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爲重建古星站,資金方面絕對不會短缺。而且,這次不是法幣,用的是金條。幾天之後,就會有人帶着一箱金條來古星。作爲代理站長,鄧湘濤可以隨意支配。
“錢這方面,無需擔心。”鄧湘濤說。
“古星站,肯定只能設在法租界。”朱慕雲說,就算巡捕廳屈服於憲兵隊,相比其他地方,法租界依然是較安全的。
“我倒是覺得,花滿橋不錯。”鄧湘濤沉吟着說,那裡雖然位置較偏,但周圍沒什麼人,交通也方便,有利於撤退。
古星站新址,考慮的不是舒適,最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只要能保證安全,或者提高安全性,就是他選擇的條件。法租界雖然也較安全,但法租界的面積並不大,就那麼幾條街。如果賀田真心投敵,在法租界轉幾圈,什麼都清楚了。
“那個地方當個臨時的庇護所,還是可以的。我倒覺得,古星站還是得入在法租界。”朱慕雲緩緩的說。
“法租界已經不安全了。”鄧湘濤搖了搖頭。
“我告訴你個地方,你可以去看看,克勒滿沙街163號。”朱慕雲微笑着說。
“克勒滿沙街?”鄧湘濤一聽到這條街的名字,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就在原來古星站的斜對面,兩層樓,有八個房間,既可以住人,也可以辦公。”朱慕雲說,把古星站放在原站的對面,肯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算特高課和政保局,會加強法租界的搜索,可是他們也想不到,新的古星站,竟然還敢放在克勒滿沙街。
“你不會已經把那個地方買下來了吧?”鄧湘濤驚訝的說,朱慕雲喜歡買房產,買下那棟房子,他並不覺得奇怪。
對克勒滿沙街55號的位置,他很清楚。對面的情況,他也知道。如果真把新的古星站,放在對面,風險確實高,但也不是不行。
“不錯。”朱慕雲點了點頭。
“你小子都快成地主了,要這麼多房產幹什麼?”鄧湘濤說。
“我可不是爲自己準備的,隨時準備爲組織服務。”朱慕雲笑吟吟的說。
“你有這麼好心?”鄧湘濤斜倪了朱慕雲一眼,花滿橋那套房子,朱慕雲從中就賺了一筆。
“公私兩便嘛,另外,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套住房,絕對安全。”朱慕雲神秘的說。
王家港那套房子,搞好地下室後,就有了隱蔽的空間。如果能再增加一條撤退通道,就足夠完美了。想到通道,他突然想到自己住的地方,或許,也需要一條秘密通道才行。雖然他可以從三公子那邊出去,但還不夠。
“這件事到時再說,關於你的任職,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鄧湘濤說,新的古星站馬上就要籌備,朱慕雲作爲他的得力干將,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我是獨立情報員,有什麼好安排的?”朱慕雲詫異的問,他的身份,除了鄧湘濤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如果在古星站,安排一個職務的話,他的身份還如何保密?
“爲了更好的保護你的身份,也爲了給你名正言順的發一份薪水,我覺得,你可以用化名,在古星站掛個職務。”鄧湘濤說,如何更好的保護朱慕雲的身份,是他時常考慮的問題。
讓朱慕雲在新的古星站掛職,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三老闆”的名氣,已經驚動總部上層。同時,也在特高課和政保局掛了號。現在的“三老闆”,已經是古星站的一面旗幟,就算朱慕雲出事,“三老闆”也絕對不能出事。
“好啊,掛什麼職務呢?不會是副站長吧?”朱慕雲現在很有官癮,在政保局當了個科長,在古星站,怎麼着也得當個處長。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先要個副站長再說。
“我一個上校,也只有個代理站長,你一箇中尉,就想當副站長?”鄧湘濤又好氣又好笑,什麼叫獅子大開口,什麼叫目空一切,朱慕雲就是典型。
古星站是軍事單位,職務與軍銜,雖然不是嚴格掛鉤,但至少也得有相應的級別才行。古星站的站長,在沒淪陷前,那是少將級別。淪陷後,古星站的規模,一下子縮水,但也得上校才行。
以朱慕雲現在中尉的軍銜,能在下面的科室,擔任個股長,應該是夠格的。當然,如果是小科室的話,給個副科長也不是不可能。古星站初建,鄧湘濤爲了表現出色,並沒打算設處室,下面只設科。情報科、行動隊、總務科、電訊科等。
“我可是你的學生,是你的人。最近重慶的嘉獎,接二連三,連戴老闆都……。不就是軍銜麼?既然是作假,給我箇中校又何妨?”朱慕雲笑了笑。
“想得美。你的職務越高,就越受人關注。況且,你只是化名,平常都不會在站裡出現。這樣吧,你在情報科掛個編外情報員。一旦你的身份被識破,可以用這個身份交差。”鄧湘濤沉吟着說。
“既然如此,那乾脆到總務科。我現在給站裡,乾的不就是總務科的事麼?”朱慕雲說,自己的身份,真要是被揭穿,在總務科總比情報科,問題要輕吧。
“總務科?也好。”鄧湘濤說,朱慕雲給軍統安排住所,購買房產,準備安全屋。而且,古星站的新址,很有可能也由朱慕雲選定。這些事情,倒還真是總務科應該乾的。
“那行,我就勉爲其難,給你當總務科長。”朱慕雲得意的說。
“科員,副主任科員,你幹不幹吧?不幹拉倒。”鄧湘濤知道,只要自己一鬆口,朱慕雲肯定是打蛇隨棍上。
“總務科現在都有哪些人?”朱慕雲問。
“就你一個。”鄧湘濤說,古星站缺人手,他現在只能靠自己的潛伏水組,其他人員,還等着上面指派呢。
“這可不行,平時我不可能出現在總務科,到時候總務科如何開展工作?”朱慕雲說,剛纔他伸手要官,只是戲談。鄧湘濤讓自己多層身份,他也沒想拒絕。但自己只能做個隱身人,就算真做事,也只能暗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