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錢氏不傻,從顏詩情說要回去,又跟哪些人後,她清楚,這丫頭是有意拿素珍當擋箭牌。
可她就這麼一個女兒,且從奶孃那邊得到消息,素珍的情況已經好多了,這讓她頗感欣慰。
眼下素珍有望治好,她這當孃的,又怎會阻攔?
顏詩情若是沒本事的,她自是不願。可這丫頭本事了得,據她所知,皇上的情況已經好多了,毒素已經清除乾淨,身上的傷口也漸漸癒合,且目前已經脫離危險,這就夠了。
她的素珍,只要有一絲治癒的機會,她都不會錯過。
素珍這些年已經夠苦了,她這做孃的,只希望她能與正常人一樣,日後嫁給婆家,好安穩的過完一生。
“既然對珍兒有益,那你便帶她出去走走也好。你那隻管安排你的,我這稍後挑些人,讓錢嬤嬤帶過去給你。”
江錢氏說到這,頓了下道:“只是我想珍兒過年的時候,能回來一趟。另外,我也想知道,她這病什麼時候能治癒?”
這是江錢氏第一次明確地想要知道時間,她清楚顏詩情有多忙碌,怕她光忙自己的事去,便給她的素珍耽擱了。
“大伯孃,說實話,素珍姐姐的具體情況,我不能保證。你要的是她在身體好的同時,還能開口說話。可她那情況,連常人靠近都不成,這點你應該清楚。我想,怎麼都得一步一步來吧?等素珍姐姐真正的接受我,對我不在防備,我方能看看她得身體情況。另外,她中得毒時間久遠,若說十天半個月解了,那也不大現實。故而這什麼時候好,我不能給你明確的日期。”
顏詩情不是沒想過,要給江素珍用迷藥之類的,這樣好給她把脈。
可她更是清楚,她要得是患者的配合。當年江素珍會變成現在這樣,應該不是簡單的中萬年青的毒而已。
有些事,她還得親自問問江素珍。
江錢氏也知道自己說這話唐突了,便嘆息一聲,道:“是我心急了,如意你莫要見怪。你該怎麼治就怎麼來,說實話,素珍現在的情況要比之前好上不少,說來我也該知足了。只是我這當孃的,總想着她能痊癒,將來給她找個踏實可靠的婆家。我不想將來我和她爹百年後,獨留下她一個人。”
顏詩情如今也是生爲人母,自然能夠明白江錢氏的心情。
雖然素珍姐姐還有兩個兄長,但都會有各自的家庭,屆時兒媳婦心裡如何作想就不得而知了。
便是兩個兄長對她再是呵護,但內宅的事,誰也說不好。
她來江府這麼久,江錢氏的大兒媳婦,至少到現在,她都沒怎麼接觸過。
至於小哥日後娶什麼媳婦,那都還是未知的事。
“大伯孃不必擔心,素珍姐姐會好起來的。”
江錢氏反過來伸手輕輕拍了拍顏詩情的手背,道:“借你吉言!”
顏詩情笑笑,這才起身告辭:“大伯孃,如意還有事得去寧國公府一趟,就先告辭!。
她說着,起身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離開。
江錢氏盯着她離去的背後,悠悠嘆息一聲:“錢嬤嬤,你親自去安排幾個伶俐的丫頭婆子,跟在珍兒的身邊。既然如意那丫頭說是替她治病,那咱們也莫要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這一離開京城,那吃穿住用,也沒有讓如意掏錢的道理。
何況,她這有封地的人,壓根就不差那點。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等錢嬤嬤下去後,江錢氏,這才深深嘆息一聲。她生了三個孩子,除了老大,剩下的兩個是一個賽一個的叫她操碎心。
眼下素珍這邊有轉機,可遠在洪武國的鴻軒,到現在連丁點消息都沒。
這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兒,有幾個到他這年紀,還孤身一人的?
人家的孩子,一個個都是滿地跑了。
真真是愁煞人!
不成,等他回來,就得叫他成親才行。
只有成了親,有了妻室,興許他纔會收心,不再到處亂跑。
免得哪天抽瘋了,還想着去那伯爵夫人的國傢什麼的,那纔要壞事。
再說顏詩情從江府出來後,便直奔寧國公府。
安樂長公主這幾日因顏詩情不常來看小念安,便親自照顧。
顏詩情過來的時候,就見她在給小念安念大楚的史記。
小傢伙也乖巧,乖乖地靠在她老人家的身側,聽她給唸書。
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總之還時不時得還啊一聲,像是在問問題似得。
“老太君,詩情來給您請安了!”
看到這一幕,顏詩情眼角帶着笑意走上前,行了個禮。
小念安聽到孃親的聲音,飛快地轉過頭,隨即邁開小短腿朝顏詩情撲去,同時還奶聲奶氣地叫道:“娘,娘!”
顏詩情伸手將兒子撈入懷中,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望着他道:“想孃親了沒有!”
“有!”
“真乖,孃親也想你!”yyls
顏詩情說着,低頭照着小傢伙的額頭,親了一下。
許是有幾天沒見到孃親了,小念安也不顧已經羞紅的小臉,伸出小短手圈住孃親的脖頸,低下頭,偷偷摸摸在孃親的脖子上親了一下,順帶得還留下一記溼漉漉地口水印。
安樂長公主看到顏詩情前來,心情也極好,便道:“來了?過來這裡座!這幾天累壞了吧?”
“多謝老太君,詩情不怎麼累,就是有些困,先前眯了會兒,這會兒倒是精神多了。對了老太君,詩情今日過來,是想與您老人家說一聲,我想明日一早帶懷瑾回阮家坑去。”
安樂長公主聽到這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這京城的事還沒完,她這時候撂攤子,不怕舒左相對付,還要帶着小皇孫?
“你是怎麼想的?”
安樂長公主雖然不贊同,但也沒直接反駁,而是詢問。
“等太妃下葬後,怕是要亂一陣。加上我又不想給太妃送葬,就想着離開。區區一個太妃,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也不過是先皇的一個妾室。若是個好的,送送也無妨。可她是什麼人,老太君您也清楚。如此還想我給她送葬,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