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年關。所謂的年關就是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而古時候將其稱之爲“年關”是因爲往往到了年末之時,就是地主、官府催繳稅賦、田租之時,也是老百姓最爲苦惱之時,碰上收成不好的年份,賣兒賣女,傾家蕩產之事比比皆是,所以纔有了“年關”之說。
歷陽今年風調雨順,收成還算不錯,妻離子散之事明顯比往年要好。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或許是由於心情的原因,明明街上還是溼冷的天氣,可是走在街上卻不象平時那般感覺寒冷。遠遠近近的已有劈哩叭啦的鞭炮聲傳來。
曹智早在十天前結束了山區集訓,率部回到了歷陽。折騰了個把月的西營官兵總算可以年關休息幾天了。曹智也算鬆了口氣,個把月訓練下來,雖說曹智對集訓成績還不盛滿意,但西營軍士總體勢氣、單兵個人能力、團隊協作性等方面都有了顯著提升。
明日就要過年了,曹智一直忙到很晚,處理完手頭的公文,交代清楚一些事情給許褚,就和禰衡走出軍帳。
許褚是今夜守營的當值軍官,許褚已在半月前回到了歷陽,這小子粗生粗養,傷勢好得很快。耐不住寂寞的他,讓他繼續呆在丹陽肯定會惹出事端。曹智這也需要人手,就讓他回來了。
許褚回來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許褚的絡腮鬍不見了,足實讓認識許褚的人愣了半天。一問緣由,才知道祥記掌櫃爲了安全送許褚出丹陽城,無論如何要求其剃了大鬍子,否則很容易引起城門兵衛的注意。雖說前段時日丹陽守軍明顯放鬆了戒備,也基本上停止了搜捕行動,但祥記老掌櫃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再說許褚那副強盜樣,任誰看了都會懷疑他不是好人。
心急回曆陽的許褚沒有辦法,只好把鬍子一剃,剩下個黑呼呼圓臉,倒是有了幾分莊稼漢的樣子。
許褚的怪樣子自然未能逃過死對頭禰衡的諷刺打擊,嘴皮子耍不過禰衡的許褚氣得夠嗆,好幾次就要惱羞成怒的耍粗,都被曹智及時阻止。曹智對着這對活寶也只有搖頭的份,但有一點無容置疑,兩人雖說經常吵吵鬧鬧,但嬉鬧的成分居多,不像剛認識時的真打了,畢竟兩人共侍曹智一主。並且兩人相處久了,自然而然見到了對方的長處,許褚的武藝讓禰衡欽佩不已,同樣禰衡的博學也讓許褚高不可攀,有了差距纔會從新審視對方。
禰衡比許褚晚回來幾天,手腳和耳朵上都凍出了凍瘡,這趟收集“火藥”原料的任務,着實讓禰衡吃了不小的苦頭。但收穫不小,要找的東西都找齊了。
火藥原料找齊了,讓曹智欣喜不已,接下來就該製作了。曹智把自己、禰衡、華佗外加一名福伯請來的石匠,關在一件軍帳裡。先讓華佗用製藥的器具把火藥的各種材料研磨成粉狀,這種把藥石研磨成粉的小型器具只有郎中有。並且華佗對掌握調和的比例非常再行,接着把調和好的火藥塞入用厚厚黃紙捲成的圓筒裡,圓筒兩頭緊壓的塞滿了硫磺和成的黃泥,導火線就從這裡伸出,導火線是用草紙搓裹火藥製作而成,很容易點着,接下來就該試試效果了。
歷陽城郊一段河道旁成了曹智等人實驗的首先之地,把圓筒放進一個由石匠打鑿的圓形磨子裡。點着導火線的許褚轉身就跑,閃身躲進一塊大石後,曹智和禰衡都在那。
幾秒種後,“崩”隨着一聲悶響,響聲一落,幾人探出腦袋,立即被一股嗆人的煙霧味嗆得直咳嗽,禰衡被嗆得最厲害,咳得眼淚水、鼻涕水一大把。等煙霧散盡,三人欣喜的發現,那個石造的磨子已被炸成兩半。
看到效果顯著的曹智,拉着幾人立即閉關摸索了三天,終於研製出了,黑火藥的石制地雷。在裝滿碎鐵釘的石殼裡,塞滿了三斤黑火藥,用結起來的導火索拖了老長一跳尾巴。
這次試驗在兵營後的山谷裡進行,那樣不擾民。幾名軍衛看着曹智等人搖搖晃晃進得山谷,沒一會兒,只聽“哄”的一聲巨響,站的地面都有輕微的震動。各營房裡紛紛跑出一些軍士,到處詢問出了何事?正在營中當值的軍官極目一望,嚇了一大跳,乖乖不得了,土雪飛揚!煙霧騰飛處不正是自家主將曹都尉所去之處,趕緊派人快馬通知州府的同時,一隊軍士向山谷疾奔而去。
疾奔而至的軍士,到達出事地時,只見嗆人硫磺味的煙霧裡地上被炸開了一個大坑,旁邊站着灰頭土臉三人,稍加辨認其中一人不就是曹都尉嗎?這讓這羣大頭兵總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否則不明不白死了一營都尉,他們也免不了要受到責罰。
一個時辰後趕到西營的陳溫,一時半會兒竟沒認出眼前手舞足蹈的傢伙就是他的西營都尉。完成試驗後的曹智太興奮了,終於成功了,看見那個大坑之後,足以用天崩地裂來形容此次爆炸,那還來得及搽臉。
解釋了半天的曹智,總算讓陳溫弄明白曹智搞出了一種威力巨大的新東西,在看過山谷中的那個大坑後,陳溫毫不猶豫答應了曹智所請。曹智向陳溫要求多派人手到禰衡所說的幾個地方採集原料,再把全城的石匠集中起來,打製曹智所需的石殼,另外召集一些婦女加工磨製原料,加工成粉後,再送至曹智軍營,在那由華佗和禰衡外加幾十名親衛按比列調和,製成火藥。
最後一道工序這樣安排倒不是曹智小心眼,主要考慮到火藥的最後一道工序及其重要,並且有一定危險性,所以只能由專業人士來完成。
曹智一路回想着這些事,頗爲高興,竟然也未縱馬狂奔,而是任由馬匹慢悠悠的走着,後面禰衡十幾名親衛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地跟着。
曹智的記憶裡,他從軍營出來時,雪已下起來了。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一絲兒風也沒有,雪悄悄從天上降臨人間,因爲黑看不見它的模樣,曹智直覺面頰上和手背上微有些溼涼,曹智難得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氣息,不知不覺已進了城門樓。在放眼望去歷陽街頭家家戶戶已在門口掛起了紅紅的燈籠,縱然平時不捨得這般奢侈的人家,今天也早早掛起了燈籠,燃起了蠟燭。看來無論世道如何,過年依然是中國人最重視的節日。
就在這美好觸景下,突然被幾個愣頭青硬生生的打破了。只見一條橫巷裡奔出數騎,以奔喪的速度向城外駛去。眼看就要衝撞上曹智的隊伍,但依然未見那幾人有停下的意思,卻想起了更急切的打馬皮鞭聲和催馬加速的叱喝聲。
曹智身後一羣親衛迅速上前,將曹智及禰衡護衛在中間,同時響起喝罵聲:“停,歷陽都尉在此,是那個不開眼的。。。。。。”
未等軍士喝罵聲停,前面數騎倒是急忙一拉繮繩,硬生生的停住馬匹,最前面一人更是因爲太急,勒的身下坐騎直立而起,嘶叫長鳴着。曹智這邊有經驗的軍衛一看,急忙下馬,幾個箭步從上前去,一把拉住繮繩,嘴中不停叱喝着,總算將馬劫停住了。
馬前蹄剛着地,上面騎士急忙翻身下馬,邊向曹智行來,邊高叫道:“二少爺,大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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