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掌家
白澤言經年不曾見過爹爹,高興的拍手到:“耶!澤言能見到爹爹了!”一轉頭髮現阿姐皺着眉頭,伸出下手晃了晃白流蘇的袖子“阿姐,你不高興嗎?”
白流蘇勉強扯出笑容來,望向安氏:“孃親,,爹爹還說了什麼?”
安氏不知道白流蘇在擔心什麼,不過還是告訴了她白致遠在家書上說的內容。“你爹說求了上峰將他調往燕北,這些年在京卻還是九品編修,實在沒有執着的必要了。”
九品編修?!白流蘇大駭,前世爹爹可是坐到了翰林大學士,以正五品之身還鄉的啊。怎麼會現在還是個九品編修?難道她重生以後,周遭人的命運也發生了變化嗎?
照理說爹爹在京爲官近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以爹爹的才智,無論如何不會在九品上坐這麼久啊,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蹊蹺?
眼下白致遠在京城,既然家書這樣寫,白流蘇再想改變什麼也來不及。更何況爹爹回來是福是禍也不得而知,也許大房覺得爹爹品級太低,不值得謀算也有可能。
眼下最重要的兩件事纔是白流蘇需要好好把握的。重生以來過了這麼久,她怎麼能讓大房太好過呢。
母女倆正聊着天,忽的奶孃打起簾子進來說話:“太太,小姐,少爺,紅鯉姑娘來了。”眼下寧和園的規矩極嚴,但凡有人要進院子必須由人傳了安氏知曉,得了允諾才能進來。
即便是幾房的主子也一樣如此。所以白如敏纔會日日吃閉門羹。這些下人都是二房才從外頭買回的,與白府一點瓜葛都沒有,丈的是二房的勢力,所以在她們眼裡,只有一個主子。
安氏點了點頭,奶孃方纔出去引了紅鯉進來。紅鯉來往二房頻繁,十分適應二房的規矩,進門就站在屏風後頭道:“二太太,老太太讓您過去一趟。”
這個時候老太太傳話安氏,難道是爲了那件事?白流蘇想着忙道:“孃親,我跟你一起去,我這《金剛經》也抄錄完了,正好呈給祖母。”
安氏點點頭道:“也好,你隨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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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添了件衣服,便跟着紅鯉一道去了榮華園。母女剛一進園子,便聽見一陣吵嚷,原來綠荷正在訓斥一個二等丫頭。
“怎麼回事?”白流蘇忍不住問了。
“這丫頭不當心,把正要給老太太的熱茶打翻了,弄得這門口一地,婢子說她幾句,二太太三小姐,老太太還在屋裡頭等你呢。”綠荷答得不緊不慢,一點也不怯。
她是老太太面前的大丫頭,這得寵程度恐怕比二房的庶女白如還強。白流蘇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深深瞧了那二等丫頭一眼,便同安氏一起進了屋。
轉過屏風,果見大太太、三太太坐在一旁,上首老太太正襟危坐,見白流蘇來了,竟有些驚訝:“三丫頭怎麼來了。”
白流蘇捧了厚厚一踏《金剛經》笑道:“前些日子說要爲老太太抄經,今天終於抄好了。便隨母親一道來了。”
對於白流蘇的討好,老太太很是受用,笑道:“你有心了。”
於是白流蘇順理成章同安氏一塊留了下來。安氏恭敬道:“不知母親喚兒媳來,所謂何事?”
老太太眼皮一搭開腔了:“往年你身子不好,這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勞你大嫂操勞着,如今我瞧你這身體日漸好起來,也是時候該替你大嫂分擔分擔了。”
安氏一聽,驚詫的擡頭瞧了林氏一眼,見對方面色不變,心中疑惑,老太太這話是要分派她掌家之事了,這可是奪了林氏的權,爲什麼林氏一點都緊張。
白流蘇坐一旁靜靜聽着,此刻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果然如她所料,今日老太太要說的就是這件事。若是她沒有料錯,老太太給的肯定是廚房。
緊接着老太太便道:“往後這廚房的事情,便由你接管了。”安氏不明所以,微愣一會兒還是答應了。同樣的三太太也被分派了任務,只不過是主管灑掃,與林氏而言不成威脅。
待老老太太吩咐完了,林氏這纔開腔,對安氏道:“弟妹,再過些日子就是母親壽日,這廚房雖小,可萬萬馬虎不得。若是弟妹有什麼不懂的,便來問我就是。”
安氏立刻聽出了話裡的意思了。怪道甘願交出廚房了。老太太過壽,白家是燕北的大戶,那得請多少人,得是多少錢。可是公中的賬目在林氏手裡,但是今年聽說虧空許多,哪裡拿得出錢,林氏這是拿她當搖錢樹呢。
到時候林氏肯撥的錢一定少之又少,安氏若是照着錢辦酒席場面拉不開,定被老太太厭棄,也叫人看二房主母的笑話。所以只能吃暗虧了。
安氏剛想開口回絕,卻被白流蘇扯了回來。白流蘇朝着林氏回以笑容:“多謝大伯母了。”又轉頭對白老太太道:“祖母,母親身子剛好,不知能否讓流蘇陪着母親,好替母親分憂?”
這是明確向老太太要權了,林氏心中咯噔一下。雖然廚房有老太太的人,也有她的人,但是插進來一個白流蘇,她總覺得不保險。便道:“三姑娘還小……”
話還沒說完,誰知被白老太太打斷:“什麼還小,都十一了,也該學着掌家了。你就同你母親一道管廚房吧。”
林氏頓時覺得口乾舌燥,白老太太卻不耐煩的揮手道:“我乏了,你們都下去吧。”老太太都趕人了,林氏卻不好再說什麼。
自從安氏出入伯府,白流蘇變得孝順之後,老太太對二房的芥蒂不再那麼強。所以對白流蘇提出的要求,白老太太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安氏一回到寧和園便責備起女兒來:“你明知大房是拿我們二房當搖錢樹,方纔你爲何還要我答應。”
白流蘇笑道:“母親,眼下二房雖然被母親治得服服帖帖,可是出了二房呢?女兒不想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意外。這二房之外必須得有我們的人。”
白流蘇解了外衣,就上暖榻歪着,繼續說道:“廚房事情又碎又雜,人際關係複雜,大伯母篤定你擺不平廚房的事,就想看着你白往裡頭送錢。可是,我們如今真是這麼好欺負的嗎?母親,這一次若是做好了,便是我們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