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電視一臺《新聞快車》正在播昨天人才市場的新聞。從電視畫面上看,更是人山人海。賈公正感嘆,現在的大學生找工作難啊,尤其在既劃歸不了西部大開發也與東北崛起無關的內陸省份西天省,沒有突出的經濟實體,大學生會安排在哪裡呢?但西天省的公司也需要大學生,只是多少而已。
賈公正腦海中閃過一念頭,隨即拿了兩張紙,趴在茶几上寫了起來。茶几是賈公正家唯一可以辦公的傢俱。
賈公正是寫給王靜明的,是關於公司加強監理隊伍建設的建議。賈公正有種預感,2004年公司的監理業務會有很大突破,肯定要有大量的監理業務。賈公正建議公司三點:第一點,要有足夠的監理人員,兵多勢衆,兵多不厭詐;第二點,要對現招聘的監理進行培訓,知之爲知之,不知令其知之;第三點,要注重監理手段,大智若愚,大愚若智。三點歸納起來,公司不能沒有監理人員,不能沒有合格的監理人員,公司要有自己的專業監理隊伍,而且要保持人員的相對固定。
然而,令賈公正萬萬沒有想到是,在隨後的十幾年裡,賈公正最初提出的“要保持監理人員的相對固定”並沒能夠很好的實現,監理人員很多時候都是經常被換來換去,頻進頻出,反而成了監理行業的通病之一了,更是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第二天,賈公正在車上便把寫好的建議給了王靜明,因時間緊張,也沒有來得及打印,完全是手寫稿。王靜明看後倒是也明白。
“小賈,你說得不錯!”王靜明臉色嚴肅,“‘巧婦難爲無米之粥’啊!監理公司沒有人是不行的,沒有過硬的監理隊伍更是不行!公司也在努力,這不剛招聘了10名監理,我也着急啊!”
“咱們應該對這些人進行培訓!”賈公正把自己建議的第二條重複了一遍。
“你這個建議很好,也很實用!”王靜明誇道,“咱們從新城回來就落實,我讓王總監準備下,你也年前搞過基站了,也算是一主講人吧!”
“這次招聘的10個人,我看過了他們的簡歷,”賈公正似乎早有準備,“七個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倒都是本科學歷,兩個是畢業一年的,只有張要錢一人是已在施工隊幹過了三年的,所有的10個人都沒有從事監理的經歷!”
“我也看了,所以培訓就顯得更爲重要,”王靜明依然很嚴肅,“剛畢業的既無工程施工經驗也無監理經驗,有沒有工作熱情還有待證明;畢業一年的倒是去工地轉過了,估計也在工地見過監理了;張要錢在施工單位三年,可沒有監理經驗,如果他能像你一樣,很快融入公司,還算可以減輕點你我的壓力,如果再像王巴那樣,咱們也只是空歡喜一場;現在公司嚴重缺乏的是既有工程施工經驗也有監理經驗的人啊!”
“再說了,”王靜明接着說,“監理和施工有着很大的區別,有些人幹了一輩子施工,不一定能幹了監理,監理是很複雜的,施工技術與施工管理只是從事監理的前提條件之一。”
“監理人員不僅要有施工技術,還要有經濟、管理等方面的知識,”賈公正接過話說,“監理工作需要的是複合型人才,組織協調也很重要!”
賈公正把自己從監理參考書上學的搬了過來,倒是挺適合說話背景的。
“你說得沒錯!”王靜明依然嚴肅,“監理歸根結底應該在服務,監理是種服務,服務就要有水平,服務就要有內涵!去飯店吃飯了,服務員服務不周到咱們還滿是怨言呢!這是一個道理!要服務就要上檔次,就要讓被服務者沒有怨言,舒舒服服地接受你的服務,高高興興地爲你的服務付費。”
“服務要有針對性!”王靜明接着說,“不同的客戶需要不同的服務,不同的客戶有着不同的性情,死搬硬套是行不通的。就移動而言,同是工程建設部主管,你也許能在新城跟他們處好,可你到了魏都就不一定了!當監理很不容易的!”
“做名監理比較容易,做名好監理那是太難了!”賈公正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經典的話語,而這句話反而成了至理名言,在以後的多種場合,多次會議,也被王靜明加以引用。
“你說得經典!”王靜明笑道,“監理的門檻低,只要不是傻子、聾子、瞎子這‘三子’,隨便找個人,都可以拿來當監理使!可國家對監理的要求初衷並非如此!監理是一種高水平的服務,甚至是一種高科技的服務!咱們公司目前的狀況,我們幾個高層管理人員也清楚,只能慢慢來了!”
“我有個朋友在搞土建監理,他有建設部頒發的全國註冊監理工程師證,可公司還不樂意用他呢!原因是土建工程監理取費低,用他這樣有全國證的監理工程師成本太高,老闆只考慮掙錢了!反倒是那些從來不知道監理是幹什麼的人得到了重用!”
“你叫小賈但你說得沒假!”王靜明笑道,“那老闆太摳門也算是一個原因吧!關鍵是監理取費低導致許多監理公司不敢用有能力的、高工資的監理。我倒是知道‘一錘子’監理公司多的是,他們往往手裡有了一項監理任務,馬上通過各種關係註冊個監理公司,等把這項監理任務完成後,暫時又接不到新的監理任務,只好被註銷。像這樣的監理公司更談不上使用監理人員了,基本上都是找幾個親戚臨時應付下而已。不過,現在好了,國家已出臺了衆多法律法規,規範着監理行業的公司和監理人員。《建築法》也明確規定國家推行監理制度,又有了《監理規範》,反正,監理應該是朝着健康的方向發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