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那嫵媚誘惑的姿態,白凌羽“噗”的一聲噴出了鼻血。雲辰壁轉頭看向白凌羽,小白立刻抹去鼻血,尷尬的將頭埋在了胸口。
“頭擡起來,接着看。如果連這點誘惑都經受不住,那麼日後遇到會妖媚之術的女子,你只能等死。”雲辰壁淡淡道。
白凌羽聽後,把頭擡了起來,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名少女。少女慢慢的向湖水中走去,待湖水漫過胸部時,她一下潛到了水底。十幾息之後,少女從湖水中露出,將手中的貝殼扔到了小船上後,再次潛到了水底。
如此數十次後,小船上已經堆積了一小片貝殼。“譁!”少女的整個身體從水中躍出,猶如出水芙蓉般美麗。少女看了看那些貝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後,慢慢的向岸上走去。
少女剛一上岸,雲辰壁耳邊就聽到了“噗”的一聲---小白又流鼻血了。小白尷尬的看了看雲辰壁,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躁動。
少女穿戴整齊後,划着小舟走了。少女走後,白凌羽繃緊的神經一下鬆懈下來,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阿壁,你的定力怎麼這麼好……”白凌羽問道。
“你沒有遇見我師父,你若是我師父的徒弟,你的定力也會很好。”雲辰壁淡淡道。
“一塵大師到底是何方高人吶,有機會我得去討教一二。”白凌羽嘟囔道。
雲辰壁心中一陣無語,沒想到天底下,還有小白這樣甘心前去求虐的。
小白在湖水中洗淨沼泥後,和雲辰壁一起向漁村行去。半個時辰後,二人來到了漁村中。
漁村中一片忙碌,修船補網,生火燒飯,拖船入水,男人的吆喝聲,孩童的嬉鬧聲交織成一片。
漁村足有三四百戶人家,村民世代居住在千島湖畔,少與外界往來,但村民的性情卻是粗獷豁達。雲辰壁和白凌羽走在村中,到處可見善意的笑容。
一名粗獷黝黑的漢子放下手中的木刀,走到雲辰壁和白凌羽身邊道:“二位兄弟,可是遠方來的客人?”
白凌羽微笑道:“這位大哥,我們兄弟倆確是路過此地,還要叨擾一二。”
“哎----叨擾談不上,漁村別的沒有,鮮美的湖魚和自家釀的酒有的是!來來,二位兄弟去我家坐坐!”漢子豪爽的說道。
這時,一名老者出現在漢子身後,他用柺杖戳了戳漢子道:“黑娃,趕快去修補漁船,多打些魚來招待客人。”
黑娃看着老者憨厚的笑了笑道:“族長,我先去修船打魚,您來招待二位客人。待我打魚回來,再來邀請客人。”
族長向黑娃點了點頭,隨後向雲辰壁二人道:“二位客人,到老夫家坐坐。”
族長名叫殷正,是漁村的第十六代族長。雲辰壁和白凌羽到了族長家,一番熟絡後,直接切入了正題。
“族長,我來自中原城雲家,雲家自行醫製藥以來,一直在用元須靈魚骨做輔藥。但從三年前開始,元須靈魚骨的價格突然暴漲了三倍,族長可知是何緣故?”雲辰壁道。
“你是中原城雲家的人?”族長吃驚道。
“正是,我是雲家第四子。”
族長看着雲辰壁,嘆了口氣道:“雲家在三年內曾多次派人來查探此事,我苦苦相勸他們不要再踏入千島湖,不要再查下去,但我沒能勸住。雲家去千島湖的人,沒有一個人回來。”
“族長,這千島湖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凌羽問道。
“唉,說來話長。這三年來,不止雲家的人來過,還有幾撥陌生人來過,他們都是朝着湖中心的湖心島去的,一共去了數十人,但活着回來的,只有一個老者。老者雖然活着回來了,但也只剩了半條命。我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登島的目的,但我猜測多半也是爲了元須靈魚骨而來……”
殷正剛說到這裡,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結實的漢子闖了進來。
“族長,不好了!月嬌她娘又犯了舊疾,而且這次比每次都嚴重,現在老人家在大口的咳血……”
“我馬上趕過去,你先去藥屋拿草藥,隨後來找我!”族長起身就向外走去。
“族長,阿壁有醫術,不如我們也過去吧。”白凌羽道。
“哎,看我都急糊塗了,雲家的人怎麼不會醫術呢……走,隨我一起去。”族長急急道。
湖邊一所孤零零的木屋中,不時傳出一陣急劇的咳嗽聲。
殷正、白凌羽、雲辰壁的身影剛出現在木屋的門口,就見一名少女飛撲跪倒在殷正腳下,口中哀求道:“族長,快救救我娘!”
殷正還沒有動,雲辰壁的手指已經搭在了老婦人的脈搏上。切脈、入氣、衝穴、通淤,這一切只在瞬間完成。
片刻之後,老婦人恢復了平靜,臉色明顯紅潤了起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少女跪拜道。
“姑娘請起。你母親的病乃是早年操勞,後又抑鬱苦悶所致,現在我已經把淤穴衝開,老人家再服幾副藥就沒事了。現在,你去給母親喂些清水。”雲辰壁扶起少女道。
少女應了一聲,轉身照顧母親去了。
這時,白凌羽湊到雲辰壁耳邊道:“阿壁,這姑娘不就是在湖邊脫衣服那個嗎……”
“是又怎麼樣?”雲辰壁淡淡道。
“沒事,隨便問問……” 小白裝作如無其事道。
“噗!”白凌羽的鼻血突然噴了出來,差點噴到殷正身上。
殷正見狀連忙向雲辰壁道:“白公子怎麼突然流鼻血了!雲公子,你趕快給他看下!”
雲辰壁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白凌羽。
白凌羽面色一怔,隨後一本正經的向殷正道:“哦,族長,我沒事。我這流血的毛病是天生的,我只要一看到大義之舉就會激動萬分,一激動就會流鼻血。剛纔阿壁救人的大義之舉,實在是令我太感動了,所以纔會噴血。”
“哦,那我就放心了。”殷正鬆了口氣道。
雲辰壁看着小白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心道:“別的本事沒長,瞎編的本事倒是見長。”
這時,少女已經喂母親喝完了水,她麻利的將家中破舊的桌椅擦了擦道:“族長,二位公子,請在這稍息片刻,我去準備膳食。”
“不用了,姑娘,你照顧母親已經很勞累了,我們還是去族長家用飯吧。”白凌羽連忙推辭道。
少女剛要說什麼,殷正就插話道:“二位不必推辭,漁村的人向來如此,如果你們拒絕,月嬌心裡會過意不去的。來來,坐,快坐!月嬌,你去準備吧。”
月嬌轉身出去了,殷正招呼雲辰壁和白凌羽坐了下來。剛坐下,白凌羽就打聽了起來。
“族長,這月嬌就與母親相依爲命嗎?”白凌羽問道。
“唉,可不是……月嬌這孩子生性善良,就是命太苦了。這孩子兩歲時就失去了爹爹,到了十歲又被拐走,直到十四歲時才被漁村的人帶回來。”
“拐走?這漁村少與外界往來,月嬌怎麼會被拐走呢?”白凌羽問道。
“那一年,不知從哪來了一夥人,專門拐搶村中的少女,不光是漁村,就連山中散住的人家也丟了孩子。直到前些年,漁村中的人開始去百里之外的澗城販賣貨物,才陸陸續續發現了這些被拐走的孩子。這些孩子被發現時,不是在乞討,就是在爲人賣藝,過得好生悽慘。後來,漁村的人偷偷的將這些孩子帶了回來,除了有三個下落不明,其他的都已經被帶回來了。”殷正道。
“那些人爲何不把孩子帶遠一些,反而帶到了百里之外的澗城呢?”小白疑惑道。
“其中緣故誰都不清楚。這些孩子被賣到澗城後,個個受盡苦難。月嬌被救出時,幾乎是奄奄一息,背上有十幾條鞭傷,傷口深可見骨,若不是這千島湖中有治療外傷的藥草,恐怕她早就沒命了。”殷正道。
“唉,真夠可憐的……族長,月嬌這些年就自己照顧母親嗎?”白凌羽又問道。
“月嬌這孩子性格外柔內剛,她不肯接受村中的救濟,一直靠自己養活母親。”
“她一個女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靠什麼呢?”白凌羽好像對月嬌十分感興趣,一問起來就沒完了。
“月嬌自己有一門手藝,就是會編制手環、項鍊之類的飾物,所用的材料,就是這千島湖中的貝殼。這些貝殼編制的飾物十分受女孩子喜歡,月嬌把飾物拿到澗城去賣,賣得的金石用來貼補家用。”殷正道。
“外柔內剛,善良孝順,難得的好姑娘。”白凌羽由衷的讚道。
三人正說着,月嬌進來了,手中託着一個木盤,木盤上有三道素菜,一碗湯。
“二位公子,家中實在沒有什麼可吃的,只有些素材和魚湯,請不要見怪。”月嬌不好意思道。
“不見怪,不見怪,我和阿壁向來風餐露宿,對吃的沒有那麼講究。”白凌羽馬上說道……
四人簡單的吃完了膳食後,雲辰壁寫下了一張藥方,交代月嬌按時給母親熬藥後就告辭了。
雲辰壁,白凌羽,殷正三人剛剛走到門外,就聽一陣“嗚嗚”的號角聲突然從江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