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脆響,瓷片飛濺!日本叄井財團董事長叄井住友的杯子已經粉身碎骨。
門邊,叄井集團中國區經理山內青一和住友的秘書戰戰兢兢的站着,連大氣都不敢喘。從沒有想到平時笑眯眯的叄井住友矮小的身材中竟然爆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雷霆一怒真的是天地變色。
“韓金財就是一隻豬!”叄井住友怒吼:“不!就是一隻豬也不會這麼蠢!有了鑑寶儀器的幫助,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一敗塗地!我真不明白你當初是怎麼選的人!”
山內青一臉色發青,卻連一句辯解都不敢。
叄井住友劇烈的喘息着,本來以爲是神不住鬼不覺的將觸角探進了中國的古玩界,卻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此時,門外走進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長髮齊肩,清純中透露着幹練,親和中隱含着冷豔,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竟然會有人將這樣矛盾的特點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一起。
她是叄井住友最得寵的女兒叄井紗織,也是日本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
她悄悄的衝山內青一兩人揮了揮手,兩人如蒙大赦一般悄悄的離開了。
叄井紗織走到父親的身邊,輕輕的擦去桌子上的茶水,沒有說一句話,卻讓住友的怒氣慢慢的舒緩了下來。
“紗織呀,你怎麼回來了?”住友長吐了一口氣,有些疲倦的問。
“爸爸您忘了?我很快要代表學校前往寧都交流,這次回來是想看看您。”叄井紗織微微撅起嘴,撒嬌說:“您一定是早忘記了,一點都沒有將女兒的事放在心上。”
“怎麼會呢?”住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我的乖女兒我怎麼會不關心呢?對了,風田家的那個小子也在中國,你不妨也順便見見。”
叄井住友口中的風田家的那個小子指的正是風田中國現在的CEO風田川人,兩家是想紗織和川人能夠走到一起的。
“爸爸!我現在才二十一歲耶,你就這麼想把我嫁出去嗎?”紗織的臉上浮現一絲的紅暈。
“哈哈哈……”看到女兒的臉上露出嬌羞的表情,叄井住友終於開懷大笑起來。
“爸爸,您在中國開辦的典當行雖然遭遇了不順,可是即便是它真的倒閉了,影響也是非常小,爲什麼您這麼在意呢?”紗織奇怪的問。對於父親她是非常瞭解的,作爲叄井財團的董事長,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即便是遭受再大的挫折也能坦然面對,卻不知道爲什麼因爲一個小小的典當行的生意而大發雷霆,如此失態。
“這裡面的事很複雜,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楚。”住友並沒有向女兒明說其中的原因,而是岔開話題說:“你這次是去寧都吧?”
“是呀。女兒還以爲爸爸都不記得了呢。”
“怎麼會呢?”住友寵溺的摸了摸紗織的頭髮,“你這次去如果有機會認識一下這個年輕人。”
叄井住友遞給紗織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穿着藍色的長衫,傲然而立。清秀的五官雖然說不上英俊,卻也十分耐看。正是鑑寶大會上的于飛!
“他是誰?”叄井紗織好奇的問,是什麼人能夠讓父親如此的關注呢,而且看起來還是一箇中國的年輕人。
“他叫於……”住友想了一下,才繼續說:“對,叫于飛,青一說就是他打亂了整個佈局,讓我們陷入被動的境地。”
“怎麼會?他看起來這麼年輕!”叄井紗織難以置信的說,“不會是青一君故意推卸責任吧?”
作爲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叄井紗織對於自己的能力非常的自信,對於同齡人隱隱有一種優越感,一直覺得身邊的那些與她年齡相仿的男同學實在是膚淺和幼稚,就是比她長几歲,已經出任風田中國CEO的風田川仁她都有些看不上。
照片上的這個年輕人,看不出絲毫的出氣之處,眉宇中都是透露出淡淡的靦腆,好像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似的,這樣的人會打亂叄井財團的佈局?太誇張了吧?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十分清楚,是山內這麼說的。”叄井住友對此也並不十分相信,“你這次去寧都如果有機會就瞭解一下,如果不方便也沒有必要勉強。”
“知道了爸爸。”叄井紗織點了點頭。話雖如此說,可是她的心裡已經暗暗下了決心,這次去寧都一定要好好見識一下這個叫于飛的。有條件要見,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見。
“于飛嗎?哼!”
雖然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但是當倉庫的門打開的時候,于飛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上千平米的倉庫中堆放了幾百塊大大小小的石頭。個頭較小的放在周圍的鐵架子上,個頭較大的則胡亂放在地上。
進門的時候,于飛還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那塊石頭比較平整,上面鋪了幾張紙,好像是供認休息的。
齊志趴在於飛的耳邊小聲的問:“飛哥,這些石頭也能賣錢?太坑人了吧?”
于飛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一屁股坐下來,憊懶的說:“這裡衝着出風口,涼快,我休息一下。”倉庫的面積很大,雖然幾臺空調全開放了,依然很熱!胡老闆擦汗的手更是一刻都沒有停過。
胡老闆聽於飛把一屋子的毛料直接叫做石頭,就差沒在上面加一個“破”字了,不由臉色有些難看。
“你這傢伙……懶得管你。”葉建軍回頭笑罵了一句,又對沈師傅說:“沈師傅,麻煩你了。”
沈師傅點了點頭,略微掃了一眼說:“胡老闆,你這是麻蒙和打木砍的料子吧。”
“哎呀,這位先生好毒的眼力。胡某世代做翡翠生意,我手裡的玉石絕對都是老坑。”麻蒙和打木砍都是緬甸玉石的十大名坑之一。麻蒙玉石黑烏砂黑中帶灰,水底一般較差,且常夾黑絲或白霧,綠色偏籃。.而打木砍玉石皮殼多爲褐灰色、黃紅色,一般水與底均較好,但多白霧、黃霧,一般個頭也較小,沈先生僅僅是掃了一眼便能判斷出毛料的產地,胡老闆知道他是這羣中的懂行的。
沈師傅拿了一個專用的小手電筒正在仔細的一塊皮色看起來都不錯的石頭。
葉建軍和宋喜才也裝模作樣的拿着手電看了一會,但是除了出了一身的汗,什麼也沒看出來,便收起手電跟在沈師傅的身後,看他像對待美女一樣從不同的角度觀察一塊塊毛料。
老宋倒也給於飛準備了一個專用手電,可是于飛一進來就躲在空調出風口休息了,悠閒的樣子看的兩人很不爽。
“你小子懶得都快生蛆了。”葉建軍笑罵:“你以爲好的翡翠原石會自己長腳跑到你的身邊呀?好好跟沈師傅學學,以後能用到。”
葉建軍這次帶于飛過來,除了看重了他的運氣之外,還看中了他的學習能力!跟隨董德昌學習十多天便一舉擊敗了鑑寶神器,這要是沒有超強的學習能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于飛似乎對翡翠原石根本就沒有興趣,懶散的坐在那裡,如果給他個躺椅他都能睡下來。他哪裡知道于飛鑑定古玩靠的根本就不是眼睛!
“哎呀葉哥,我可不是那塊料,這些翡翠原石在我眼裡就是個破石頭,等你挑剩下了我隨便選兩塊便宜的碰碰運氣也就得了。齊志你也去看看,試試手,我聽說童子的運氣是很好的。”于飛很無賴的說。
齊志暗暗流淚,這是欺負哥們是處男呀?
“你呀!”葉建軍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便不去管他,自顧和沈師傅他們挑石頭去了。
于飛之所以不去湊熱鬧要單獨留下來,因爲他對翡翠原石的皮色根本就看不出好壞,與其在那裡雲裡霧裡的瞎折騰,比如找個清靜的地方試試混沌之氣對於探測翡翠有沒有作用。
裝作閉目養神了一會,見沒有人再注意之後,于飛開始引導混沌之氣對地上的翡翠原石進行探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