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鋼絲牀撐開啊!媽要睡覺了!”李娟把賈公正拉了起來。
丈母孃身體重,害怕自己壓着了寶貝,從醫院回來就一直睡在鋼絲牀上。賈公正看了看1.3米寬的雙人牀,自己也只好睡沙發了。
1.3米寬的雙人牀放在賈公正的小家裡正好合適。當時買牀時,可是費了勁了。先是買回來個1.5米寬的,可放下這個牀就放不下沙發了。換沙發還是換牀,賈公正覺得還是換牀了。於是,就讓傢俱廠專門製作了這款1.3米的雙人牀。現在,估計已沒有這個規格的雙人牀了。
賈公正剛展開鋼絲牀,電話響了,是李麗萍的。一看錶都晚上九點多了,有什麼事呢?賈公正接了電話。
“喂,李工,你好!”
“別叫我李工了,我還夠不着工程師呢,工人的資格也不夠呢,就叫我小李吧!或直呼我名字也行。怎麼樣?在家裡了吧?”
“沒,沒有啊!”賈公正有點吞吐,把電話的聽筒貼緊了耳朵,“我正在招待所呢,準備睡覺呢,你回到龍城了吧?”
“你騙鬼吧!我從樓上看見你坐着王靜明的車走了。你們王總是不是擔心我給高主任告密啊?故意讓你躲着我回龍城啊?真是小肚雞腸!”
“你知道了還問我?呵呵,在家呢!”賈公正笑道。
“出來吃夜宵吧?還是龍城好,夜生活比新城好多了。”李麗萍說。
“吃夜宵?李工回到龍城就解放了,可我今天不行啊!明天還有事呢,我家寶貝明天過滿月呢,還要早點起牀準備東西呢!”賈公正沒敢答應李麗萍。
“是嗎?好事啊!那今晚就饒了你,你家在哪裡?明天我過去湊個熱鬧。”
“可別,李工!就我們一家人,也是趁機改善下她娘倆的生活,你可別來,來了我還不會招待你呢!”賈公正爲難,一來李麗萍是副局長家的千金;二來李麗萍是建設單位的,哪有建設單位看望監理單位的?自古就沒有這個理啊!三來自己的廟小,既簡又陋的寒舍,怕李麗萍笑話。
“不行,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掛電話,你可是長途加漫遊啊!”李麗萍笑着說,“我就看一眼你家的千金!這點要求你還滿足不了我嗎?我可是建設單位啊,哪有監理單位不聽建設單位的話的?”
“我是覺得有點不合適嘛!”
“快點說吧!別婆婆媽媽的,你至少也是個男子漢啊!”李麗萍催促。
“這不是叫我上牆嘛!好,好,我告訴你,你知道彩花營小區嗎?你明天到了彩花營小區給我打電話。”
“彩花營小區?這不就跟我家一條街嗎?我家就在體育館東邊,順着雙塔西街朝西不就到了彩花營小區了嗎?一步路的距離,我還以爲你住的遠呢!好了,明天見!”李麗萍說完掛了電話。
“誰啊?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李娟剛躺到牀上。
“新城移動的李工。”賈公正回了一句,順手把手機放到了茶几上。
“是個女的?”李娟斜視了賈公正一眼。
賈公正對着李娟笑了笑。李娟嘟着嘴,瞪着賈公正。
“剛畢業的,北京郵電大學的研究生,新城移動公司的工程主管,家也是龍城的,我回時讓坐她的車,王靜明沒讓,王靜明擔心她給高主任告密。結果在移動辦公樓門口上車時,還是被她發現我坐王靜明的車回了,這才問下。”賈公正如實彙報。
“關係不錯嘛!這麼晚了還關心你!”李娟已有醋意了。
“不處好關係不行啊!”賈公正開始朝沙發邊挪動,“人家移動公司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
“說的關係不對吧?人家移動公司是西天意同弛建設工程項目管理有限公司的衣食父母,可不是你賈公正的衣食父母啊!你可得把關係理順了,別時不時把監理公司的公事看成是自己的私事,假公濟私!”李娟的醋意升騰,賈公正能聽出來。
賈公正剛坐到沙發上,鼻孔裡飄進了李娟從牀上散發的酸醋的氣味。
“明白,大人!”賈公正穿過茶几邊沿握着了李娟的手,李娟被馬蜂蜇了似的抽了回去。
賈公正只是脫了褲子,和着毛衣毛褲躺在了沙發上。
女人嘛,就是醋罈子,尤其是像李娟這樣深愛着自己的女人。不過,也怪不得李娟,自己是個有婦之夫,長時間的出差,難免會有誤會,都是監理惹的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