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嗤道,“白頌比誰都愛你,你爲什麼不從?”
風行在那頭低低的笑,“你這問題,還挺有意思的,你開始跟池歡在一起,是因爲你強一奸了她,迫於責任,上一次她跟你分手,是因爲她不知深淺所以不想連累你,身爲男人,的確是不能就這麼走開……”
他輕呵一聲,“現在,她顯然覺得跟你分手是對她而言更好的選擇,你不瞭解女人,所以覺得她跟你是同類,不需要愛,只需要忠誠……可她喜歡你,需要你的迴應,回報給她相同的喜歡,明確拒絕每一個喜歡你的女人。”
墨時謙沒吭聲,盯着煙霧一言不發,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風行漫不經心的笑,“說起來都挺事兒的,我也覺得對你而言這樣的女人很麻煩,白芸那樣的你看不上,你不如選季雨,又省錢又省事兒又乖又愛你,越獨立的女人越難搞,池歡就是典型。”
…………
池歡回到別墅就直接上樓收拾東西。
她覺得她是冷靜的,至少思維是清晰的,她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可手指仍然忍不住戰慄,收拾東西的節奏也是快而紊亂。
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個男人,不就是有錢了一點,等她翻身了她自己全都能賺回來。
想是這麼想,可整個收拾東西的過程她還是怒氣衝衝的。
胡亂的塞滿了一整個行李箱,能不要的她全都不要了,然後用力的合上,提着行李箱就要下樓,在樓梯時還因爲穿着高跟鞋,自己提着xiāngzǐ又吃力而差點直接滾了下去。
踉蹌的那一下嚇得她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林媽正好在客廳看到這一幕,也嚇到了,趕忙就扔下手上的吸塵器,急急忙忙的上去,“池xiǎojiě……您這是幹什麼?”
池歡抿着脣,“沒什麼,我要搬走。”
“啊?發生什麼事了?您跟墨先生吵架了嗎?”
池歡又自己提起行李箱,艱難的往下走,淡淡的道,“分手了。”
林媽阻止她也不是,幫她搬東西也不是,只能着急的跟着她,“您冷靜點……吵架也不能說分手就說分手啊,您先坐下來,消消氣,有什麼事情咱們說清楚。”
池歡不說話,等走下了樓梯,便一手拿着包,另一隻手推着行李箱往外走。
才走到門口,就被安珂攔住了。
池歡開始還以爲安珂是準備送她,淡淡的道,“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你是他的人,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安珂靜默了片刻,才道,“墨先生說,他回來之前,不能讓您離開別墅。”
“什麼?”
“墨先生不讓您離開這裡。”
池歡先是不可思議,然後就氣笑了,“不准我離開?他憑什麼啊?”
安珂耿直的回答,“池xiǎojiě,有我在您就離不開,何況這裡的保鏢不止我一個。”
池歡,“……”
她重重的咬着脣,手扶着行李箱的拉桿,站在原地沒動。
“池xiǎojiě,您請回吧。”
池歡還是站着沒動。
林媽接完了一個diànhuà,跟着也走了過來,好言好語的勸道,“池xiǎojiě,墨先生打diànhuà回來說您沒吃午餐,廚房馬上給您準備,您回去休息會兒吧。”
池歡氣得不行。
她真的覺得自己要被這個男人氣死了。
在辦公室的時候屁字都不吭一句,等她回家讓保鏢守着她不准她走。
她鬆了行李箱的拉桿,從包裡翻出手機,直接撥通了男人的號碼。
這一次他很快就接了。
墨時謙語調不變,像往常一樣,“池歡。”
“我在你的辦公室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墨時謙,我以爲你也聽懂了,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他淡淡的道,“我聽懂了,不代表我接受了。”
“我問你是什麼意思!”
男人波瀾不驚的回答,“不是很清楚麼,我不打算分。”
“所以你現在是準備軟禁我?”
“非要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行。”
“墨時謙!”
“你是想自己在家吃飯,還是我回來陪你吃?”
池歡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不想再跟他說話,也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直接就把手機給掐斷了。
她看着杵在前面的安珂,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好說歹說,她都不會讓開。
她將行李箱推到玄關處靠鞋櫃立着,然後轉身往回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林媽也不敢跟她多說什麼,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廚房很快就炒好了幾個她喜歡吃的菜,“池xiǎojiě,你早上也沒怎麼吃東西,來吃點墊墊肚子吧。”
池歡閉上眼,“我不吃。”
“您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
“我吃不下,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想靜靜。”
林媽在旁邊站了會兒,最後嘆了口氣,還是走開了。
…………
墨時謙傍晚的時候回來的。
池歡仍然坐在沙發裡,她就這麼閉着眼睛坐了差不多一個下午,幾乎是不言不語的。
男人看了眼放在玄關處的行李箱,擡腳朝沙發裡的女人走了過去。
池歡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
她看着眼前英俊而清雋的男人,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心緒還是掀起了漣漪,落在沙發上的手蜷縮成拳頭,臉蛋撇向另一個方向。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中午不肯吃飯?”
她這才冷冷的看向他,“我現在是要跟你分手,還不行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扣上她的下頜,迫使她擡頭跟他對視,低低淡淡的道,“你想要更好的前途,就更不應該跟我分手,至於要不要一個更愛我的女人,我說了算。”
池歡覺得,這男人有什麼什麼話被他說出來都能惹人生氣的本事。
他越冷靜,越氣定神閒不溫不火,她就越煩他。
她用力的把他的手打掉,正要說話,有保鏢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尷尬的開口,“墨先生……”
男人側首看了過去,看到那束鮮豔的花,眉頭無聲的皺了起來,“什麼事?”
“這花……說是送給池xiǎoji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