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戴立聽着常博文的講述，氣的吹鬍子瞪眼。
可偏偏常博文一點都不生氣，慢悠悠地講完整個合成過程，道：“行了，講完了，二位請回吧。要是覺得我是在胡說八道呢，也沒關係，可以做個實驗試試嘛！”
“當然，愛做不做，再見！”
說罷，常博文率先離開實驗室，留下戴立和年輕的研究員二人大眼瞪小眼。
“氣煞我也！！！”
戴立捂着胸口，劇烈地喘息着。
他不明白，張秋這樣一個沒有名氣的師父，和他常博文這麼一個畢不了業的學生，現在還深陷輿論漩渦，哪裡來的底氣這麼硬氣？
“師父，您消消氣，那個臭學生現在還涉嫌學術不端呢！沒必要和他計較！”
“涉嫌？”
“不不！我看他就是！他一定是請的人寫的論文，譁衆取寵！”
“給我把他剛剛講得那些東西，全都刪除了！我還讓你用電腦做筆記，做個錘子！傲慢！無知！一派胡言！”
“對了，先去看看微博，這幾天微博上全是他們的話題，你去看看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好嘞，師父。”
年輕的研究員掏出手機，熟練地打開了微博。
果然，熱搜第一就是關於這起事件！
看到標題，年輕的研究員皺起了眉毛。
似乎……哪裡不太對？？
點進去瀏覽起來，研究員的面色是越來越尷尬、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
戴立疑惑地看着研究員。
研究員看了看戴立，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什麼情況？”
研究員面色難看，卻依舊不發一言。
戴立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看了起來。
標題：學術不端？真才實學！
戴立眉頭頓時大皺。
這一定是金大官方在洗白！！
戴立看了過去。
竟然是民衆日報的官方微博！
然而，繼續往下看過去，戴立卻是變了臉色。
正文的第一行，沒有任何文字，而是一張截圖。
一張推特截圖。
Nature官方放出的下個月的月刊封面圖。
圖片上是一個龐大的電池的橫切面，電池內部生長着巨大的樹枝，樹枝周圍散佈着離子漂浮在溶液中。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title右下角的小字，寫了兩個名字。
Qiu Zhang & Bowen Chang
這……
這不可能！
戴立頓時紅了眼睛，不信邪地將整條微博翻到底。
“據證實，這兩位正是現在深陷輿論漩渦的兩位。很顯然，我們的主人公常博文同學，在短時間內完成的多篇論文，似乎都只是這項偉大成果的副產物。”
“弱小的人逞口舌之快，強大的人從不畏懼流言和蜚語。”
“一件件事情的一次次反轉，無一不提醒着我們，互聯網絕非法外之地，節奏永遠不能埋沒事實。黑白自有公道，而不能被顛倒。”
……
學術不端？！
一瞬間，戴立癱倒在了地上。
他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上一秒，他還在嘲笑對方一點成果都沒有還傲慢無比。
對方卻只是笑笑，沒有反駁。
下一秒，一條官方微博，像個大嘴巴子一樣甩到了他的臉上。
弱小的人逞口舌之快，強大的人從不畏懼流言蜚語。
呵呵，多麼像是在說他？
“師父，那他剛剛教的那些，咱們……還刪麼？”
“刪？”戴立憋着火氣看了研究員一眼，然後一巴掌拍在了對方的頭頂。
“刪個錘子！”
“趕緊回去做實驗！肖總安排我這麼大一件事情，差點搞砸了！”
……
此刻，張秋還完全不知道網上的事情，他剛剛進行完彩排，拍完花絮。
掏出手機來一瞧，全是信息和未接來電。
“秋哥秋哥，快看微博！”
“老師，快看郵箱！！Nature編輯部給咱們回信了！”
“師父，你怎麼悄悄幹大事啊！都帶着常博文發論文了，這不帶我？”
“師父，我和宋茗之前報名的誰是歌神大賽，下週該是八進四了，觀賽券我悄悄放到你辦公室的抽屜裡咯！還望師父能來賞個臉！”
“可以啊！老師，講真的我之前是不認可你的！第一天隔扣刁難你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現在都帶領常博文搞出這麼大的成果了？唉，可惜我沒這方面的天賦，只希望這次cuba聯賽能取得些成績吧！”
……
張秋看着這些信息，不知不覺地笑了。
曾經的他，穿越之初，只想着怎麼能搞錢、娶老婆，現在卻是不知不覺地帶出了這麼多學生。
最下面，是林晚晚的消息。
“這麼快就反轉啦？這樣也好，我給你準備的驚喜也可以開始準備了嘻嘻~”
張秋傻笑着，心裡樂開了花。
再打開郵箱，機封未讀郵件。
忽略掉廣告郵件和垃圾郵件，張秋直奔主題。
首先一封，就是Nature編輯部的，全英文書寫的通知，翻譯過來如下：“恭喜您，張秋先生。很高興收到您的來稿，我代表nature編輯部通知您，您的稿件沒有任何問題，將於下月發表，屆時……”
巴拉巴拉一堆，張秋懶得看，反手叉掉了。
第二封，看起來是一個學生髮來的。
大致含義就是希望能報張秋的研究生，附帶了一個word文檔。
整個文檔上萬字，通篇寫的東西玄幻異常，張秋表示術業有專攻，這不歸他管。
而且，他有重修班就夠頭疼的了，帶研究生？開什麼玩笑？
想到這，張秋自嘲地笑了笑。
這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他被潑黑水的時候，怎麼不見有人來報他的研究生呢？整個學校的論壇清一色的是要開除他。
剛一洗白，立刻就有人要上趕着來抱他的大腿。
張秋很是客套地回覆：“抱歉，我研究的領域無法指導你的研究。”
隨即，張秋叉掉了，打開了最後一封郵件。
“霧海科技。”
“張秋先生您好！首先恭喜您取得如此重大的科研成果，我們希望以年薪200 0000的價格，聘請您來我們霧海科技任職研究室主任。”
張秋仔細地數了數幾個零，隨即不屑地笑了。
如果對方是在他最黑暗的時候雪中送炭，他說不定還會猶豫一下。
現在？
對不起，不去！
真不是因爲錢不夠，而是他不能放着這羣還有幾個月要畢業的學生不管。
這是他穿越後帶的第一批學生，這裡面傾注的感情和心血，不是這幾個零能抹去的。
上輩子他一生爲錢，碌碌一生鬱鬱而終。
這一世，他想試着追求一下情懷。
讀書人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