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們衝下了山,跟隨葛羅芬戴爾和特維爾多的身影離開了這個庇護所。他們行動的時候寂靜無聲,輕快的腳步在地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冰雪霜泥上都不會留下精靈的腳印,但是馬匹卻會暴露他們的行動方向。
“拉瑞安多,你留下,清理身後的痕跡,然後找機會回到瑞文戴爾,你在我這裡的任務結束了。”葛羅芬戴爾對身旁的精靈說道。這一次是拉瑞安多,過一段時間則是埃斯特斯,或者是艾爾剛。這些精靈離開隊伍,他們都知道自己將可能陷入重圍,但都一無反顧爲掩護其他人而努力。
他們從正午出發,直到現在天色已晚,一路強行軍都沒有看到人類傭兵和獸人,不由得感到非常奇怪。就算是平時,獸人也會有巡邏隊在南面警戒,不會輕易讓精靈突破到這麼遠。這肯定不能簡單用運氣來解釋,一定是做對了某件事情才產生了這種效果。大家都看向特維爾多,因爲正是他在前面引導方向,通過幾次“莫名其妙”的轉折,才走上這條輕鬆寬廣的道路。
“在我們東面三裡左右的那個山丘上,就是有四棵高大白楊的小丘。”小花伸出粗粗的小手指在趙邁耳朵邊晃晃:“在那後面就有個獸人的營地,四個強獸人正在做飯。只要他們不爬上丘頂,就看不到我們。”
“我們離開原來的基地有多遠了?”
“接近一百里了。”小花壓低聲音對趙邁說道:“精靈們快要接近極限了。我注意到他們都在看着你,安安和你較勁呢。可情況不一樣,你就算是揹着我和儲備糧,身體素質也比他們高太多了。你這樣下去會把他們累死的。”
趙邁點點頭,對葛羅芬戴爾說道:“這個距離差不多了,至少我們有一段休息時間了。我建議停下來,檢查裝備,也讓馬匹緩一緩。”
葛羅芬戴爾已經不想說話了,一邊擦着汗水,一邊用力點點頭。他右手在空中轉了三圈,然後扶着腰開始減速。
趙邁放下園丁龍和儲備糧,並說道:“阿良,該你發揮了。你也聽見小花的話了,那邊山丘後面有強獸人。去吧,造成是野獸襲擊的假象。”
儲備糧點點頭,在地上磨一磨爪子,露出猙獰的牙齒,呼的一聲就跑了出去。只見一團青煙升起,他已經傳送到山丘上,飛身向強獸人們撲去。
隱隱約約從遠方傳來驚訝的喊叫聲和痛苦的嚎叫。趙邁聽得更清楚,期間還伴有抽出武器以及爪子撞擊盾牌的聲音。但是強獸人傳統的戰鬥方法對可以傳送攻擊的儲備糧沒多少意義,它一隻狗就能造成狼羣的攻擊效果。大約過了三分鐘,儲備糧從山丘上出現,搖着尾巴屁顛屁顛往回跑。
“那邊有敵人?已經解決了是嗎?”葛羅芬戴爾一邊調整着呼吸,一邊對趙邁說到:“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養那樣的一隻狗!真是不錯。”
“當然,全世界也有那麼一隻。”趙邁笑笑說道:“我們休息的時間最多半個小時,我建議不要讓身子完全冷下來。如果有傷口趕緊處理一下,我們恢復正常的步行,一直到明早黎明。”
“行,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正要給你說呢。”葛羅芬戴爾道:“你是不是有千里眼之類的能力,可以偵查廣闊的區域,發現所有隱藏的敵人?”
“差不多。怎麼,你有什麼計劃嗎?”
“沒,我只是想想而已。算了,即使我們打到歐散克塔下,沒有鑰匙也進不去。”
“你想去找薩魯曼的麻煩?”趙邁和葛羅芬戴爾並肩而行,“說說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要緊事,就當是聽個故事過過癮。”
“我參加了好多次戰鬥,面對各種強敵,總結了一個道理:只有給敵人造成麻煩才能獲勝。我是說,如果薩魯曼沒有發現被騙,那我們就繼續騙下去。但是他一旦識破,我們就得立刻從吸引變成攻擊,儘量給護戒小隊提供掩護纔好。”葛羅芬戴爾說道:“你能夠偵查周圍的情況,因此我們可以不斷打擊薩魯曼的薄弱點,在他的防禦圈中進進出出,甚至前進到他的老巢中去。”
“雖然有些難度,但並非不可能。至少強獸人攔不住我們兩個對不對?”
“我沒你那麼好的體力,最終會被拖垮而累死的。而且薩魯曼是一個強大的巫師,這一點永遠不要小覷。不過,我又不是沒死過,唯一的要求,不過是再次戰死沙場的時候更英勇一些。”
“更?當年你爲了掩護族人,以血肉凡人之軀迎戰炎魔,還用匕首刺死炎魔,才同歸於盡的。你還想怎樣,這一次連匕首都不用,用指甲甚至勺子?”
“勺子?勺子會被炎魔融化的,我還是得用精靈的武器才行……哦,我明白了,你在講笑話是吧?用勺子殺炎魔,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趙邁笑着說:“殺炎魔已經輪不到你了。而且在你想出更英勇的場景之前,我估計你也不會死。繼續剛纔的話題,如果我們真的殺到了歐散克塔前,爲什麼我們進不去那裡?”
“古代努曼諾爾人的魔法保護着那裡,整座塔堅不可摧,沒有任何武器能夠在上面留下痕跡,就算是最強大的攻城器械也不行。當大門緊閉的時候,只有用歐散克塔的鑰匙能夠將其開啓。薩魯曼在那裡已經居住了許多年,勢力根深蒂固。當他關閉門窗時,整座塔就會自我封閉起來。那就是他的領域和地盤,誰也無法突破。”
“等到時機成熟,我就要去試試。”趙邁點點手指:“在你說勢力根深蒂固和領域地盤的時候,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要試試劍鋒利不鋒利,最好的辦法是找個好盾牌。”
“恰當的時候很重要,我們還是先要完成誘敵的任務。”葛羅芬戴爾趕忙勸說道:“別忘了,我們正在剛鐸、洛汗、艾辛格的交界位置,距離海盜控制的海岸線也不遠。這個時候,你能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別想那麼多。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說,在分辨不清楚的時候,就全都打趴下。敵人會敗,朋友會因爲我最終贏了而原諒我。這是最萬無一失的方法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