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澤立即走上前來,一把便想將她攬入懷中,好好的親熱親熱,他這幾天每每想到白若惜在宮宴上的表現,他就心癢難耐。
沒有早點得到她的身體,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是他之前最後悔的事情,而且她真的成了他的人之後,必然也會對他死心塌地。
“三皇子,請你自重!”白若惜一把揮開他的手,目光帶了幾分凌厲,“秋水呢?”
夜澤明顯不悅的看着她:“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和本王說的嗎?難道在你心裡,本王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宮女?”
“三皇子!”白若惜的聲音充滿了冷漠,“我並不欠你什麼,秋水是我的人,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你們快點把她放了。”
見此情形,淑妃冷冷嘲笑出聲:“這不是本宮未來的兒媳婦麼?說起來我們可是一家人呢,你大概是不知道,本宮的皇兒對你可是念念不忘,好不容易纔把你盼來見他一面,爲了你不惜跟本宮這個母妃作對,做人啊,可是要識時務。”
白若惜不想跟他們廢話,她現在只擔心秋水的情況。
“你們抓走秋水不就是想要引我上門嗎,現在我來了,你們有什麼目的,說吧。”
看着白若惜這副完全不委婉的語氣,就好像他們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一樣。
再想到秋水告訴他們的話,那一切都是白若惜自導自演,太子突然好轉,還有夜澤淪爲衆人笑柄,這一切都和她脫不了干係,這想起來簡直就根本無法容忍,她們苦心經營的計劃全都被這個死丫頭給毀了。
偏偏現在她還是皇上看重的人,他們暫時還不能動她。
想到這裡,夜澤臉色不善的看着她:“如果不是我們把秋水抓了過來,你肯過來見本王麼,別忘了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是不是以爲自己在東宮殿呆了幾天,就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
白若惜冷冷的說道:“三皇子,那日宮宴上的事情,從頭至尾,你自己最清楚不過,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誰。算了,我大概也忘了,十六年前你們既然都能對我外公忘恩負義,那麼又怎麼可能會把我的付出放在眼裡呢。”
這下子,夜澤和淑妃都黑了臉,因爲秦書翰的事情,他們的確是心虛的,說再多也否認不了他們以怨報德的事實。
可現在好像也不是跟白若惜徹底鬧僵的時候,他們現在還指望用她來對付太子呢,若是能勸得她回心轉意再好不過。
“若惜,本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你是本王的未來皇妃,所以看着你現在卻要陪在太子的身邊,本王心中真的是發瘋般的妒忌,也十分的想念你,所以纔會一時失言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其實本王真的很在乎你。”
“好啊,那你們現在就把秋水給放了。”
“那個丫頭是你的人,我們當然不會對她怎麼樣,放了她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白若惜立即提高了警惕,他們這般大費周章的引她過來,分明就是有目的的,他們這種人,一肚子壞水,肯定不會說出什麼好事。
“什麼條件?”
“若惜,父皇在我們年幼的時候便給我們定親,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是本王認定的皇妃,相信你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吧,而大皇兄已經病了這麼多年了,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沒準這次突然好了也是迴光返照,怎麼可能真的因爲一個莫須有的傳言就能突然好了呢,你要是真的嫁給了他,那麼日後就會守寡,而且父皇對大皇兄那麼寵愛,還極有可能將你賜死讓你陪葬,本王真的不忍心看到你陷入那樣的境地。”
白若惜想,她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這對母子的心要是挖出來的話,一定是黑色的,竟然連一個久病多年的人都不肯放過,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想着夜鳶那“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模樣,他怎麼會知道外面的世道竟然會如此險惡的,連他的親生弟弟都要算計他。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突然捲入這件事情中來,我已經是皇上賜給你的皇妃了,怎能再嫁太子,若惜心中只有你一個人啊。”白若惜心中冷笑,表面上卻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若惜,本王就知道沒有看錯人,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大皇兄,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呢,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你會站在本王這邊的吧?”
“三皇子……這是什麼意思?”白若惜故作不解的表情看着他,但是卻早已心如明鏡。
“惜兒,你應該知道,這一次父皇是鐵了心要爲大皇兄不顧一切了,所以就算最後結果如何,都會讓你陷入不利的境地。他現在病情雖然穩定了,可空寂大師不是說麼,一個月之後他會發病暴斃,到那個時候出了事的話父皇不可能會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勢必會遷怒於你,與其那個時候性命難保,倒不如現在先下手爲強。”
夜澤使了眼色,立即就有一個宮女端着一瓶藥走上前來。
白若惜故作驚恐的神色看着他:“你……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下毒謀害太子?”
“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夜澤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太子不死,死的就是你,本王這是爲了救你。你放心,這毒無色無味,用銀針都測不出來,就算太醫診脈也只會認爲他是因病暴斃,絕對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
果然……他們一開始存的心思就是想要讓她下毒謀害太子,簡直是太陰毒了。
白若惜做出一副驚慌害怕的表情,手伸出又縮回來,一副躊躇猶豫的樣子。
夜澤立即拿過那瓶藥,硬塞到白若惜的手裡:“你這不是在害人,而是幫他解脫,大皇兄因病困擾了那麼多年,活的那麼痛苦,就算繼續這樣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除非你真的願意放棄自己的性命去給他陪葬。”
白若惜微微眯起眼睛,其實她當初導演這齣戲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擺脫跟夜澤的婚事麼,之所以會選擇太子,也完全是看中了那副病弱的身體,覺得很好掌控,只要他一翹辮子,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其實在這件事情之上,她跟夜澤是可以站在同一陣線的。
要是夜鳶一個月之後還活着,皇上一定會逼她成親,雖然她通過要賞賜那個辦法將了皇上一軍,可心裡也不是太有底,畢竟伴君如伴虎,到時候皇上若是擔心她離開之後太子出現意外,不惜撕毀承諾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到時候就麻煩了。
“三皇子這麼說,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要是太子真的死了,到時候她又會落入夜澤的掌控之中,那麼事情不是又回到了原點了麼,她白白折騰這一場,有什麼意義。
夜澤大喜:“若惜,這一切全靠你了,要是你成功了,你就是本王的大功臣,若有朝一日本王繼承皇位,就封你做皇后。”
他既然連下毒謀害太子的事情都敢說出來,想要皇位的野心也沒有必要隱瞞了,她就不信,白若惜會不垂涎那個全天下女人至高無上的地位。
白若惜假意表現出一副激動地樣子:“什麼,你肯讓我做皇后?”
“當然了,只要大皇兄一死,本王身爲次子,又在朝中很有威望,就會成爲儲君,你是本王未來的皇妃,當然也就是未來的皇后。”
當今皇上正值壯年,還沒死呢,他竟然就直接想着自己以後做皇帝的事情了,那麼他第一步殺兄,下一步不是直接就弒父了?
這樣的人若是以後做了皇帝,那麼對一國百姓來說還真是一方災難。
可若是她現在不答應他們的要求,那麼他們一定不會放了秋水的。
白若惜神色複雜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終於將毒藥收了起來:“好,我答應你們。”
這只是緩兵之計,等救回了秋水之後她就絕對不會任他們擺佈了。
但是,當白若惜看到秋水此時的慘狀,氣得渾身發抖起來,眼神裡已經是佈滿寒霜。
蛇骨鞭帶着主人的憤怒和強烈的殺氣洶涌而來,那個正在給秋水上刑的宮女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後背一條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
但是她也只能發出一聲慘叫了,然後便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痛暈過去了,還是已經死了。
“你……”淑妃嚇得臉色慘白,剛準備怒斥,但是白若惜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深入骨髓的寒冷,讓人產生深深地恐慌和懼意。
“秋水!”白若惜連忙走過去,看到秋水被綁在那裡,明明早晨她離開的時候還是安然無恙,現在卻臉色慘白,渾身是血。
身上滿是鞭痕,甚至十根手指上還插滿了長針,對付這麼一個弱女子,竟然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她都不敢想象秋水在這裡都經歷了怎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