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南疆看看。”林清書對着許爾嵐說道。
誰知聽了這話,許爾嵐卻愣了,不自覺的問道:“難道你不應該把我帶回絕塵宮問審嗎?”
“你在教我做事?”
許爾嵐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可是蕭辭卻是知道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清書並不是林清書,她是輪迴之人,逆天而行,重新活了一回。
就算林清書把許爾嵐帶回去,也毫無用處,這株發了狂的枯藤木,短時間內找不到解法,或許真的只有林清書有辦法。
她不是別人,是誕生在方天杵裡的魔童,枯藤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林清書的所有物,因爲九州大陸上的第一株枯藤木,是林清書親手以鮮血種下的。
枯藤木的習性,她最熟悉不過了。
林清書會給他打下封鎖印,怕不是因爲枯藤木的事,而是因爲他方纔無心喚出的一聲“殿下”。
“如果沒有東西要收拾的話,今天就啓程出發吧。”
“知道了。”許爾嵐哀怨地說,然後又小聲補了一句,“女魔頭。”
南疆和中原相隔有幾千裡,就算幾個人馬不停蹄,成天的御劍飛行,最快也要三天才到,更何況林清書並不急。
當出去玩玩了。
本來是可以帶趙家錦出去歷練的好機會,可是由於事情涉及枯藤木,只好作罷。
要帶的東西並不多,幾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
林清書不知道,在月御樓最機密的閣樓裡,有一雙眼睛注視着她,一個意料不到的,本該和她一樣早已隕落的人。
三個人走走停停,一點也不着急,半個月之後竟也到了南疆的邊陲小鎮,只是可惜啊,一副不太好的光景。
小鎮裡明顯有南疆皇族駐紮的士兵認出了許爾嵐,對他恭恭敬敬的行禮,說道:“公子。”
不然這名士兵的神色露出一些詫異,怎麼公子身邊沒有能量波動?不只是自家公子,簫公子周身也沒有靈力波動,反倒是這位姑娘的修爲高深莫測。
眼珠子轉了幾圈,他心裡瞬間就明白了,剛想有所作爲,就被許爾嵐制止了:
“省省吧,回去叫父親接客。”他都打不過,就這小兵三兩下的功夫,也配和林清書過招?
“是。”那士兵沒多說什麼,應聲走了。
不過片刻,便有皇家隊伍來接三人入宮。
現在的南疆可謂是慘不忍睹,多年以前,南疆可是一方洞天福祉,天地靈氣充足,人口又少,修煉資源富裕,並且氣候適宜,雨水充足,中原地區的大部分水果都是產自南疆,可近幾年的南疆土地荒漠化嚴重,作物死了不少,房屋破損結網,似乎許久都沒有人居住了。
南疆的人民都當是近些年氣候不好,沒有降雨,這才導致瞭如今的乾旱和土地沙漠化,但只有林清書知道,其實這都是枯藤木的功勞。
所以將枯藤木種在凜川河畔,就是因爲枯藤木的生長還需要大量的水分,恰逢南疆湖泊河流之地甚少,便只能從雨天通過汲取雨水來補充水分,如今枯藤木發了狂,需要的水分估計大大增加,這才導致了南疆如今的景象。
林清書輕笑一聲,道:“一株枯藤木,也有如此能耐?”
蕭辭在一旁默默補充道:“三株。”
林清書:“……你先前不是說只有一株?”
蕭辭:“只有一株是發了狂的,還有兩株跟着它後面行事。”
林清書:“???”這怎麼還等級分化了?!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皇宮,只是本來蓬蓽生輝的殿宇此刻只有寥寥幾人,一走進大廳,就看見羅剎君坐在首位上,身形削瘦。
“閣下是?”見林清書和許爾嵐沒有明顯衝突,羅剎君這才發問道。
“在下絕塵宮長老,林清書。”
羅剎君露出瞭然的神情,他還不至於如此眼拙識不得九州女尊。
“請陛下帶我去看一看那三株枯藤木。”
羅剎君的眼神亮了亮,說不準林清書真的有法子,可隨即又黯淡了下去,那株枯藤木的修爲已經到達化神境了,怕是除了各位宗門掌門之外,鮮少能有人與之一戰了。
不過他還是應下了,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林清書身上。
“長老請隨我來。”羅剎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在前面帶路。
他邊走邊解釋着:“枯藤木居住在宮裡的天池,切記,不可離的太近,否則可能會有危險。”
林清書說道:“多謝提醒。”
羅剎君將三人帶到了大門口,便不再前進了,只說道:“我只能送到這兒了,請自便。”
隨即又對着許爾嵐說:“逆子!還不快跟我滾回來。”
林清書心中瞭然的笑了,羅剎君就這麼一個兒子,這時候將許爾嵐帶回去,估計是怕他遇到枯藤木會有人身危險。
林清書意有所指地看向蕭辭,正巧撞上了蕭辭望過來的目光。
正好……
沒有過多的言語,林清書先推開門走進去,蕭辭緊隨其後。
一進門,林清書迅速的一個轉身,避過了突如其來的藤條,而在開門的時候,蕭辭身上的封鎖印也被解開了。
天池是南疆的聖地,天池泉水有益於修煉,是福澤的象徵,如今竟然被枯藤木佔了去,並且,就連剛纔那一道門,都是因爲怕枯藤木傷人而鑄造起來的。
三株枯藤木明晃晃地駐紮在天池裡,可天池泉水早已經被吸取乾淨絲毫不剩了。
枯藤木沒有花葉,深褐色的藤條胡亂的舞動着,像是在尋覓着目標,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血腥氣味,遍地都是屍骸,沒有皮肉,只有森森的白骨。
吃人還吐骨頭。
“去吧,看看你的實力。”林清書說道。
蕭辭會意,抽出佩劍上前,速度奇快,周身靈力匯聚,隨着蕭辭的動作似乎凝聚成了實體,朝着枯藤木攻擊。
不光是蕭辭,就連林清書也覺得這一招會有些效果,可現實卻出乎了兩人的意料。
深褐色的藤條一瞬間捲住了蕭辭的劍刃,一人一樹,似乎在打拉鋸戰,不多時,劍從蕭辭的手中抽離,“哐當”一聲脆響落了地。
就在藤條即將要抽到蕭辭身上時,一道破空而來的靈力將那藤條斬斷,隨之而來的是一隻手,將蕭辭從危險距離內拽離。
枯藤木似乎有感覺一樣,發出了巨大的躁動,似乎在爲它死去的藤條而悲哀,也被此激起了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