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成了!
也許她本該高興的,可是爲什麼她高興不起來,反而感到難過。
是因爲殺了人麼?
不會的,她以前也殺過人。
是因爲愧疚嗎?
不是,血債血還天經地義,怎麼會愧疚呢?
那是因爲什麼呢?
黃昏,她獨自在河邊走着,也許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來這兒,也許這裡很安靜,也許她需要安靜。
她就這麼走着,走着。
走着走着她就發現有一個漁翁在釣魚,那漁翁穿着白衣,戴着白笠,大概六十左右,半頭白髮,守着一個沒有魚的魚簍在獨自釣着魚,他用左手拿着一根很長的魚竿,但是沒有魚線。
沒有魚線釣什麼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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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了漁翁,漁翁彷彿看到了她,卻自顧自哼起了詞,原來是首《醜奴兒》:
閒來垂釣暮色重,缶罐空空,缶罐空空,多少魚兒錯漏空。
魚兒錯漏江中去,霧也濛濛,霧也濛濛,知是漁求魚不同。
她很好奇,走過去問漁翁:“你在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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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翁道:“是。”
她問:“既然釣魚,怎麼沒有魚線?”
漁翁道:“沒有魚線也能釣魚。”
她問:“那你釣到了嗎?”
漁翁道:“釣到了。”
她問:“那麼,魚在哪兒?”
漁翁道:“漏去江中了。”
她說:“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漁翁道:“不可惜,我知道我釣到了魚,可惜的是,有的人一輩子都在釣魚,卻始終不知道他想要的不是魚。”
她被弄糊塗了:“那他們想要什麼呢?”
漁翁笑了笑,道:“他們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她突然覺得自己被這個傢伙耍了,剛要發作,又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這個漁翁看來不是普通人。
漁翁彷彿看透了她,道:“你有心事。”
她也開始繞圈子,道:“人人都有心事。”
漁翁道:“你的心事與衆不同,你是陷入了很大的困境。”
她道:“困境?困境?我的心願了了,還擁有那麼多錢,我會有什麼困境?”
漁翁道:“我是指你的空虛!”
她怔住了,沒錯,就是空虛,她之所以開心不起來,就是因爲空虛,她的確復了仇,但是從此她的人生也就沒有了目標和動力,所以她才空虛,所以她才難過,她想不到這麼一個老漁翁,竟然點破了她此生最大的無奈!
她顫抖着問:“你……你究竟是誰?”
漁翁道:“我?不過就是一個老漁翁罷了!”
她感覺這個漁翁十分危險,怕他知道了自己的陰謀,於是她突然向漁翁出手!
她的這一掌迅速且狠毒,若要是一般人,的確要送了命,可是那漁翁竟然輕易就躲開了,他就在她出掌的一瞬間起了身,向後一翻,漂亮的落地,在他落地時她看到了他右面空蕩蕩的袖管。
這漁翁果然不是一般人!
她剛要再出手,從後面就飛來一柄劍,她趕緊躲開,劍卻又追隨她,她只好和劍糾纏起來,一會兒後劍又自己飛走,落在了一個少年手中。
這一式叫“忘情式”,那柄劍是紫電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