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觀戰的衆人,本與圈內的圍攻古墓派人是一夥,只不過武功低微,僅供驅使罷了。此時見背後大亂,驚懼之下,見方暉在人叢中發掌而來,有如殺神一般,威不可當。諸人多是烏合之衆,見此情形,都是四散逃開,少數悍勇之輩,尚未靠近,便已被方暉的掌力震開。
秦小文此時面向正北,遠遠望見方暉而來,只是見方暉面色極爲沉重,下手極爲狠辣,並無半分容情,驚喜之餘,微覺得奇怪,自從識得方暉以來,從未見得他如此。
方暉前行了十數步,那人衆皆已散開,各自抽出兵刃,遠遠地喝罵,卻是不敢攻過來。方暉將這些人視若無物,緩緩走進圈子,秦小文急道:“小房子你來了正好,這幫人欺負我古墓派的師姐,你快來幫手,圈中這幾人武功,卻高的很。”
此時古墓派的兩名白衣女子,一人見了方暉,冷哼了一聲,另外一人緩緩轉過來,看到方暉,驚喜交加,顫聲道:“你......你,你來了!”原來這兩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歐陽露、歐陽霖姐妹。方暉此時,臉罩寒霜,於歐陽姐妹及秦小文只如不見,緩緩走到圈子這種,向圍攻的那幾人道:“那穆拉、嶽賀守,今日更有何話說?是好漢的便不要再逃!”
方暉於淨慈寺外,見那兩人身手不弱,秦小文孤身闖寺,終究不放心,下重手打傷了兩人便隨後跟來。一進這淨慈寺後院,本見人多勢衆,與秦小文一般的想法,上了大雄寶殿的屋頂,打算先看清了形勢再出手。哪知一望之下,看見除了秦小文之外,卻是歐陽姐妹被圍攻,如何不急?及至看清圍攻的敵人,更是大怒,那圍攻的四人,其中竟有二人是瓦剌國師的五弟子嶽賀守、七弟子那穆拉,其餘二人武功招數與之大致彷彿,想來也是國師的弟子。方暉於此時更無懷疑,那圍觀及路上攔阻的崔百強等人,必是被國師收買驅使的武林敗類,於是飛身入場,出手更不容情,一路打了進來。
那帶頭之人卻是國師的二弟子,爲人陰
狠多智,此刻見了方暉身手,又認識自己兩名師弟,驚疑不定,向那穆拉問道:“怎地又來一個?此人是誰?”那穆拉生性本甚爲孤傲狂躁,自九華山上被方暉挫敗吐血之後,深以爲恥,此刻見問,臉色鐵青道:“這人便是舊約盟方暉!”那邊嶽賀守也是臉色發白,頗有驚懼的神色。
方暉在草原上通力錦衣衛殺了國師六弟子、刑部之中設計殺了國師九弟子、先後打傷大弟子、七弟子,兩度與國師策旺扎布交手,於國師門下,可說是聲威赫赫,人人慾殺之而後快,卻又知道這年輕人武功極高。此時那國師二弟子聽說眼前之人便是方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退後兩步。他心中盤算,古墓派三名女子,使了劍陣,與自己師兄弟四人纏鬥,勝負已自難說,外面那羣手下,武功低微,更是半點指望不上。此時方暉現身,估量功夫在自己任意一人之上,如果強行邀戰鬥,恐怕今日之事,有敗無勝,心下便已萌生了退意。
其餘三人,見二師兄聽了方暉名號,顯有怯戰之意,心下都是驚慌。便在此時,聽後院南面佛堂之中,有人高宣佛號,緩步走出,道:“我策旺扎布門下,竟是如此沒用的麼?”四人一聽,都是臉現喜色,知道是自己師父到了。
方暉一聽策旺扎布聲音,臉色一變,說道:“國師別來無恙!”策旺扎布哼了一聲,道:“有勞方小施主掛懷,老衲再履中土,自是無恙。”向自己四名弟子望了一眼,說道:“你們退下吧,我倒看看這方小施主這半年來武功進境如何,中土的降龍十八掌,卻到底是怎樣地厲害法。”方暉初時一驚,隨即想到,自己在九華山上打傷那穆拉,那穆拉回去轉述自己掌法,那國師必然猜到,郭楓亭已將那掌法傳與了自己。
四弟子都是緩緩退開,秦小文一拉歐陽姐妹,低聲道:“咱們幫不上忙,也先退在一邊。”歐陽露雖是依言退開,但她是錦衣衛首腦之一,向來頤指氣使慣了,此時秦小文來指揮於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歐陽霖卻甚是隨和
,只低聲地問:“師妹,你也是古墓派的麼?怎地認識方大哥?”
策旺扎布見諸人都已退開,走上幾步,雙手合十,說道:“聽門下弟子說道,方小施主近來武功大進。恰好老衲又合成了數粒走血奔息的丸藥,又於秘傳的龍象般若功有所參悟,此時西湖邊偶遇,想請方小施主指點一二。若是方小施主輸了,我六弟子、九弟子的孽債,便請一併歸還了吧。”
秦小文在場邊聽那策旺扎布如此說,笑嘻嘻地向歐陽霖道:“你也認識小房子的麼?這小房子卻也當真古怪,還欠這異族的大和尚什麼債的麼?”歐陽姐妹雖見策旺扎布說得客氣,但都知他的兩個弟子,殞命在方暉並錦衣衛之手,那國師實是起了殺心,都是面帶憂色。
方暉見國師森然殺意,已無半分掩飾,心下也不禁恚怒。當下將手一擺,說道:“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你這禿驢少他媽給我廢話,我先前還以爲你有宗師風範,頗存了兩分敬意。現在看來正邪不兩立,去武當的路上,我便想殺你而後快!”秦小文聽了此話,皺起了眉頭,道:“這小房子也太沒風度,高手比武,竟然破口大罵?”嘖嘖兩聲。
策旺扎布竟不動怒,口宣佛號之際,欺身近來,左手仍是當胸合十,右手翻出,緩緩打來,使的仍是大力神魔拳的招數。
方暉已與這大力神魔拳數度交手,看也看得熟了,但內心卻知策旺扎布功力深湛,遠非他的弟子可比,何況他說最近練就了什麼龍象般若功,更需小心在意。見他右拳打來,不敢怠慢,雙掌並舉,左右運轉成圈,卻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龍戰於野,徑直迎擊回去。方暉的降龍掌,日臻圓熟,乾坤挪移的運力之法,更是大進,此時功力,已遠非當日可比,雙掌一拳,相交之下,竟然並無半點聲息。
方暉見策旺扎布這一拳,招數雖同,卻極爲緩慢,遠非以前雷鳴電轟一般。但雙力相碰之下,方暉直覺得雙臂巨震,心下大驚:“這國師的拳力,如何竟能有如此巨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