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求莫西故的這四年,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對手,每一個可能成爲情敵的女人,都在還沒出手之前,就被她掐死在搖籃裡了。
蘇雅冰是她最大的對手,但也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只要她現在進去,明天依然是屬於她的盛世婚禮。
她很清楚,如果非要在她跟蘇雅冰之間選一個,莫西故一定會選她。
可是,即便理智有無數個理由勸她進去,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駕駛座上,望着不斷運轉的雨刷,直到昏暗的天色一點點的加深。
車外的世界彷彿只剩下了大雨。
她擡頭看着別墅門前那盞高高的燈,雨水在橘色的光線中格外唯美。
天徹底的黑了。
池歡伸手拿出手機,點了下屏幕,鎖屏上清晰的顯示了時間。
18:13。
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她推門下車,冰涼的雨水和冷風瞬間朝她覆蓋過來。
池歡走到別墅門前,站到了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長,雨水滴落在上面。
她擡手想按密碼,然後才徒然想起來,上次來的時候,莫西故並沒有把密碼告訴她,她不知道該怎麼進去。
手收了回來,重新落回到身側。
她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在西故兩個字上點下撥出。
別墅外是溼冷寒涼,別墅內明亮溫暖。
客廳裡。
蘇雅冰的溼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連頭髮都已經吹乾,茶几上擺着幾瓶酒,她正一杯一杯的喝。
莫西故開始時試圖阻止她,蘇雅冰握着酒杯擡起臉朝他笑,“你想讓我明天去參加你的婚禮,看看你的新娘穿上婚紗有多美麗嗎?”
他皺眉,沉聲道,“雅冰。”
“明天我就不去了,今天,這杯……就當是你的喜酒,”她一口全部喝下,眼睛裡有了幾分迷離的醉意,將酒杯空倒,笑道,“我乾杯,你隨意。”
莫西故盯着她蒼白消瘦的臉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聲不吭的倒了一杯酒,仰頭喝完,將杯子放下,沉聲道,“對不起,我們之間,是我對不起你。”
她因他被迫出國,在楊昊的癡狂和暴力下一心想着他,甚至被他母親囚禁、下藥,也不肯委身楊昊。可他明天卻要娶別的女人。
蘇雅冰看着他,吃吃的笑,然後繼續倒酒,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
茶几上的手機震動時,已經有兩個空了的酒瓶。
蘇雅冰正準備倒酒,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池歡兩個字,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眼睛。
莫西故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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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他還是伸手拿起來,滑動接聽,聲音壓得尤其的低,“池歡。”
電話裡女人的嗓音如故,“西故,你在哪裡?”
莫西故靜了靜,看了眼正蒼白笑着的女人,閉上了眼,“在公司,有事嗎?”
那邊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又重複的問道,“池歡,有事嗎?”
“有,你來我家找我吧,我等你。”
他皺起眉頭,“什麼事。”
“重要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我等你。”
他嗯了一聲,掛了電話,附身準備去拿車鑰匙,可手指還沒碰到,人就突然被柔軟的女人抱住了,然後緊跟着,胡亂的,急切的,不得章法的吻落在他的脣上,帶着顫抖,也帶着瘋狂。
蘇雅冰半跪在地毯上,仰頭看着他,淚流滿面的一張臉,“不要……走……西故,我愛你,我在美國的那些年,每天都在想你……”
她泣不成聲,“你媽媽給我吃那種藥……我腦子裡也都是你,你怎麼能把這裡當做你和她的新房……怎麼可以……”
斷斷續續的說着,她整個人撲入他的懷抱,手圈着他的脖子,再度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別墅門外。
池歡低頭看着被雨水打溼已經模糊得不行的手機屏幕。
16:50。
從電話掛斷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了。
…………
1999的包廂。
風行叼着煙,看着對面沙發上面無表情喝酒的男人,眯着眼睛嗤笑一聲,“被甩了?”
墨時謙臉色冷漠,眼睛都沒擡。
就因爲他沒擡眼,所以也沒看到青白的煙霧後,風行妖冶邪氣的臉。
喝第二杯酒的時候,墨時謙眉毛突然重重的皺起,他擡頭看着對面風行一臉興致盎然的神色,冷聲問道,“你在我的酒裡放了什麼東西?”
風行取下含在薄脣間的煙,輕鬆的笑,“就是上次你替池歡找的藥。”
墨時謙眉眼陰鬱,“你瘋了?”
不是他後知後覺,而且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讓墨時謙毫不設防,那一定是風行。
誰會想到他閒的蛋疼給他下春一藥。
風行吐了個菸圈,微微攤手,脣上噙着薄笑,慵懶的道,“6437,你他媽是個男人,就去睡了樑滿月,你是不是等着她在你頭等綠出一片草原?”
墨時謙俊美的臉上仍是一片冷漠,無動於衷。
風行長腿一腳踹了過來,毫不留情的嘲笑,“我說你他媽是不是缺個零件兒?老子要是有個未婚妻,等她長到十八歲再動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等結婚,你玩什麼純情?你信不信再晚點唐越澤先把她辦了?”
墨時謙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諷刺,“你下手比誰都快,那女人十八歲都沒有就被你辦了,把自己從軍隊辦到大牢,她人現在是你的?”
風行眉眼中的妖冶蕩然無存,剎那間變成了濃濃的陰鷙。
墨時謙捏着酒杯,身體裡的血液已經開始發燙,下腹處也的隱隱有些躍躍欲起的衝動。
他皺着眉頭,還是放下得酒杯,站了起來,英俊的容顏仍是一派禁慾式的冷靜,看不出絲毫的波動,修長的長腿邁出的步子也沒有任何的紊亂。
手拉開門把,他嗓音冷漠,“6437?”
“滾!”
墨時謙走了出去。
6437,他當然也知道風行會給他設什麼密碼,門一推,就開了。
走過玄關,一眼就能看到坐立不安坐在沙發上的樑滿月。
見他出現,她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有些震驚和憤怒,“是你……叫人把我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