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被關進大牢,說是所有人都不能與之相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臨終前肯定是要讓見見父母家人的。
縱然這個兒子做了壞事,但是爲人父母者,怎麼可能狠心的對自己的孩子,真正的做到大義滅親呢。
李琇泱聽到聖旨的時候,就覺得這怎麼可能,那是她的哥哥啊!但是聖旨還在她的父親手裡,怎麼可能不是真的。擡眼看,母親已經泣不成聲,父親也放佛老了很多。
“娘……娘!”眼看着她的母親昏倒了,卻無力勸說。此時的李琇泱,什麼瑞王,王妃,公子小姐的都不能佔據她的腦海了。
一羣人慌慌忙忙的忙裡忙外,李琇泱看着自己不知所措的樣子,真的恨自己無能爲力啊。這樣想着,她也支撐不下去了,倒了下去。
侍女一看立刻又喊人道:“來人啊,扶着小姐。”
終於消停之後,靜默的又讓人害怕,整個李府,都難聽到笑聲了。想到臨行前只能見到一面,李琇泱和李夫人又是一次傷心了,淚流不斷。
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樣,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沒有人可以阻止。所以,要先早早的做準備,而不是總是在後面想辦法彌補。
即使李明德進了大牢之後,蕭景桓也沒有讓人放鬆對他的監視。因爲李明德知道的那一點東西也是可能引起之後後續的源頭。
一天兩天五天的過去,大牢裡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蕭景桓總是感覺快來了,不過閒着沒事也沒事。他就去看了看李明德,順便看看他能不能主動的去說出來一點什麼。
“您請!”外面傳來了獄卒的聲音,李明德聽到他喊的沒有動靜。這時,除了看他笑話的人,還能做什麼呢。只是他並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瑞王。
“王爺,臣,臣,我冤枉啊!”或許瑞王還能有給他翻案的能力,李明德立刻上去喊到,一身狼狽,哪裡還有楚縱歌在夜市中所見的那樣的光鮮亮麗呢。
楚縱歌聞言,不禁冷笑道:“冤不冤枉你自己最清楚,來跟我說有什麼用處,本王還這樣就是問你幾件事情。”
“我什麼都不知道,王爺問我,是問不出什麼來的。”聞言,李明德也不說什麼了,別人已經篤定你了,無論你說什麼都沒用的。
看了一會李明德,楚縱歌開口道:“我可以保你家人平安無恙。”
李明德聞言有些心動,正想說,就想到那位殿下的心狠手辣,便還是沒有說什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就算他是王爺,又怎麼能夠預測的了來自暗處的冷箭呢。
沉默了一會,他方纔說道:“王爺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了,我不可能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若是王爺有心,請照看一下我的妹妹,希望她不要因爲我找不到一個好的歸宿了。”
聞言楚縱歌立刻想起了那個在他面前出風頭,脾氣差又嬌縱的李家小姐,沉默了一會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什麼承諾。他不是媒婆或者她的父母給她操心她的婚事。
擡眼看了看楚縱歌的模樣,李明德忍不住自嘲道:“真是糊塗了,怎麼能夠勞煩冷酷高貴的瑞王殿下做什麼事情呢。瑞王殿下若是沒什麼事情便離開吧,別再佔用我這最後的一點時間了。”
聞言,楚縱歌轉身離開這個陰暗溼冷的地方。李明德又坐回那個角落裡,鋪着薄薄的一層乾草,拖拉的鎖鏈聲摩擦着人的耳膜,就像在消磨人在這人世間最後的時光,讓人恐懼。
她楚縱歌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關押人的地方,一向冷酷的瑞王殿下怎麼可能對這些人有慈悲之心,但是他卻是覺得此時李明德竟然有些可憐。
好像,這世上誰不是可憐之人呢。自己沒有的,便有想要的慾望,就會想辦法去滿足。擁有了以後,卻又會貪得無厭,最後的結局大多都是萬劫不復。
楚縱歌剛離開後,蕭景桓也來了,當他知道楚縱歌來的時候就立刻趕了過來。聽着他們平凡沒有營養的廢話,他只覺得,這不像是他認識的楚縱歌,怎麼會那麼容易放棄呢。沒有刨根問底,也沒有威逼利誘,就是這樣像聊家常一樣的說了幾句就走了。
但是即使等他走了,蕭景桓的沒有離開,就這樣靜靜的等着,從上面的一個小窗子裡露出來的一點點的光亮,讓人能夠看見裡面的人在哪裡。什麼都沒有的牢房,裡面的所有一切都一目瞭然。
良久之後,久到蕭景桓以爲沒有人再來的時候,方纔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你很好,沒有把我暴露出來。所以,在你死了之後,我不會去動你的家人,接下來的日子。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應該怎麼做。”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李明德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一些,忍了許久終究還是說道:“殿下,沒有什麼辦法救在下出去嗎!”
“哦?”那人聞言像是感覺有點意思,他嗤笑着說:“從一開始就只能任我拿捏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還有,你有什麼價值讓我付出代價把你就出去呢?”
李明德聞言,臉色蒼白的自嘲道:“是我沒有看清楚現實。”他自始至終,都只是一棵他還沒有利用就已經要丟棄的棋子,怎麼可能這樣去妄想呢。
“你知道就好,要明白你對我沒用,我確實是可以能夠拿捏你的。”說完便直接離開了,由於蕭景桓沒有直接看,並不知道他是怎麼樣進出的。
看見那個人並沒有直接殺了他,便明白了他是不想打草驚蛇啊。聽不出那人真正的聲音,能夠明顯感覺到那個人來是變了聲的。
嘖,他感覺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呢?那個人,他終究會知道他是誰的,只不過恐怕要經歷一波風雨。
蕭景桓如是想到,便準備離去,便看見身後的楚縱歌站在那裡,像是站了許久都沒有動過了。“走吧。”蕭景桓看了一會沒有多說什麼便徑直離開了,楚縱歌頓了一下便也跟着離開了。
“你都聽到了?”
“嗯。”
“懷疑的對象麼?”
“有。”
“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