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鬼胎1

包鑫強的事情電視上很快就有報道了,說他行爲極其惡劣。

那天舒玖給電視臺打了電話,包鑫強想仗着自己有點錢,本來還想把這個事情壓一壓,花點錢,然後再甜言蜜語的討好一下老婆,沒準就能平息下來。

結果讓包鑫強沒想到的是,吳娟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嘴巴,找了律師要和他離婚,不止讓包鑫強淨身出戶,而且還要起訴他挪用公款。

包鑫強沒想到吳娟這回鐵了心的讓他滾,這個時候連銳老闆又突然站出來,把包鑫強挪用公款的證據交給了警方。

連銳在商圈裡也算是塔尖兒的人物了,還沒有誰敢得罪他,就連吳家也要看他的臉色,有了連銳的施壓,包鑫強就算有攢下來的私房錢,也沒地方塞去。

大家排排坐坐在電視前,看着包鑫強落敗的樣子,阿喜說:“這種人死了也要下地獄,實在太狠了,沒點人性。”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乖孫出馬,就是快啊。”

舒玖:“……”

阿壽笑眯眯的說:“你們有沒有發現,其實爺爺接來的案子,多半都是由舒玖解決的。”

契科爾說:“什麼多半啊,我看是全部吧!”

舒鶴年:“……”

小黑也猛點頭。

舒玖說:“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舒鶴年乾笑着說:“沒事沒事,有錢大家一起花嘛,又不是我一個人花,是不是啊……啊對了,今天該舒玖和契科爾出去買東西,冰箱裡的吃的已經都沒了。”

契科爾說:“怎麼又是我去買!”

舒鶴年說:“你們不要推三阻四了!冰箱裡的蠔油都被你喝光了,炒菜都沒得用,而且你一頓飯吃那麼多,多吃多勞,當然要你去。”

契科爾:“……”

契科爾扒住沙發,說:“那讓舒玖一個人去吧。”

舒玖看了看契科爾,笑眯眯的說:“我一個人去的話,肯定不會買蠔油的。”

契科爾:“……”

契科爾瞪着冰藍色的大眼睛,說:“算你狠……”

舒玖說:“一般般吧。”

兩個人最後還是出了門,因爲超市不讓寵物進,契科爾又變成了騷包的人型,而且穿着他的騷包1皮衣皮褲,簡直就像是夜店裡走出來的頭牌,街上的美女大媽門都要回頭看一看,就連一些男人也會看契科爾。

契科爾昂着頭,笑着說:“怎麼樣,我的回頭率高不高?”

舒玖說:“還行。”

契科爾說:“怎麼會是還行!”

舒玖說:“因爲沒有百發百中。”

他說着,指了指前面。

契科爾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竟然看到了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人,那個可惡的刀手獵人嚴煦!

舒玖說:“他就沒有看你。”

契科爾說:“那是因爲他沒有看到我!你等着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整個人都呆住了,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只見嚴煦站在一家挺小資的餐廳前面,不停的看着表,似乎是在等人,一個身形嬌小,束着歪馬尾,也就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突然跳了出來,雙手拍在嚴煦肩上,笑的聲音響銀鈴一樣。

舒玖挑了挑眉,突然有一種看好戲的衝動。

就在契科爾還在傻愣的時候,那個小姑娘仰起頭來,踮起腳,“吧嗒”一下親在嚴煦的臉頰上,嚴煦顯然愣了一下,隨即溫和的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頂,小女孩似乎是嫌棄嚴煦摸她的頭,撅着嘴皺着眉說了兩句話,就伸手誇住嚴煦的手臂,整個人都貼在嚴煦身上,兩個人就進了餐廳……

舒玖看着契科爾保持呆愣的樣子,輕咳了一聲,說:“咳……回神了。”

契科爾這纔不敢置信的回過神來,說:“那個女人是誰?”

舒玖挑眉說:“女人?我看是個女孩吧,也就十六。”

契科爾說:“十六嗎?我覺得她長得太顯老,怎麼看也是三十六,還梳着歪辮子,裝什麼嫩?!”

舒玖:“……”

舒玖笑着說:“沒準是嚴煦的女朋友。”

“女朋友?!!”

契科爾突然大聲的喊出來,過路的人都在看他們。

契科爾說:“嚴煦竟然敢勾搭未成年,我要去舉報他!”

舒玖:“你剛剛還說人家三十六。”

契科爾:“……”

契科爾拉住舒玖,說:“咱們去看看。”

舒玖其實特別想去,但是嘴上卻說:“不好吧,你看他們親密的樣子,沒準是約會啊,咱們做什麼電燈泡啊?”

契科爾冷哼說:“約會?那咱們也去約會!”

舒玖:“……不好意思,我對大型犬不感興趣。”

契科爾暴跳着說:“說了多少遍,我是狼!是狼不是狗!”

舒玖眨着眼說:“有差嗎?”

契科爾:“……”

最後契科爾還是託着舒玖進了餐廳,條件是契科爾買單。

他們走進去,嚴煦是背對着門,所以沒有看到他們,但是估計身爲刀手獵人,感覺到了一股狼人的氣息,所以皺起眉來,回頭看了一眼,不過剛好契科爾和舒玖已經坐了下來,沙發背很高,正好遮住了視線,嚴煦並沒有看到契科爾和舒玖。

小姑娘看着嚴煦,說:“煦哥哥,怎麼了?”

嚴煦搖了搖頭,說:“沒事。”

契科爾:“……”

契科爾把迷人的冰藍色眼睛瞪得跟死魚眼似的,看着舒玖,撇着嘴,故意掐尖了嗓音,學着小姑娘的聲音,說:“煦哥哥,怎麼了?我呸,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舒玖:“……”

服務員看見兩個帥哥走進來,特別殷勤的給他們拿來了菜單,是個西式的,偏小資的餐廳,裡面好多甜點小吃,契科爾特別喜歡甜的吃的,舒玖也不討厭甜的,反正又是契科爾買單,舒玖就趁機點了一大堆東西,服務員直看他們。

小女該的聲音特別響,說起話來聲音很好聽,尤其是笑起來,像銀鈴一樣。

契科爾又小聲的吐槽說:“你聽聽,你聽聽……這個女人說話跟嗓子裡塞了雞毛一樣,真是難聽死了!”

舒玖:“……”

契科爾又說:“聽吧,還老是笑,她一笑就像鬼夜哭一樣!艾瑪,好嚇人!”

舒玖:“……果然人類和狼人的審美不太一樣。”

契科爾說:“什麼?你不覺得嗎?”

舒玖說:“我覺得還好啊。”

契科爾拿眼睛斜着舒玖,說:“我要告訴男神大人,你準備爬牆!看上了一個小女孩!”

舒玖:“……”

小女孩說:“煦哥哥,這道甜點特別好吃,我和哥哥經常點的!”

嚴煦說:“你哥哥最近怎麼樣?”

小女孩撅嘴說:“煦哥哥你就關心哥哥,也關心關心人家嘛!”

契科爾抱着肩膀打冷顫,擠眉弄眼的又去重複小姑娘的話,舒玖覺得契科爾現在處於大腦短路的狀態,也就沒去理他,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然後伸手去端契科爾的,契科爾還沒發現,依舊吐槽着後面的小姑娘。

嚴煦說:“那你最近學習怎麼樣?”

小女該:“……煦哥哥,你要關係點別的啊,爸爸媽媽天天關心我的學習!”

嚴煦:“……”

對於嚴煦的不解風情,小女孩頗爲無奈,惹得契科爾拍着桌子直笑,內心裡暗爽。

小女該說:“我哥哥最近不太好,總是做噩夢。”

嚴煦說:“做噩夢?”

小女孩說:“是啊,而且自從哥哥看不見鬼怪之後,身體就越來越差,最近還這樣,晚上睡不夠,白天神情恍惚的,你也知道,我爸爸媽媽對我們要求特別高,尤其是對哥哥,畢竟哥哥是家裡唯一的男孩,以後還要繼承家族,唉……”

小女孩說着,嘆了一口氣。

舒玖耳朵很尖的聽到什麼“看不見鬼怪”,一下就想到了在豐都的時候,和嚴煦一起參加峰會的那個陶澤。

嚴煦說:“做了什麼噩夢,你哥哥有說過嗎?”

小女孩說:“哥哥沒說,他總是什麼也不說,自從哥哥眼睛看不見鬼怪之後,哥哥總是少言寡語的,可能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畢竟我們是個大家族,爸爸媽媽都是驅鬼師,我們長大了也要做驅鬼師……不過我問過哥哥,哥哥說是無關緊要的,估計是怕爸媽知道,畢竟爸媽把夢境看的很重要。”

嚴煦皺了皺眉,只是點點頭,也不說話,看起來很擔心對方。

小女孩說:“啊對了,我想到了,哥哥說,最近總是聽到風鈴的聲音!”

嚴煦皺眉說:“風鈴?”

小女孩點頭,說:“對,可是我們家沒有掛風鈴啊,我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爺爺有留下一個風鈴,但是家裡都沒有掛着,放在雜物室裡,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哥哥怎麼會聽到風鈴的聲音呢?”

小女該說着,抖了抖,說:“煦哥哥,哥哥不會被惡鬼纏身了吧?不然爲什麼總是神情恍惚的?”

嚴煦皺眉說:“我也不確定。”

契科爾挺見小女孩說風鈴,小聲的說:“很多鬼片裡都有風鈴啊。”

舒玖點了點頭,說:“佛法有說‘渾身似口掛虛空,不論東西南北風,一律爲他說般若’,風鈴的意義很大,招魂,祈福,預兆災禍……”

小女孩又和嚴煦說了一陣話,說:“啊呀都這麼晚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爸爸媽媽又要罵我了!”

嚴煦說:“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小女孩笑着說:“不用啦,煦哥哥你別送我回去,不然爸爸媽媽又該知道我找你來了,他們不喜歡我總是找煦哥哥。”

嚴煦納悶的說:“爲什麼?”

小女孩臉蛋紅紅的,囁嚅了半天,才說:“我不告訴你!”

然後小女孩就噠噠噠的跑出了店去,留下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契科爾眼皮直跳,說:“什麼跟什麼啊?”

嚴煦招來了服務員結賬,起身來剛要出去,就看到了後面桌子的契科爾和舒玖,契科爾一副大爺模樣,說:“啊呀你也在啊,真是好巧!”

舒玖:“……”

嚴煦只是掃了一眼契科爾,然後對舒玖說:“舒玖,我想請你幫個忙。”

契科爾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說:“見到上司都不用問好的嗎?”

嚴煦對於他的挑釁似乎習以爲常了,只是淡淡的說:“現在是下班時間。”

契科爾說:“下班時間我也是你的上司!”

舒玖拍了拍契科爾,說:“注意公衆影響,公共場合,咳……”

契科爾哼了一聲,明顯是在挑釁。

舒玖這纔對嚴煦說:“什麼忙?”

嚴煦說:“我想暫時借用你的侍靈去保護我的一個朋友。”

舒玖挑眉,說:“陶澤?”

嚴煦沒想到他一下就猜出來了,怔愣之後只是點了點頭。

契科爾第一個說:“不行!舒玖,不借他!”

舒玖笑眯眯的說:“好啊,我把契科爾借給你吧。”

契科爾:“……”

契科爾跳起來,說:“我反對!堅決反對!我絕對不會跟着嚴煦的,而且我也不是你的侍靈!”

舒玖說:“又不是跟着嚴煦,是跟着陶澤。”

契科爾說:“不行,我看着他不爽,看着他的小白臉朋友更不爽!”

舒玖把契科爾拉到一邊,說:“白送個你一個和嚴煦相處的機會你都不要!”

契科爾奇怪的看着他,說:“我爲什麼要和他相處,如果有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他那張醜陋的臉!太醜陋了,不符合狼人的美學,你懂吧。”

舒玖:“……”

舒玖真想撬開契科爾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榆木疙瘩,比許誠這個老實人還木!

舒玖只好轉過身來,對嚴煦說:“可以,我有一個侍靈,很靠譜,能幫你保護陶澤。”

嚴煦狐疑的說:“是誰?”

舒玖笑眯眯的時候:“黑咒。”

“什麼?”

小黑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大人,說:“讓我跟着陶澤?”

舒玖坐在沙發上,一邊播電視,一邊點頭說:“對啊,有什麼問題嗎?嚴煦來請我幫忙,我也不好意思不幫是吧。”

小黑有些不太願意的樣子,說:“那個……能不能找阿福去,或者阿喜去?”

舒玖看了一眼打麻將的福祿壽喜,搖頭說:“不行,因爲他們背後的男人都太厲害,我請不動。”

小黑:“……”

舒玖說:“我已經答應嚴煦了,今天晚上你就去報道,你放心好了,陶澤眼睛看不見鬼怪,你只要跟着他,避開他的家人們,保護好陶澤就行,如果遇到大的鬼怪,可以來找我們求助。”

小黑遲疑的點了點頭,說:“既然大人已經決定了。”

舒玖笑眯眯的拍了拍小黑的肩膀,說:“加油。”

小黑有些迷茫,說:“加什麼油?”

舒玖只是笑的高深莫測,看的小黑後脊樑有些發涼。

晚上的時候小黑就出門去了。

舒鶴年回家的時候看見家裡少了一隻鬼,說:“呦,小黑去哪裡。”

福祿壽喜在打麻將,阿福說:“玖玖說,小黑去撿桃花了。”

舒鶴年:“……”

舒鶴年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啤出來,阿喜說:“你又接了案子,所以喝酒慶祝?”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那當然了,我也是很有名氣的嘛,很多人找我來委託事情,我這回又接了一個不錯的。”

舒玖剛洗完澡,一出來就看到舒鶴年沾沾自喜的吹牛,說:“你又接了什麼事情?”

舒鶴年說:“這回很簡單啊,去走個過場就行了。”

舒玖坐下來,舒鶴年說,今天有個有點小錢的男人找到了他,給了他一筆不小的定金,讓舒鶴年去驅邪,地點不是×京,在×京旁邊的一個三線城市。

有點小錢的男人叫常亮,也是個三線城市裡出來的,家裡都是農村戶口,有一個很好的發小叫溫平,後來常亮沒考上大學,就來×京打工,一下富裕了,混的比溫平要好得多,溫平家裡有點變故,一直混的不是很好,最近幾年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也在城裡買了房子,但不知道是不是房子不乾淨,還是別的緣故,溫平突然病了,而且神情恍惚,整個人都憔悴消瘦了不少。

常亮身爲他的發小,很關心溫平,溫平家裡早就沒有了父母,但是因爲住得近,常亮的父母對溫平也很好,因爲是在偏僻的小城市,常亮的父母年紀又大了,總覺得是鬼怪在作祟,所以就讓常亮去請道士來。

雖然常亮不信這個,但是爲了讓父母安心,也安撫一下發小,就花大價錢找到了舒鶴年。

舒鶴年說:“咱們過去走一個過場,這個事情就解決了,我看那個常亮也不信這個,就是圖個安心。”

他說完,又說:“還有呢,我今天接了兩個。”

舒玖說:“還有什麼?”

舒鶴年說:“另一個是療養院的,也是在旁邊的三線城市,所以我就打算一起去轉一圈。”

舒玖說:“療養院也來找你?”

舒鶴年點頭說:“是啊,那個療養院的人說他們院裡鬧鬼,很多老頭老太太都被敲過門,說大晚上的看見樓道里有人站着,走過去卻沒了,特別可怕,讓我們過去看看。”

舒玖說:“等等,爲什麼是我們?”

舒鶴年說:“你當然跟我一起去了,雖然三線城市不大,但是據說有很多小吃,咱們就一起去吧,當是旅遊了。”

舒玖:“……”

契科爾說:“我覺得吧……如果舒玖去其他市了,男神大人一過來沒看到舒玖,會唯你是問的。”

舒鶴年摸了摸下巴,說:“有道理……看來咱們這次旅行,又多了一個車伕。”

舒玖:“……”

阿壽說:“你說冥主大人是車伕,我已經記下來了。”

舒鶴年:“……我忘了那邊還有一個黑心臥底。”

果然舒玖和查縛說了要去隔壁市的事情,查縛就說:“正好我也要去考察一下工作。”

活無常和死有分對看了一眼,於是冥主大人很自然的把冥府的事情都交給他們兩個處理,第二天一大早就開車去接舒玖。

讓冥主大人做車伕,這是多大的榮幸。

隔壁市一點也不遠,開着車早上走,臨近中午就到了,他們先去了療養院,因爲療養院比較順路。

療養院的院長不在,主任帶着他們,主任是個五十歲的大媽,說話做事特別幹練,說:“我是不相信什麼鬼神的,而且我們這裡住的有一些年紀大的,總是愛疑神疑鬼,沒準是他們年紀大了,看花眼也說不定呢。”

舒玖乾笑了兩聲,進門之後就有一個大花園,風景還不錯,花園裡好幾個石凳子石桌子,但凡是有人下棋的桌子都圍滿了看棋的老大爺們,但是有一張石桌子,旁邊沒有任何人圍着,只有兩個老頭在下棋,笑眯眯的看着棋盤。

“啊呀別象眼了。”

“哈哈你看了,我要將軍了。”

他們笑着,手裡拄着柺杖,並不用手去碰,但是桌上的棋子卻自己動了起來……

主任說着,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就像沒看見一樣。

其實主任確實看不見,因爲這兩個老大爺是鬼……

主任領着他們往裡走,到了走廊,說:“就是這裡了,有人說在這裡看到了鬼,你們看一看吧。”

舒玖和舒鶴年看了看,都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兒,查縛也說:“沒有陰氣和鬼氣。”

舒玖說:“可能是串門的鬼吧,已經走了。”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那樣就挺好辦的了,隨便比劃兩下,咱們收了錢,就去另外一個地方。”

舒玖點了點頭,療養院看起來挺好的,就算有鬼,也只是下下棋的鬼,也沒有惡鬼,都相安無事。

舒玖他們真的隨便比劃了兩下,不過舒玖覺得太丟人,就讓舒鶴年自己去比劃,舒鶴年弄得神神叨叨的,一堆老頭老太太圍觀,指指點點的。

舒鶴年還在比劃,突然一個屋子裡傳出“啊啊啊啊啊!!”的喊叫聲。

舒玖嚇了一哆嗦,反倒是主任和旁邊的大爺大媽們沒有反應,舒玖說:“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大媽說:“嗨,沒啥事,這個療養院裡啊,除了像我們這樣的老頭老太太,還有一些康復病患,家裡沒啥人照顧,就花點錢放在這裡,這裡有人照顧啊……還有就是神經病。”

舒玖詫異的說:“神經病?”

大媽說:“是啊,精神有問題的,好多人不願意把家人送到神經病醫院裡,覺着不好聽,怕被鄰居指點,就放到這裡來,不過你放心吧小夥子,神經病的房間在那邊,遠着呢,而且有大鐵門隔着,可安全了,不會跑出來。”

舒玖:“……”

舒玖他們從療養院出來,已經過了吃飯時間了,找了個酒店住下來,吃了頓飯,準備再去那個叫溫平的家裡看看。

舒玖他們過去的時候,是四點多鐘,溫平的家在市區裡,不過這個市區要比×京冷清多了,走很長的時間都看不到一輛車,而且幾乎沒有出租車,公交車也是二十分鐘纔看見一輛,他們的賓利一出門就會被當成怪物一樣看。

查縛把車停在小區樓下,小區的保安大爺直往這邊看,還以爲是高利貸要債的……

他們上了四樓,溫平的牌號是403,敲了一會兒門還以爲不在家,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房門纔打開了,一個高瘦的男人站在門邊上。

他的樣貌非常清俊,長相算是中上的人,但是看起來真的很憔悴,兩頰微微往裡凹陷,眼睛裡也有血絲,眼底有些烏青,看起來真的是沒睡好覺。

溫平看着他們有些詫異,畢竟查縛這身行頭,高檔的西服領帶,可不像是道士……

溫平說:“幾位是?”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我姓舒,是常先生請來的,你是溫先生吧?”

溫平愣了愣,纔不好意思的笑着說:“抱歉我剛在補覺,沒聽見門鈴響,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他說着把門打開,讓他們進來,聽他說話像是個很禮貌溫和的人。

溫平的家裡很乾淨,收拾的特別整齊,所有物件都擺放的井井有條,一點也不像一個男人獨居的地方。

溫平讓他們坐下來,說:“喝茶嗎?我給你們沏些茶吧。”

他說着走進廚房裡,拿了透明的玻璃茶壺,放上茶葉,又拿了幾隻杯子回來,放在茶几上,然後轉身拿着茶壺去接飲水機裡的熱水去了。

福祿壽喜看着桌上的茶杯,因爲契科爾此時是人形,所以茶杯放了三隻。

阿福說:“沒有咱們的茶杯耶。”

阿喜說:“笨蛋,他是人,看不見咱們的,當然沒有。”

查縛皺了皺眉,說:“他身上有死氣。”

舒玖看着溫平的背影,說:“看他憔悴的樣子,估計是得了什麼病。”

舒鶴年說:“不要啊,別咱們做了法,他反倒死了,那不是砸了招牌嗎?”

舒玖說:“誰讓你隨便接案子的。”

舒鶴年:“……”

溫平去接熱水沏茶,就聽“啪嚓”一聲,茶壺突然掉在地上,前一秒還好端端的溫平,突然倒在了地上,茶水流了一地,茶壺也碎的亂七八糟的,溫平就臉色蒼白的合着眼睛,躺在地上。

他們趕緊搶過去,地上的碎玻璃片很多,還有滾燙的開水,舒玖趕緊把溫平從地上拽起來,然後對契科爾說:“把他抱到牀上吧。”

契科爾說:“爲什麼是我啊?”

舒玖說:“因爲你看起來比較強壯。”

契科爾美滋滋的點了點頭,抱起溫平放在了臥室的牀上,然後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說:“可是冥主大人也很強壯。”

舒玖很坦然的說:“一個藉口而已,不要在意。”

契科爾:“……”

溫平躺在牀上,臉上沒有血色,嘴脣也發紫,連喘息都很微弱。

舒玖說:“他是不是低血糖?”

舒鶴年說:“不知道,我也不是醫生。”

舒玖說:“找點糖來吧。”

查縛聽了點頭,出了臥室很快又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包沒開封的白砂糖……

衆:“……”

阿喜說:“冥主大人簡直就是簡單粗暴的類型啊。”

阿壽笑眯眯的說:“我就是溫柔體貼的類型。”

阿喜瞥了他一眼,說:“……沒看出來。”

阿壽腆着臉說:“你要看哪裡,我現在就給你看。”

阿喜:“……”

雖然很簡單粗暴,不過糖還是很管用的,溫平很快就醒了,不好意思的朝他們笑笑,說:“實在抱歉,給你們惹麻煩了。”

舒玖說:“你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溫平說:“確實不舒服,很乏力,每天都睡不醒,但是晚上……晚上又做惡夢,也不太想吃飯,所以搞得很沒精神頭。”

舒鶴年說:“去醫院看過了嗎?”

溫平點頭說:“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但是醫生也查不出來是什麼病。”

舒玖皺着眉,他的身上沒有鬼氣,也沒有被下咒的氣息,完全是正常的,但是溫平就是一副馬上要被掏空的感覺,精元都沒有多少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就像查縛說的,等溫平身上的死氣積攢到一定程度,鬼差就會找上門了。

舒玖也很納悶,但是找不出根源來。

這個時候溫平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常亮打過來的。

溫平說:“行……行,難得你女朋友也過來,那一會兒見。”

常亮不在這個城市工作,難得回來一趟,還帶着她的女朋友,現在已經是訂過婚的未婚妻了,準備找溫平聚一聚,溫平自然答應。

舒玖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原因,就先回去了。

查縛開着車,舒鶴年坐在後座上,很憂慮的說:“怎麼會這樣?我以爲會是個很容易解決的事情。”

阿喜說:“是啊,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按說如果醫生檢查不出來,很可能就是因爲中邪了,或者被鬼纏身,或者被下咒啊。”

阿福說:“但是那個人的家裡很乾淨,沒有一點兒別的氣息。”

阿壽也點頭,說:“完全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阿祿冷不丁的說:“或許是心病。”

舒鶴年說:“可是你們看溫平這個人,十足十的一個老好人,說話也溫和,估計沒有人可以跟他發脾氣,他也不會和別人發脾氣,看起來不像有什麼心病。”

契科爾說:“乏力,不想吃飯,感覺好像懷孕了哦。”

衆:“……”

舒玖無奈的說:“溫平是男人。”

契科爾聳肩說:“中西方有很多男人生孩子的故事啊。那個叫什麼……聊齋是嗎,就有。”

查縛說:“福建總兵楊輔,有孌1童,腹震動。十月既滿,夢神人剖其兩脅去之。及醒,兩男夾左右啼。起視脅下,剖痕儼然。”

契科爾說:“對對對就是這個!男神大人好博學!”

舒玖:“……”

舒鶴年摸着下巴說:“我還沒見過男生子呢。”

他們說着,車已經開到了酒店樓下,舒鶴年說:“已經六點了,咱們先吃飯吧,我聽說這家酒店的餐廳自助餐廳不錯。”

阿喜說:“我深刻的懷疑爺爺定這家酒店,就是因爲他們的自助餐好吃!”

舒鶴年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說:“當然了!”

他們都沒有上樓,直接進了餐廳,餐廳很豪華的樣子,在這座城市裡應該算是很奢侈了,裡面人不多,好多海鮮鐵板之類的。

舒玖他們進去,找了一個離着取餐區近的地方坐了下來,大家都一鬨而散去取餐了,就留下舒玖和查縛。

舒玖說:“你也可以去遛遛,我留在這裡。”

查縛搖頭說:“我陪着你。”

舒玖挑了挑眉,剛一擡頭,就看到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打頭的男人長相雖然普通,但是穿着顯得很高檔,女人挽着他的手,很親密的樣子,跟着他們在一起的男人則是剛剛見過的溫平。

舒玖說:“是溫平。”

查縛回頭看過去,三個人沒看到他們,而是坐在了比較遠的地方,舒玖這個位置很好,正好能看到他們。

舒玖說:“他旁邊那個男的就是常亮吧。”

他剛說完,突然被查縛用大手遮住了眼睛,舒玖有些詫異,說:“幹什麼?”

查縛臉色有些微微的不悅,說:“不要看其他男人。”

舒玖:“……”

舒玖頓時額角青筋直蹦,冥主大人爲什麼要用一張面癱臉說……“情話”?!

舒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福正好飄過來,聽見冥主大人的話,很認真的問了一句,說:“那玖玖可以看女人嗎?”

舒玖:“……”

爲了不殃及池魚,舒玖很機智的指着不遠處的吊燈,說:“阿福,有蠟燭。”

阿福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流着口水,說:“哇,好多蠟燭!”

然後“跐溜”就竄了上去,抱住吊燈的蠟燭啃啃啃。

舒玖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

等其他人都拿夠了餐,舒玖和查縛纔起來,準備去洗手間洗個手,然後回來大快朵頤的吃海鮮,他們剛一進洗手間,查縛就拉着舒玖往裡走。

舒玖詫異的說:“等等,我不上廁所啊,我只是想洗洗手……唔!”

“手”字說的很模糊,舒玖還沒說完話,就被查縛突然拉進了隔間裡,關上門,低下頭來含住了舒玖的嘴脣。

舒玖被他壓在門上,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隔間裡,尤其查縛的身形很高大,低下頭來幾乎圈住了舒玖,讓他有一股濃濃的壓迫感。

查縛的親吻略帶粗暴,親的舒玖呼吸不穩,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查縛伸手托住他的腰,舒玖被親的有些發懵,眼睛裡都是氤氳的水汽,說:“咱們快出去吧,萬一有打掃的過來……”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推門的聲音,不是打掃的,而是有人進來洗手。

這下好了,舒玖和查縛也出不去了,畢竟兩個男人從一個隔間裡出來,也太奇怪了。

舒玖聽見其中一個人笑着叫了一聲“溫平”。

沒想到竟然是常亮和溫平進來了,緊跟着是開水龍頭的聲音。

常亮的聲音說:“最近怎麼樣,我爸媽有去看你嗎?”

溫平的聲音說:“伯父伯母總是過來,我都不好意思了,他們年紀這麼大了,總是走動太不放心。”

常亮笑着說:“我爸媽就是操心的命,雨夢也結婚了,搬去和老公一起住了,我爸媽也管不着了,就只能擔心擔心你,你說不讓他們擔心着,他們也怪無聊的。”

溫平說:“恭喜你訂婚了,什麼時候打算結?”

常亮說:“不着急,明年開春兒之後呢。”

溫平說:“這麼晚?”

常亮說:“好些東西要準備,小蔓她要求高着呢。你呢?我都要結婚了,你打算什麼時候交女朋友?”

溫平被他問的一時沒了聲音,舒玖八卦的支起耳朵,等了好久,才聽溫平說:“還有一年,纔是第十年。”

常亮突然也沒聲了,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常亮的聲音沒了笑意,說:“你怎麼還想着呢?都這麼多年了,你想等到什麼時候?十年如果等不到呢?等不到你要怎麼辦?你現在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溫平,你難道要等一輩子?!”

溫平沒說有說話。

舒玖八卦的眼睛亮了亮,他怕說話被外面聽到,只能和查縛打眼色,查縛低下頭來,下巴放在舒玖的肩窩上,然後輕輕含住舒玖的耳垂,用舌頭撥弄着。

“啊……”

舒玖的耳朵很敏1感,一下就紅了,瞪大了眼睛,雙手抓住查縛的手臂,警告的捏了捏他的手臂。

查縛卻不以爲意,一邊舔1吻舒玖的耳垂,一邊伸出手來,順着舒玖的衣襬鑽進去,撫摸着舒玖的腰身。

舒玖被他弄得不敢張嘴,只能靠在查縛懷裡,一陣陣打鬥。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外面常亮的聲音說:“對不起,剛纔我不好,不該跟你發脾氣。”

緊跟着就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外面好一陣沒聲了。

舒玖這才推開查縛,打開門鎖往外看了看是,說:“十年是什麼東西?”

查縛說:“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舒玖白了他一眼,自己真的衝上去問問,會不會被人當怪物?

等舒玖和查縛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們。

阿福奇怪的說:“玖玖,洗手間洗手也排隊嗎?”

舒玖:“……”

阿福說:“爺爺說你們去了很半天,是因爲餐廳人太多了,洗手要排隊。”

舒玖:“……”

舒鶴年一邊啃着螃蟹,一邊笑的賊賊的說:“乖孫啊,還沒吃海鮮就多了?年輕人要節制啊,不然老了以後腎虧啊!”

舒玖:“……”

舒玖沒想搭理他,但是哪知道查縛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會。”

福祿壽喜頓時就被嗆着了,拼命的咳嗽。

阿壽笑着說:“看來冥主大人已經開始補腎了。”

舒玖起身去拿東西,走到海鮮區,一回頭就看到了端着盤子的溫平。

舒玖剛要回頭裝沒看見,溫平就看見了他,主動打招呼,笑得很溫和,說:“舒先生。”

舒玖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笑着說:“你也到這裡來吃飯啊。”

溫平說:“是啊,跟朋友一起來的。”

溫平和舒玖聊了兩句,就回去了,舒玖其實心裡是很好奇很八卦的,但是這種八卦怎麼問出口呢……

舒玖拿了海鮮回去,路過的時候無意識的瞥了一眼,正好看見溫平那桌子,常亮的女朋友小蔓沒有在座位上,估計是去拿東西了,只有常亮和溫平坐着,兩個人似乎在說些什麼。

常亮的表情很溫柔,盯着溫平的眼神讓舒玖有點疑惑,就看常亮突然伸出手來,輕輕碰了碰溫平的頭髮,然後笑着說:“蛋糕上的綠茶粉粘到頭髮上了。”

溫平還笑着回謝。

舒玖端着盤子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座位上,舒鶴年說:“幹嘛呢?去拿一趟海鮮跟撞鬼了似的?”

舒玖摸了摸下巴,用眼看不遠處的那桌,說:“我覺得那個常亮對溫平的態度有問題……”

舒鶴年說:“有問題?什麼問題?”

舒玖說:“我剛纔看到常亮摸他的頭髮,說上面沾了東西。”

舒鶴年說:“果然有問題!”

阿福奇怪的說:“有什麼問題?我的臉上也總是沾到東西,每次都是阿祿幫我擦乾淨的。”

阿祿:“……”

阿喜點頭說:“聽阿福這麼一分析,果然有問題!”

阿福更是奇怪,說:“咦?我分析了什麼?”

阿壽也點頭,說:“分析的很有道理!”

契科爾說:“不能夠吧?那個常亮不是有女朋友了嗎?他旁邊那個女人跟他很親密啊。”

舒玖說:“不止是女朋友,剛纔我在洗手間聽了一會兒牆根,常亮說他和他的女朋友已經訂婚了,準備明年開春結婚。”

舒鶴年一邊把鵝肝往嘴裡塞,一邊含糊的說:“唔?那不就是渣男嗎?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我最討厭渣男了。”

舒玖說:“不過也是猜測。”

他們聊着天,也不妨礙吃飯,因爲一桌子除了冥主大人都是吃貨,所以搶着吃格外的香。從六點半一直吃到了八點半多,大家也終於算是吃飽了。

不遠處溫平那桌子也吃得差不多了,女人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對常亮撒嬌說:“老公,有朋友叫我去酒吧,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就過去了,今天晚上沒準兒不回來了。”

常亮輕輕掐了一下她的鼻尖,說:“注意安全,別玩得太瘋,少喝酒知道嗎。”

女人還對溫平笑着說:“啊呀我老公跟老媽子似的,你們是發小怎麼受得了他啊!”

溫平笑了笑,說:“常亮是關心你。”

女人站起身來,常亮還給她披上外套,女人又說了幾句話就先走了。

舒鶴年說:“我要去拿一些冰激凌消消食,胃裡實在太撐了!”

舒玖說:“我跟你去。”

他們兩個人站起來,走到冷飲的地方,因爲很多人都吃到尾聲了,打冰激凌的地方有點排隊,前面有三四個人,舒玖和舒鶴年就站着等,好不容易到了舒鶴年,肩膀突然被舒玖使勁拍了拍。

舒鶴年回頭說:“幹嘛啊?”

舒玖指着門口說:“你看你看。”

舒鶴年擡頭看過去,只見常亮和溫平也出門了,而且溫平臉色有些蒼白,可能又是不舒服,常亮半扶半抱着他,並不是往酒店門口走,而是出了餐廳的門,在酒店櫃檯開了一間房。

舒鶴年眯着眼摸下巴,說:“絕對有料。而且那個溫平是暈過去了吧?你說這個常亮是不是要幹壞事!”

舒玖眼皮一跳,說:“但是常亮都要結婚了,不能這麼禽獸吧?”

舒鶴年說:“那也沒準兒,你想啊,結婚之前一狠心,決定先把男的搞到手,反正不吃白不吃。”

舒玖眼皮更是狂跳不止。

舒鶴年拉着他,說:“別吃了,咱們去看看。”

舒玖說:“等等,等等……他們還在那邊……”

舒玖被他拉着出了餐廳,直衝到酒店的前臺處,舒玖說:“查縛他們還在餐廳呢。”

舒鶴年說:“叫上他們就來不及了。”

舒鶴年笑眯眯的對前臺服務員說:“那個……剛纔那兩個人,住幾號房間?”

服務員看了一眼舒鶴年,似乎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遲疑的說:“不好意思先生,您和那兩位先生是……”

舒鶴年說:“我是他們朋友。”

服務員笑着說:“那這樣吧先生,您給那兩位先生打個電話問一下。”

舒鶴年腆着臉說:“我忘帶手機了。”

舒玖:“……”

服務員態度特別好,笑的甜甜的,說:“你這樣吧先生,您用這裡的電話打也可以。”

舒鶴年面不改色,說:“手機號碼不記得了。”

服務員:“……”

服務員的臉皮也有些抽搐,看着舒鶴年沒事找事,說:“先生,如果這樣的話……”

她的話音還沒說完,就看她忽然中邪了一樣呆住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往前看。

只見一個穿着黑西服的男人步履不急不緩的走了過來,他走到櫃檯前,服務員的眼睛呆呆的跟着男人一起動。

這個男人不用說了,正是查縛。

舒玖:“……”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冥主大人就是高明啊,攝心術都用的這麼流暢自然,對對對,趕緊問問。”

舒鶴年說完了,轉頭對舒玖小聲說:“你要小心啊,哪天冥主大人對你用攝心術,你都不知道怎麼就被吃幹抹淨了……啊對了,你問問他能不能把這個法門教給我,下次我也對許誠用用,讓他也腰疼的起不來牀!”

舒玖:“……”

查縛的眼神很冷淡,看着服務員,服務員呆呆的說:“十七層,1715先生。”

服務員說着,還把備用的門卡拿出來,恭恭敬敬的放在服務檯上。

舒鶴年嘖嘖兩聲,說:“太好使了,咱們走。”

他們拿了門卡,坐電梯上了十七層,電梯門一開就聽到“嘭”的一聲,正好看到1715的門關上。

舒鶴年說:“咱們這麼進去不好吧?”

查縛說:“可以到旁邊的房間,從陽臺看。”

舒鶴年說:“啊,對啊,冥主大人您真是太英明瞭。”

舒玖無語的跟着他們,原來冥主大人也這麼八卦嗎?

舒鶴年說:“我們這是擔心溫平,你想啊,他身上死氣這麼重,臉色又這麼蒼白,萬一一不小心翹了辮子,那不是砸了咱們的招牌嗎?”

他們說着,走到1716房間前,查縛伸手握住門把,輕輕一擰,就聽“咔”的一聲,門就很流暢的推開了。

舒鶴年說:“所以門卡這種東西,根本就沒有……”

他們進了1716,裡面是空的,沒有人住,房間很大很豪華,有個很大的陽臺,正好挨着旁邊屋子的陽臺,雖然中間的空隙大了一點,但是還是能翻過去的。

房間是套房的樣子,很快就聽到“喀拉”一聲,門被打開了,然後“啪”的開燈的聲音,緊跟着是跌跌撞撞的聲音。

常亮的說話聲響了起來,說:“溫平?溫平小心一點,來來來,躺這裡,躺下。”

溫平沒有說話,舒玖他們聽能到牀發出“吱”的一響。

常亮說:“你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溫平終於說話了,說:“就是有點累,我睡一覺就好了。”

常亮說:“我去給你打杯水吧,喝杯熱水再睡覺。”

他說着很快出了臥室,過了不短的時間,溫平都要睡着了,常亮才重新進來,手裡託着一個杯子,遞給溫平,他的眼神有些興奮,又有很多抑制,說:“喝點水吧。”

舒鶴年在外面小聲說:“我覺得水有問題。”

舒玖說:“我覺得常亮的表情很恐怖……”

溫平喝了一口,常亮把水端走,然後坐在牀邊說:“溫平,你先睡一會兒。”

溫平沒有說話,似乎是累極了,就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平穩,似乎睡着了。

常亮輕輕喊了一聲:“溫平?溫平你睡着了嗎?”

舒玖在外面皺了皺眉,說:“不會是安眠藥吧?”

舒鶴年說:“溫平現在身體這麼差,再吃安眠藥會死的吧?”

常亮看着躺在牀上的溫平,對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似乎是睡得很死,瘦弱的身體顯得非常可憐,這讓常亮的臉上突然變了表情。

常亮忽然笑了一聲,又叫了兩聲,說:“溫平?溫平?”

溫平沒有反應,常亮就伸出手去,慢慢的,極其緩慢的放在溫平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起來,然後動作變得粗暴,拉扯着溫平的領口,笑起來,說:“是我的了!是我的了!讓你再想別人!我在你身邊九年!足足九年!你卻還想等那個人回來!哼哼,你都不知道,他是個死人了!早就死了,你就算等夠了十年,他也不會再回來了!溫平……我對你那麼好,你既然不願意,我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他說着伸手去脫溫平的衣服,扯掉他的皮帶,幾乎是癲狂的狀態。

舒鶴年皺眉說:“他是變態吧!”

舒玖說:“還不快去阻止?”

舒鶴年說:“我去?”

舒玖說:“當然是你去啊,你主動要過來的。”

舒鶴年沒有辦法,總不能讓冥主大人屈尊降貴的去吧,只好硬着頭皮,只不過他還沒有動,就突然感覺到一股陰風席捲而來。

舒玖也感覺到了,一股陰涼的風,夾雜着濃重的怨念。

查縛皺眉說:“是厲鬼。”

他說着,就聽到關着的臥室門發出“哐啷……哐啷、哐啷!”的聲音,像是被什麼重物撞擊着,在黑夜裡異常的可怕。

常亮也被嚇了一跳,脫溫平衣服的動作都慢了,環顧了一下四周,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臥室裡只有他和溫平兩個人。

緊跟着“啪!”的一聲爆響。

常亮嚇了一跳,吊燈一下就爆了,黑暗突然席捲而來,發出巨大的爆炸聲,吊燈的碎片嘩啦啦的掉下來,常亮只覺得臉上生疼,驚恐的伸手一摸,藉着陽臺上淡淡的光線,手上竟然是血,好多血……

常亮的臉上被玻璃劃破了,臥室的門還在“哐啷哐啷”的作響,屋子裡明明沒有開窗,陽臺的門也關着,卻席捲起一股陰冷的風來。

常亮驚恐的看着四周,說:“誰?裝神弄鬼什麼?”

常亮說着,突然大叫了一聲,整個身子像一邊偏去,一下撲倒在地上,嘴裡一口血流出來,牙竟然被打掉了一顆。

常亮驚恐的捂着臉,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什麼也沒有,還是什麼也沒有……

舒玖他們從陽臺看過去,常亮是普通人自然什麼也看不到,而他們能看到,只見一個穿着白衣服的男人站在屋子裡,身材高大,青面獠牙,面色冷厲,一雙眼睛是血紅色的,站在牀前,隔在常亮和溫平中間,用血紅的眼睛陰森森的盯着地上的常亮。

常亮害怕極了,想要站起來,那個白衣服的厲鬼只是稍稍擡了一下手,常亮卻覺得剛一站起來,膝蓋“嘭”的一下又磕在地上,就像被人按住了一樣。

常亮驚恐的大喊起來:“有……有鬼!有鬼!!”

他說着,奮力爬起來,也不管牀上的溫平了,爬起來衝出臥室,發瘋一樣跑出了房間,也不走電梯,直接衝進樓梯間,從樓梯衝了下去。

厲鬼冷冷的看着常亮落荒而逃,轉而盯着牀上的溫平。

舒鶴年碰了碰舒玖,說:“這個鬼不會要殺人吧?他身上的戾氣很重啊。”

厲鬼只是定定的站在窗前,目光冰冷而複雜的看着牀上的溫平,手突然一動,舒玖還以爲他要伸手去掐溫平的脖子,卻見散落在牀上地上的衣服忽然動了一下,然後飄到溫平身邊,自動給溫平穿好。

厲鬼沒有再多看溫平一眼,突然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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