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再次陷入了沉寂。過了一會,老者身邊的年輕人突然開口道:“師父,我越想越來氣,您幹嘛和他們這麼客氣,難道我們怕他們不成!”
“住口!”老者身邊的另一個年輕人呵斥道。
“西門公子,我和我師父說話呢,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年輕人怒道。
“就你這草包脾氣,兩句話便暴露了身份。”西門冷原怒罵道。
“都給我住口!”老者面色一沉,一股強大而冰冷的氣勢散發出來。
後來進洞的這六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門冷原、林鐵雄、歐陽範天、西陵國國師炫空及其徒弟雨卓。那個出言不遜、草暴脾氣的年輕人就是雨卓。
“朽木不可雕也……”炫空心中苦嘆一聲,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徒弟依然這麼不爭氣。
雨卓仗着自己是國師大弟子的身份,在西陵國一向飛揚跋扈。炫空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子不爭氣,爲了磨練他,派他去西陵國各地執行任務,而且一去就是六年。六年的時間,炫空本以爲可以磨掉雨卓的浮躁,但沒想到自己這個徒弟是一丁點都沒變。
“哎,那個躺着裝死的,說你呢,別以爲我怕你,要不是我師父壓着我,我早擰掉你的腦袋了!”雨卓不依不饒的向關氏四兄弟的主人喊道。
“住口!”炫空怒斥道。
“師父,您幹嘛老管我,咱沒有必要這麼低聲下氣!”雨卓反駁道。
“我讓你住口!唉……”炫空苦嘆一聲,此時他腸子都悔清了,真不應該帶這個禍害來共事。
雨卓還是怕這個師父的,他脖子一梗,不再說話。
關氏四兄弟的主人對雨卓的話充耳不聞,依然安靜的側臥在那裡。但是,一直坐在洞口的關大起身了,他走到雨卓跟前,一字一句道:“你,現在向我家主人道歉,然後自盡,這事就過去了。如果要我來動手,你死的就不那麼舒服了。”
雨卓聞言滿臉青紫,感覺怒氣似乎要衝破他的頭頂,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幾條野狗,這洞內空間狹小,有本事到洞外與我一戰!”雨卓紅着眼睛喝道。
“呼!”雨卓飄到了洞外,口中不停的叫罵着。
炫空見爭端已起,心中暗罵,但嘴上卻向關大說道:“這位小兄弟,小徒年輕氣盛,我會教訓他,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今晚的事就此作罷如何?”
關大冷笑一聲道:“我說過,你徒弟先向我家主人道歉,然後自盡,這事就過去了。否則,你們全得死!”
炫空還沒答話,歐陽範天先急了,他口中暴喝道:“炫空大師,你乃西陵國堂堂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如此低聲下氣,丟的是西陵國的臉!你們幾條野狗,有種到外面與你歐陽爺爺我一戰!”
歐陽範天說完,嗖的一聲彈到了洞外,緊接着,林鐵雄和西門冷原也不願再受這份窩囊氣,一起飛出了山洞。
炫空見事已至此,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咬牙一跺腳也飛出了山洞。
洞外的雪地上,飛雪、寒風、怒人組成了一副特殊的畫面。兩撥人對面而立,大戰一觸即發。
炫空上前一步,開口道:“四位小兄弟,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只是因爲幾句話傷了和氣而已,沒必要這麼劍拔弩張吧。”
“國師,不要再退讓了。”林鐵雄沉聲道。
“國師!你怎麼如此窩囊!”歐陽範天急眼道。
“師父!不要再退讓了!”雨卓喊道。
“國師,他們欺人太甚,不要再忍讓了,大不了決一死戰!”西門冷原怒道。
“你們都給我住口!誰再多說一句,我當場擊殺!”炫空向西門冷原等人怒斥道。
“四位小兄弟,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我們還是化干戈爲玉帛吧。”炫空繼續向關大等人道。
關大見炫空如此低聲下氣,如此放低姿態,一時間也猶豫起來,他向洞內喊道:“主人,您看……”
洞內先是傳出一聲嘆息,隨後飄出了男子的聲音:“關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這老者是西陵國堂堂國師,他如此放低姿態向咱們示弱,並不是在求和,而是在隱忍。堂堂國師能如此忍耐你們的挑釁,足見他們來天怒山的目的有多麼重要。這些人沒有善類,個個都有殺戮之心,關大,動手吧,不要吵我太久……”
“是!主人!”關大面帶愧色應道。
“你爺爺我本來就不是善類!先下手爲強,動手!”歐陽範天早已按耐不住,全力使出武技金鳳傲天。
炫空等人也知道,大戰不可避免,所以也紛紛出手!
一時間,五種武技帶着巨大的威勢攻向了關氏四兄弟,恐怖的威力令天上的風雪都靜止了!
關大冷笑一聲,口中喊道:“列陣!”
“嗖嗖嗖嗖”關氏四兄弟凌空飛起,關大居上,關二在左下,關三在右下,關四居下,四人以“十”字的形狀靜止在半空。
陣法一出,“十”字的中間頓時產生一股強大吸力,炫空等人的五種絕技被吸入法陣之中,猶如泥牛入海,沒有發出半點聲息。
“武技被吸進去了,這是什麼法陣?”歐陽範天驚叫道。
“邪門。”林鐵雄也面露忌憚之色道。
“陣法厲害又怎麼樣!我們和他們貼身近戰,隨我上!”雨卓怒叫一聲,率先衝了上去。
在雨卓的蠱惑下,林鐵雄、歐陽範天、西門冷原也衝了出去,準備近戰。
“別妄動!回來!”炫空大驚阻止道。
可是,幾人的身法太快了,轉瞬間便到了距離陣法不足十丈處。關大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沉聲道:“來得好,受死!”
法陣的吸力突然停止,法陣中心的部位銀光乍現,“轟!”的一聲巨響,只見炫空等人的五種武技從法陣中心彈了回來,威力比之前更大,速度比以前更快!
“這法陣不但能吸收武技,還能反彈武技,快退!”歐陽範天見事不好,大叫一聲道。
西門冷原等人生生止住身形,轉身就欲飛退,可是法陣彈回的武技實在太快了,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根本不給幾人全身而退的機會。
“完了……”西門冷原等人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就在幾人絕望之時, 炫空的身影突然出現,只見炫空雙手平推,一輪真氣化形的白色圓盤橫在了幾人身前。
反彈回來的武技“轟!”的一聲打在白色圓盤之上,白色圓盤被轟的粉碎,巨大的衝擊力將炫空身後的西門冷原等人擊得橫飛出去,隨後以各種不雅之姿勢掉在了地上。
炫空“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炫空雖然擋下了這毀滅一擊,但也受了重傷。
“死了沒有?沒死的趕快撤!”炫空強撐住一口氣,飛逃而去。
西門冷原等人只是被武技的餘波所傷,所以傷的並不是很重,聽了炫空的召喚,幾人立馬起身飛逃而去。
“留下命來!”關大暴喝一聲,收起法陣就欲追擊。
“窮寇莫追。”洞內突然傳出男子的聲音。
“主人,對不起,讓您失望了。”關大飄進了洞中向男子道。
“是誰擋住了混沌神鏡法陣的攻擊?”男子淡淡的問道。
“是那個國師老者。他是神境武修,他的防禦武技也十分強大,他雖然擋下了攻擊,但也身受重傷。”關大回道。
“原來是神境高手,怪不得。我們是天境武修,境界上比那老者低了一籌,那老者又懷有絕世的防禦武技,逃走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你不必自責。”男子道。
“主人,不將這些人趕盡殺絕,恐怕會壞了主人的事。這些人出現在天怒山,絕非偶然。”關大擔心道。
“無妨。他們不是法陣的對手。他們已領教過法陣的威力,所以再見了咱們也不敢造次。好了,我要休息了,守住洞口,不要再讓人打擾我。”男子道。
“是,主人。”關氏四兄弟齊聲道。
…………
“噗!”一口黑血從炫空口中噴出,炫空的眼中恢復了神采。
“師父,您沒事了!尊皇賜的天金丹還真是神藥,這麼重的傷居然能在一個時辰內恢復。”雨卓道。
“孽徒!都是你這草暴脾氣壞的事,爲了逞口舌之利惹下了那麼厲害的仇家。倘若這次任務不能成功,我也保不了你,你等着在尊皇面前受死吧!”炫空怒道。
雨卓被罵的不敢言語,低着頭不敢看炫空的目光。
“國師,那孿生四兄弟用的是什麼法陣?怎麼如此厲害,不但能吸收武技,還能反彈武技,反彈回來的武技不但威力大增,速度也大增。”西門冷原問道。
“此法陣估計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法陣,並不是一般的武修者能修煉的。總之,再見到那些人,能避則避。”炫空道。
“國師,接下來該怎麼辦?”林鐵雄問道。
“事不宜遲,連夜趕到冰雪神宮,探明寶物的位置。”炫空等五人向天怒山頂峰飛去,消失在茫茫飛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