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連續不斷的槍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尤今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而杜小娟卻仍舊是一臉的淡然,因爲這個山寨裡所發生的一切,是實在跟她沒有什麼大關係。
“大當家的,出事了……”一個剃着光頭的小子,手裡提着一把槍匆匆跑了進來,連門都沒顧得上敲。他看了眼淡然地坐在那裡的杜小娟欲言又止。
“說!”尤今簡潔地說道。
“是!”光頭小子穩了穩心神:“大當家的,有人來攻打寨子!”
尤今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個掐絲琺琅杯子轉動着:“是什麼人長這麼大膽子查清楚了嗎?”
光頭小子猶豫了一下:“似乎……似乎是玄家集的人!”
尤今放下杯子冷笑了一聲:“來得夠快的!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
說完挑釁一般看着杜小娟:“看來你在他的心裡比你想象的還要重要!我很好奇,他到底爲什麼對你這麼好?”
尤今說完,也不待杜小娟回答,拍了下自己腰間的挎槍,跟着光頭小子出去了。
杜小娟雖然臉上淡淡的,心內其實已經是波濤洶涌:玄家集的人?是玄承業嗎?他是來救自己的嗎?
無數個疑問在她頭腦中閃過。
屋外,槍聲一陣緊似一陣,每一槍都彷彿炸在了杜小娟的心上一樣,炸得她心慌意亂。
在屋裡來回走了幾次,想知道外面的情況,卻看到珍兒貌似無意地寸步不離自己的屋子,而門口晃動的人影也在告訴她,自己被監禁了。
杜小娟無奈地重新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槍聲逐漸地少了下去,終歸於平靜。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寨子裡漸次點燃了燈火,呻吟聲,咒罵聲,狂野地開着玩笑的聲音不時地傳來:。
“奶奶個孫子,這幫人還真是不自量力!就那麼幾個人那麼幾桿子破槍就敢來攻打咱們寨子,真是活膩味了!”
一個豪邁的聲音一邊罵着一邊說道。
“可不是嗎!這幫人也真是拼了命了!要
不是帶隊的被大當家的打了一槍撤了,沒準弟兄們能把他們全部幹掉!”
另外一個聲音叫囂道。
“別說了,別說了,大當家的傷似乎也不輕,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幾個人說着話走遠了。
杜小娟的心裡一冷:尤今受傷了?帶隊的受傷了?帶隊的是誰?是玄承業嗎?還是玄家的護衛?
她只覺得一顆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珍兒走了進來,帶着兩個小丫鬟擺了飯。
杜小娟哪裡有用餐的心思呢?
“珍兒,我沒胃口,放着吧!”
“小姐,您還是用一點吧!”珍兒看上去似乎哭過,眼圈有些發紅:“您如果不用些,大當家的知道了又要罵人了!”
珍兒的話讓杜小娟不禁擡頭看去:“珍兒,你有事?看你眼睛都紅了。”
珍兒聽她這麼問更加的惶恐:“小姐多心了,珍兒是負責照顧小姐的,哪裡有什麼事呢!只不過是剛纔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被風迷了眼!”
“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就可以!”杜小娟見她不欲跟自己說什麼,輕聲吩咐道。
珍兒行了禮,轉身出去了。
杜小娟獨自坐着發了會呆,門外有朦朧的聲音傳來:“珍兒,你不好生伺候着小姐跑出來幹什麼?回頭大當家的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一個年老的媽媽的聲音傳來。
“劉媽媽,這樣的日子要到幾時呢?真不知道大當家的到底想幹什麼!把她帶回來一直奶奶一樣地供着,今天更因爲她害得大當家的受了傷,差點丟了性命……”珍兒抽泣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渺遠。
“住嘴!大當家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讓你去伺候小姐那是你的福分!別說我沒提醒你,不管發生什麼事,咱們都只能聽大當家的安排。你再說這些僭越的話,仔細我讓大當家的治你的罪!”
劉媽媽聽上去似乎發了火,話語絲毫情面都不給珍兒留。
兩個人又唧唧咕咕說了一陣子話,聽不太清晰,大意是說這次攻打寨子的事。
杜小娟苦笑了一聲: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還沒離得了玄家,又陷入了這個狼窩中!估計今天這一仗,不要說那些受傷的,恐怕所有人都把這筆債記在了自己的頭上!
尤今,他到底想幹什麼?自己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有什麼是他想得到的呢?
接下來的幾天,外面異常的安靜,彷彿那一場惡戰不曾發生過一樣,只不過尤今也沒再到自己的房裡來。
杜小娟猜想他的傷應該不輕。
她再次動起了心思,逃出去!
杜小娟的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尤今終於出現了。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杜小娟沒有看出到底哪裡受了傷,當然,她也不感興趣去探尋。
不過爲了讓尤今放鬆警惕,她還是耐着性子跟他閒話。
看得出來,因爲杜小娟開口說話了,尤今的心情變得格外的好,他甚至讓珍兒將他的晚飯也擺在了杜小娟的屋子裡。
“大當家的這段時間看樣子很忙,不如喝一杯解解乏!”杜小娟雖然語氣淡淡的,但神態之中卻帶着一種隨意,彷彿只是提了一個建議一般。
“好!”尤今幽深的眸子盯了杜小娟一會說道:“珍兒去拿兩壺好酒來!”
沒多一會,珍兒果然拿着兩壺燙熱的老酒走了進來。
“大當家的,小姐是女子,這壺烈酒不適合,奴婢拿了一壺枸杞酒來給她!”珍兒將其中的一壺酒放在了尤今的面前,又拿起另外一壺枸杞酒放在了杜小娟的面前。
尤今對珍兒的體貼非常地滿意,他點了點頭:“珍兒想的很周到,那就這樣吧,我們自己來就好,你先出去吧!”
珍兒深深地看了尤今一眼,又看了看杜小娟,什麼都沒說,轉身出去了。
杜小娟親自拿起了酒壺爲尤今斟滿了杯子,又爲自己倒了一杯,兩個人輕碰了下杯子,各自乾了杯中酒。
尤今只覺得烈酒入喉,如同吞下了無數把火刀子:“好酒!”
他忍不住讚道。
兩個人你來我往,不知不覺,那兩壺酒也便見了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