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下方那幾乎變成廢墟的院落,雲柔半晌後方才從震撼中回覆過來,美眸泛着許些異彩,盯着那肩扛長劍的少年,‘玉’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白鶴的羽‘毛’,然後駕馭着它,緩緩的盤旋着降落在院中。
輕靈的躍下鶴背,雲柔行至吳銘身旁,目光看向血酬飛‘射’之處,輕聲道:“他怎麼樣了?”
“至少重傷。”微微笑了笑,吳銘忽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手掌緊捂着嘴,片刻後,掌心中出現了些血跡。
“沒事吧?”望着吳銘蒼白的臉‘色’,雲柔‘玉’手急忙在其背上輕拍了拍,無比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大礙,脫力了而已。”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吳銘手掌對着那灰塵瀰漫的牆角處一推,一股勁風,將灰塵席捲而去,‘露’出其下的一片廢墟。
吳銘望着那在廢墟下微微‘抽’搐的身體,漆黑的眼眸中,卻是一片淡漠,再次輕咳嗽了幾聲,緩緩的握着長劍,來到廢墟之旁,手中長劍,轟的一聲,將一塊碎石斬飛而去,‘露’出了下方那慘白着臉‘色’,滿身狼狽的血酬。
“抱歉,你輸了。”
此時的血酬,雙‘腿’已被砸斷,慘白的臉‘色’極爲的可怖,呼吸也是越來越低不可聞,顯然,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小‘混’蛋,我還是小瞧了你啊!”虛弱的聲音,從血酬嘴中斷斷續續的傳出,然而雖然聲音低‘迷’,可其中的那抹怨毒,卻是絲毫不減。
“我靠啊,都這樣了,你還那麼囂張?”吳銘先是愕然,然後不在意的輕笑了笑,並未答話,不是說嗎,誒狗咬了一口,難道你還能咬回去不成,隨即眼神變得,並未因爲血酬此時的慘狀而有絲毫的憐憫,準備給他來上最後一擊。
“小子,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看到吳銘的動作,那血酬似乎也是明白吳銘並不會起什麼同情地心思,也不會有放過他的意思。所以他的話語中。也並沒有求饒地意思。反而充斥着猙獰地殺意。
“我想。你應該沒有那種機會了。像你這麼囂張的傢伙,還是早點領盒飯滾蛋吧,這場戲沒有你的戲份了。”吳銘無比認真的淡淡地道。然後低下身來。手掌在其身上一陣‘摸’索。搜索片刻後。空手而回。微偏着頭。道:“你從石盒中得的上古法術呢?拿出來吧,反正你都要死了,留着也沒有用了,是吧?”
“嘿嘿。你對它有興趣?不過可惜。我若死了。你就永遠別想得到它。”艱難地擡起頭來。血酬臉龐上泛起一抹‘陰’森地得意。看吳銘地舉動,聽他的話語。他似乎覺得自己把握到了一點能夠與對方談條件地資格了。
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吳銘緩緩地站直身子。無奈地攤了攤手。沉默了一下。忽然微笑道:“既然這樣…那你還是去死吧。刷怪嘛,總有不爆東西的時候,雖然很遺憾,但是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話音落下。吳銘臉龐瞬間‘陰’寒。手中地長劍。重重地對着血酬‘胸’膛怒拍而下,這時,吳銘心裡想的是,該換件武器了,用劍拍人這種感覺有些不爽。
望着那動手毫不拖泥帶水的吳銘,血酬眼瞳中掠過一 抹驚駭與恐懼,他沒想到,吳銘竟然能夠捨棄上古法術的‘誘’‘惑’。
“放過我,我告訴你上古法術的所藏之地。日後我們的恩怨,也一筆勾銷!”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血酬忽然嘶聲大喊道。
“不用了,相對於上古法術,我這人更不喜歡被一些猶如毒蛇般的冷血生物惦記在心裡。”森然一笑,吳銘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狠狠轟拍在了血酬‘胸’膛之上,“而且,作爲 一個小‘精’英怪,應該是沒有講條件的智慧的。”
“嘭!”
隨着一聲悶響,血酬眼瞳驟然一凸,身體猛的下陷了許多。一口鮮血夾雜着破碎的內臟,被其從嘴中狂噴了出來。
“會有人爲我報仇的,我在下面等你。”眼睛怨毒地盯着面前的少年,血酬在大吼一聲吼終於是緩緩的軟了下去,身體之上的生機,也是快褪去。
望着那蜷縮在廢墟之中的冰涼屍體,吳銘眼眸輕輕閉上,吐了一口氣,絲毫不理會血酬臨死前所說的話,轉身對着不遠處的雲柔行去。
“走吧,血酬死了。啼血傭兵團便再沒有了領頭之人。樹倒猢猻散,啼血傭兵團。已經散了……不過,這血酬最後爲什麼會說那麼一句呢,難道他後面還有什麼大靠山不成?”行至雲柔身旁,吳銘臉龐上略微有些疲憊,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血酬父子幾年前突然降臨青山鎮,然後建立了啼血傭兵團,也沒有聽說他們後面有什麼大靠山啊,不過,也不用擔心,吳銘立刻離開這裡就是了。” 柔聲安撫了吳銘幾句,雲柔美眸在四周掃了掃,只見那些殘存的傭兵,已經隨着血酬的死,再沒有了半分戰意,一個個臉‘色’慘白的四處竄逃,似乎是生怕吳銘兩人前去追殺一般。
輕嘆了一口氣,血酬一死,以往地所有恩怨也是隨之煙消雲散,紅潤嘴‘脣’微微抿着,雲柔低聲道:“如果他真有什麼大靠山,還真有點麻煩呢?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轉過身來,雲柔將吳銘小心扶上白鶴背上,然後也是躍了上去,‘玉’手一揮,白鶴出一聲鳴叫,然後緩緩盤旋升空而起。
白鶴在天空盤旋一圈,然後飛的展翅飛掠,片刻之後,便是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之上。
在吳銘兩人踢場之後不久,血酬身死的消息,便是飛快的傳遍了整個青山小鎮,對於這震撼的消息,所有人都是滿臉驚愕,特別是當他們知道,那擊殺血酬的,竟然便是那當日被追殺進失落之森深處的少年之後,驚愕頓時變成了驚駭。
一個年齡看似不到二十的少年,竟然是將啼血傭兵三大團長全部擊殺,殘酷地現實,讓得大多人心中都是有股羞愧的感覺。
血酬的死亡,同時也宣告着啼血傭兵團的解散,在沒有掌舵人的指揮下,這往日橫霸青山鎮的一大勢力,竟然便是因爲一名少年的關係,逐漸的淪落成了最不入流的勢力。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人們以爲啼血傭兵團成爲歷史的時候,一個身受重傷的滿臉惡毒的傢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青山鎮。
“吳銘,雲柔,你們這兩個賤人,給我等着吧,我會回來的,那時候,要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血煞用劍支撐着身體,滿臉惡毒的看着青山鎮的方向發誓,然後慢慢的悄悄的離開,消失在地平線上。
當然,啼血傭兵團地結局如何,對於吳銘來說,已經並沒有任何意義,青山小鎮只是他歷練開始地第一個起始點而已,或許在日後,當他苦修結束之時,會偶爾想起那坐落在失落之森之下的小鎮,在那裡,他經歷了人生第一次追殺。吳銘兩人並沒有急着橫穿失落之森,反而是在雲柔地帶領下,來到了一處能量極爲充裕之地。
對於這地方,吳銘也並不陌生,這裡正是當初跟隨着採‘藥’隊伍來到的那處遍地生長着‘藥’材的盆地,不過此次,他卻是在小醫仙的領路下,從高空,直接飛進了盆地深處。
在盆地深處徐徐的降落而下。小谷中充斥的濃郁能量,讓得吳銘滿臉狂喜的深吸了一口空氣,頓時,‘精’神爲之一振。
“怎麼樣?這地方好吧?這裡的小山谷,與外面是完全的隔絕,而且天空上有濃霧遮掩。極爲隱蔽,若不是一次小嵐偶然闖了進來,我恐怕也不可能現這處奇地。”望着吳銘那驚歎地神‘色’,雲柔略微有些得意的嬌笑道。
“的確很‘棒’,這真是修煉的聖地啊,可以和大宗派的修煉之處媲美了。”
讚不絕口的點了點頭,吳銘目光在佈滿淡淡能量霧氣的谷中掃過,卻是再次驚喜的現,山谷之中,竟然還生長着各種珍惜地‘藥’草,一股股‘藥’香之味。夾雜在霧氣之中,讓人心曠神怡。
“我們暫時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吧?我的七彩毒經中需要配製的一些‘藥’草,正好這裡有…”偏過頭。雲柔望着吳銘,語氣中有着商量的意思。
“沒問題,我也準備鞏固下修爲。”吳銘答應了下來,最近突破太快了,讓他感覺都有些不能適應,所以靜下心來鞏固下修爲,也是一件好事。
雖說山谷與世隔絕,只能依靠雲柔的白鶴才能飛躍出去,不過吳銘並不擔心。有着師傅葉狂以及大鵬翼的他,若真出現一些變故,同樣能夠飛天而出。
瞧着吳銘答應,雲柔也是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對着白鶴吹了一聲竹哨,任由它自由飛翔,然後領着吳銘,步行至小山谷的一處角落,纖指指着那裡的一處草棚。微笑道:“這是我以前所搭建地,我們這段時間,便居住在裡面吧。”
“呵呵,雖然是草棚,不過有美人同居,日子倒也快活。”目光瞟過草棚,吳銘點了點頭,偏頭望着雲柔那‘玉’般光潔的側臉,不由得笑着調笑道。
聞言。雲柔俏臉微紅。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舞了舞小拳頭。輕哼道:“最好別以爲我實力差,你就敢給我‘亂’來。”
“呃,我可不想被你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毒。”擺了擺手,吳銘笑眯眯的道。
“哼。”俏鼻皺了皺,雲柔對着吳銘揚了揚‘玉’手,道:“我先去採‘藥’了,你隨便到處走走吧。”說着,便是轉身對着遠處的一些草‘藥’行去。
轉過身,望着那逐漸遠去的雲柔,吳銘笑了笑,也是對着反方向行去,嘴中輕聲道:“師傅,這裡沒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