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保持着這個旁人看來頗爲親密的姿勢相擁而立,直到葉安然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對方纔恍然地退開兩步,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剛纔情況緊急,手裡拎着那麼多東西也放不下,就直接抱住你了。”
經歷了方纔的一番事後,葉安然還有些驚魂未定,臉色顯得幾分慘白,她伸手將剛纔混亂中弄得發亂的髮絲輕輕撫到耳後,擡眸說道:“是該我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扶住我,現在肯定腳崴腫的跟個饅頭似的。”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沒事兒,我應該做的。”
但顯然葉安然似乎不想同他過多閒談,轉身摁了一下電梯屏幕上的開啓按鈕。
沒想到剛摁了一下,電梯門就順利地開啓了。
也不知道是電梯哪個機器出了錯,但總歸兩個人還是安全地回到了地面。
“這件事情謝謝你了,”葉安然擡頭掃了一眼腕錶,擡頭對提着東西愣愣望着她的男人說道,“改天一定請你吃飯答謝你。”
對方忽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我叫蘇揚,蘇州的蘇,揚帆起航的揚,就住在二十一樓,這個月剛搬過來的。你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好的。”女人答得幾乎有些敷衍,壓着時間只想趕緊離去,結果還沒轉身就又被男人的話截了下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瞧着對方興致勃勃得模樣,顧及着他方纔的搭救,葉安然只好耐着性子地答道:“葉安然,安靜的安,自然的然。”
“對不起,蘇揚,我現在有急事,我們改天再聊吧。”扔下這句話,女人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男人的視線。
“安然,”蘇揚挑着笑意,瞧着她遠去的窈窕身影重複道,“真好聽。”
一路疾馳到公司,時間還不算太晚,葉安然輕輕理了一下發絲,信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桌上是凱蒂一早備好的咖啡和早點,她看了一眼,隨
口對跟隨自己進來的凱蒂道:“我吃過早飯了。”
這話着實叫凱蒂一愣,因着工作繁重的緣故,女人經常連早飯都顧不上吃,通常都是自己早早備好,爲她節約一點時間。
這時候忽然說已經吃過了,倒是叫凱蒂有些摸不着頭腦。
難道對方突然意識到身體的重要性,開始關心自己的身體了嗎?答案卻是不得而知。
顧不得多想,不敢再浪費別的時間,凱蒂趕緊將手中整理好的資料放到了辦公桌上,彙報起了工作情況。
這一天的流程,葉安然是知道的,中午有一個小會,晚上是同一位副總會見。
一天都忙得團團轉,席靳城打來的兩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到。
看着未接電話上顯示的名字,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將手機放到了一旁。
葉安然不知道,電話接通後應該和他說點什麼,似乎兩三句寒暄過後就再沒有別的話可說。
她搖了搖腦袋,想要將所有的煩惱都拋之腦後,似乎再怎麼想事情也不會得到解決,還不如任由它自己發展,說不定最後會找出解決的辦法。
那之後的時間席靳城沒有再打來電話,葉安然也一直忙着工作沒有時間分心,直到凱蒂敲門進來,提醒她應該赴約的時候,她才恍然發現外面的天色已暗。
會面的這位副總是一位將近四十的女人,雖說年紀已經不小,可臉上卻沒有半點歲月留下的痕跡。
要說時間帶給她的,只有沉澱下來的穩重和淡然自若,一身掐腰的香檳色風衣,踩着五釐米的透色高跟鞋,一頭漂亮的捲髮披在肩上,根本看不出已經接近中年。
如果可以,葉安然希望自己到了那個年齡,也能像對方一樣,有着叫人難以輕視的氣場。
晚餐是訂在一家叫做“醉朦”的高檔餐廳,這家餐廳不僅實行着會員制度,而且因爲其包間的緊俏程度,需要提前一個星期進行預定。
掐着六點半的時間,葉安然踩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走進了“醉朦”,身後跟着一臉肅然的凱蒂。
雖
說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可提前一些時間到,多多少少能夠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
葉安然希望第一次見面能夠儘量盡善盡美,將一切做到最好。
也許是心裡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女強人帶着絲絲的敬畏,不免有些緊張,讓她沒有注意到停在門口不遠處那輛熟悉的銀色瑪莎拉蒂,就這般徑直地走了進去。
專業的服務員在確認了相關信息後,領着她和凱蒂向預定好的包間走去。
“這裡的氣候還習慣嗎?”
葉安然微微低垂着腦袋,整理着白色的西裝外套,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形,直到聽到一個熟悉的嗓音後纔有些發愣的擡起頭來。
她一擡頭就對上了男人深粹的眼瞳,帶着一絲難以忽視的詫異,但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恢復了往日的從容自若。
那是一個T型路口,兩撥人正好相撞。
席靳城推着一個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戴着銀絲邊的方框眼鏡,白色的襯衣外面套着一件灰色針織衫,看起來倒是格外得溫和可親。
“怎麼了?”察覺男人的動作忽地止住,席承墨有些疑惑地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席靳城正帶着幾分詫異地望着對面走來的那個穿着白色小西裝的女人,頓時瞭然道,“認識的人?”
葉安然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打一聲招呼了,若是她沒有猜錯,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有着七八分的可能性就是席靳城的哥哥。
可席承墨實在是太過低調,甚至連照片都鮮少流出,因此她也不敢確信是不是就是如此。
不過能夠讓席靳城親自服務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最重要的問題是,她若是打了招呼,應該怎麼介紹自己,男人的女朋友,情人,還是合作伙伴?不管哪一個聽起來都有幾分可笑。
雖是這麼想着,可身體卻比心裡更先做出了選擇。
葉安然沉着自若地走到了兩人跟前,露出得體而又自若的微笑道:“席先生,好久不見,這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席承墨席先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