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一陣裂響,寒氣所經之地空氣都被凍結了,堅硬的巖地裂開了數尺寬的口子。
“好厲害的寒冰之氣!”西門冷原驚懼道。
“我們不是它的對手。”歐陽範天忌憚的說道。
“咦,巨獸爲什麼不追上來?”林鐵雄發現巨獸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心中不由的感到奇怪。
“巨獸應該是怕有人去奪天修冥果,所以寸步不離的守着。”西門冷原猜測道。
“不對,公子快看!巨獸的尾骨上有條鐵鏈!”陸中嶽發現了端倪,立刻喊叫起來。
衆人定睛向巨獸尾部看去,發現真有一條手臂粗的鐵鏈鎖在巨獸的尾骨上,鐵鏈的顏色與巨獸身上鱗片的顏色相近,不細看還真不容易被發覺。
鐵鏈一端拴着巨獸,另一端沒入了地上的一個圓洞中,不知通向了何處。
“鐵鏈拴住了巨獸,限制了它的自由,所以它纔不動。這下好辦了,我們站在六個方位,從六個角度攻擊它,讓它顧頭不顧腚。但是,千萬別傷到它身邊的天修冥果。”西門冷原道。
“好辦法!”
“第二個活靶子,那壞種是第一個。”
六人一陣興奮後,站在了六個方位,將巨獸圍在了中間。
“攻擊!”
六個角度,六種武技,瞬時將巨獸籠罩在內。
感覺到攻擊襲來,巨獸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皮,然後又閉上了。
“隆!……”武技全部招呼在巨獸身上,發出了沉悶巨響。
巨獸依舊站在那裡,身形穩如磐石,甚至連身上的鱗片都沒抖一下。
“瑪的,和那壞種一樣,又臭又硬!”歐陽範天氣的叫罵起來。
“公子,這可怎麼辦,根本打不動啊!”肖仁成急叫起來。
西門冷原的臉色變了數變後,目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似乎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
“拼了,用這個!”西門冷原從懷中掏出一物,呈現在衆人面前說道。
見到此物後,林鐵雄與歐陽範天頓時臉色劇變,而陸中嶽等三人則是立馬跪了下去。
“公子,不要啊!”
“公子,三思啊!”
“公子,你怎麼把它偷了出來!西門家主若是知道了,必會發起雷霆之怒!”
陸中嶽、肖仁成、貴多南作爲西門家的護院,深知此物對西門家的重要性。
歐陽範天猶豫了一會,也規勸道:“西門公子,這焚神金翎乃是西門家的至寶,一共纔有三枚。二十年前西門家主用過一枚,我有幸見識到了它的威力,當時的場面給我留下的陰影,至今都沒消除。現在,西門家可只剩兩枚了。”
“當時我也在場,西門家主爲了滅掉西陵國第一禁衛統領---蘇鼎天,才使出此寶物。那蘇鼎天叛變西陵國皇室,西陵國尊皇請西門家主出手才滅掉他。要知道,那蘇鼎天可是神境高手。”林鐵雄道。
“那蘇鼎天還不是一般的神境高手,他掌握着十幾種強大的武技,當時在西陵國已是無人能敵。西門公子,一枚焚神金翎就能滅掉蘇鼎天那樣的高手,而此時你用它來滅掉巨獸,真的不合算。”歐陽範天繼續說道。
“歐陽前輩,林前輩,三位護院,你們都不要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至於我爺爺那裡,後果我自己承擔,絕對不會連累到幾位。”西門冷原沉聲道。
衆人見西門冷原如此決絕,知道再規勸也是無用,只好作罷。
西門冷原手中的焚神金翎長約五寸,表面金光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此時,西門冷原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吐在上面,焚神金翎頓時金光大盛。
“嗖!”,焚神金翎從西門冷原的手中射出,徑直飛向了巨獸。
巨獸感覺到金光襲來,以爲又是武技,所以還是毫不在乎的樣子。
焚神金翎飛到巨獸上空,瞬間幻化出四面金色的牆。巨獸和天修冥果的距離太近了,四面金牆將巨獸和天修冥果一同圍在了中間。此時,巨獸成了甕中之鱉。
“唰!”巨獸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是警惕之色。巨獸感覺到,這金牆之內,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自己壓制,身體無法動搖分毫。
焚神金翎困住巨獸後,又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頓時,無數幻化而成的金色翎毛向巨獸飛去。
殺戮之力!巨獸感覺到了強大的殺戮之力!
這焚神金翎,分明就是一道困殺陣,先困,後殺。但是,“殺”只針對於巨獸,焚神金翎所幻化的金色翎毛只是擊打在巨獸身上,而巨獸身邊的天修冥果樹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巨獸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渾身寒冰之氣散發,鱗片上頓時結出一層厚厚的冰甲。
無數金色翎毛狠狠的擊在冰甲之上,一陣清脆的爆裂之聲過後,巨獸的寒冰護甲粉碎,就連堅硬的鱗片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吼!”巨獸再次凝起冰甲抵抗攻擊,但依然被擊的粉碎。
一次,兩次,三次……無論巨獸凝成多少次冰甲,都無法抵禦住金色翎毛的攻擊。十幾輪攻擊之後,巨獸的鱗片上開始出現裂痕。
漸漸地,巨獸眼中露出絕望之色,但它沒有放棄,依舊不斷的凝成冰甲防禦。
金牆呈半透明狀,西陵國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陣法內的情況,看着巨獸被虐,西門冷原笑道:“哼,看你能撐多久。”
“不過這巨獸的防禦力也真是強大,到現在都沒有傷到它的肉身。”歐陽範天道。
“只要那畜生的鱗片被徹底擊碎,就離死不遠了。”林鐵雄道。
西陵國人如看戲般興奮,不時的對巨獸指指點點,品頭十足。
突然,歐陽範天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後臉色鉅變道:“身後有人偷襲!大家小心!”
歐陽範天出聲提醒的同時,急速轉身雙掌揮出,一面黑色光幕將衆人身後的空間封閉。
“轟!……”黑色光幕劇顫,陸中嶽、肖仁成、貴多南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傷,肖仁成、貴多南口吐鮮血,而陸中嶽則昏死了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等西門冷原等人反應過來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這洞中響起。
“呦,六位壯漢,擡了那麼久的門不累嗎?怎麼還有心情在這看戲?”
聽見這道聲音,西門冷原等人的臉都綠了。可以說,這道聲音的主人給他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壞種!別躲躲藏藏,有種出來!”歐陽範天怒罵道。
“出來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雲辰壁的身影無聲息的出現了。
“你除了偷襲還有其他本事嗎?”歐陽範天咬着牙道。
“有,我還會寫字,外面石門上的字就是我寫的。”雲辰壁淡淡道。
“什麼?是你寫的?”歐陽範天頓時有種想死的感覺。
“沒錯,是我寫的,雖然寫的很難看,但還是有人信了。哦,對了,那人還向其他人解釋了一下字的意思,儼然一副陣法大師的樣子。”
“你……噗!”歐陽範天一口老血噴出。
“在那位陣法大師的解釋下,其他人完全理解了那幾行字的意思。後來發生的事,我有些記不清了……歐陽前輩,您還記得嗎?”雲辰壁繼續說道。
“噗!”歐陽範天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哦,對了,後來的事我想起來了,那陣法大師帶着五個傻狍子去擡那石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終於成功了。不過令我想不通的是,那石門明明一掌就能打碎,可爲什麼偏偏去擡呢?歐陽前輩,你能幫我想想嗎?”雲辰壁認真的說道。
“噗!噗!噗!”歐陽範天連噴三口老血。
“西門公子,歐陽前輩有噴血的嗜好嗎?這個嗜好可不好,有傷身體。”雲辰壁一臉認真道。
西門冷原的臉色由白轉綠,又由綠轉紫,再由紫轉黑,過了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我服了,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
“西門公子此言差矣,不是我不放過你們,而是你們說過,要一輩子跟着我,一直跟到死。對了,就是你腳下躺着的那位爺說的。”雲辰壁一指陸中嶽道。
“噗!”,醒過來的陸中嶽噴出一口老血,又氣昏了過去。
林鐵雄給陸中嶽服下一顆藥丸,然後向西門冷原道:“西門公子,別和這壞種逞口舌之利,現在咱們傷不了他,但是他也殺不了咱們。再過一會,巨獸就會被陣法滅掉,到那時我去取天修冥果,歐陽範天留在原地保護公子和三位護院,天修冥果一到手,我們立刻撤退。”
“還是林老考慮周全。對,我們不用去求他,我們能全身而退。”西門冷原道。
“你們有兩個天境武修,我是殺不了你們,但如果再加上巨獸呢?”雲辰壁道。
“巨獸?巨獸在那陣法中受虐呢,你還指望它能幫你?”歐陽範天指着巨獸說道。
“你確定它不會出來嗎?”雲辰壁嘴角浮起一絲壞笑道。
歐陽範天看着雲辰壁的表情,心中頓時一涼,這表情對於他來說太可怕了,只要見到這樣的表情,就說明離倒黴不遠了。
“大家戒備!這小子又在憋壞水!”歐陽範天急聲叫道。
歐陽範天還沒有說完,雲辰壁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
“防禦!”歐陽範天與林鐵雄同時使出防禦武技,將西門冷原等人護在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