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向道之心(二)

片刻後,李不琢身邊盡是鶯歌燕舞。

不禁回想起當年,他從軍殺敵,一心只爲踏上修行之路,馮鷹開無遮大會時他亦心中有衝動,卻控制住自己。此後,對女色雖並未故意抗拒,卻從不主動接近,便是怕耽擱修行。

但一連幾年落第卻讓他對自己開始懷疑起來。

果然食色性也,這樣封閉自己,反而是偏執了嗎?

一放開心緒,花酒果然比悶酒好喝,難怪要一夜千金。

夜中,酩酊大醉,李不琢肆意大罵主考不識人,借醉酒發泄一番,李不琢靠着貂皮鋪墊的厚軟座椅,一閉眼就睡過去。

白遊看着終於鬆了口氣。

李不琢醒轉時,頭腦昏沉發漲,耳邊聽見一陣琴聲,像山間幽泉般沁涼,把他的醉意驅散了大半,一時間忘了自己還身處這煙花脂粉之地,趴在桌上側耳聆聽許久。

等琴聲一停,李不琢拿起身邊一碗冷茶喝下,入口卻又是酒味,隨手把上着精緻彩釉的酒碗扔開,來到欄杆邊朝樓下一看,琴臺上只有一個背影遠去。

“那是誰?”李不琢問邊上的女子。

“那個啊。”女子目光移開,收起眼底有些嫉妒的神色,“那是新來的顧惜姑娘。”

…………

三斤一走,李不琢身邊清淨了太多,但閒下來時也甚是無聊,郭璞管理的營生,李不琢插手愈發的少,連帶着與沈家的交際也淡了下來。

一閒下來總要找些事做,偶爾作丹青,時而寫詞賦。

不知是因爲年紀漸長,還是其他的緣故,每每入睡後,便從未進入那一夢就是幾度春秋的夢境了。

這年秋天,李不琢回到句芒山,獨自攀上山頂,臨崖對着蒼茫天際的落日描摹起來,這時候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轉頭一看,江東君的影子被落日拉得極長,眉目映着落日輝光,散發着絕美的神性。

“東君?”李不琢放下筆,“多年不見,你終於回來了。”

江東君看向李不琢:“我自東極歸來,正好路過新封府時,聽說你連年不第,以你的才能,比之趙長青亦不差,必定是被小人排擠,正好,你來做我的神使罷。那天宮舉子,呵,有什麼好當的。如今我已尋回本命靈珠,待我神國立成,你與我同尊。”

“恭喜東君,沉淪無數歲月,你終於神通再復。”李不琢感慨,看向遠方,“但你的道是神道,我的道是人道,縱受磨礪,吾心不易。”

江東君點點頭:“那好,你有你的道,我若強求,反而是害你。但今日過後,我便要與你告別了,我將去東極建立神國,這句芒山下的風調雨順,也無法再庇護。”

“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李不琢看向巖洞,那裡面還藏着句芒遺骸。

“百年之內不會再回來了。”江東君點點頭,微微一笑,“你若不再執着,可到東極來尋我。”

來年春。

李不琢再入府試考場,不第。

…………

人生不得意,唯飲酒能消除一二,此後數年間,李不琢逛遍煙花柳巷,本來隨便打發閒暇的詞賦,倒爲他博得了一些名聲。

不受天宮賞識,卻被一些個青樓女子,送了個“青樓狀元”的稱號。

往日曾與李不琢同年考試之人,聽之無不唏噓,嗤笑。

李不琢偶爾聽來,倒還有些意思。

但偶爾放浪形骸,李不琢歸家爲父母牌位上香之後,入靜室捧起道經,便雜念頓消。

只是這年春天在此落地,郭璞突然來到門前,對李不琢拜了三拜。

郭璞語氣沉重,“九年,九年光陰!我殫精竭慮,你卻流連煙花柳巷,我最後再叫你一次主公,主公,實非郭璞勢利,我生來不能煉氣,一身抱負不得施展,只求效力明主!”

李不琢淡淡看着郭璞。

九年相伴,他與郭璞名爲主僕,實爲知交。

他心裡明白,郭璞並非真的要走,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勸解他抖擻精神,讓他振奮起來,給他承諾。

但他李不琢未曾懈怠,又如何奮起?

連年不第,莫非……天意?

若堅持是無謂的話,倒不如隱居山中去。

“走吧。”

李不琢背手走入屋內,頭也不回。

“以你的能力,不必屈居於我之下。”

…………

郭璞離去,留下與沈渚合作的一間酒肆、一家茶行的四成乾股。

其他的大部分財產都被他帶走。

李不琢心知,這些生意自己根本未曾插手,只是最初時候在那早已棄置的內庫掛了個名頭,除此之外便沒出力。

分別的酒席上,郭璞的態度依然恭敬,但偶爾望來的眼神卻很複雜,愧疚、失望、怒其不爭。

想到這兒,李不琢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拳頭。

已是宿醉醒來,看窗外的殘月,約莫三更天了,機關船轟隆隆的聲音,伴隨着簾幕遮掩間遙遠的琴瑟聲隱約傳來。

此前屋中的歌舞,只留下酒盡餚空,杯盤狼藉。

讓李不琢詫異的是,邊上的女子仍在陪伴,李不琢便讓女子爲他倒酒。

女子名爲“顧惜”,浮月坊三十二樓中,李不琢最中意她的琴聲。

一個惜字,道出了這個女人的一切,容貌美麗,琴技上佳,都稱不上完美,那點兒缺陷卻恰到好處,我見猶憐。

浮月坊的規矩,彈琴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顧惜只給李不琢倒酒,倒沒其他的親近舉動。

不過,再清的清倌人,終歸是青樓出身,對青樓背後的獲益人來說,她們的才華與矜持只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一層薄紗,只要勾起了買主的興趣,便敬請揭去吧。

但李不琢知道,他在青樓寫下的十九首長短詞令,都被顧惜自個兒細心譜了曲。所以打心底裡,他希望顧惜的“清”,能清得更長久一點。

顧惜倒酒時,卻道:“昨天府主家的那位二公子來找我,說要替我贖身呢。”

李不琢笑了笑:“你呢。”

顧惜搖頭:“我可不答應。”

“怎麼?”

“你上回不是答應了,等你中第就爲我贖身的嗎?”顧惜睜大眼睛,“你還賴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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