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隻......第四隻。”雲辰壁在暗處已經發現了四隻黑豹,每隻黑豹在路口稍作停留後,都會向其它方向飛奔而去。
“烤蛛肉沒帶來,反而放出四隻夜獸巡城來了。”雲辰壁心中暗道。
“唰!”第一隻黑豹又轉了回來,出現在路口。黑豹依然將頭揚起,仔細的嗅着空氣中的氣味,沒有任何發現後,轉身就要離開。
雲辰壁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一道封穴劍氣發出,直射黑豹肩甲骨後的心臟位置。“噗!”黑豹的身體被射穿,竄出了一道血箭!黑豹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幾下後,徹底不動了。
片刻之後,第二隻黑豹出現在路口。它發現同伴倒在地上,立即壓低了身形,用鼻子拼命地在空氣中嗅來嗅去,試圖發現敵人的蹤跡。
雲辰壁不會給它機會,“嗤!”又是一道劍氣射出,直接射穿了第二隻黑豹的身體。兩隻黑豹躺在地上,位置相距不遠,身下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地面。
空氣中的血腥味很快就將另外兩隻黑豹引了過來。這兩隻黑豹似乎很警惕,並沒有靠近同伴的屍體,而是在遠遠的觀望。
雲辰壁靜靜的靠在樹上,等待兩隻黑豹的靠近。可是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兩隻黑豹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反而原地爬了下來,警惕的四處觀望。
又是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其中一隻黑豹似乎失去了耐性,它匍匐着身體一步一步的向同伴的屍體靠近,兩隻耳朵高高聳起,時刻保持警惕。
雲辰壁平靜的看着黑豹一步一步靠近,當黑豹剛剛進入攻擊範圍時,“嗤!”一道劍氣直接洞穿了它的身體,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最後一隻黑豹見同伴倒地,身形一轉,“唰!”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雲辰壁並未追擊,他從樹上飄落到地面,靜靜的站在了三具豹屍前。
“我知道你會回來,我等你。”雲辰壁心道。
片刻之後,雲辰壁感到一股腥臭的勁風從自己身後襲來,他立即側身閃避,“唰!”一個碩大的身影撲到了他剛纔站立的地面上,正是最後那隻黑豹。
雲辰壁還未落地,黑豹就又撲到了身前。雲辰壁身形騰空而起,雙膝瞬間精準的夾住了黑豹的腦袋,凌空一扭,“咔嚓!”黑豹的脖子被雲辰壁生生擰斷,碩大的身形“轟!”的砸在了地上。
雲辰壁解決了最後一隻黑豹後,又飛上了樹冠,隱去自身的氣息,靜靜的看着四隻黑豹的屍體。
一個時辰後,雲辰壁突然聽見一陣輕微的衣襟破空之聲傳來,他向四周望去,只見四條人影從四個方向向路口飛馳而來。
“終於沉不住氣了。”雲辰壁心中暗道。
四個黑衣人站在了四具豹屍前,渾身在輕微的顫抖。良久,其中一人開口了, “天亮之前,必須把夜獸的屍體擡走,地上的血跡必須沖洗乾淨。”
其他三個黑衣人聽了立即彎下身形去擡黑豹的屍體,他們的手剛剛碰到黑豹的屍體,“嗤!嗤!嗤!”三道劍氣凌空射來,三個黑衣人只覺得腰部一麻,瞬間全部倒地,臉部浸入了腥臭的豹血中,劇烈的嘔吐起來。
站着的黑衣人立即凝神戒備,四處搜尋敵蹤。
片刻之後,站着的黑衣人沒有發現任何敵蹤,漸漸放鬆了警惕,他提起地上兩人,飛馳而去。不一會,他又返了回來,將最後一人提起,消失在夜色中。
“請你吃烤蛛肉你不吃,大半夜的非得跑來喝豹血。”雲辰壁淡淡道。
兩柱香後,密集的衣衫破空之聲響起,十幾道身影聚集在了路口。這些黑衣人異常謹慎,個個凝神戒備,小心的向四具黑豹的屍體靠近。片刻之後,十幾個人到了豹屍前,自動分成四人一組,彎身就要擡起黑豹屍體。
雲辰壁單指凌空一點,一道劍氣射出,漫舞劍氣在空中幻化成無數道劍氣,攻向了十幾個黑衣人。
“轟!......”十幾個黑衣人瞬間被轟飛,四散落在地上,臉上、身上沾滿了濺起的豹血。
過了良久,十幾個黑衣人掙扎着從地上爬起,四處搜尋敵蹤無果後,繼續向豹屍靠近。當這些人的手剛剛沾到豹屍時,無形的壓力瞬間傳來,想要躲避已來不及。“轟!......”十幾個人又散落了一地,倒在地上痛哭的掙扎,但是強忍着沒有發出聲音,濺起的豹血如雨般落下,將這些人淋了個遍。
“請你們喝豹血。”雲辰壁看着這一切心道。
“撤!”一個黑衣人發出了命令,十幾個人掙扎着站起,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雲辰壁控制了漫舞劍氣的力道,並未取這些人的性命。他一直守在這裡,直到天色慾亮,都沒有黑衣人再出現。
當天色微亮時,雲辰壁將一個布條扔在了豹屍上,飄然離去。
天色大亮時,隨着一聲尖叫的發出,整個峻城沸騰了。人們奔走相告,語無倫次的說着見到的場景。
峻城的一個路口前,四隻龐大的黑豹倒在地上,周圍圍滿了百姓。一位膽大的百姓哆哆嗦嗦的走到豹屍前,將屍體上的布條撿起,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夜獸已除,但非病源,夜間護井,疫情自解。
“夜獸死了!峻城的疫情也可以解除了!”那位百姓大喊起來,將手中的布條扔向人羣中,高興的在原地手舞足蹈。
人們紛紛爭相觀看布條上的內容,看過之後的人無不歡呼雀躍。良久,人們狂喜的情緒才稍稍平復。
“大家靜一靜!”一位老者向衆人喊道。人們馬上停止了議論,紛紛看向老者。
“布條上的內容大家都看到了,要我們守護好古井。此次的瘟疫定是有人向井中投毒所致。從今晚開始,我們結隊輪流看護古井,一直到天亮爲止,防止有人再向古井中投毒。”老者向衆人說道。
“好!今晚我去!”
“我也去!”
“結隊守護!”
“誰要是來投毒,直接亂棍打死!”......一時間,人羣再次沸騰,開始商量如何保護好古井。
此時的守軍統領府內,一個身形高大、面色陰鬱的男子將一個精美的茶盞“啪”的摔在了地上,口中陰狠的自語道:“不管你是誰,破壞我計劃的後果就只有死!”
而此時的雲辰壁正坐在濟世藥堂對面的茶樓上,一邊喝茶一邊盯住藥堂門口。
蜘蛛的毒液還未流入井中,就被雲辰壁清理乾淨,這幾日人們並未飲用毒水,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人們看到雲辰壁所留的布條後,明白了瘟疫是井中投毒所致,而非夜獸帶來的;商神醫之前大肆鼓吹瘟疫是夜獸帶來的,與現在的事實並不相符。所以,人們自然將懷疑的目標指向了濟世藥堂。現在濟世藥堂的門口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突然,一個穿着普通的年輕人走進了濟世藥堂內,片刻之後,年輕人出來了,他手裡提了幾副藥。年輕人在藥堂門口左右觀察了一番後,匆匆離開了。
一柱香後,又一個年輕人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手裡也提着幾副藥出來了,在藥堂門口環視一番後,也匆匆離去了。
雲辰壁心中默默數着出入藥堂的人數,半個時辰內,一共有二十個人進入了濟世藥堂。第二十個人出來後,再也沒有人進去。這些人雖然改變了衣着,但是他們的身形步態卻瞞不過雲辰壁的眼睛,他們,就是昨晚的那些黑衣人。
雲辰壁從茶樓出來,向那些人離去的方向行去。他沒有展開身法,只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不一會兒,他就發現了最後一個離開藥堂的人。
那人手裡提着幾副藥,不時地左顧右看,看似在閒逛,但是他那凌厲的目光卻逃不過雲辰壁的眼睛。雲辰壁一路跟着他,直到他進入了一條小路。那人進入小路後,停留了片刻,看看四周無人,突然加快身形向小路深處疾馳而去,片刻之後,那人的身形沒入一道低矮的木門不見了。
雲辰壁並沒有追進去,而是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守在小路的路口。直到傍晚時分,一道身影才從低矮的木門中走出,片刻之後,又是一道身影走出。
“十七,十八,十九......”雲辰壁心中暗數走出來的人數,發現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人。
當最後一個人走出來的時候,雲辰壁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穿過了三條街道,那些人進入了一座酒樓內。
雲辰壁靜靜的站在酒樓不遠處,想看看那些人出來後還會去哪裡。半個時辰後,那些人一個都沒有出來。
雲辰壁昨夜不取這些黑衣人的性命,是想知道他們平日落腳的地方在哪裡,還接觸些什麼人,等弄清一切後再一網打盡。漫舞劍氣雖然被控制了力道,但也擊傷了那些人的筋脈,如果單靠心法來恢復筋脈,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痊癒。雲辰壁算定他們必會藉助藥物來恢復傷勢,所以就守在了濟世藥堂門口。雲辰壁感覺到,這裡,就是這些人的最終一站。
雲辰壁擡頭看向了酒樓的招牌,只見上面三個飄逸的大字---風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