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景安嗤笑一聲,“我聽聞最近貴公司攤上了點麻煩事,沒想到作爲殷氏集團的總裁,竟然還有心思在這用餐。”
殷冷眼皮也不擡,“如果每件這樣不足掛齒的小事都要我親自參與,那我這個總裁,還真的沒時間用餐。”
景安皺了眉,被殷冷堵得沒話說。
心中對於這個男人更多了層厭惡,厭惡自己和他完全不處於同樣的世界。
景柔心中泛起一絲苦味,從上來到現在,殷冷就沒有看她一眼,這樣的漠視讓她心如刀絞,忍不住生出了惱意。
“敢問殷總,什麼樣的事纔不算小事?人命關天的事也算小事嗎?”
殷冷擡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冷的瘮人,“我說過,你父母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是他們自作自受,你非要糾纏不休隨便你。”
“你!”即便知道父母做的事情,但是被殷冷這樣冷漠無情的說出這番話,景柔還是被氣得渾身發抖,她用完好的一隻手端起酒杯就要朝着殷冷潑過去,卻被他伸手抓住手腕,景安也趕緊擡手去擋。
“請放開景柔!”景安帶着怒氣,卻不敢太過格,畢竟景柔纖細的手腕還落在殷冷手裡。
景黎扯扯他的衣袖,“老公。”
這一聲柔聲軟語讓殷冷鬆了手,也讓景柔徹底傷心,抿抿嘴在眼淚落下前轉身跑下樓。
景安惡狠狠怒視殷冷,然後飛快的追了出去。
“老公,景柔已經很慘了,你還那樣對她。”景黎覺得有點不安。
殷冷不滿道,“如果我被她父親害的公司破產流離失所,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悽慘?”
額……景黎無言以對,最後無奈拉着他坐下,“不說他們,吃東西吧。”
看了看被別人碰過的酒杯桌子,殷冷冷冰冰叫住服務生,“換一張桌子,還有全部的食物,全部換掉。”
——
集團的事情殷冷不想景黎操心,乾脆什麼都不告訴她,而從沒接觸過商業的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了殷冷,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不讓他再自己分心。
於是繼續平靜的生活,偶爾翻翻報紙發現景士昌越來越猖狂,幾次三番和殷氏集團作對,看的鬱悶,乾脆不看,左右無事,扯着智雄出去寫生。
本來想去山上,可是翻翻畫冊,樹,花,山色,幾乎已經全部都被她收入囊中。
那麼,去哪呢?
意興闌珊,隨意的問智雄,“喂,你有沒有好建議?”
智雄沉思了下,少見笨拙的腦筋這次竟然轉的很快,“好像沒見你畫過橋,不如去畫麗江橋?”
腦海裡浮現出麗江橋的美景,景黎興奮的差點跳起來,“太好了,就去哪!”
麗江橋,位於盛京北面,是一座十分美麗的吊橋。
兩個人帶着東西很快就到了橋邊。
橋身美麗,江水清澈,景黎忍不住感慨,“真漂亮。”
智雄不懂畫畫的事,不過看景黎高興,他就高興。
“你在那邊等我吧,兩個小時就能完成,然後晚上就能給殷冷看了。”
“總裁肯定會非常喜歡。”
景黎嘴角抿起來
,像脈脈含情的小女子,似乎想到了殷冷看見這幅畫的場景。
細心的提筆落墨,很快景黎就將全副心神投入其中,一筆一畫將面前的景色在畫布上重現。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身邊何時多了個人影。
“殷太太的畫技非常高明。”
驚訝的回頭,正對上景安掛着淺笑的臉孔。
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其間,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你是,是那天和景柔一起的男人?”
“對,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
景黎笑了笑,有點無措,她看向智雄,發現他等的太久竟然靠在橋杆上睡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狀況。
“你是景柔的男朋友嗎?”
“您覺得呢?”
這樣的反問讓景黎心中隱隱覺得不安,可還是強自鎮定的問道,“抱歉,我不該問你們的私事。那個,您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已經畫完了要回去。”
景安走到她跟前,似乎在欣賞畫,可是那股氣場讓景黎覺得十分不舒服。
“剛剛路過,看見有人在這作畫,一時好奇就看了看,沒想到竟然是你。”他頓了頓突然壞笑道,“殷氏集團總裁的夫人在這畫畫,如果被遊客知道,不知道會多麼驚訝,會不會認爲,殷氏集團已經到了破落的盡頭,要靠夫人出來賣畫爲生?。”
景黎皺皺眉,神情冰冷下來,“我和殷冷雖然是夫妻,但是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不覺得我畫畫會影響到他,更何況。”
她走過去收起東西,聲音冷冷,“我畫的畫從來都是不賣的。”
景安突然伸手拉住她,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她一跳,惹得她尖叫一聲,智雄被驚醒看見這樣的狀況立刻跑過來。
“你是什麼人,想對她做什麼!”
景安邪笑起來,看似隨意的說,“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幅畫畫的很不錯,想要買下來罷了。”
“算了智雄,我們回去吧,不過我要告訴你,我的畫不賣,殷氏集團也絕對不會到需要我賣畫的地步!”
智雄狠狠瞪了景安一眼,護着景黎離開,身後那道冰冷決絕的視線一直跟隨出很遠。
從麗江橋回來,景黎因爲站着作畫太久覺得十分疲憊,所以在車中休息了下,沒想到睜開眼就看見車子竟然停在了殷氏集團的外面。
“智雄,爲什麼不回去,來這做什麼?”
智雄沉默不語,拉開車門走出去進了大廈。
看着他這樣反常的行爲,再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景黎瞬間反應過來,疾步追過去。
“這個智雄,就喜歡小題大做,這點小事何必讓他知道。”
心裡抱怨着追上去的時候,智雄卻已經上了電梯,等她進了電梯,智雄已經進了殷冷辦公室。
所以當景黎跑的氣喘吁吁見到殷冷的時候,他那張俊顏上的冰冷表情已經說明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氣呼呼的瞪了智雄一眼,沒好氣道,“誰讓你多嘴的。”
“那人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爲了您的安全,我必須告訴總裁。”
“我都說我認識他,只是偶
爾遇見,你何必……。”
“景黎,這件事不能怪智雄,相反,如果他不告訴我被我知道,我纔會怪他。智雄,你下去吧。”
“是。”
房間只剩下兩個人,氣氛有點冷的尷尬,景黎不想殷冷擔心,但是他已經知道也不能再隱瞞,只能希望自己勸解他讓他心情好些。
於是倒了杯水遞過去,聲音軟了幾分,“好啦,只是偶爾遇見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偶爾?只怕沒那麼簡單。”
殷冷的聲音異常的冰冷,目光透過落地窗落在不遠處景柔集團大廈上,狠絕的神色似乎想要將那座摩天大廈徹底摧毀。
敢接近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都惹惱我了。
雙拳猛地攥緊,眼中瀰漫上血色,半響,瞥見落地窗上景黎的倩影,血色又漸漸退去。
太過血腥的手段,景黎會生氣……。
可是不出這口氣,他殷冷就太讓人小瞧了。
好吧,我就花點時間陪你好好玩玩,景安!
“不要氣了,大不了我再也不出去寫生,現在正是集團的多事之秋,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景黎的話雖然帶着點隨意的性質,但是殷冷還是聽出了她話裡的落寞。
自己經營集團陪她的時間本來就少,如果連她喜歡的事都不能做的話,自己這個老公要來有什麼用。
殷冷笑起來,伸手攬過她的腰,神情看着她,“你喜歡去哪就去哪,我會讓智雄跟着,明天我再給你派幾個人,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景黎猶豫起來,她心思敏銳當然理解殷冷的想法,但她覺得被一羣人跟着出去寫生,再好的心情也破壞掉了。
可是不答應的話,殷冷又會覺得虧欠自己,心中糾結。
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腦中出現了個主意。
“殷冷,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到公司給你幫忙。”
殷冷有點驚訝,“你不是不喜歡商業之類的事情。”
“嗯,現在也不喜歡,勾心鬥角商場激戰之類的不適合我,但是我不是要參與這些,只是在你身邊幫你做點事,比如記錄些文件,再比如……。”她頓了頓,突然跑到殷冷的身後,粉拳在他肩上垂了幾下,討好的嬉笑,“再比如你累了幫你捶捶肩。”
殷冷愣了愣,爽朗笑起來,“哈哈,你是要來跟我當傭人嗎?”
景黎笑的甜美,美眸靈動生情,“纔不是,我只是想多些時間跟你在一起。”
腰身被攬過,額頭相抵,殷冷溫柔無比的撫上她的臉頰,“只要你願意,求之不得。”
——
景黎就這樣又跟在殷冷的身邊了,對於她這種被三番四次關到家裡又三番四次的拯救出來,她戲稱自己是殷冷的私人保姆,走到哪都跟着,主人不樂意了就雪藏,樂意了就拿出來展示一下。
景柔對於殷氏集團的起訴,最後殷冷不屑管這種小事,還是方思愷無可奈何出面。
先是威脅蠱惑搞定了股東,讓他承認那兩家公司是他自己私下成立和殷氏集團沒有一點關係,又回頭咬一口,直接反過來起訴景柔誣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