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做的事自然不止這些。
施泊寓都查到了趙倩倩背後可能有宣思韻的影子,姜澈不可能查不到。就算查不到,有點眉目,猜也能猜到。
姜澈從京都離開時,有人把宣家大少,也就是宣思韻沒被選定爲宣家繼承人前宣思韻最大的對手宣錦瑞秘密回了京都。
宣錦瑞是宣思韻二叔的兒子,二十六歲,宣思韻的堂哥。
宣老爺子在選擇繼承人上,條件放得很寬,不論男女,不論兒子女兒家孫還是外孫,只要選出來的人有能力能帶着宣家更上一層樓。
自然對於子孫後代爲爭奪繼承權作出的明爭暗鬥,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多管。
宣家早年爲爭奪繼承權鬧得也不小。
到最後宣家二房,也就是宣錦瑞這一房就只剩下他一人,而宣錦瑞也受了重傷,傷了根本,是個名副其實的病秧子。
如果不是自身有些能耐,加上宣老爺子不想看到宣家二房徹底斷了香火暗中幫了一把,宣錦瑞得以逃出京都出國避開宣思韻的追殺,宣錦瑞這條命怕是早就沒了。
不過宣思韻這些年對宣錦瑞也沒有放鬆,一直在盯着他。
雖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宣錦瑞想在宣思韻的嚴防死守下再回京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現在,他回來。
怎麼回來的,外界不得而知。
而他回來一事,宣思韻到現在都沒有接到消息。
十一長假第二天天色將晚,宣思韻獨自在海城一家高檔餐廳吃飯。
前兩天在玉食坊看到施煙和姜澈那麼親密,宣思韻怒火難消,找了幾個以前敵對的人出氣,沒怎麼關注施煙和姜澈,加上姜澈是秘密回的京都,以致她到今天早上才得知姜澈回京都一事。
又得知施煙去旅遊並未跟着姜澈一起回京都,宣思韻本想即刻回京都去。偏巧她來海城經手的生意出了點問題,需得她親自處理,這纔沒有及時追着姜澈回京都,打算明早再回。
她雖未回京都,既已得知姜澈已經回去,京都發生的那一系列鬧得人人自危的事,她自然也聽說了。
想到姜澈竟爲施煙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心中怒火更甚。
事情忙完她直接拒絕去參加飯局,自己一個人來這裡吃飯。
說是吃飯,更像是在爲壓住怒火不停喝酒。
卻不知道她某杯酒被人動了手腳。
醉醺醺從餐廳出來,天已經黑透了,臉又紅又燙,還渾身燥熱。
大概是沒想到有人敢在餐廳對她下手,宣思韻絲毫不懷疑,只以爲是喝多了。
準備回酒店。
身形一個踉蹌被人接住。
“思韻,你怎麼在這裡?怎麼喝這麼多酒?”雲暉嘴上擔憂,眼底都是得逞的笑。
看清來人,宣思韻擰眉將他推開:“雲、雲三少,你怎麼在這裡?”
“剛好陪客戶在這邊吃飯,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還是和朋友一起?我助理開了車過來,要不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說着就上前攬過宣思韻的腰將她攬向他。
靠近他,宣思韻突然覺得身上的熱意有點散了。
瞬間驚醒,擡手直接給雲暉一巴掌:“雲暉,你竟敢算計我!”
不愧是從宣家那麼多子弟中脫穎而出的繼承人,警惕性不錯。
雲暉拇指撫過被她一巴掌扇得有點血跡的嘴角,看着宣思韻的目光愈發不收斂,更加勢在必得。
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纔好,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
又要上前去抱她:“什麼算計?思韻,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了,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酒店,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雲暉也不是沒有一點身手,又是個大男人,宣思韻就算再能,此時也是中了藥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掙扎動手,手腳都用上了也沒能掙脫雲暉,眼看就要被雲暉帶着朝他的車去。
“雲暉,你今天算是得罪我了,這事沒完!”
說話間,雲暉整個人愣住。
下一秒,轟然倒地。
他肚子上中了一刀。
宣思韻沒管他死活,他倒地後她還狠狠踢了兩腳。隨即立刻打電話叫來她的助理,車直接開到醫院!
不遠處二樓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坐着兩個人,目睹了全過程。
“怎麼樣?我讓你來看的這齣戲好看吧?”雲簡笑着問坐在對面的憂鬱美男子玉溪。
雲簡在這裡其實也是湊巧。
他下午和朋友在這邊吃飯,先是看到宣思韻出現在這裡,他沒怎麼在意,緊接着又見雲暉鬼鬼祟祟跟着,他就覺得會有好戲看。
立刻結束和朋友的飯局打電話叫玉溪過來看戲,爲了看戲,他還特地選了這麼一個視野絕佳的位置。
玉溪沒接他的話,而是看向倒在路邊被助理扶上車的雲暉說:“那也是你哥,你不管?”
“管啊,怎麼不管?他如果命硬,我明天就去醫院給他送愛心;他如果命薄,我會去參加他的葬禮送他一束菊花。”雲簡笑說。
玉溪淡淡看他一眼,沒再說話。
雲簡又說:“宣思韻不愧是從宣家那麼多人中脫穎而出的繼承人,這果敢的手段。周圍路人不少,到處是監控,她竟也敢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直接下刀,就不怕力道拿不準當即要了雲暉的命?”
“真這樣她可是要賠命的。”
也不管玉溪回不回答,雲簡顧自說:“不過雲暉這次就算不死,也徹底得罪宣思韻了,以後他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咯。”
“還有宣思韻,平白遭這一回罪不說,宣錦瑞還被阿澈弄回了京都,她接下來怕是沒什麼閒心管其他了。你說她好好的日子不過,招惹阿澈做什麼呢?”
“招惹阿澈就算了,還一再把主意打到施家那位大小姐頭上,不是自己找死嗎?宣錦瑞就有得她頭疼的了,阿澈還明顯和宣錦瑞有合作。有阿澈插手,宣家太平了幾年的日子怕又要重新熱鬧起來。”
“我和宣家大少也有點合作。”玉溪突然說。
雲簡一訝,擡頭看過去,只見他淡定端着咖啡在喝。
“什麼意思?宣家的事你也要插一腳?”
玉溪卻不再多說。
“不是,玉三少,玉三爺,你怎麼說話只說一半啊?你這樣把別人的胃口吊起來又不說下去是很不道德的!”
對上玉溪看過來那淺淡中又不乏壓迫的目光,雲簡立刻就慫了。
“得得得,不說就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