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死門的門人探聽到屈牧就在一家不大的客棧裡,巫馬月容和石易風立刻動身去找屈牧,剛到客棧門口,就看到屈牧從客棧出來,兩人趕緊尾隨其後,多虧兩人都是練武之人,所以跟蹤的也算是無聲無息,屈牧彷彿並沒察覺。但他是真的沒有察覺嗎?
屈牧在城裡轉了個大圈,然後就轉向一個樹林,這樹林彷彿並不大,但一進去,就發現它的確是很大,而且所有的樹都是一個樣,容易迷路,還好只是初秋,葉子飄零的很少。不然這裡可能還會徒添幾分陰森。
屈牧在前面不快不慢的走着,一邊走,一邊觀察着周圍的動靜,突然,他消失了!
他消失了!沒錯,消失,巫馬月容和石易風彷彿不敢相信,他們也的確是沒有理由相信。
巫馬月容和石易風趕緊上前查看,看他是怎麼消失的。
突然消失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周圍一定是有密道的,可是,密道在哪兒呢?
石易風一氣之下,向旁邊的一塊石頭上踢去。
石頭並不大,但是他竟沒有踢走,甚至那石頭紋絲未動。
石易風趕緊低下頭,觀察那石頭,巫馬月容也走了過來。石易風動了動那石頭,發現它真的是很特別,他轉動了那石頭,奇蹟發生了!
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石門,石門竟自己開了!
巫馬月容和石易風都驚呆了!
在這種地方,誰會造一個地下石室呢?
巫馬月容和石易風不再去想,直接跳了進去。
立刻有兩把劍抵住了他們的咽喉。
是兩個黑衣人,石門雖沒關,但石室下也很暗,此時卻突然有了光亮,燭火照亮了他們,也照亮了兩個黑衣人,更照亮了另一個人——屈牧。
“哈哈……”屈牧一陣怪笑,“少爺,別來無恙啊。”
石易風道:“果然是你,屈牧,我父與我待你不薄,你這是幹什麼?”
屈牧道:“少爺,你也該知道,這玉佩有着自己的秘密。”
石易風道:“我猜到了。”
屈牧道:“很好,想知道是什麼嗎?我告訴你。”
石易風道:“指教。”
屈牧道:“你可知‘夜蝙蝠’嗎?”
一聽夜蝙蝠,巫馬月容立刻變了顏色,她知道夜蝙蝠和自己的愛人,自己的父親,有着多大的關係。立刻問道:“你說夜蝙蝠,這關夜蝙蝠何事?”
屈牧道:“哦,巫馬姑娘也來了,我差點忘了,你的好夫婿是夜蝙蝠的兒子,但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不僅你不知道,你的好夫婿,你老子都不知道。”
巫馬月容問:“什麼事?”
屈牧道:“‘夜蝙蝠’不只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巫馬月容動容。
屈牧道:“哈哈,看來巫馬姑娘並不知道,好,我就告訴你,當年夜蝙蝠橫行,每到夜間,便出來殺人搶物,因爲他們穿着蝙蝠夜行衣,所以人稱夜蝙蝠,而且一日之間,可以做兩場大案,所以有人懷疑他不是一人,的確,直到巫馬驅找到其中的兩個,世人皆以爲夜蝙蝠都已死了,可是夜蝙蝠盜了那麼多財寶,而在仇家才找到那麼一點,剩下的呢?我告
訴你們,剩下的都在這兒!在這地室裡!”
石易風道:“你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
屈牧道:“我要告訴你們什麼?少爺,你恐怕已經猜到了吧,老爺一個小小掌門,怎麼會有那麼多錢?只因他也是夜蝙蝠!這裡藏着他和那兩個同夥一同劫得的財物!。”
石易風向他吼道:“你胡說!”
屈牧道:“少爺,不要動氣,真的假不了,想我爲老爺辦了這麼多年事,他的一切,我幾乎完全清楚。他在人背後乾的那些小勾當,我還不清楚?他這幾年一直在找南門千,要開這門。”
石易風疑惑道:“南門千?他不是早隱退了嗎?怎麼會和他有關?”這話巫馬月容也想問,只是石易風先問了,她自然是比石易風更關心南門千的,因爲南門千是她義父,除了巫馬驅和仇天離之外,南門千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義父十年前就歸隱了,這關義父什麼事呢?巫馬月容心中有着無數疑問。
屈牧道:“是啊,南門千早隱居了,老爺爲什麼要找他呢?其實老爺不只要找到他,還要殺了他!知道爲什麼嗎?告訴你們,因爲老爺要開啓這些財寶!當年,本來老爺以爲,夜蝙蝠既然已死,他就可以坐享這些財寶了,可是他錯了,因爲要想開啓這些財寶,必須有無名刀和他的掌門玉佩,掌門玉佩雖說是一直在他手中,但無名刀卻不,本來無名刀一直在仇坎——也就是仇天離的父親,另一隻夜蝙蝠手中,本來他們一起就可以打開你們面前這面石門,可是,後來巫馬驅殺了仇坎,仇坎的一切財產都被官府查封,無名刀官府並不屑要,所以就到了巫馬驅手中,而巫馬驅和當年以刀法出名的南門千十分要好,所以就把無名刀送給了南門千,等到夜蝙蝠的事情淡下來了以後,老爺本來想拿回無名刀,豈知南門千竟然和秋雪隱退,這一找,可就是十年啊!”
聽屈牧這麼說,巫馬月容就可以肯定了,肯定那鐵面人就是南門千!但巫馬月容還是問道:“那麼鐵面人就是南門千了?”
屈牧道:“巫馬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即中,鐵面人的確是南門千,本來老爺想讓天下第一殺手,也是第一個用軟兵器的第一殺手——林竹羽去殺南門千,一來可以奪回無名刀,哦,對了,那時已經改叫千秋刀了,二來可以除去南門千這個勁敵,因爲以老爺的能力,加上這些財力,本可以統領整個武林——這可是那老傢伙一直的夢啊!可是,他沒想到,林竹羽太自負了,他竟然先殺了秋雪想擊垮南門千的精神,卻沒想到仇恨,是另一種力量!”
沒錯,仇恨,是另一種力量,無論是仇天離還是南門千都曾擁有了這種力量,可是這力量不僅會摧毀別人,更多的,是摧殘自己。
巫馬月容道:“那麼,鐵面人殺石全義可是情有可原了,他是爲秋雪報仇。”
屈牧道:“我就說巫馬姑娘聰明,果然不錯,可你不知一點。”
巫馬月容道:“哪點?”
屈牧道:“石全義派人殺秋雪和他的事,是我告訴他的。”
巫馬月容和石易風大驚道:“是你?!”
屈牧道:“不錯,是我,石全義,我的好老爺,那個老東西一直在利用我爲他做事!可他給過我什麼?
我在他身邊,不過是一條狗!不過狗也有忍不住的時候,也有會咬人的時候,這麼多財寶,他本不該告訴我的,也許他以爲我沒有勇氣來搶。可是他不知道,我有!我當然不會直接搶,我會先殺了他,而且是借刀殺人。我故意走漏消息給南門千,讓他知道是石全義派人殺的秋雪,他果然動怒,他本來想暗殺石全義,可惜他沒有點蒼的地圖,所以只好抓人來問,結果他抓住了我,結果我的機會就來了。我告訴他,我也十分看不慣石全義的所作所爲,還告訴他哪一天我的好少爺你會和點蒼的高手出去辦事,然後我告訴他我也會趁機帶一些高手假意出門,然後這時他在攻入點蒼,必然能殺了石全義,我當然知道,因爲林竹羽的武功就在石全義之上,而南門千能殺了林竹羽,那他自然殺得了石全義,南門千也是個聰明人,他看出我是個小人,便問我要什麼,我還真是個小人,我就告訴他我特別喜歡他的刀,假如他殺了石全義,就留下刀,如果殺不了,也就是說我騙了他,他就可以殺了我,結果他信了我,也的確沒讓我失望,殺了石全義,也極講信義的留下了千秋刀。”
石易風道:“我父親作惡,死是應當,但他不是南門千殺死的,倒是你害死的,你就不怕我找你報仇嗎?”
屈牧大笑:“我當然不怕,因爲一個死人是不會殺人的,除非你變成鬼。”
巫馬月容對石易風說:“少掌門看不出?他既然把一切都告訴我們,就一定會讓我們死!”
屈牧又大笑:“巫馬姑娘,我今日可是對你的聰明,佩服至極啊。”
不過你們死前,我要讓你們看點東西。南門千走到了石門前,將玉佩和刀插入石門,石門忽然開了,裡面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除了那兩個用劍抵住石易風和巫馬月容咽喉的人。他們的眼神是直的,死灰色的,沒有生機的——他們竟是戰奴!
石門的後面是一堆珠寶金銀,沒錯,雜亂的堆在一起的珠寶金銀,足以讓世界上所有人心動的珠寶金銀,它們發出耀眼的光芒,這耀眼的的光芒不知會讓多少人失去理智,屈牧的眼睛裡也發出了光,發出了貪婪的光,也許比那些珠寶金銀還要燦爛,刺眼。可是那兩個用劍抵住石易風和巫馬月容的黑衣人呢?他們連一眼都沒有望向那些珠寶金銀,在他們眼中,那東西什麼也不是,因爲他們是戰奴!
對於戰奴來講,世上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只有他們的主人和他們的敵人,他們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愛恨情仇,只有服從與戰鬥,除此一無所有,他們的一切都沒有價值,包括生命!但是也只有他們,纔會把那無數的金銀珠寶,視若無物。他們是人的奴隸,但卻不是金錢的奴隸,這也許是他們唯一的幸運。
石易風和巫馬月容誰也沒想到,屈牧竟會在暗中培養戰奴,今天用戰奴來對付他們,也許屈牧很清楚,除了戰奴,沒有人會面對着這麼多的金銀珠寶而不分心。
屈牧道:“怎麼樣?少爺,巫馬姑娘,我夠細心吧,你們心甘情願死了吧。”
石易風和巫馬月容一聲不響的站着,也許是他們知道,就算是說什麼,也是沒用的。
屈牧嘴角突然浮現了一點陰冷的笑,對那兩個戰奴道:“殺了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