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到了。”
“讓他進來。”
很快,書房門被推開,時世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心頭怒火跟澆了酒一樣騰一下起來了,
“你這逆子!朕平時是怎麼跟你說的?就是讓你夜闖尚書府,連兒子帶老爹一起打了是嗎!還活生生碾碎人家雙腿,這麼多年你就學會了一個跋扈嗎!”
面對暴怒的時世明,時嗣繼陷入了沉默,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你以爲不說話朕就不會罰你了嗎?給朕滾出去,在外面跪上三天三夜,等到你什麼時候認錯了再什麼時候起來!來人啊,架出去!”
兩個護衛走進來,象徵性地比了一下動作,時嗣繼便跟着到書房之外跪着。
時世明一甩袖子,心中的火氣愈盛,只覺得心頭一下下跳着疼,就連腦袋也跟着疼起來,忍不住按在額頭上,揉搓着,卻對頭疼沒有一點幫助。
說真的,時嗣繼真的到外面跪着卻連,時世明心裡非但不覺得爽快,反倒更加窩火憤怒。
身爲太子,身爲大靖帝國下一任的皇帝,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時嗣繼早就應該清楚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時世明曾經想過這個,最終卻一無所獲。
只能寄希望於他什麼時候清醒恢復正常了。
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
“逆子,咳咳……”
看了一眼白色絲絹之上的血跡,時世明隨手丟在了一旁,不過氣息卻是隨着這個動作萎靡了一些,若是換成眼力夠好的人在,便會發現外界盛傳修爲達到成道二重的大靖皇帝如今不過是顯聖境界。
“七星梅……該死的天魔教主……”
時世明心中暗恨,若非是天魔教主,他也不會傷成如此,而且若非是天魔教主盜走了七星梅的兩道本源,完整的七星梅可以讓人延壽十四年,也能夠增加他三五年的時間。
而不是像現在,至多可以讓他多撐半年。
“有人破了天魔幻舞曲……去問過幽嵐了嗎?”
角落中傳出頗爲陰森的聲音:“問過了。”
“她怎麼說?”
“無話可說。”
“嗯?”時世明一愣,無話可說?是一句話都沒說,還是她原話就是“無話可說”?
“朕知道了,去請她到老地方一趟,就說朕再和她做一個交易。內容她到了那裡會知道的。”
“是。”
而後,書房中便陷入了寧靜,只有時世明一人隨着燭光翻動着奏摺,瞭解着整個大靖。
少頃,一聲幽幽嘆息響起:“大靖……”
……
“此言當真?”
李端捋着鬍子,一臉驚喜地從座椅上站起來,看到柳蘇蘇點頭之後就開始在屋子裡繞圈,一邊繞一邊說着“好”。
能不好麼,一羣人看天魔幻舞曲,自家世子是最後醒過來的,境界還突破了,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破解天魔幻舞曲的有可能就是他家世子啊。
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確定,還有另外一個人也當場突破了境界。
“另外一個突破了境界的……”
“啊,那個啊,”柳蘇蘇抓抓臉:“那傢伙還沒出醉花樓就被仇人砍死了。”
“仇人?”
“應該是仇人吧,”
柳蘇蘇也不確定,但對外都是這麼說的。
她個人是相信那兩人之間是有仇的,可能本來還不一定會弄到你死我活,但是其中之一有可能破解天魔幻舞曲,另外一個人哪裡還坐得住,當場偷襲也正常。
“此事知道的人可多?”
柳蘇蘇想了想:“世子突破的話沒有什麼異象,反倒是死了的那個特別顯眼,所以注意到的人不多,”
除了時嗣歌時嗣勇時伊睿幾個,其他人之前和時伊凡都只是見了一面,也不會特別關心時伊凡的境界,自然也就注意不到他突破的事情,再加上後來那個突破的傢伙吸引了目光,時伊凡也算是得了個空子。
“那就好,那就好,”
李端想的要多一些,在最初的驚喜之後就開始擔心了,既擔心此事是自己等人想差了,實際上世子沒有那樣的機緣,又擔心世子真有機緣卻被人暗害。
“不行,老夫要去告訴王爺。”
說到這裡,李端想起來了,好像王爺今天要出去,也不知道回來沒有。
“既如此,老夫去找王爺商量此事,你就先回去,和世子說一說,讓他暫時不要出去,明白嗎?”
柳蘇蘇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當然明白,她這次來就是要這道“聖旨”的,讓時伊凡安安穩穩地待在王府裡面不要亂跑,再過兩天就是太后誕辰了,在這之前儘量不要惹事,直覺告訴她,很快就要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變了。
再跑出去可不能保證安全。
還是慫在王府裡面安全一點。
……
“呵,挺有趣的小傢伙,”
伸出手指逗了逗,對方卻只顧着吃東西,完全不理會自己,白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俊秀的臉上透着爽朗,讓人一看就生出好感。
可惜對劍燧來說卻沒有半點用處。
端着菜走到桌子邊,劍燧坐下來便開始自斟自飲,當然喝的並不是酒,而是他釀好的果汁,喝酒的話太危險了,還是喝果汁比較好。
白更加感興趣了:“說起來,你好像都沒有和我們一起吃過飯啊。”
當時路上一起啃乾糧不算,吃飯吃飯,至少要有飯有菜才行。
這樣說着,白便跟着劍燧坐了下來,劍燧擡眼看看他,自己可沒有準備他的份。
“誒~別這麼小氣嘛,”白倒是一點都不怕生:“熱情好客可是美德。”
就像當初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人家不也是熱情地邀請他加入宴會,從那之後才融入進去的。
白覺得熱情一點對雙方都有好處。
特別是劍燧桌上這些感覺都特別好吃的樣子。
等等,不是說因爲酒友和吃友都不見了所以決定不喝酒不吃東西了嗎,爲什麼現在又要吃了?
當然不是他吃,而是喂別人吃。
“小不點兒,吃了我的東西,以後可就是我的人了知道嗎?”
小不點依舊在吃東西,對白的話充耳未聞,又逗得白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