓長海真人處理去了。

契科爾說:“只有這種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確實是神鬼門的祖師爺。”

舒鶴年說:“別的時候不像嗎?”

契科爾默默的搖頭。

舒鶴年:“……”

許誠這回也坐上車,舒鶴年坐在後排中間,許誠坐在他旁邊,額頭上還有些汗。

舒鶴年說:“你去幹什麼了,滿頭大汗的?”

許誠笑了笑,說:“師父讓我去抓鬼了,我剛趕過來,想打車沒找到,公交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車,就……就打算。”

舒鶴年說:“就打算跑過去?”

許誠撓了撓後腦勺,說:“是啊。”

舒鶴年眼皮直跳,他們開車過去還要十分鐘呢,如果許誠剛纔跑過去,還不得跑半個小時?

契科爾坐在前面,回頭說:“我覺得許誠纔是蠢狗。”

許誠:“……”

舒玖說:“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鬼契拔除之後,身體虛弱了?”

許誠說:“這倒沒什麼,可能最近工作有點忙,年末了好多有錢人家都要做法驅邪,師父那邊天天都能接到好幾個單子,我一天要跑三趟,有的時候晚上還要再跑一趟。”

舒鶴年瞪着眼睛說:“靈泉老兒真的把你當廉價勞動力了?還早中晚三餐加一頓夜宵的跑?”

許誠突然看着舒鶴年,笑着說:“舒前輩……太好了,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我之前……我之前以爲你真的不會原諒我了,生死簿上沒有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會活多久,如果你真的不理我,我還真不如……不如魂飛魄散的好。”

契科爾剛要笑許誠這個木頭疙瘩竟然會說情話了?一轉頭頓時閃瞎了自己高貴的狼人眼睛,契科爾用手捂着眼睛,說:“大庭廣衆之下,別親了好嗎?你們考慮到後排坐着的舒玖的感受了嗎?”

舒玖咳嗽了一聲,也用手捂着眼睛,說:“那個……沒關係,你們可以繼續,我不看。”

舒鶴年和許誠脣舌交纏,許誠大喜過望,摟住舒鶴年的腰,引導着他的舌頭,哪知道舒鶴年突然就咬了下來,咬的還挺疼,許誠頓時感覺到一股鐵鏽的味道在脣舌間瀰漫開來,不禁“嘶”了一聲。

許誠被咬的疼了,捂着嘴,卻傻笑着看着舒鶴年。

舒鶴年瞪着他,說:“你想要魂飛魄散,只能我來,聽見了沒有?”

許誠連忙點頭,說:“聽舒前輩的。”

車子開了有十分鐘,就到了劇院門口,並不是一家很出名的劇院,裡面的演員都是新人,但是劇院建的很大,這其中不乏投資商的看好。

契科爾身爲投資商之一,剛一下車,就被劇院的工作人員恭敬的迎接着。

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快步走過來,和契科爾握手說:“契科爾先生,歡迎歡迎。”

契科爾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說:“還沒開始呢吧?”

男人被契科爾手上的表頓時閃瞎了眼睛,趕緊點頭說:“沒開始沒開始,各位請進。”

他們走進去,劇院的裝潢非常上檔次,來的人不多,因爲請的都是投資商贊助商一類的,但是因爲請的都是有錢人,而且是贊助劇院的有錢人,所以這次表演弄得非常有格調,就是想吸引老闆們明天繼續投資。

舒玖他們跟着男人進去,男人叫孫德聞,是劇院藝術團的團長。

孫德聞笑着說:“幾位來的比較早,還有人沒有到齊,不如這樣,不知道幾位有沒有參觀的意思,如果想要參觀一下,我就帶各位去走走。”

反正還沒有開始,其實他們也很好奇幕後是什麼樣子,衆人就跟着孫德聞到處轉轉。

劇院的舞臺很大,幕後也很大,很多演員休息間,還有工具室,道具室,化妝室等等。

他們進了休息室,孫德聞笑着說:“幾位這邊請,這邊是休息室,一般他們休息準備都在這裡。”

他說着,招手叫:“小王,小彭過來。”

那邊有一男一女正在說笑,聽見孫德聞叫他們,趕緊就過來,孫德聞指着男人介紹說,說:“王嘉石,小夥子很年輕,入團不久,但是很刻苦。”

他說着又指着女人說:“彭小滿,劇院裡的大美女,也是演技派……這位是契科爾先生。”

孫德聞一一給引薦,兩個人聽說眼前的男人是契科爾,頓時眼睛都亮了,笑着打招呼,和契科爾握手。

舒鶴年杵了杵舒玖,說:“他還挺有派頭的。”

舒玖點了點頭。

孫德聞又說:“明朗呢?”

彭小滿笑着說:“孫哥,明朗他今天精神有點不好,可能是病了,說一會兒還要上臺怕發揮不出來,在那邊的休息間補覺去了,嫌我們吵得慌。”

孫德聞又引着衆人往裡面的休息間去,裡面的休息間是小休息間,但是裝潢是最好的,一般只有老資格的才能進去休息,人少也清淨。

孫德聞走過去,一擰門把手,竟然鎖死了,當即臉上有點不好看,隨即回頭不好意思的說:“各位等一會兒。”

說着,他就敲門,說:“明朗?開門。”

裡面沒有回答的聲音,靜悄悄的,也沒有開門的聲音,等了好一會兒,孫德聞又敲門,說:“明朗?在不在裡面?開門啊。”

裡面仍舊靜悄悄的,孫德聞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可能不在……這樣吧,我帶各位去道具室看看……”

他的話音剛落,卻聽見休息室裡傳出“啊啊啊啊!!”的驚叫聲。

孫德聞愣了一下,被嚇的一個激靈,震驚的盯着門,又使勁擰了擰門把手,還是被鎖死的。

舒玖他們站在門外,就聽見裡面發出了“哐啷”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倒了,然後是一個男人的喊叫聲,舒玖皺起眉來,裡面散發出了淡淡的陰氣,雖然隔着門,但是感覺很明顯。

契科爾看孫德聞也撞不開門,就一把撥開他,然後握住門把,肩膀往前使勁一撞,門“嘭”的一聲就被撞開了。

休息室裡四面都拉着簾子,黑漆漆的光線全都被遮住了,椅子倒在地上,桌上的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一個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不過幸好還有動靜,沒有出人命。

孫德聞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說:“明朗?這是怎麼了?”

他說着,叫明朗的男人擡起頭來,孫德聞立刻“啊!”的大叫了一聲,驚恐的手一甩後退了好多步。

只見明朗擡起頭來,臉上全是血,一片模糊,嘴巴張着滿臉嘴裡都是血……

舒玖也嚇了一跳,但是明朗看上去卻沒有什麼大事兒,只是嘴裡“啊啊”的,還用手摸着臉上的“血”。

契科爾吸了吸鼻子,說:“什麼味兒?”

嚴煦說:“是油漆。”

“油漆?”孫德聞聽說是油漆,才鬆了一口氣,說:“明朗,你在裡面幹什麼呢!”

明朗抹着臉上的油漆,嘴裡吐了兩口,才說出話來,說:“團長,我不知道啊,我剛纔在休息,然後突然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呼吸不順暢一下就醒了,桌上有鏡子,我看到鏡子的樣子嚇了一跳!誰幹的這是!”

孫德聞臉色非常不好,明朗是劇團的臺柱,竟然在投資商面前出了醜,孫德聞說:“快去洗一洗,什麼有人勒住你的脖子,這裡只有你一個人,我們來的時候你還鎖了門,趕緊去,一會兒還有你出場,別睡迷糊了!”

明朗還想說話,但是看到孫德聞的臉色,頓時就不說了,趕緊用衣服擦了擦臉,然後跑着出去了。

孫德聞乾笑着說:“不好意思各位,一個意外,明朗平時就這樣,迷迷糊糊的。”

舒玖皺了皺眉,這可不是什麼睡迷糊了,他剛纔明明感覺到了陰氣,而且門是鎖死的,他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有任何一個人,而明朗說有人勒住他的脖子,很顯然是明朗撞鬼了。

孫德聞引着他們往外走,就聽他手機響了,接起來立馬臉上有高興的神色,然後對他們說:“幾位,咱們的節目很快就能開始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這邊請吧。”

大家往座位區走,正好看見一個黑西服的男人走過來,孫德聞趕緊迎上去,笑眯眯的說:“査先生,歡迎歡迎,査先生能賞臉真是太好了。”

舒玖:“……”

舒鶴年看着來人,笑着說:“果然冥主大人的生意遍天下啊。”

契科爾說:“原來男神大人也被邀請了。”

孫德聞看他們認識,也很有眼力見,引着在第一排坐下來,第一排都有圓桌,桌上是茶水點心和乾果,是貴賓席,孫德聞特意安排他們坐在一起。

查縛坐在舒玖旁邊,說:“身體怎麼樣了?”

舒玖說:“早就沒事了。”

他們正說着,那邊許誠已經開始給舒鶴年剝開心果的殼子了,舒鶴年簡直就像大爺一樣,連伸手都不需要伸手,直接張嘴,許誠把殼剝了,直接送到舒鶴年嘴裡,然後還問:“舒前輩,好吃嗎?”

舒鶴年說:“湊合吧,就是太甜了。”

許誠趕緊說:“那喝口茶?”

契科爾:“……”

查縛看了一眼,然後也伸手去拿桌上的乾果,剝了一個遞給舒玖,舒玖頓時有點眼皮狂跳,畢竟他可不是舒鶴年,沒那麼厚的臉皮吃了乾果還說太甜了……

不過冥主大人很執着,一直遞到舒玖嘴邊來,舒玖無奈,只好張開嘴把乾果吃了進去,不知道查縛是不是故意的,舒玖覺得他的手指在自己嘴脣上蹭了一下,一股麻嗖嗖的感覺。

契科爾看着他們,忽然覺得桌上的乾果一定特別好吃,然後側着眼看嚴煦,說:“給我剝點。”

嚴煦沒有說話,連看他都沒看一眼,只是把放乾果的盤子推過去。

契科爾瞪着盤子,說:“是給我剝!不是給我!”

嚴煦說:“自己剝。”

契科爾說:“我是你的上司,快點給我剝!不然扣你工資!”

衆:“……”

他們剝着乾果,孫德聞很有眼力見,讓人又給他們弄了好多幹果來,放了一桌子,孫德聞忙活完,又引着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年輕男人也就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面相很英俊,看起來教養很好,笑面虎一樣,但是很有氣場。

孫德聞說:“喬先生這邊請。”

契科爾看了一眼,說:“沒想到喬易安還投資了這裡?”

嚴煦眼皮都沒有擡,說:“是因爲你總不去公司的緣故。”

契科爾瞪着眼睛說:“我雖然不去公司,但是我把公司經營的這麼好,說我情商高。”

他說完,就聽舒鶴年“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嘴裡的茶全都吐了出來。

舒鶴年吐了一桌子,查縛沉着臉皺了皺眉,似乎特別嫌棄的樣子,只有許誠趕緊拿了餐巾紙給他擦,說:“舒前輩您還好吧,沒有嗆着吧。”

舒玖聽了契科爾的話也是笑。

契科爾說:“你們什麼意思。”

舒鶴年說:“你情商高?”

契科爾點頭說:“那是必須的,我們狼人種族可是生來高貴的種族,情商智商和體力都是一等一的高!”

舒玖淡淡的說:“你一定是狼人裡的變異種。”

舒鶴年說:“是啊,狼人快滅絕了吧!”

契科爾:“……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

那邊喬易安走進來,看到查縛和契科爾,笑着走過去,說:“沒想到兩位今天也來了,看來我這一趟走得很值,一會兒節目完了我做東,出去喝兩杯,兩位千萬可比推脫。”

節目很快就開始了,雖然劇團都是比較新的人,但卻是都是實力派,舒玖他們雖然沒多少藝術細胞,但是來這種劇院還是頭一次,感覺挺新鮮的,而且乾果挺好吃,茶也挺香的。

明朗身爲藝術團的臺柱,本應該最後壓軸出場的,但是因爲他臉上的油漆怎麼洗也洗不乾淨,滿臉的紅色,跟血一樣,自然不可能出場了,只好由其他人頂替。

明朗很不甘心,因爲這次的演出很重要,來的都是各大投資商和贊助商,他們這行不像拍電影拍電視劇的明星那麼出名,很不好出人頭地,如果能有投資商捧着,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這次的演出是個很大的契機,沒想到就鬧出這樣的事情來。

當時明朗感覺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他也很驚訝,因爲明朗進休息室的時候鎖上了門,裡面只有他一個人,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不太可能,自己臉上又這個樣子,明朗就覺得很可能是團裡的人,找了備用鑰匙來算計自己,好讓自己不能出臺這次演出。

那是誰算計他,很明瞭了,誰是替補,自然誰的好處最大。

王嘉石興沖沖的讓化妝師化妝,還和旁邊的演員說笑着,明朗看着他的樣子就很不甘心,越來越覺得是他算計自己。

王嘉石說:“今天那個外國投資商來了,就是眼睛藍色的那個,真沒想到。”

彭小滿也在化妝,笑着說:“我聽說查縛先生和喬易安先生也來了,這兩個人可是身價數不過來的人,看來咱們團長下了血本兒了。”

王嘉石說:“可不是嗎,關係到拉投資,咱們這麼大的劇院,平時消耗這麼多。”

明朗看着他們聊天,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最後的壓軸節目是歌劇,孫德聞雖然現在已經當團長轉到幕後,但是喜歡自己寫東西,這次的歌劇就是孫德聞的靈感,然後找人潤色的,據說口碑還不錯。

歌劇的背景是西方魔幻色彩的,衣服道具都很華麗,王嘉石是男主角,彭小滿是女主角,雖然王嘉石是個替補,不過演的也很到位,彭小滿臉長得好,身材也很凹凸有致,穿着戲服就像公主一樣,確實很招人氣。

臺上的背景燈一暗,很快就亮了起來,臺上出現了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他手裡拿着一把巨大的鐮刀,造型就像死神一樣,黑色的斗篷很大,完全遮住了男人的臉,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他靜靜的站在一個角落裡,王嘉石飾演的男主角還在投入的念着他的臺詞。

最後一幕是個悲劇,女主角死了,最後死在了男主角的懷裡,等男主角和女主角說完了臺詞,站在角落裡的斗篷人忽然動了,他拖着長長的鐮刀一步步走過來,巨大的鐮刀刃泛着陰森的光芒,在地上發出“噌----噌----”的聲音,因爲這一段實在太逼真了,所以坐在觀衆席的觀衆們都看的很投入。

孫德聞站在幕後,看着他們表演,還笑着對明朗說:“他們演的還挺好,這次演出真是超水平發揮,小王的念詞非常到位,對對,小彭的這個動作也很好……那個張鑫演的也很好,今天他演得最好。”

明朗說:“團長,張鑫的鐮刀明明應該拿在手上,他怎麼拖在地上。”

孫德聞笑着說:“誰都有自由發揮的權利,你看,他這樣改比之前排練的好,我就沒有想到。”

明朗更是不甘心,今天誰演的都挺好,就只有他連臺都沒能上。

張鑫飾演的斗篷人慢慢的走過去,他雙手高高舉起鐮刀,泛着銀色金屬光芒的鐮刀在強烈的燈光下閃爍着,男主角抱着躺在自己懷裡的氣息微弱的女主角,投入的喊着,高大的斗篷人終於揮動了巨大的鐮刀。

“啪!”

就在鐮刀兜着風,馬上就要砍到地上的兩個人的時候,舒玖突然皺了一下眉,說:“不好!”

查縛反應很快,手一動,只見一個非常小的白影突然彈了過去,斗篷人的鐮刀似乎被什麼撞了一下,然後“嘭”的向後飛出,一下到了舞臺下,幸好只是砸到角落裡,但是在場的衆人還都是嚇了一跳。

只見那個斗篷人失去了鐮刀,忽然整個斗篷一下癱下來,“噗”的散在地上,轉瞬之間斗篷下的人突然不見了。

衆人都是吃驚,連臺上的王嘉石和彭小滿也都吃驚的張大了嘴。

在幕後看着的孫德聞和明朗也很正經,孫德聞急的說:“張鑫呢?張鑫怎麼突然不見了?!”

明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團……團長,張鑫真的不見了,他的斗篷還在臺上呢,怎麼……怎麼突然……不是撞鬼了吧!”

臺上的王嘉石和彭小滿愣了兩秒,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演員,立刻反應過來,然後王嘉石臨場發揮,抱住彭小滿激動的繼續演下去,明明是一出騙人眼淚的悲劇結尾,硬生生改成了大團圓結局。

其他人還以爲這是劇院自己製作的特效,和魔術差不多,竟然大變活人,不禁掌聲如雷,紛紛鼓起掌來。

他們誰也沒看見,癱在地上的斗篷旁邊,多了一個開心果的殼子……

舒鶴年吃驚的看着臺上的斗篷,說:“是鬼?”

舒玖皺着眉,說:“應該是。”

舒鶴年說:“那僞裝的也太好了。”

舒玖點頭,說:“只有剛纔高舉鐮刀的一瞬間,他身上暴發出一股陰氣的怨念。”

舒鶴年拍着胸口說:“還好冥主大人反應快,不然一場演出就變成了衆目睽睽之下的殺人演出了!”

契科爾說:“是剛纔在休息室裡的那個鬼嗎?”

舒玖說:“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八成是。”

許誠說:“剛纔在休息室裡襲擊了明朗,現在又要殺王嘉石和彭小滿,這個鬼難道和整個劇院有仇?”

舒玖想了想,說:“或許他只是想殺王嘉石和彭小滿也說不定?”

契科爾說:“我知道了!所以他才往明朗臉上塗油漆,讓他不能上場,然後一箭雙鵰的殺了王嘉石和彭小滿。”

舒鶴年說:“這樣看來,這個鬼也挺不待見明朗的,不然會塗成那個樣子?”

演出精彩謝幕了,而且比預期的效果要好,觀衆們都驚訝於這個斗篷人的特效,孫德聞雖然也很震驚,但是還滿臉堆笑的出來客套。

那邊坐着的喬易安走過來,說:“我請兩位喝幾杯,旁邊有個不錯的地方。”

契科爾不喜歡應酬,雖然喬易安是難得的合作方,但是還是想要拒絕,就聽查縛說:“那就讓喬老闆破費了。”

契科爾瞪着眼睛,驚訝的看着男神大人。

嚴煦皺起眉來,壓低聲音說:“喬先生的身上有陰氣。”

“陰氣?”

契科爾沒注意,聽嚴煦一說,仔細的看了看,果然是有的,不過演出之前喬易安走過來還沒有陰氣。

契科爾驚訝完,收回目光,對嚴煦說:“我知道,對啊,咳咳有陰氣,我早就看出來了。”

嚴煦:“……”

喬易安說的地方是旁邊的一個娛樂城,很奢華的那種,開了一間包房,喬易安很會說話,氣氛從不冷場,也不吝惜錢,要了很多好酒。

舒玖對這些洋酒不感興趣,觀察了一會兒喬易安,他身上的陰氣很淡,像是沾染上的,剛剛喬易安走進劇院的時候確實沒有,但是演出完身上就有了一點陰氣,再加上剛剛有鬼要在舞臺上殺人,舒玖想着,或許喬易安跟這件事情也有些關係。

喬易安跟這裡的服務員似乎都很熟,又要了一瓶好酒,舒玖喝了兩口有點上頭,就準備出去轉轉,舒鶴年站起來要和他一起。

許誠說:“舒前輩,我陪着你吧?”

舒鶴年說:“我和舒玖去就行。”

他們倆出了門,舒鶴年說:“你看出什麼名堂了沒有?”

舒玖搖搖頭,說:“或許是不小心沾染的,陰氣很淡,而且已經快散光了。”

舒鶴年說:“我也覺得是,而且這個喬易安看起來也不是信鬼神之說的人。”

他們走進洗手間,洗手間非常豪華,因爲是在vip區,洗手間裡沒有人,舒玖打開龍頭洗了把臉,忽然就聽見“啊----”的一聲大叫,叫的聲音很長,舒玖頓時就愣住了,然後眼皮有點抽搐。

舒鶴年笑着說:“不是吧,趕上現場版了。”

聲音是從裡面的隔間裡傳出來的,雖然是在隔間裡,但是聲音很大,一個男人的聲音說着:“袁老闆,別……啊呀別太心急啊。”

男人說話的聲音有點嗲,掐着嗓子,舒玖和舒鶴年都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舒玖小聲說:“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他剛說完,就聽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笑得很猥瑣,說:“欠1操的,看你騷成這個樣子,彭小滿能讓你爽嗎?”

男人笑着說:“袁老闆您又不是不知道……啊呀輕點……我和小彭是炒作,工作上的需要,我們又不是真的情侶,哎呦……”

舒鶴年瞪着眼睛,杵了杵舒玖,小聲說:“是那個王……王什麼玩意!”

舒玖說:“王嘉石。”

舒鶴年使勁點頭,挑眉說:“沒想到他竟然是……”

袁老闆笑着說:“不過那個彭小滿看着也挺辣的,改天把她叫出來,咱們一起樂樂。”

王嘉石的聲音嬌嗔了一聲,讓舒玖和舒鶴年頓時又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王嘉石說:“討厭,袁老闆弄着人家,竟然還想別人……哎呦……哎呦袁老闆,別,別摸我後背,你的手好涼啊!”

袁老闆的聲音奇怪的說:“我的手在這裡,沒有摸你後背。”

王嘉石說:“什麼?誒……啊啊啊!!!鬼啊!!”

剛剛還旖旎曖昧的聲音,結果下一秒就變成了淒厲的喊聲,舒玖和舒鶴年都有些消化不良,就聽見隔間的門“嘭”的巨響,然後王嘉石和袁老闆連滾帶爬的從裡面出來,兩個人的褲子還沒提上,踉踉蹌蹌的就往外面衝。

王嘉石面色慘白,不禁連褲子都沒提,上衣也沒穿,懷裡抱着自己的衣服,後背赫然一個青色的手印,好像淤青一樣,非常嚇人,看起來陰森森的。

舒玖皺眉,說:“是詛咒?”

舒鶴年說:“這個鬼的靈力也太強了些吧?咱們離得這麼近都沒有任何感覺?”

王嘉石嚇得都沒有看到他們,直接衝出了洗手間,那個袁老闆也大叫大嚷的,他們衝出去,很快外面又是一片混亂。

舒玖和舒鶴年出洗手間的時候,就看到查縛迎面走過來,許誠也衝過來,說:“舒前輩,舒先生,你們沒事吧?”

舒鶴年搖搖頭,說:“我們有什麼事?”

喬易安很快也走過了過來,說:“不好意思各位,本身是想請各位好好喝杯酒,沒想到這麼掃興,娛樂城好像出了些事情,改天我一定補一次。”

娛樂城洗手間鬧鬼,那個袁老闆不是省油的燈,找到了娛樂城的經理,還在外面大叫大嚷的,喬易安覺得掃興,還不到十二點就散了,衆人在娛樂城門口分開,喬易安很快就坐車走了。

契科爾說:“你們去洗手間怎麼也能撞鬼?”

舒鶴年說:“不是我們撞鬼好嗎,是那個王嘉石。”

契科爾說:“王嘉石?”

舒鶴年說:“就是剛纔劇院裡那個主演。”

許誠皺眉說:“看來真的有鬼盯着他。”

舒玖點頭,說:“他的後背上還有一個手印,看起來像是詛咒。”

查縛說:“這個鬼不簡單,鬼力不弱,你們不要管這件事。”

舒鶴年聳聳肩,說:“劇院也沒委託我。”

他們從娛樂城出來,查縛和嚴煦都開了車,把他們送回家,很快查縛許誠和嚴煦就都走了,契科爾爬着一半樓,忽然說:“大半夜的,你們說嚴煦一個人回去會不會很不安全啊?”

舒鶴年挑眉,說:“比如呢?”

舒玖笑着說:“遇見色狼什麼的?”

契科爾皺眉,說:“是啊!那我還是送送他吧!”

契科爾說完,又掉頭往樓下跑,去追嚴煦的車去了。

舒鶴年看着契科爾飛奔而去的背影,眼皮直跳,說:“我覺得最大的色狼就是他。”

舒玖點了點頭。

回家之後已經快一點了,舒玖衝了個澡,就準備上牀睡覺,剛關了燈爬上牀去,就看見屋子裡有個黑影,黑影突然竄過來,舒玖嚇了一跳,定眼一看竟然是舒鶴年。

舒玖無奈的打開牀頭燈,說:“你幹什麼啊?”

舒鶴年鑽進他的被窩,說:“來來來,給我點地方。”

舒玖看着他鑽進自己的被子裡,眼皮突突地跳,說:“對不起,我對你不感興趣。”

舒鶴年:“……”

舒鶴年說:“我對你還不感興趣呢!”

舒玖說:“已經過了半夜了,你不去睡覺,跑我這裡幹什麼來了?”

舒鶴年舒舒服服的躺下來,說:“我在想一個問題,需要和你促膝長談!”

舒玖按了按猛跳的額角,說:“快說。”

舒鶴年在被子裡翻了兩下,突然傻笑起來,笑的舒玖雞皮疙瘩直冒,說:“你要是不說,就回去。”

舒鶴年這才停止了傻笑,說:“那個啥……你看許誠是不是拔除了鬼契之後特別虛弱?”

舒玖想了想,說:“虛弱肯定是有的,畢竟鬼契支持了許誠靈力,突然被拔除肯定會虛弱的,但是我覺得沒有特別虛弱吧?”

舒鶴年正色的說:“特別虛弱!”

舒玖:“……”

舒鶴年咳嗽了一聲,說:“你說他既然這麼虛弱,我放着他不管又不太好……”

舒玖挑眉。

舒鶴年慢吞吞的繼續說:“我和他雙修好不好?”

舒玖:“……”

舒玖頓時想吐他一臉,說:“好,特別好,趕緊去找許誠雙修吧,我要睡覺了!”

舒鶴年說:“不能睡啊,你這是敷衍我!”

他說着晃着舒玖,喋喋不休的說:“你看啊,我和許誠雙修的話,可以幫助他恢復靈力,減少拔除鬼契的影響,雖然他現在的靈力還不足以來幫助我,不過雙修之後他的修爲肯定提升的很快,雖然我現在吃點虧,不過很快就可以平衡了,你說是不是!”

舒玖面無表情的說:“……是。”

舒鶴年說:“別敷衍我啊!”

舒玖:“……”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你也快和冥主大人雙修吧!”

舒玖:“你自己盪漾,幹什麼扯到我。”

舒鶴年說:“這叫什麼盪漾,咱們在討論促進修爲道行的好方法。”

舒玖背過身去,說:“……”

第二天一大早舒鶴年就起來了,好像很興奮似的,福祿壽喜看着他忙來忙去。

阿福奇怪的說:“爺爺今天起這麼早,是要去進貨嗎?”

阿喜說:“不是吧,爺爺纔不會這麼勤勞呢?是不是中了彩票?不然爲什麼這麼高興呢?”

阿壽說:“爲什麼我看到他身上冒着粉泡泡?”

阿祿:“……”

舒玖:“……”

舒鶴年忙完了之後,笑眯眯的對舒玖說:“乖孫,我出門了啊,你好好看家!”

舒玖也不問他去哪裡,說:“你可以走了。”

阿福奇怪的看着舒鶴年美滋滋的出了門,說:“難道爺爺真的失去買蠟燭?”

舒玖搖頭,說:“他是去找許誠去了。”

阿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怪不得笑的這麼盪漾。”

阿壽說:“我的眼睛真是雪亮的。”

舒玖很無奈,打開電腦自己弄花店去了,因爲是年末了,鮮花賣的還挺好,一上午接了好幾個單子,舒玖算了算,估計要跑到晚上,就捧着花出門了。

舒玖上午跑了兩個單子,下午這個單子比較遠,回家吃了晚飯,吃晚飯之後還有一個單子,也比較遠,而且就在那個劇院的旁邊。

舒玖捧着花,囑咐福祿壽喜看家,然後就出去了。

上次是嚴煦開車,回來的時候是查縛送回來的,所以不顯得遠,這回舒玖是自己坐車,還捧着一束花,就覺得有點遠了,劇院雖然不算偏僻,但是坐地鐵直接到不了,必須要轉一趟公交車,舒玖又捧着花,費了不少力氣纔到的,是一個小區,住戶感覺不是很多的樣子,小區裡都空蕩蕩的。

舒玖上了樓,這層還有一股裝修的味道,看起來是剛住進來的住戶,舒玖敲了敲門,很快就有動靜,是個女人的聲音答應了一聲。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開門的人是個身材高挑的美女,穿着緊身的練功服,襯托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舒玖一看,竟然是彭小滿。

彭小滿似乎不記得舒玖了,畢竟舒玖那天是個查縛契科爾坐在一桌的,彭小滿肯定想不到他會變成送花的小哥,身份落差太大,也不會往這邊聯想。

舒玖說:“彭小姐您的鮮花速遞,請簽收一下。”

彭小滿看見花,先是吃驚,然後露出一種難以言會的驚恐表情。

舒玖有些詫異,雖然這個買家定的花比較貴,是藍色妖姬,也就是藍玫瑰,這種花比別的有些小貴,所以舒玖很少進這個貨,沒想到這回就有買家會拍。但是就算再少見,那也只不過是一捧花而已,彭小滿卻露出這種難以置信的恐懼表情。

彭小滿瞪着花,說:“誰……是誰讓你送的!我沒訂過花!快走!快走!”

舒玖詫異的看着她,說:“彭小姐……”

彭小滿驚恐的要關門,嚷着:“快走!你是神經病麼!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舒玖:“……”

“嘭”的一聲,彭小滿已經關上了門,關門的聲音想要震聾他的耳朵一樣,舒玖反思了一下自己,只不過是送花而已,需要上升到報警的層次麼?

舒玖的花沒有送出去,簡直是喪氣到了極點,他送花這麼多年,遇見神經病的撞鬼的,都得是,但是從來沒見過要報警的!

舒玖只好捧着花再往回走,也不知道花沒送到,買家會不會不確認付款。

舒玖坐公交又坐地鐵往家去,下了地鐵已經九點多鐘了,街上人少了很多,他一拐彎,就看到兩個男人在說話,似乎還有要打架的勢頭,就是這麼巧,舒玖剛剛見過了彭小滿,現在竟然又碰見了明朗和王嘉石。

明朗臉上還有淡淡的紅色,所以帶着鴨舌帽,壓得很低,就怕別人看到自己怪異的臉,而王嘉石臉色很蒼白,看起來瘦了不少,雙頰已經往裡凹陷了,或許是詛咒的緣故,比之前憔悴太多了。

明朗推搡着王嘉石,聲音很大,激動的說:“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想讓我在大家面前出醜!還自以爲聰明的頂替掉我!”

王嘉石冷笑了一聲,說:“你算什麼東西啊,還頂替掉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好嘛?我雖然進團晚,但是你看看你那兩個半的粉絲,你也就仗着你資歷老當主演,你看我上次演的,反響多好!團長都說比你強!”

明朗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如果不是你用下三濫的手段,你能當主演嗎?!王嘉石我告訴你,你別仗着有袁老闆捧你,你就無法無天了!你是個屁!說到底,你就是個被1操後門的!”

王嘉石瞪着眼睛,說:“你說什麼!你就乾淨啊!你被幾個富婆包過!啊?!你跟我比干淨了!真逗啊!”

明朗笑着說:“我就跟你比了!怎麼樣!就跟你比了!你別得意,我告訴你,明天你是同性戀的事情就會被人扒出來!放在各個論壇上,就像當年的崔景一樣,他怎麼死,你就怎麼死!我看你還怎麼得意!”

王嘉石面色更是白,被氣得嘴脣哆嗦,說:“你別威脅我,我告訴你我還真不怕!你要是敢,我也敢,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你還說崔景的事情!崔景的事情也有你一份!明朗我還告訴你了,你要是不讓我好過!我也他媽整死你!真是好笑,看你到時候要不要跟我一起坐牢!”

舒玖沒想聽牆根,但是無意間竟然聽到了這麼多牆根,而且還聽到重要的地方,劇團裡的幾個人氣演員關係不和,而且還牽連到了一個叫“崔景”的人。

明朗臉色有點難看,說:“你才別威脅我!當年的時候,大家都有份!要出事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出事嗎!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見死不救,你纔是主謀!”

王嘉石啐了他一口,說:“呸!是你先看崔景不順眼的!”

明朗笑了兩聲,說:“我?你還敢說是我先看崔景不順眼的?是誰跟我說喬老闆看上了崔景,想要捧崔景!說崔景是個新人,有什麼能耐被喬老闆這種大投資捧!是你吧!王嘉石,是你吧!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喬老闆了,想要攀高枝,覺得崔景是你的絆腳石!”

王嘉石說:“我就是看上喬老闆了怎麼着?總比你這個殺人犯強!”

明朗說:“你話別說的那麼難聽,你纔是殺人犯!”

兩個人越說越激動,在大馬路上你推我我推你,一人推一把,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舒玖都不需要豎着耳朵聽。

原來劇團裡還有一個叫崔景的人,而且這麼聽起來,崔景已經死了,崔景的死和這些人還有關聯,肯定不止明朗和王嘉石兩個人,因爲剛纔他們說“大家都有份”。

明朗和王嘉石互相推了好幾下,王嘉石拿出手機說要報警,明朗才罵了好幾句,然後悻悻然的走了。

很巧的是明朗走在前面,舒玖就走在他後面,兩個人竟然還挺順路的,就好像舒玖是故意跟着他一樣。

到了前面的路口,明朗竟然不拐彎,還是往前走,舒玖只好繼續跟在他後面走,就在他想要加速超過明朗的時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頭一看竟然是舒鶴年。

舒鶴年說:“咦,你送花啊?”

舒玖說:“別提了,人家拒收,我還得抱回去。”

舒鶴年笑着說:“藍色妖姬還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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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玖說:“白跑一趟,而且還說我要不走就報警。”

舒鶴年挑眉說:“你不是做了什麼禽獸的事情吧?”

舒玖說:“我哪禽獸去?”

舒鶴年的表情一直美滋滋的,嘴角帶着笑,都快咧到耳朵根兒去了。

舒玖看着他,說:“什麼事兒把你美成這樣?”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我和許誠討論完雙修的事情了啊……”

舒玖說:“哦,注意你自己的老腰。”

舒鶴年說:“我已經和許誠定下日子了,這種事情一定要鄭重,第一次很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嘛。”

舒玖眼皮跳了一下,說:“許誠臉皮這麼薄,能跟你討論這種事情?”

舒鶴年說:“切,你別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舒玖說:“也對,畢竟你的老腰都這樣了,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舒鶴年:“……”

舒玖說:“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許誠沒送你?”

舒鶴年咂咂嘴,說:“送了啊,我們在車站下了車,他本來要送我回來的,但是他那個狗屁師父突然給他打電話,讓他趕場,真是夠了,靈泉老兒也不怕把他的大弟子壓迫的過勞死,大半夜的又給他任務,一個門派的大弟子,一個月也才三千的工資,還不夠交房燈水電的呢,而且!而且有的時候還拖欠工資,也就欺負我們家許誠老實!”

他義憤填膺的說完,就看舒玖笑眯眯,一副高深莫測的瞧他。

舒鶴年被看的毛骨悚然,然後回想了一下剛纔的話,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啊,只是最後一句裡有一句“我們家許誠”……而已。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到了前面的地方明朗終於拐彎了,似乎是想抄近路,拐進了旁邊的小衚衕裡,舒玖鬆了口氣。

舒鶴年說:“幹嘛一副做賊的表情?”

舒玖手上抱着花,只能擡了擡下巴,示意舒鶴年看已經拐彎往小衚衕裡走的明朗。

舒鶴年皺眉說:“誰啊,有點眼熟?”

舒玖說:“是劇團的明朗。”

舒鶴年說:“啊我知道了,就是那個一臉油漆的?”

舒玖點了點頭,說:“我剛纔看見他和王嘉石在路後吵架。”

舒鶴年說:“你也挺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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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明朗突然大叫了一聲。

兩個人嚇了一跳,小衚衕裡沒有路燈,九點多已經黑透了,只說話間,明朗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舒玖皺眉,說:“是陰氣!”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然後一起往小衚衕裡跑過去。

兩個人往裡跑了幾步,纔有看見明朗,明朗正對着他們,整個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身體往後仰,好像被人勒住了脖子往後拖一樣。

他嘴裡被勒的發出“啊……啊……”的聲音,雙手亂抓,雙腿亂踢着,想要奮力逃脫,但是仍舊被一股奇怪的力道勒住脖子往後拖。

明朗的鴨舌帽因爲掙扎掉在地上,一張還帶着油漆顏色的臉在暗淡的光線下,被勒的充血漲紅,圓睜着兩隻眼睛,異常的怪異可怕。

明朗看不見鬼怪,也摸不到鬼怪,只能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窒息,他根本不知道,在自己的後背,有一個面色蒼白的厲鬼,面無表情的,正用胳膊勒住他的脖頸,一下一下的往後拖着他。

舒鶴年說:“果然是鬼。”

他的聲音雖然小,但是衚衕裡四下無人,靜的厲害,只有明朗拼命的呼吸聲,明朗突然聽他這麼一說,本來嚇得就要死,現在更是“啊啊啊!!”的大叫一聲,馬上就要翻白眼。

舒鶴年又說:“啊呀而且修爲還挺高。”

明朗停在耳朵裡,哀嚎一聲,頓時暈了過去……

舒玖:“……”

那厲鬼面色蒼白,身量高挑,帶着一股瘦弱的感覺,生前的長相應該是偶像級別的,只不過死後吸收了不燒戾氣,變的陰沉可怕。

舒玖說:“還不快點救人?”

舒鶴年說:“等我掏一下符。”

他說着認真的從兜裡開始掏黃符。

舒玖:“……”

舒玖一陣無語,他手裡抱着花,要不是抱着這麼一大捧花,早就已經出手了。

因爲舒鶴年的動作不緊不慢的,那厲鬼只是注視了他們一眼,然後似乎是感覺沒有什麼威脅,就拖着已經昏死過去的明朗,慢慢的往前走去,明朗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被厲鬼拽着往前走,蹭着地,發出“噌----噌----噌----”的聲音。

就在厲鬼都要走遠的時候,舒鶴年才從兜裡掏出一張黃符,說:“找到了!”

他說着,身形忽然拔起,只在轉瞬之間,突然已經出現在厲鬼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厲鬼陰沉着臉,雙目緊緊盯住舒鶴年,又盯着他手裡的黃符。

舒鶴年笑眯眯的捏了一個訣,手中的黃符突然無風自動,“啪”的一聲繃直,散發出淡黃色的光芒,厲鬼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光圈,光圈裡畫着彎彎曲曲的東西。

厲鬼這才震驚的看着舒鶴年,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避開地上的陣,但是因爲他抓着昏死過去的明朗不放,動作慢了一些,還沒有退出去,地上的光芒突然暴漲,像是無數條鎖鏈一樣將厲鬼鎖死在陣法之內。

厲鬼掙扎着,眼睛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嘴裡發出淒厲的叫聲,“啪”的一聲陣法被陰氣撞擊的一陣波動,舒玖看的驚心動魄,說:“小心!”

舒鶴年仍舊不緊不慢的,說:“玩真的?”

他說着,手上的黃符突然打出,就在厲鬼馬上要掙脫出去的時候,黃符一下纏在了厲鬼的手臂上,厲鬼的手臂頓時像是被燙了一樣,升起一股白煙,厲鬼發出淒厲的喊叫聲,終於丟開昏死的明朗,一下沒了影子。

厲鬼一消失,地上的陣法才慢慢黯淡下去,最後也消失了。

舒玖過去,說:“沒受傷吧?”

舒鶴年說:“當然沒有,我可是神鬼門的祖師爺!不過這個厲鬼也夠頑強的,看起來和明朗有深仇大恨。”

舒玖沒有說話,只是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了剛纔在明朗和王嘉石爭吵的時候,聽到的那個名字……

----崔景。

厲鬼衝出陣法,手臂上還纏着黃符,黃符脫離了主人,似乎已經沒有剛纔的威力大了,但是仍然讓厲鬼疼痛難忍,厲鬼一通很衝直撞。

前面似乎有個人影,在黑漆的夜色裡很模糊,厲鬼血紅色的眸子一縮,立刻向着人影衝了過去,離得近了,是一個男人。

男人雙手插在兜裡,獨自走在漆黑的夜色裡,他身材高大,面相英俊,透着一股老實的感覺。

是許誠。

厲鬼衝到許誠背後的時候,許誠沒有回頭,卻像早已感覺到了,只是稍稍擡了擡右手。

厲鬼胳膊上的黃符突然“嘩嘩”的抖動了起來,然後發出“啪”的一聲,從厲鬼的胳膊上脫離了下來,飄悠悠的落在了許誠的手上。

許誠用食指和中指夾着黃符,仍然沒有回頭,厲鬼的胳膊上被黃符襲擊的地方破了一個洞,黃符一揭,破洞竟然在慢慢的自動修復,隨即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厲鬼周身的戾氣終於平息了下來,站在許誠身後,說:“謝謝。”

許誠一手上夾着黃符,另一手保持着插兜的動作,連步子都沒有停,繼續往前走,說了一個字,“去。”

厲鬼沒再說話,立刻轉頭飄走了。

漆黑的夜色裡,男人走在路上,用食指和中指夾着一張黃符,他微微擡起手來,將黃符放在嘴脣邊,輕輕的親了手中的黃符一下,嘴角牽起一個微不可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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