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與雲辰壁戰到一起,電光火石間便互拆了幾十招。兩人的招式看似簡單,但實際上每一招都蘊藏着無限殺機,兩人的雙手就是世間最最快、最狠的殺人利器!
“砰!”四掌擊在一起,雲辰壁和老者互退了十幾步。突然,老者極快的轉身,擡手,揮掌,一道冰冷的真氣化形爲利刃攻向了白凌羽!
“寒冰利刃!小子受死!”老者暴喝一聲。
快,太快了,沒有言語能形容寒冰利刃武技的速度。白凌羽雖然一直心存戒備,但對這樣的攻擊,絲毫沒有辦法。
白凌羽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他沒有驚懼,但卻有遺憾,因爲他不能再隨阿壁西去了。
寒冰利刃即將觸碰到白凌羽那一剎,雲辰壁的身影出現了,雲辰壁緊緊的抱住了白凌羽,用自己的背部擋下了寒冰利刃的攻擊。
“轟!”雲辰壁和白凌羽被擊飛出去,橫飛了十幾丈後雙雙摔落在地。
“噗!”雲辰壁噴出一口鮮血,便沒有了氣息。
“阿壁!”白凌羽的眼淚奪眶而出,他瘋狂的搖晃着雲辰壁,幻想着能將自己的生死兄弟喚醒。
但一切都是徒勞,雲辰壁依然沒有氣息。
“嚎!”白凌羽發出了困獸般的厲嚎,雙目充血猶如厲鬼。
“真的是生死兄弟,真的是……”老者仰天自語,滿臉痛苦之色。
老者偷襲白凌羽,爲的就是試探雲辰壁的反應,他知道以自己那一擊的威力和速度,雲辰壁除了捨身救友,別無其他選擇。
老者本不相信雲辰壁和白凌羽之間的兄弟情義固若金湯,但眼前的情景讓他徹底明白了“生死兄弟”這四個字的含義。
白凌羽抱着雲辰壁,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出,雲辰壁雖然爲他擋下了一擊,但攻擊的穿透力依然重創了他的心脈。
老者一步一步向雲辰壁和白凌羽靠近,眼神迷茫,似乎心智已亂。白凌羽嘶啞的吼道:“來啊,殺了我,阿壁爲了救我死了,我沒法替他報仇,我只求能和阿壁同年同月同日死!”
老者被白凌羽這一吼,瞬間恢復了神智,迷茫的眼神也變得清澈。老者正欲開口,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向自己襲來!
老者雙掌瞬間護於胸前,護體真氣噴薄而出!“轟!”的一聲巨響,老者的護體真氣潰散,身形被擊退數丈,兩隻腳在堅硬的巖地上劃出了兩條深深的痕跡。
老者擡眼看去,只見雲辰壁平靜的站在那裡,神態一如往常;白凌羽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一臉懵逼的表情。
“你剛纔是裝的?演的可真像!”老者驚訝道。
“要是演的不像,怎麼偷襲你?”雲辰壁淡淡道。
“阿壁,你沒死太好了……”白凌羽回過神來,抱着雲辰壁的大腿就哭。
雲辰壁甩開白凌羽,向老者開口道:“我看不透你的修爲,就算是神境高手遇到你,也必敗無疑。老人家,如果你只是想單純的考驗下我們兄弟之間的情義,你已經考驗完了,我們也經受住了考驗;如果你想殺人,儘管動手。”
老者緊緊的盯着雲辰壁說道:“小子,剛纔你所用的,可是天破劍氣?”
雲辰壁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驚異,微微點了點頭。
“一塵是你什麼人?”老者激動的問道。
“家師。”
老者聞言先是一怔,隨後仰天大笑起來,一直到笑出了眼淚才停住。
“老不死的,原來你還活着,還收了這麼個好徒弟……”老者仰天長嘯道。
“老人家,你認識我師父?”雲辰壁問道。
“何止認識……小子,你是我故人之徒,今日我差點鑄成大錯,如果今日我把你殺了,一塵那老東西非把我挫骨揚灰不可!”老者回道。
白凌羽掙扎着爬起來,倚住雲辰壁的肩頭道:“老頭,你瘋瘋癲癲,喜怒無常,說打就打,說殺就殺,一切都有逆於常人。咳咳……這他瑪到底哪跟哪,誰跟誰啊,老頭,你給解釋下行嗎?”
“來來,坐下,我好好和你們倆說說我的故事……”老者大咧咧的坐下道。
雲辰壁和白凌羽坐到了老者對面,靜靜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者喝了口葫蘆中的酒,開口道:“當年,我、一塵、虛雲,三人結拜爲兄弟,情同手足,我本以爲我們兄弟之間的情義固若金湯,但是,直到有一天……”
老者說道這裡,陷入了無限的痛苦之中,似是不願回想起這段往事。
“老頭,事情都過去了,沒什麼好顧忌的,繼續講。”白凌羽道。
老者又喝了口酒,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我們三人被一羣高手包圍,六十個,整整六十個神境高手。一塵爲了讓我和虛雲脫身,隻身引走三十幾個高手,而我和虛雲,最終被剩下的高手逼到了懸崖邊上。懸崖之下,是三千丈弱水,弱水遇金融金,遇鐵化鐵,人掉下去必死無疑。我與虛元當時已是強弩之末,自知脫身無望,但我們正要做最後一搏時,敵人的首領站了出來。”
“事情,應該就壞在那個首領身上。”白凌羽插嘴道。
老者悽慘一笑道:“不是壞,而是好。如果不是那個首領,也許我此生都看不到虛元的真面目。那個首領對我們二人說,只要我們中間有一個人自願跳下懸崖,另一個就可以活命。當時我傷的比虛元重,已是油盡燈枯之態,我本想跳下懸崖爲虛元換一條活路,但我萬萬沒想到,虛元從背後直接劈了我一掌,將我擊下懸崖。”
“人渣!畜生!禽獸不如!噗!”白凌羽氣得大罵起來,由於牽動了傷勢,又噴出了一大口血。
“我視虛元爲生死兄弟,我沒想到在生死麪前,兄弟情義這麼一文不值。”老者痛苦道。
“我明白了,所以你就來考驗我和阿壁之間的情義,對吧?老頭,世間的人不會都像虛元那樣,你這麼做,也太極端了。”白凌羽道。
“極端?哼,幾十年來,我考驗過無數號稱生死兄弟的人,但沒有一個像你們兩兄弟這般情深意重。所以,那些假惺惺的人,都成了我的掌下之魂!”老者道。
“老人家,那個虛元最後怎麼樣?”雲辰壁問道。
“虛元留在了敵人首領身邊,爲了享盡榮華富貴,他已經變成一條聽話的狗。”
雲辰壁道:“老人家,我沒有見過那個叫虛元的人,所以我無法下定論。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濫殺無辜,世間的善惡自有因果報應。”
“哈哈哈……放心,我不會再濫殺無辜了,因爲我已經見到了情深意重的生死兄弟!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老者大笑道。
“我叫雲辰壁,他叫白凌羽。”雲辰壁道。
“雲小子,你已盡得一塵的真傳,而且你處事冷靜沉穩,陰謀詭計運用的也是爐火純青,你日後的成就絕不會在一塵之下。至於白小子嘛,也太弱了些,弱的有些離譜了……”老者道。
“前輩大人,請問……有什麼手段……能讓我變強嗎?”白凌羽口中流着血道。
“當然有!你這麼弱,在關鍵時候必會拖累雲小子,不用你說,我也要讓你變的強大!”老者道。
“尊師在上,請受小徒一拜!”白凌羽一個踉蹌跪倒在地,磕頭就拜。
“你小子真會來事……罷了,誰讓你是我故人徒弟的兄弟呢,今日我就收你爲徒,起來吧!”老者十分享受白凌羽的態度,老臉都笑成了花。
“謝師父……小徒還不知尊師的大名是?”白凌羽顫巍巍的起身道。
“老頭子我姓風,單名一個煌字。”
“風煌?鳳凰?師父,恕徒兒直言,我怎麼看您也不像鳳凰,烏鴉還差不多……”白凌羽心中凌亂道。
“你想什麼呢?”風煌見白凌羽愣神,不禁問道。
“哦,我在想日後怎麼孝敬師父。”小白瞎編道。
“恩,好,好!有孝心!”風煌大喜道。
“師父,不知讓我變強的方法是……”小白問道。
“當然是傳授你武技,我的武技雖然比不上一塵的七重劍氣,但也是世間頂尖的存在。不過,你還是先讓雲小子給你療傷吧,一塵曾用啓靈劍氣爲我療過傷,那酥酥綿綿的感覺,真是世間一大享受!徒兒,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可沒法教你……”
風煌說着說着,又恢復了神顛顛的樣子,半倚在地上自顧喝起酒來。
一個時辰後,白凌羽的傷勢徹底恢復了。
“師父,我的傷好了,什麼時候開始傳授我武技?”白凌羽心急道。
“走,帶你倆去個好玩的地方!”風煌收起酒葫蘆,風一樣的飛向了不遠處的山峰。
雲辰壁和白凌羽跟在風煌後面,只覺得七拐八繞後,就到了山上的一片空地上。
風煌看了看天色,開口道:“再過一炷香的功夫,頂峰上的獓林獸會陸續來到這片空地上吸食天地精氣。”
“師父,這和傳授我武技有何關係?”白凌羽不解的問道。
“爲師先讓你見識下武技的厲害,而對手就是這些獓林獸。待會我出手的時候,你要用心體會,這對你日後的修習有好處。”風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