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力道看似柔弱,如玉女採蓮般輕盈曼妙,其實蘊含的招式變化令人無法應付,身隨掌到,女人的身子亦如一陣清風般飄落在玉玲道人身旁,玉玲道人閃身側擊也遞出綿軟的一掌,專攻女人的下身,女人眼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故意下身門戶大開,玉玲道人一驚急忙收手怕其中有詐,果然還沒等女人的身體停穩就從她的褲管裡竄出兩條吐着紅芯的黑皮大頭蛇來,腦袋碩大足有成人一個拳頭大小,兩隻眼睛咕嚕嚕的像是人的眼睛一樣轉個不停身體柔軟,骨骼好像完全脫了節一樣可以隨意自由地遊動,這種蛇絕非產自中原,據說西域有一種蛇,名叫‘大頭淫’通體黑色體長七寸到一尺,頭一般有碗口大小,身體靈活自如能凌空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攻擊力以及毒性強於同類中的任何蛇,只是有一個不好的毛病那就是的經常以二八少女的經水來餵養,待到成年專吸食嬰兒的腦髓生存,其中判別是否成年的唯一標準就是看蛇的眼睛,成年蛇的眼睛有銅鈴般大小,一般可以看到十丈以外的微小事物,這種蛇爲一年生細小動物,剛產下來一般十條有九條難以活下來,所以平常就極難看到,而現在就有兩條,更屬難得,而且以它的眼睛判斷還處於生長階段。
玉玲道人的背上冒出了冷汗,她的身體有纖細的顫抖,兩條蛇呈平行狀向她移動過來,當距離她還有一丈的距離時忽然同時站立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尾巴點地悠忽凌空翻身朝玉玲道人的下身攻來,速度之快當真令人始料不及,玉玲道人騰地一躍而起本想避開這一擊再尋找出手的機會,可是就在她身子還在半空中時,兩條蛇竟齊刷刷地向上彈起如兩根離弦之箭
一樣向玉玲道人的身上刺來,玉玲道人也絕非等閒之輩就在兩條蛇彈起的時候凌空拍出兩掌,掌力中夾帶着劃破空氣的冰冷之風,這是她剛練就的‘冰寒掌’中掌者立時身體內五臟六腑凍結而死,周圍的空氣都結了冰晶,這掌力對準蛇頭而且用了八成的力道,玉玲道人這一掌幾乎是用盡全力打出,這在武林中幾乎是拼了性命的一種打法。
兩條‘大頭淫’迎頭感到冰凍氣焰縮了一下腦袋又都齊刷刷地停下向上飛衝的攻勢一溜煙似的向下滑去,其身法靈活宛如在雪地裡自由穿行的九尾銀狐,就在它們快要落在地上的時候相互尾巴纏繞在一起像風車一般一陣旋轉之後又向玉玲道人飛來,玉玲道人心裡面最是明白決不能讓這兩個小畜生接近,如果一旦沾到蛇毒那簡直比喝了孔雀膽都毒性之烈,想到這裡她大袖一揮斜斜跨出半步,任她速度再快也不免被兩條蛇把半邊道袍咬下半截,迎着日光兩條蛇嘴裡叼着撕碎的布料好不恐怖,玉玲道人腳下一陣踉蹌剛一站穩突覺一股腥臭之味撲鼻而來,像是女人從不打理自己的生殖部位而散發出來的惡臭味道,讓人聞了不覺一陣噁心,兩條毒蛇距她不遠,這是它們身體散發出來的毒氣,玉玲道人大腦內一陣眩暈手腳便有些不如先前靈活正當她擡腿躍起時兩條蛇早已竄到她腳下,腳背上被狠狠地叮了一口,濃黑的鮮血馬上塗滿了她的整隻腳,而那兩條蛇已退回到女人的褲管裡不再出來。
玉玲道人一跤摔倒在地上,中毒的那條腿像是完全廢了起先是劇烈的疼痛再後來竟然連一點知覺都沒有了,爲防止毒液攻入心臟,她強力閉目打坐以阻止毒血上涌。
宗洋見此情景,一把抵住她背後的天門血只覺得她整個身體冰冷異常到後來竟逐漸變僵,宗洋急的大汗淋漓又一用力,玉玲道人已沒有血色的嘴脣慢慢開啓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宗洋把耳朵附在她嘴旁,只聽見低低的幾個字‘玉玲,玉玲碧霄在’七絕崖,你快去,快去′說完最後幾個字已是嘴角流血,毒攻心而死。
宗洋眼內流過兩行清淚,抱着玉玲道人的屍體不肯放下,峨眉派的弟子聞此都一擁上前頓時嚎啕聲抽泣聲大作,名動武林的峨眉派掌門人玉玲道人就此仙去。
女人還在惦記着玉玲碧霄,玉玲道人臨終前的幾句話誰都沒有聽見,唯有宗洋一人知道,也就是說當今世上也只有宗洋一人知道玉玲碧霄的下落。
女人走到宗洋麪前,見他還在抱着玉玲道人的屍體痛哭,猛地一腳把他踢得滾了幾滾方纔停穩,女人手持利劍指着他的咽喉道:“快說,玉玲碧霄到底在什麼地方,不然,今天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大姑娘看到宗洋深處危險,不顧自身安危,一頭向女人撞去,這本是女人打架時被逼急了最蠻狠的手法,這樣的打法也無異於將自己的整個生命一塊搭進去,女人根本就不會在乎她這樣的三腳貓功夫,待她靠近時反手一掌只打得她整個人飛出去五六丈之遠,就此不再動彈,老人這下可急了,丟下菸袋,慌急慌了地跑過去看孫女到底怎麼樣了。
這邊宗洋也很着急,怎奈咽喉處還有一把利劍頂着,他看着女人的眼睛,女人也看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對但轉眼間又都離開,宗洋道:“你還是殺了我吧,我自己都覺得活着痛哭”他這句話幾乎是用央求的語氣說的,沒有人會求別人殺了自己,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下去了。
女人笑了笑道:“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去,你留下來要幫我找玉玲碧霄的”
宗洋無奈道:“你真的相信我知道玉玲碧霄的下落?”
女人的笑聲更加甜美道:“這個世間上估計只有你知道了,所以你現在比大熊貓都珍貴,沒有人會殺你的,但是會有更多的人會找你麻煩”
宗洋也勉強笑道:“所以我更有理由死去,我死了那些人就不會找我麻煩”
女人道:“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你不想知道你爹宗天山是怎麼死的嗎?”
這句話像一聲巨雷般轟在他的腦袋上,雖然從鍾一丹的口中得知父親是爲了替他擋了一劍才死於非命,再後來他因爲自己輸入全部的內力而猝然死去。
宗洋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你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女人似乎很得意地道:“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父親是死在一名胡姬的手裡”
她這樣一說,無疑是勾起你的好奇性,說話點到爲止就是說話的最高明之處,宗洋怎能不理解這一點呢,可是如果要得到全部的答案所付出的代價他心裡也自然明白,玉玲道
人在臨死前把這個秘密告訴自己無疑說明她很相信自己,就是希望他別把這個秘密告訴爲非作歹之人。
宗洋問道:“你胡說八道,我父親一柄鐵劍天下無敵,怎麼會死在胡姬的手裡呢?”
女人冷笑一聲道:“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的奇怪,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剋星,而從古到今死在女人手裡的大俠聖人又不在少數”
怎麼又冒出個胡姬來,宗洋想不明白。
女人看出了宗洋的疑慮,故意引導他道:“你一定想問你爹怎麼會和胡姬在一起,對嗎?”
宗洋看着她點點頭。
女人更加得意道:“那是因爲這名胡姬是專門訓練出來殺你爹的”
宗洋道:“天下會有這樣的事,我爹惹着誰了嗎?”
女人道:“沒有”
宗洋道:“既然沒有,爲什麼要殺我爹”
女人咯咯笑道:“你問題似乎很多,我憑什麼要回答你啊”
宗洋道:“那你也得讓我覺得你說的是真的然後才能談條件嘛,你現在說的不倫不類的,我都搞不清你是在說什麼了”
女人踢了他一腳,嗔道:“好個油嘴滑舌的小子,若是回到十年親我說不定會愛上你”
這句話說的宗洋臉上火辣辣的,他趕忙低下了頭,他忽然想起鍾一丹說過,誰遇上這樣的女人都會倒黴的,你會成爲她的玩偶,禁不住內心又害怕起來,她的確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最美的,無論是說話還是笑都似乎有萬種風情,令人想入非非,可是一想起她剛纔殺人不眨眼的那股潑辣勁,宗洋幾乎對她恨之入骨,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心裡。
女人還是發現了他這一細微的動作,也不在意,只是在淺淺地笑,並不停地盯着他的臉在看,彷彿一個少婦再盯着自己愛郎看。
繼而女人才道:“好吧,再告訴你一點”
頓了頓她才道:“你父親得到了一個足以顛覆天下的一個秘密從而引來殺身之禍,所以有人送給他一名胡姬伺機殺掉他”
宗洋道:“我父親非得接受這名胡姬嗎?”
女人道:“你父親難以拒絕,並不是因爲這名胡姬美的不可方物,而是……”
宗洋急道:“而是什麼?”
女人道:“你不覺得你問的太多了嗎?我都沒有從你身上得到任何好處,我憑什麼告訴你呢?”
宗洋也鐵了心,緩緩道:“那好吧,我也告訴你玉玲掌門人臨死前告訴我的話……”
女人把耳朵貼了過來,宗洋故作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待她完全沒有防備時,一個巴掌甩過去,狠狠地打在了女人粉嫩的臉蛋上,女人始料未及半邊臉頰通紅,五道手指印錯落有致,她撫摸着自己的臉蛋面露殺機但轉而又笑了,宗洋也莫名所以,本以爲女人會一劍殺了自己,這也正是他希望的。
女人道:“你知不知道,從來都沒有那個男人打過我,你倒是第一個”
宗洋道:“所以你有殺我的理由了”
女人道:“不對,我反倒更愛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