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唐軍營地點燃燈火,大家分發食物,飽餐一頓。
東西在昨晚入睡前打包完畢,早上輕裝上陣。
同樣地,對面的吐蕃營帳也是星火點點,人聲沸騰,誰都打定主意,在白天大幹一場。
當天色朦朧亮時,唐軍已經撥營而起,以嵩陽縣折衝府兵爲前軍,作爲箭頭衝鋒,甲軍府爲中軍,乙軍府爲後軍,浩浩蕩蕩奔涌而去。
而吐蕃人同樣早起,傾巢出動!
見到唐軍試圖繞開他們跑路,不由地大笑出聲,這些沒膽鬼!
號角聲響起,三千吐蕃首先人出動,實行阻截,這批人當中,沒有帳兵。
帳兵在第二梯隊裡,擺明了就是要來以逸待勞。
雙方都在行進,唐軍走曲線,吐蕃人走直線,不久後,吐蕃人橫亙在唐軍前方。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旭日初昇,可以看得很清楚地嚴陣以待的吐蕃人的隊伍,
一里地,半里地在迅速地接近,吐蕃人三千人盡數上陣迎擊
與唐軍密集陣營相比,吐蕃人陣營散開多了,表明了吐蕃人不想與唐軍拼命。
距離越來越近,雙方距離百步,進入了弓箭的射程。
“放箭!放箭!”
隨着隊伍中指揮官的喝令,上千名唐軍擎出大弓,搭上羽箭,只得“胡胡胡胡……”絃聲響動,一千多支羽箭化成一千多隻蝗蟲飛向空中,射向吐蕃人。
他們回敬得更多,沒辦法哦,唐軍的裝備不足。
雙方中箭者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時有人從馬背上跌落,騎兵的慘喝和戰馬的悲鳴不斷響起。
不過,吐蕃人箭多,死得也多,因爲打頭的嵩陽縣折衝府兵裝甲厚實,吐蕃人的箭枝無法擊穿,象馮小寶身上就掛了三四枝箭,很幸運地沒有一枝射穿他的鱷魚皮製護具。
馮小寶拋射一箭之後,與唐甜、大叔博爾扎立即向對方發動直射攻擊,他們的時機掌握得很好,對方還沒有攻擊時已經給他們射下馬去。
露出後面一排的吐蕃人,想用弓箭去拋射唐軍的吐蕃人倉猝間轉爲直射,反應不夠快,反倒是馮小寶們的第二輪直射,又射了不少吐蕃人下來。
然後馮小寶們後兩輪箭專射吐蕃人的長矛騎兵,一枝枝箭準確地射倒了成片的吐蕃人的長矛騎兵,他們這麼做是道理的。
距離越來越近,馮小寶前面幾排的騎兵端直長矛。他們壓低了身子緊貼在馬背上,長矛水平地指向前方,草原上立刻多了一道波濤起伏的海浪。
後排的騎兵依舊在放箭,對抗敵人的弓箭手。
“殺!”“殺啊!”
上千張嘴在同一時刻發出了同一聲的怒吼,衝在第一排的唐軍騎兵藉着強大的前衝力,將長矛插進了吐蕃人或者馬身上,哪怕是吐蕃人用上盾牌也不成(盾牌也少),輕易地刺穿盾牌,扎入他們身體裡。卟哧卟哧濺起的紅光比五月的鮮花還要豔麗,身體被洞穿的吐蕃人的慘嚎與戰馬的嘶鳴聲連成一片,就像潮水拍打岸堤一般連綿不絕。
吐蕃人的長矛兵給射倒不少,給唐軍造成的威脅大爲減弱。
也有唐軍馬匹與吐蕃人馬匹對撞,人給拋飛,那真是倒黴,畢竟吐蕃人已經在接近時散得更開了。
混亂中無論兵或者將都有危險,馮小寶先用大刀砍掉兩名吐蕃人,正在爽快時,前面猛地竄出一騎,大刀都來不及反應,嚇得他小心肝怦怦跳,好在他身手敏捷,有如玩極品飛車般避開了一個近在咫尺的吐蕃人,兩人險些相撞在一起。
那傢伙是跟在挨馮小寶砍的一名騎兵後面衝出來,險些把馮小寶給撞在馬下!
嚇了一跳後的馮小寶進入狂暴模式,只見他大刀如雪花飄飛,進入者通通死無赦,來一個砍一個,來二個砍一雙,大刀揮舞下,頭顱飛起當球踢,殘肢斷臂不在話下,一路殺過去有一路血,十足的煞星降臨。
崑崙奴阿壹跟隨馮小寶背後,試圖承擔護翼的作用,但馮小寶數丈內勁風如刀,根本進入不得,他隨保着唐甜,充當她的護盾,畢竟她一直不離馮小寶後面,與大叔博爾扎不斷地暗箭傷人。
她們兩位強弓手一點都不含糊,馮小寶前方時時刻刻有人不戰而墜馬,有時甚至馮小寶這麼衝過去,如入無人之境,前方的吐蕃人都給兩把弓給射死,與馮小寶pk對戰的吐蕃人打着打着人會越來越少,頓時他們膽戰心驚,死得更快了。
另外兩個大將楊成獻是一羣人跟隨他衝鋒,楊家槍當易者僻,槍法精妙,如梨花飄灑,槍過後吐蕃人喉頭涌血,一一落地。
程伯喜用宣花斧生猛不在馮小寶之下,殺得一身是血,如一道血色旋風狂野襲去,路上的吐蕃人被他如劈波斬浪殺出一條血路,大呼過癮!
其餘唐軍也很努力地衝鋒,瘋狂地砍殺着吐蕃人,他們之前用過馬刀,但現在大規模地應用馬刀一點都不怯場,馬刀的寒光在陽光下奔竄閃爍,化作貫穿雲層的閃光,所到之處都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唐兵爲求生而奮勇作戰,很快發現吐蕃人鬥志不高,往往主動躲避,能閃開就閃開,反正不與唐軍死拼。
後來馮小寶參謀部認爲除了吐蕃部族紀律散漫之外,還有應該是大非川唐軍給吐蕃人的教訓,唐軍固然滅團,吐蕃人也是慘勝,多少部族因爲部族裡的男丁死亡殆盡而給其它部族兼併,原本高高在上的貴人家族變得低下,因此各部族吸取了教訓。
當然還有原因是因爲吐蕃人並未大至,否則他們出動五千人來打馮小寶三千人(不到),可能會增強吐蕃人的勇氣。
當馮小寶大刀砍倒了第二十一個吐蕃人的時候(被唐甜和博爾扎射倒的更多),先頭的騎兵已將吐蕃人整條防線多處鑿穿打通──和高度集中的唐軍比起來,吐蕃人鬆散的防線只是一扇並不太厚實的門板。。。一蹬就破。
經過了箭射與拼殺,在吐蕃人好個處十幾幾十米寬的斷面上,已再也找不到半個敵人。
“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