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走出醫院門口,意外的看見韓冗。
“蘇小姐,我們老闆請你過去一趟。”韓冗畢恭畢敬的說着。
蘇淺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下不遠處,隨性站在車門邊上戴着墨鏡的男人,說:“抱歉,我沒時間。”
韓冗哭笑不得,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吃力不討好。他哭喪着臉說:“蘇小姐,你還是過去吧,否則我不知道老闆會幹出什麼事來。”
蘇淺滿額黑線看着韓冗,“抱歉,你回去告訴他,我沒空。”
大約是猜到韓冗請不動她,厲傅白三步作兩朝他們走來,蘇淺見他過來,轉身就跑,然她速度還是太慢了,厲傅白絲毫不忌諱的當衆將她攔腰抱住。
低沉、清潤的聲音不慢不緊的傳來:“跑什麼?”
蘇淺看着腰間的遒臂,快速掃了一眼周圍,有人好奇的往他們的方向投來目光,她趕緊說:“你快鬆手!”
“鬆手你就跑了,索性我抱你走吧。”
“你—敢!”蘇淺繃緊神經,咬牙切齒。
“你說呢?”
“我跟你走,你先鬆手。”她妥協。
厲傅白眼底有着幾分笑意,鬆開箍住她的長臂,改爲牽她的手,拉着她往車那邊走去。
蘇淺翻了個白眼,甩了幾下沒甩掉,又擔心有人認出他來,於是快步走在前面,幾乎是半拖着厲傅白。
厲傅白脣邊淺淺的笑意,盯着她的後腦勺,藏在墨鏡下的眼睛,全是寵溺。
韓冗跟在後面,扶額。老闆您老人家,還要形象嗎?
“什麼事,趕緊說了,我很忙。”蘇淺退至門邊,隨時開門的動作,令厲傅白啞然。
“開車。”
“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要出席一個宴會,缺一個女伴。”
“厲總,你是否找錯人了?我何時成了你公司的公關了?”
厲傅白:“我只想你當女伴,就這樣。”
就這樣?蘇淺傻了眼,她怎麼覺得,他跟一個流氓沒區別?
“我不當!”直截了當,蘇淺懶得跟他廢話。
“你確定?一會若是尤悠在宴會上出了什麼事沒人管,你也不介意?”厲傅白涼涼的口氣,卻拋出了一枚炸彈。
“你這話什麼意思?”
“安心跟我出席,你也許可以救她一次。”
“我憑什麼相信你?”
厲傅白輕笑,剛好車子停下,他走下車,從另一邊拉開車門,說:“下車。”
蘇淺坐着,擡頭對上他的臉,試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可他的城府太深,她摸不到。
“晚上你就會明白。”伸手,將她扯下車,帶進旁邊一家高級服裝店。
蘇淺踩在寸土寸金的地板上,想要落荒而逃,這裡的奢華高檔,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醜小鴨,可她的手被厲傅白緊緊攥住,強行帶走。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店員職業而老練的展露着得體的笑容。
厲傅白將蘇淺推到前面,說:“幫我給她選一套合適的晚禮服。”頓了頓,補充一句:“不要太暴露的。”
“好的。”女店員抿脣笑着打量了下蘇淺,從一旁的衣服裡挑出兩套,拿到厲傅白前面來說:“您看這兩套可以嗎?”
厲傅白看了眼,一紅一黑的兩件晚禮服,v領不算太低,後背是一半蕾絲裹緊,他掃了一眼紅色那件,想起付至遠結婚那天,她也是一身豔麗的紅。他拿過黑色那件遞給蘇淺,“這一件吧,去換上。”
蘇淺低頭看着手裡的衣服,不動。厲傅白索性將她一推,輕易推進了更衣間,附身低聲在她耳邊呼氣:“要我幫你換?”
蘇淺狠狠的剜他一眼,“出去!”
他退身出去,站在門邊耐心的等待。
沒一會,蘇淺便換好走了出來。
厲傅白滿意的掃了一眼,黑色的絲綢果然適合她,神秘的黑色她象牙白的肌膚襯托得愈加晶瑩,穿着套裝時覺得她身材除了清瘦還是清瘦,如今換上這衣服,前凸後翹的,該有肉的位置,絲毫不遜色。
他走到一旁的櫃子上,拿過一雙高跟鞋,神情自然的在她面前蹲下來,單膝跪地,握着她的腳裸幫她穿鞋。
蘇淺先是一驚,爾後是臉色一紅,有些慌,“厲傅白……”
“別亂動,一會摔了。”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傳來。
她的腳很好看,腳趾顆顆圓潤飽滿,厲傅白握着它,就像捧着上好的白玉,她的腳,一直都是他最喜歡的部位。
蘇淺囧着臉,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一旁的女店員,看見她捂着嘴羨慕的看着她,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侷促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長髮。
“好了。”厲傅白站起來,見她臉紅的像顆蘋果,讓人恨不得啃一口,他的心一動,大掌包裹着她的手,低聲說,“走吧。”
每一次,他微涼的手掌,包裹自己的手,蘇淺總忍不住鼻子發酸,一遍一遍的打量着那個乾淨的手,似乎這樣牽着,她就有無比強大的勇氣。
任性一次,她在心底對自己說,今晚,任性一回,不去計較那些膈在他們中間的牆壁。
車子停下時,蘇淺到底是沒有出席過上流社會的這種場合,難免有些怯場,緊張的掌心有些細汗。
厲傅白體貼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蘇淺深呼吸一口氣,擡腳走下來。
來參加宴會的人,非富即貴,對於厲傅白,自然是耳聞。厲傅白一向行事低調,以往他都是在西城,最近纔回到南城坐穩厲氏,見他的機會不多,更不要說出席這種宴會,即使有,他也一直是孤身一身,或者是帶着自己的助理,身邊從未出現過任何女人,這一回,他竟然帶來一個女人,大家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紛紛朝他們投來目光。
厲傅白朝蘇淺伸出自己的手,蘇淺餘光裡瞥見來自四面八方的窺探,猶豫了幾秒,將自己的手擱在他的掌心,任由他握緊。
厲傅白幽暗眸子裡的愉悅一閃而過。
掌心的手,有些溼,他斂眸,待她下車站立好,他改扶着她的柳腰,低頭,脣貼在她耳邊,清潤低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不用緊張,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