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福大驚,忙道:“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許道雲不理會他,一掌拍在灰衣青年胸膛,內勁透體而入,直接將他震飛出去,凌空噴出一口血。
那灰衣年輕人的背撞在書架上,那書架竟往後一倒,塌出一條密道來。
“兒啊!”
張承福慘嚎一聲,一顆心直墜谷底,邁開粗短的雙腿,從窗戶翻了出去。
老鏢師如何能讓他逃走啊?矯健地躍窗而出,一腳將張承福踢翻在地,擒進屋中。
“原來他是你兒子啊?”許道雲咧嘴一笑,讓幾個鏢師走進密室,將三箱災銀擡出來。
揭開封條,打開木箱,裡頭銀閃閃黃澄澄,金錠銀錠擺的滿滿當當。
許道雲嚥了口唾沫,拿起一枚金錠,翻轉過來,果然瞧見底部刻有“天安”的字樣,這一定就是災銀了。
許道雲問老鏢師:“老哥,這次賑災的災銀一共有多少啊,你點點,可別遺漏了。”
老鏢師笑道:“總共是白銀萬兩,黃金千兩。”
說罷,老鏢師將喪失行動能力的張承福丟在地上,問道:“大人,他該如何處置?”
張承福忙求饒道:“大人,大人饒命啊。下官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才幹了糊塗事兒,請大人原諒下官吧,下官一定徹底改正,永不再犯。”
許道雲笑問:“告訴我,你這些年積攢的所有家當在哪裡,我或許可以饒你一次。”
張承福千恩萬謝,然後帶着衆人往庫房走去。
進入庫房,衆人皆被張承福的家當驚了一驚,這些金銀珠寶,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鎮守能夠擁有的。
可想而知,這麼多年來,他搜刮民脂民膏,發了多少不義之財。
張承福顫抖道:“都...都在這兒了,我願意將這些盡數捐贈出去,還富於民,只求大人繞我性命。”
許道雲冷笑道:“如果你誠實一些,我或許會考慮從寬處理。”
衆人皆一頭霧水,唯獨張承福臉色劇變,面如死灰,脫力般軟倒在地。
許道雲上前一步,一腳踹在庫房西面的石壁傷,石壁竟翻轉了一面,裡頭還隔着一間密室。
衆人定睛看去,又倒吸一口涼氣。
密室中的金銀玉珠,比庫房中多出數倍不止,金光閃閃,石壁上還點着深海人魚燭,奢侈至極。
老鏢師怒罵道:“好你個貪官,簡直死有餘辜!”
張承福正要求饒,忽然許道雲衝到他面前,使出纏龍手,將他四四肢的骨骼關節盡數打斷。
張承福慘嚎數聲,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許道雲命令鎮守府中的差疫道:“在府前豎起一條棍子,將張承福吊上去,然後通知安鹽鎮乃至周邊的所有難民,前來鎮守府領取災銀。”
“還有,將府上的管理賬目的先生請來,將這些金銀盡數派發給南明,或是有困難,需要幫助的人。”
“你們負責維護秩序和登記,不可讓心懷鬼胎之人混水摸魚,中飽私囊,明白了嗎?”
衆差役如今羣龍無首,自然是許道雲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齊聲應道:“是。”
許道雲又對老鏢師道:“老哥,你就留在這裡,監督他們,一定要將所有災銀送到百姓手上。”
老鏢師道:“這自然沒問題,不過大人,你這是要走嗎?”
“是要走了,我來江德坡是來查案來了,可不能被這些事情耽擱了。”
老鏢師勸道:“大人吶,你還是留下來主持大局吧,至少等到明日再走。張承福雖死,但他還有家眷留在府中,還需要您來妥善安排呀。”
許道雲眼睛一瞪,“他有家室?”
老鏢師點頭,“當日,而且還有生有一男一女呢。”
許道雲面露難色,“那這可不好辦了,張承福該死,但禍不及家人,決不能讓他們跟着受牽累。”
沉思良久,許道雲從乾坤袋取出一隻布袋,往裡頭塞進滿滿當當的金銀珠寶,然後道:“這些銀子足夠他們衣食無憂好幾輩子的了,算是一些補償吧。”
老鏢師拱手道:“大人英明。”
“帶路吧。”
許道雲跟着一個丫鬟往內院的深處走去了。
一般府邸的內院都是女眷居住的所在,外男不得入內。
來到一座名叫寒水院的小院外,丫鬟哆哆嗦嗦的敲響院門,喚道:“夫......夫人?”
院內一片靜默,無人應答。
那丫鬟正欲再開口叫喚,許道雲卻攔下了她,說道:“來開門了。”
果然片刻之後,院內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貌婦人站在門後,看了許道雲一眼,沒有說話。
許道雲出示腰牌,說道:“在下青旗衛許道雲,因你丈夫張承福貪污納稅,私吞災銀,我罰他吊在府門外供人三日唾棄,三日之後於行刑臺斬首示衆。”
“這鎮守府本屬張承福管轄,所以他的家眷妻室可居住於此,現今他必死無疑,朝廷很快就會派下新的官員前來任職,你們便不可再留在這裡了,儘快收拾行李家當,早早離去吧。”
許道雲說着,將一大袋金銀珠寶放在門邊,“念在子女年幼,你又是個婦道人家,這些銀子足夠你們另買一座府邸,後三代人錦衣玉食。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離開吧。”
說完轉身就走。
待許道雲走遠,那婦人踉蹌兩步,險些跌坐在地。
丫鬟忙上前扶住她。
美貌婦人問:“老爺他,怎麼樣了?”
丫鬟低下頭,吞吞吐吐的不敢回答。
婦人再問:“老爺怎麼樣了?”
丫鬟只好一邊流淚一邊說道:“老爺...老爺被剛纔那個大人打斷手腳,現在已經被吊在府門外了。還有少爺...少爺他...”
“少爺怎麼了?”美貌婦人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少爺...少爺被大人一掌打死了。”
婦人雙腿一軟,眼睛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許道雲離開女眷居住的內院,來到前廳。
老鏢師等人已將所有金銀珠寶盡數擡了出來,並讓府上的賬目先生清清楚楚的點算了一遍,絕不錯漏一毫一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