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在媒體面前的形象是甜美的,但又因爲千金大xiǎojiě的出場,又帶着驕縱的任性,十七歲小有名氣也是因爲在一個古裝劇裡扮演一個明豔癡情的驕縱公主,所以被封爲甜美系女王。
原以爲她也就是任性大xiǎojiě。
貝絲沒想想到,在她這裡碰了一個又一個的冷釘子。
她依然是一臉無害的笑,“這樣不好嗎?你既可以跟你男朋友結婚,又有了爸爸媽媽和mèimèi,一箭雙鵰,不是皆大歡喜嗎?”
池歡微微一笑,“嗯,不好。”
她是願意嫁給墨時謙,不代表她願意嫁進勞倫斯家族。
別說勞倫斯看不上她,如果她爸爸的死真的是他指派的,她絕對不會跟他有任何的牽扯。
她現在跟墨時謙在一起,除去爸爸的死不能怪他,也因爲他從來沒有認過那個所謂的父親……
至於拉里夫人……
池鞍再不好,她也不可能去叫別的男人爸爸。
“你的小籠包我收下了,你們家其他的東西,我無福消受。”
…………
貝絲幾乎是被池歡直接趕走的。
跟楚惜比,池歡覺得她不屬於低情商直來直去的範疇,畢竟行走娛樂圈,再怎麼有背景也需要經營人脈,但她覺得有些時候越直越管用——
“我中午要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飯,你先回去吧。”
“你們這麼甜蜜啊,我昨天跟他吵了幾句,說話挺不好聽的,池歡姐姐,要不然我跟你們一起吧,我想給他道個歉。”
“哦,相比我們的二人用餐時間被第三個人打擾,我想道歉對他而言是可以沒有的。”
“……”
“好吧,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個……不過現在才八點不到,你現在就出去嗎?”
“嗯,我要跟我閨蜜逛街。”
“逛街嗎,我跟你們一起吧,我來蘭城好幾天還沒去逛過街呢,媽媽已經沒有大礙了,醫院有護工,我爸也會陪着她的。”
池歡看着她歡喜的模樣,淡淡的道,“可是,我並不想跟你一起逛街。”
貝絲受傷的看着她,“池歡姐姐,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啊?”
池歡勾脣,“這地球上六十多億人口,排的上我討厭的連尾數都沒有,難道我都要跟他們一起逛街嗎?”
她的確是不喜歡貝絲。
可能如她自己所說,因爲她佔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母愛。
可能是她那句她男朋友說拉里家想讓她嫁給墨時謙。
也可能是她在娛樂圈跟女人打過太多交道,早就練就了近乎本能的敏銳。
更何況,她對一個毫無血緣的所謂繼妹,絲毫沒有想親近的**。
…………
池歡並沒有約寧悠然一起逛街,最近出的事太多,她哪敢再拉着悠然一起出來,她只打算把昨天打算買的東西去商場買了,當然——
安珂全程陪同。
中午,安珂送她去墨時謙定的餐廳。
等她到的時候,男人已經坐在那裡,看模樣,可能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知是聽到動靜還是感應,她還沒走過去,他就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時,池歡看到男人墨黑的眸底似乎漾出了星星點點的笑,跟着他就起身了。
她走過時,他剛好替她拉開了椅子,又將她脫下的大衣和取下的圍巾都放在一旁,低低的嗓音裡覆蓋着接近寵溺的笑,“冷嗎,點了你喜歡的熱飲。”
池歡擡頭看着男人好看的下頜,不自覺的搖頭,彎了彎脣,“不冷。”
各自落座,fúwù生拿菜單過來。
池歡點完菜才握着熱飲邊喝邊暖手。
男人清雋淡然的嗓音低沉的響起,“你那破繼妹找你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
他淡淡的笑,“我當然知道。”
池歡微微撅脣,“她說你覺得他們家想把貝絲嫁給你……是什麼意思?”
雖然喜歡墨時謙的女人很多,但她纔不相信他會胡亂在自己臉上貼金……哦,那還算不得什麼金。
墨時謙好笑地看着她那頗爲不滿的表情,“吃醋?”
“哪有這麼多醋吃。”
“除了跟你告狀,還說了什麼?”
池歡抿脣,撇撇嘴道,“好像沒其他的了,哦,她還說要我以他們家女兒的身份嫁給你,就不會被嫌棄了。”
墨時謙挑眉,“她這麼說?”
“嗯啊,”她看着男人轉深的眸,抿脣道,“我拒絕了,我纔不會要。”
男人注視着她,低聲喚道,“歡歡。”
“怎麼了?”
他淡笑,“如果他們再找你,你先告訴我,再回答,嗯?”
“他們爲什麼還會找我?”
墨時謙把玩着茶杯的杯柄,幽深的眼底浮着一層淡淡的笑,“大概,會的。”
池歡看着他俊美的臉,不太理解,只抿着脣道,“墨時謙。”
“嗯?”
“我是喜歡你,但就算是爲了你,我也不可能爲了攀上勞倫斯家而當別人家的女兒。”
男人笑,長臂伸過去摸着她的腦袋,低低的笑,“當然,誰讓你高攀了。”
她臉色稍微好看了點。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還有……我沒辦法把害死我爸的人怎麼樣,但我絕對不會去當他的兒媳婦,就算他肯,我也不要。”
男人依然回答得很快,“嗯,我知道。”
池歡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男人低低淡淡的出聲,“你很想給你爸爸報仇嗎?”
她一下就咬住了脣,腦袋也跟着低下了。
她在豪門長大,從小就屬於權勢階層,所以她比很多人清楚再權力和金錢面前,所謂生命和尊嚴,有多單薄。
池鞍活着的時候,也曾用權力金錢踐踏過別人。
當然,即便也許是冤冤相報,但只要她能,她一樣要報仇,這是她身爲女兒該做的。
但是她不能,她太清楚,在勞倫斯家族面前,她有多渺小脆弱。
她有時想,現實的冰涼已經滲入了她的骨髓。
她沒法報仇,她也捨不得離開墨時謙。
過了好一會兒,池歡擡頭看着跟前的男人,“在我心裡,你跟他是分開的,是沒有關係的兩個個體。”
雖然這樣說這樣想,有自欺欺人的成分。
但她只能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