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興標在古昌暗殺魏定棋失敗後,身份暴露,整天只能東躲西藏。魏定棋不但是古昌縣的維持會長,同時還兼任古昌縣長。他調動警察局和維持會,在全縣搜捕馬興標。聲勢浩大的抓捕,讓馬興標只能龜縮在家裡。
接到來古星的命令後,馬興標很是興奮。只要離開古昌縣,他又能一顯身手。在古昌縣,原本可以讓小野次郎溝通,讓魏定棋取消搜捕。只是,馬興標覺得,小野次郎的干預,不但顯得自己無能。而且,也會讓人懷疑。
馬興標此次打入軍統,已經沒有退路。如果他不想回去之後,依然在朱慕雲手下,屈居一個科長。所以,他必須努力。回到古星,就有機會接觸古星區的高層。一旦找到合適的機會,就能破壞軍統在古星的組織。
馬興標進入古星後,與軍統的人接上了頭,被安排在一家旅館休息。沒過多久,鄧陽春就來與他見了面。對馬興標在古昌縣的行動失敗,鄧陽春詳細聽取馬興標在古昌縣的行動彙報,對馬興標的失誤,鄧陽春倒也沒有過多責備。
鄧陽春叮囑馬興標,古昌縣的失敗,不要放在心上。到了古星,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他。馬興標很是高興,只要軍統給他任務,說明自己還是被信任的。走之前,鄧陽春告訴馬興標,先在旅館休息幾天,任務下來後,再向他詳細交待。
“你不要有思想負擔,只要把接下來的任務完成好,依然有機會晉升。”鄧陽春安慰着說,鄧湘濤安排他今天來交待任務,但又沒給具體計劃,只是讓他安撫馬興標。
“請問處座,到底是什麼任務如此重要?”馬興標問。
“具體任務暫時還不知道,但此次是區座親自點的名,你要好好表現。我可跟你說,古星行動大隊,還缺一個副大隊長。”鄧陽春微笑着說。
“請處座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爭取讓區座滿意。”馬興標說,鄧湘濤親自點了他的將,說明任務很重要。如果有機會見到鄧湘濤,就有機會消滅整個軍統古星區了。
“先休息,你在古星認識的人多,儘量不要外出。就算出去,也要化妝。最好是在清晨或者晚上出去,白天儘量留在這裡。”鄧陽春叮囑着說。
“請處座放心,我會小心的。”馬興標鄭重其事的說。
然而,鄧陽春走後,馬興標馬上與小野次郎取得了聯繫。馬興標就在距離兩條街的一條小巷子裡,找了一家小施捨,與小野次郎約在那裡見面。小野次郎接到馬興標的電話,馬上換上便裝,在憲兵分隊門口,坐着黃包車走了。
“你此次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執行好軍統的任務,只要不是暗殺重要人物,對古星沒有巨大的破壞,你都無需請示。如果需要我配合,再向我傳遞情報就是。”小野次郎沉吟着說,如果馬興標此次還沒有贏得軍統的信任,以後將很難有機會,於獲得鄧湘濤的青睞了。
能被鄧湘濤親自點將,想必是很重要的任務吧。只要馬興標能上位,正好可以藉機消滅軍統。就算是付出一點代價,也是值得的。
“是。”馬興標堅定的說,他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會立功。軍統的任務如果很艱鉅,可以讓小野次郎配合。可以說,不管軍統的任務多難,他都一定能完成。
只是,當馬興標接到任務時,卻沒有與小野次郎聯繫的興致。因爲,鄧陽春帶給他的任務,只是爲了接近一個女人。一個住在亞爾薩羅南尼街15號的女人,馬興標沒想到,自己被鄧湘濤記住的,竟然是這樣的“特長”。
“這個女人很普通,以你的手段,一定手到擒來。接近這個女人只是第一步,你的目標是他的男人。”鄧陽春說。
“沒問題,是殺還是綁?”馬興標滿不在乎的說,普通的女人,她的男人也應該很普通吧。
“可以綁來,實在不行再殺了,儘量不要鬧出動靜。我會給你配幾個人,他們既是你的手下,也是以後我們之間的聯絡員。”鄧陽春沉吟着說。
“不用這麼麻煩,只要給我準備一輛車就可以了,沒有汽車,黃包車也可以。”馬興標說,不就是綁一個人麼?這點小事,竟然也要讓自己動手,實在太小兒科了吧。
“你不要以爲這個任務輕鬆,事實上,我們準備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員。因爲上面規定,必須在他家裡動手,否則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向區座彙報的時候,他最終點了你的將。希望你能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讓區座對你刮目相看。”鄧陽春說。
“原來如此。”馬興標點了點頭,家裡有女人,想要在家裡動手,最好的辦法,是接近這個女人。甚至,在女人的配合下,一起綁架男人。
“任務都明白了吧?”鄧陽春問。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男人是什麼人?”馬興標問。他得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如果很重要,當然不能隨便動手。
“日本人,他對我們很重要,所以綁架的時候,一定不能弄出動靜。就算殺了他,也要保證,三天之內,不能被人發覺。怎麼樣,有信心完成任務嗎?”鄧陽春問。
“請處座放心,保證一定完成任務。”馬興標堅定的說,綁一個日本人,或是殺一個日本人,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只是,要不要向小野次郎彙報呢?但是,馬興標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就算他想彙報,也找不到機會。因爲,鄧陽春給他安排了兩名手下。這兩個人,二十四小時跟着他。就算馬興標與那個叫娟兒的女人聯繫,他們也負責在周圍警戒。
馬興標幾次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他乾脆不再與小野次郎聯繫。反正只是綁架,就算真的殺了個日本人,也不算什麼吧。
馬興標的手段高明,他在娟兒出門買菜的時候,讓一名手下裝成流氓,搶了她的包。正當娟兒手足無措的時候,馬興標有如神兵天降。他一下子打跑了流氓,將她的包搶了回來。
手段有些老套,但效果一流。娟兒對馬興標,一下子有了好感。但這只是馬興標初次登場,他只是與娟兒見了個面,兩人沒有深交,就此分開。
真正讓兩人真正認識,是因爲娟兒買了菜回來後,在家門口又碰到了馬興標。她很是欣喜,馬興標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還在後悔,爲何沒有與馬興標留下聯繫方式。如果能再次與他見面,那該多好。
沒想到,回到家的時候,竟然真的遇到了馬興標。娟兒馬上走上去交談,原來馬興標就住在隔壁。這真是極大的緣分,娟兒想到,這可能是上天安排的吧。
她哪知道,這一切都是馬興標安排的。英雄救美,只是讓她覺得馬興標是個好人。再次相遇,那就是緣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顯得水到渠成。馬興標“登堂入室”後,他才發現,娟兒的所謂男人,只是名義上的。既不給名分,也不盡義務。除了每個月按照給生活費外,就什麼也不管了。可是,女人真正需要什麼,那男人一點也不知道。
汪應雲被尉遲青巨訓斥一頓後,再沒去陸軍醫院。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認真”查案。既然彭長林是軍統叛徒,他自然不會真的賣力氣。而且,他也不會再隨便給憲兵分隊塞嫌疑犯了。
所有的嫌疑犯,都被朱慕雲當成了斂財的工具。當然,汪應雲的手下,朱慕雲也沒有虧待他們。所有得到的錢,見者有份。
巡捕廳消極怠工,讓朱慕雲很是不滿。今天,朱慕雲就安排他一個人任務,讓他給宮崎良一家送袋米。要不是宮崎良一,這個案子不會落到朱慕雲手裡。
汪應雲原本很不樂意,自己好歹也是個偵探,怎麼能幹這種事呢。但朱慕雲告訴他,送米是假,調查一下宮崎良一的女人,有沒有泄密。宮崎良一與彭長林在德明飯店接頭,是很機密的事情。不是身邊人,又如何會得知?
汪應雲這纔去了亞爾薩羅南尼街15號,可是,他纔到那裡,馬上發現了異常。娟兒見到大米時,剛開始很欣喜。然而,當汪應雲問起宮崎良一之事時,她就有些驚慌了。因爲娟兒知道了汪應雲的身份,法租界的偵探。
汪應雲暗暗留意,他沒有多問就告辭。很快,他在外面就看到,15號出來了一名神秘男子。帽檐壓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臉龐。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宮崎良一的女人,竟然在家裡養漢子,真是意外啊。
汪應雲回到德明飯店後,並沒將此事向朱慕雲彙報。他只是告訴朱慕雲,一切如常。朱慕雲很是意外,反問了一句:“真沒什麼發現?”
“那只是一個普通女人罷了,沒什麼特別的。”汪應雲搖了搖頭,這件事告訴朱慕雲,一點好處也沒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