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御極力忍住想要嘔吐的慾望也大吼着說到:“你能不能慢點,我快要、吐、了!”
然後,事情就那麼迅雷不及掩耳的發生了,北堂御真的吐了,而且因爲正對着權詩潔說話,所以他的嘔吐物一滴不落的全部留在了權詩潔的身上。
“……嘔……”一秒鐘之後權詩潔也忍不住吐了,“北堂御,我要殺了你!”
空中響起了她淒厲的叫聲。
車子一陣混亂之後總算是平平安安的到了北堂御家樓下。
門剛一打開權詩潔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啊啊啊,浴室在哪裡?是這裡嗎?”
不等北堂御回答權詩潔就一頭紮了進去,浴室裡很快就想起巨大的水聲。
北堂御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沒想到他真的那麼丟臉的吐了,而且還是吐在人家身上。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有點不太好意思馬上就趕她走了。
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邊等着權詩潔趕快洗完一邊想着最近發生的事。
想着想着酒意上來,他靠在沙發上竟然睡着了。
一個小時以後權詩潔終於洗完了,走出來的時候她還在聞着自己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麼奇怪的味道,關於北堂御嘔吐的那個畫面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回想起來了,因爲只要一想就會忍不住想吐。
“喂,你家裡有沒有什麼衣服可以給我穿的啊?”她裹着浴巾朝客廳問了一句。
可是沒有人回答。
她狐疑的走出來一看,呵,北堂御靠在沙發上竟然睡着了。
爲了試探北堂御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故意把浴巾解開,露出光滑的大腿說到:“喂,起來,有美女看啊,沒穿衣服的。”
北堂御動也沒動,睡得很沉。
她立刻走過去毫不客氣的踹了一腳北堂御:“喂,跟你說話呢,醒醒。”
爲了肖唯的事情北堂御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今天因爲肖唯的事情有了眉目他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鬆了一些,又藉着酒意自然很快就睡了過去,而且睡得和沉,權詩潔那一腳對於沉睡中的人來說就是撓癢癢,所以北堂御轉了個身又藉着睡了過去。
權詩潔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坐到北堂御身邊毫不客氣的拍着他的臉頰說到:“喂喂喂,你給我起來,本姑娘還要回家,你總不能讓我穿着這個回去吧?”
迴應她的只有北堂御淺淺的呼吸聲。
權詩潔不禁一臉黑線:“靠,真的睡着了啊?”
等了一會兒確認北堂御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之後她不滿的揮了揮拳頭:“睡得跟頭豬一樣,竟然還噴本姑娘一身,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別人這麼對我我早把他打成豬頭了。”
想了想又絕對不對:“不對啊,我應該也把你打成豬頭纔對啊。”
想到這兒權詩潔一臉的躍躍欲試,她先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頭被她捏的咯咯響之後她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你說,如果明天早上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成了豬頭之後會不會很驚訝呢?”
想到這兒她立刻行動。
不過她並沒有真的動北堂御,而是找來了油性筆,她準備在北堂御的臉上畫一個豬頭,一想到畫着豬頭的北堂御的糗樣她就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
她蹲在北堂御身邊,先伸手在北堂御的鼻子上畫了一個圓圈,可是纔剛畫好北堂御因爲鼻子癢就動了一下,腦袋往一邊歪去,油性筆在北堂御的臉上劃出長長一道黑線,怎麼看都有點像是貓的鬍子。
權詩潔一臉的惋惜:“可惜啊可惜,本來會是一副完美的鉅作的,現在好了,可全毀了。”
想了想之後她又說到:“又沒誰規定豬不可以長鬍子的。”
她懸在北堂御身上輕輕的把他的腦袋給掰回來,然後在他的臉頰兩旁一邊畫了三根鬍子,看着看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邊笑着一邊繼續畫着。
“咦?”在畫豬眼睛的眼睛權詩潔忽然好奇的用指腹摸了一下北堂御的眼睫毛,“你的眼睫毛竟然比女孩子還長啊,而且好翹哦。”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睫毛,有些遺憾的說到:“可惜我的眼睫毛太少了,所以每次化妝都必須戴假睫毛,又累又不自然。”
她又伸手摸了摸北堂御的臉頰,然後嘖嘖了兩聲:“怎麼皮膚也這麼好啊,光滑細膩白裡透紅的,你用的什麼護膚品啊?”
“……”
其實一直都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而已,北堂御早就在睡夢中和肖唯相聚了。
“嘖,其實仔細看看你長的真的還挺不錯的啊,眼窩深邃鼻樑高挺,薄脣緋紅而又性感,眉毛整齊又英挺,可惜……”
可惜什麼之後她沒有說了,只靜靜的看着北堂御。
北堂御翻了個身,面對着她,砸吧了一下嘴,然後嘴裡模模糊糊的吐出幾個字:“小唯……小唯……等我……”
權詩潔沒聽清北堂御說了什麼,她只是絕對北堂御這個睡姿實在太適合她的業餘創作了,所以稍作休息之後她又開始興致勃勃的給北堂御畫豬頭了。
在北堂御的臉上畫了一個巨醜無比的豬頭之後,權詩潔看着自己的作品滿意的笑了,甚至還沾沾自喜的說到:“雖然我沒有學過畫畫,不過豬頭畫的還是蠻像的嘛,簡直太逼真了。”
畫完之後她又靠在北堂御的耳邊大吼了一聲:“睡吧豬頭,反正你這麼臭,和豬差不多了。”
畫完之後她有些困了,四周轉了轉之後她隨便推開一間臥室的門走了進去,然後開始打量臥室裡的擺設。
最吸引她的是桌上的那些照片,都是北堂御和一個女人的親暱照,想了想她恍然大悟般的說到:“原來是那個女人啊。”
她突然想起來肖唯就是上次在派出所的時候和北堂御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她還記得當時肖唯和權震東說了好久的悄悄話來着,兩個人好像認識的樣子。
原來她和北堂御是情侶關係啊,不過這裡怎麼沒看到她人呢?
還有,今天北堂御和權震東兩個人在書房到底商量了什麼事情,怎麼哥哥會突然說出什麼歡喜冤家的話來呢?
她當時那麼說純粹是爲了把林婕氣走,其實她一點也不懂哥哥說那話的深意。
算了,她倒在牀上閉上眼睛想到,大不了明天再找北堂御問個清楚唄,今晚就好好睡一覺。
順便也夜不歸宿一次,讓哥哥擔心擔心。自從林婕那個女人來了之後哥哥好像都不怎麼關心她了,就算她闖禍了哥哥也只是派人幫她解決麻煩而已,從來不會教訓她什麼的,在別人眼裡這是好哥哥模範,可是在她心裡她只感到無比的失落,沒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實在是太糟糕了。
第二天權詩潔還在睡夢之中就被一頭豬……不對,確切的來說是一個人給叫醒了。
當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長着鬍鬚的豬頭的時候她徹徹底底的被嚇着了,揪着被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啊!!!!!鬼啊!!!!!”
北堂御被那刺耳的尖叫聲給震出老遠,他不禁憤怒的大吼:“別叫了!”
“啊啊啊,媽呀!”自認爲膽子大過天的權詩潔又是一陣亂叫,靠靠靠,鬼竟然會說人話,他麼的邪門了。
北堂御皺着眉扯過被子狠狠蓋住權詩潔的腦袋:“你叫什麼叫,該叫的應該是我纔對吧?”
權詩潔掙扎之中摸到了北堂御溫熱的手臂這纔想起她現在並不是在自己家裡,北堂御也在房子裡來着。
她擡腿一腳將北堂御踹開,然後咆哮到:“你特麼的腦子有病啊,一大早裝神弄鬼的幹什麼?”
她還有理了,竟然跟他大聲嚷嚷?
北堂御是一肚子的火,他冷着聲音說到:“我臉上是不是你畫的?”
看着滿臉怒容的北堂御,權詩潔不禁有些害怕了,她囁嚅了一下之後說到:“是……是我畫的又怎麼樣,你至於這樣大清早的爬起來罵人嗎?”
北堂御氣憤的吼到:“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你給我畫成這樣讓我怎麼出門?”
權詩潔也很委屈:“你叫什麼叫,洗掉不就好了?”
“你還敢頂嘴?要是洗的掉我會這麼惱火嗎?”北堂御指着權詩潔怒吼着,“幸好你不是我妹妹,你要是我妹妹的話我……”
“你怎麼樣?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今天談不成明天談不就行了?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看她一臉不知悔改的樣子,北堂御氣得腸子都在打結,冷冷的盯着這個女人看了一陣之後他嘲笑到:“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每天都畫那個什麼鬼妝了,因爲你不化妝的樣子比鬼都難看。”
說完之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然後還用力的關上了房門。
門後立刻傳來權詩潔的唾罵聲:“臥槽,北堂御你剛剛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竟敢說老孃比鬼都難看,你等着,你死定了你丫的!我非把你丫挺的揍的你親孃都不認識不可。”
他今天本來是打算去看肖唯的,之前他每次去都被擋了回來,說她是重大經濟罪犯,沒有批文是不允許探視的。
他想着既然自己已經和權震東決定聯手了,那麼他必定會賣他這個面子讓他去見一見肖唯的,可是現在……
北堂御到了浴室,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臉頰,可那油性筆畫的豬頭像是長在了肉裡似的,任他把臉頰搓的通紅也絲毫不見褪色。
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洗漱臺,胸中是滿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