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歷來財大氣粗,什麼都可能會缺,就是不會缺錢。而且,古星離重慶,只有兩天的路程,就算沒錢,想要讓重慶送過來,也是很容易的。況且,軍統從重慶全部撤退前,在古星還藏了不少財物。
“沒錢可不好辦事。”朱慕雲說,他手裡確實還有好幾套房產,只不過,那些房產,他暫時還不想拿出來。
原因有二:那些房產,都沒有經過改造。就算住人,也只能住普通人。第二,那些房產,都是朱慕雲的私產。一旦給軍統使用,以後就不能再給地下黨使用,也就失去了避難所的意義。
“你小子,現在只認錢了,是吧?”鄧湘濤佯裝不滿的說,朱慕雲愛財,他不反對。只要不貪得無厭,甚至爲了錢而投靠日本就可以。
如果朱慕雲一身正氣,廉潔自律,他反倒會懷疑。手底下的人,有一點無傷大雅的愛好,便於他更好的控制。
“總不能讓我墊錢吧?上次殺李天明,一千的獎金,到現在還沒有給我,不會泡湯了吧?”朱慕雲突然說。李天明被殺,他也是有功人員,重慶給了一千的獎勵。但他一直沒有時間去領,現在傅梓強跑掉,那一千塊錢,一直沒有領到手。
“你放心,上面給的獎金,一分錢也不會少給你。但現在,你必須給徐慧瑩儘快安排一個住處。否則,那個小姑奶奶,真敢找到我這裡來。”鄧湘濤苦笑着說。
傅梓強潛逃後,古星站的人員,倉促轉移。徐慧瑩與其他人員,一起被安排在一處民房。她家境富裕,從小養尊處優,又有個堂叔在總部供職,自然忍受不了,如此惡劣的環境。
“站長,安排到你這裡,不就行了麼?”朱慕雲突然說。
“你覺得,我這裡,除了你之外,還能被別人知道麼?”鄧湘濤說,這個地方,除了朱慕雲之外,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徐慧瑩雖是電訊科的科長,但在這個時候,多一個人知道自己的住處,他就會多一分危險。
“要不,安排到鐵路飯店?”朱慕雲說,他與徐慧瑩也沒見過面,但作爲一名女子,無論是住飯店還是公寓,都不會引人注意。
“她可是電訊科的科長,除了環境要舒適,最重要的是安全要有保障。”鄧湘濤搖了搖頭。傅梓強已經出了事,徐慧瑩萬萬不可再出事。
“要不,讓她住到花滿橋那邊?”朱慕雲說,鄧陽春在那裡養傷,正好可以相互照顧。
“有沒有更好的地方?”鄧湘濤說,他現在儘量將古星站的人分散,一旦再有人出事,牽連的人也會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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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住到鎮南五金廠附近了。”朱慕雲說,那裡還有一棟房產,而且,還且一條暗道,直接連到鎮南五金廠辦公室下面。
“那裡條件似乎差了些。”鄧湘濤再次搖了搖頭,讓徐慧瑩一個人住,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條件是可以改變的嘛,只要有錢,最新式的傢俱,隨時可以搬進去。再給找兩老媽子,保證讓她舒舒服服的。”朱慕雲微笑的說。
“我們是來享福的?”鄧湘濤冷冷的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站長,你有什麼想法,直說吧。”朱慕雲終於明白了,鄧湘濤早就主張,只是一直沒說而已。
“我的意思,是讓她和你住到一起。”鄧湘濤說。
“她跟我住一起?絕對不行。”朱慕雲堅決反對,他有三重身份,一旦被徐慧瑩識破,後患無窮。而且,他從來沒與陌生女**往過,徐慧瑩突然住進來,會完全打亂他的生活方式。
“我就隨便一說,看把你嚇的。”鄧湘濤微笑着說,剛纔確實把朱慕雲嚇着了。就算朱慕雲同意,他暫時也不會允許。
朱慕雲的身份很重要,徐慧瑩與朱慕雲住在一起,目前來說,是極爲不合適的。剛纔朱慕雲的安排,他也不是很滿意。
“好吧,鎮南五金廠那棟房子,我會送些新式傢俱進去。如果她不想做飯,也可以給她準備一個老媽子。至於費用……”朱慕雲沉吟着說。
“費用當然全部由你出。”鄧湘濤馬上說。
“費用暫時由我出,一旦總部的資金到了,馬上連本帶利歸還。”朱慕雲說。
“你小子,連組織的便宜都要佔,小心總部查你。”鄧湘濤說,總部能把本錢還給朱慕雲,就已經不錯了,竟然還想着要利息。
“我這可是爲組織分憂,到時候你得給我作證。”朱慕雲連忙說。
“你現在,可是總務科的蔣斌,替組織分憂,也是應該的。”鄧湘濤說,就算朱慕雲與徐慧瑩見面,也只能用蔣斌的身份。
以朱慕雲的謹慎,自然是儘可能避免,與徐慧瑩見面。他讓袁旺財,去買傢俱。同時,又讓袁旺財,在門口貼了份租房啓事。很快,徐慧瑩就拿着啓事,上門租房。徐慧瑩的房租,是朱慕雲提前支付的,還有僱老媽子的錢,也是朱慕雲的。現在,只是轉了一下手,又回到了朱慕雲手中。
楊世英老婆李秀英,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就讓她照顧徐慧瑩的生活。每個月,還能領一份錢。雖然這錢,暫時由朱慕雲支付,但最終,還是由軍統出。
安頓徐慧瑩,朱慕雲並沒有用多少錢。但讓路榮豐上套,朱慕雲可以出了大血。路榮豐在緝查科,不就是想多弄幾個錢麼。只要是有人敢送,他就敢收。當然,如果對方是軍統,那錢就會燙手了。
鄧湘濤安排戴曉陽,以貨主的名義,去見路榮豐。一出手,就是一根金條。路榮豐很少遇到這樣的金主,自然很是客氣。要知道,他在碼頭,上面有朱慕雲,旁邊還有任紀元。一直被打壓,只能收點小錢,曾幾何時,能直接收到金條了?
戴曉陽晚上約路榮豐吃飯,並且要把老闆介紹給他,同時還有一份大禮。路榮豐一聽,當然樂不可支。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已經在別人的監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