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知道自己這樣問有失妥當,但她想要是這個陳小姐真有什麼爲難之處,又是她能幫的,幫一下倒也無妨。
畢竟,要是姑娘離開洪武國時,沒有她的幫襯的話,是不會那麼順利的。
陳怡寧聽到霍嬤嬤這話,又看她那關心的眼神,忍不住心下嘆息一聲,委婉道:“沒什麼事,嬤嬤莫要擔心。”
霍嬤嬤看陳怡寧不語,便也不好繼續問,話鋒一轉:“既然沒事就好,那老奴這就去給陳小姐拿香水去。還想陳小姐在這稍等片刻,喝口茶水,吃些糕點。”
霍嬤嬤說完這邊,便招來守在門口的蓮兒,低聲吩咐她讓人去備甜水和糕點,這才朝陳怡寧微微頷首離去。
待她出了廳堂後,擦身而過之際,微微側頭,朝蓮兒使了個眼色。
蓮兒現在也被霍嬤嬤調教出來了,在這江府也算得上是個大丫頭,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面帶笑容的眨了眨眼。
會客廳內,文繡站起來朝外看了看,見除了站得算遠的蓮兒外,再無他人,這才低聲道:“小姐,詩情姑娘與連老夫人的關係甚好,你之前有恩於她,這次霍嬤嬤既然開口了,你何不借着她,問問連老夫人那邊?”
陳怡寧聞言卻是揮了揮手:“不可,這是兩回事。詩情姐姐現在不在這,我要是因着之前的事,借她府上的人的嘴,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這算什麼事。有這回事還好,可若是沒有,那叫人如何看待咱們。這種事,你莫要再提了!”
文繡卻是不依地跺了跺腳,再次低聲道:“小姐你忘了嗎,那夏思雨之前是如何對待詩情姑娘的。要真是二皇子登基,那還有這江府的好果子吃?還有之前番外使者那事,詩情姑娘可以算是給二皇子沒臉的。現在也不過是二皇子忙着自己的大事,沒空餘罷了。等空出時間來,還不得收拾這江府?不管真假,咱們說了,也不過是給提個醒罷了。至於信不信,全看這江府的主人。”
文繡知道,這江府的主人叫江鴻軒,之前詩情姑娘在的時候,喊他小哥來着。
不管怎麼說,既然她們得到這個消息了,於情於理提點一句還是要的。
陳怡寧因涉及到自己,都快急昏了頭,哪裡還想得到這些。
現下聽文繡一聽,頓時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
那夏思雨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沒來由的找詩情姐姐麻煩,而二皇子那邊,因爲番外使者的事,算是得罪了。
真要叫他們得勢,於江府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好,那稍後霍嬤嬤回來時,我在與她提一句。”
文繡卻搖搖頭道:“小姐,與其說咱們自己提一句,然後去連府拜訪的話,倒不如直接與霍嬤嬤說,讓她去問連府。江府和連府的關係如何,京城裡的人都清楚。詩情姑娘可是於連老夫人有救命之恩,加上兩府還有合作。由江府去問最好不過了,咱們只需等消息即可。”
陳怡寧眉頭輕擰,略微猶豫道:“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常言道有來有往,這次要是真的,那小姐你於江府來說,也算是再記一恩。可若是假的,也無妨,相信霍嬤嬤和江府這江東家也能理解,算他們幫小姐你一次。這一來一往的,之前詩情姑娘欠小姐你的人情也算是消了,我估計他們會很願意的。”
不管什麼世道,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在文繡看來,這根本就不叫什麼事,且還不用她家小姐出門,這是最好不過。
只有小姐好了,她這做丫頭,才能好!
陳怡寧已經完全被文繡說服,兩人話落,便有下人端着甜水和糕點過來。
這些都是在暖香閣中消費到一定銀錢後,纔有送的東西,外面根本買不到。
陳怡寧算是放下了心頭事,這會兒看到這些東西胃口大開。
她自己吃的同時,也不忘示意文繡不要計較身份快吃點。
霍嬤嬤過來的時候,就見到陳怡寧主僕兩人已經將甜水喝完了,至於糕點,也吃得差不多。
“陳小姐,這是你要的香水!”
霍嬤嬤仿若沒看到那些略顯凌亂的糕點盤,雙手將包裝好的香水遞了過去。
陳怡寧看到香水,眼底閃過一抹亮光,隨即低頭看向手旁邊的盤子時,面上掠過一抹尷尬。
這裡的東西很好吃,她肚子餓了,一時間給忘了這不是她們陳府。
尷尬歸尷尬,這回兒回過神來的陳怡寧,馬上露出一抹得體地笑容道:“霍嬤嬤,貴府的糕點和甜水太好吃了,怡寧不知不覺間就吃得有些撐。得虧貴府沒專門開這甜品鋪子,不然怡寧非得成天過去吃不可,到時候指定得長成一個胖子。”
她說這話時,還不忘眼底帶着笑意的調侃自己。
霍嬤嬤見狀,也笑道:“府上的這些糕點,有些是姑娘在這邊時,腦子中閃過一個想法,然後讓下人去做出來的。有些則是下人根據姑娘說的糕點,另行琢磨的。陳小姐這話,要是叫姑娘聽到了,不知道有多開心。”
霍嬤嬤說着,將香水遞到文繡的手中。
文繡剛要掏銀子,就被她給摁住道:“這瓶香水,是老奴送給陳小姐的。我家姑娘在這京城時,沒少受陳小姐的照顧。這一瓶香水,哪裡能要您的銀子,若是叫姑娘知道,指不定得指責老奴。”
陳怡寧見霍嬤嬤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便也沒執着。
香水是收下了,文繡說的,她怎麼也得提一句,當下道:“霍嬤嬤,實不相瞞,怡寧今兒這個點出來,確實有事。”yyls
她說完這話,左右看了看,示意霍嬤嬤站在門外的丫頭遣散。
霍嬤嬤原本過來時,就見蓮兒搖搖頭,就知道這主僕要麼是說話的聲音太小,蓮兒沒聽到,要麼就是根本沒說話。
因這,她心下略微失望,當然,這些她是不會顯現在面上。
沒想到陳怡寧這會兒突然想與她說,又這般慎重,便忙走出去,朝左右揮了揮手,纔回廳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