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聽到張秋的聲音,緩緩轉過頭來,捂着鼻子疑惑地問道:
“這附近,是不是有什麼屠宰場?”
聽到這話,張秋頓時尷尬,立刻轉移話題,道:
“我是想說,你似乎還不能帶你兒子走。”
小雅聽到,頓時皺眉。
張秋趕緊解釋道:“向亮媽媽,咱到我辦公室細談,耽誤不了您很久,如果您真的不能回心轉意,那向亮您還是帶走。”
小雅猶豫了一下,交代向亮先等幾分鐘,跟着張秋去了辦公室。
剛一進辦公樓,張秋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有些胖胖的,頂着個光頭,很是興奮地舉着一張寫滿了字跡的A3紙,直直地朝着張秋衝了過來,隨着跑動,圓臉上的肥肉也跟着顫抖着,相當滑稽。
然後,在張秋一臉懵逼中,那人拉住了張秋的手,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張秋一圈,讚歎道:
“張老師您好!果真是一表人才,器宇軒昂!”
張秋很是懵逼。
這誰啊?
他不認識啊!
隨即,那光頭教授又看向了張秋旁邊的小雅,笑容盈滿了臉,道:“這是您夫人吧,當真是雍容華貴,氣度不凡啊!”
小雅本來還是吃瓜看戲的,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看着張秋和那光頭胖子。
這人是誰啊?!不會說話就別說!
聽到小雅的話,張秋再也顧不上去問那個胖光頭是誰了,小命重要啊!
“稍等啊,你先別走!”
小雅哪裡會聽張秋的話,轉過頭來就要扭頭走人。
眼見小雅要走,張秋要追,但是對方卻是死死地抓着自己右手的手腕,張秋根本就動彈不得。
眼看張秋要走,那人一臉我懂的樣子,抓着張秋說道:“大哥,我懂我懂,你先聽我說完!”
張秋都快急死了,哪有心情和他掰扯?直接開始掙扎着想要擺脫對方的控制。
你懂?你懂個p啊!
奈何那死胖子的力氣着實不小,張秋今天的模仿也已經用掉了,根本掙脫不掉啊!
眼看張秋的掙扎越發激烈,那胖子趕緊湊過頭來,小聲說道:
“張老師,你彆着急啊,不就是夫妻之間鬧了點小矛盾麼!問題不……”
就在這時,張秋掙扎的時候,胳膊用力的一甩,剛好,對方的頭湊了過來。
duang!
胖胖的光頭頓時遭遇重擊,捂着腦袋倒在了地上。
倒下之後,還不忘把話說完。
“牀頭吵架牀尾和,你打我要幹甚麼……”
還沒走遠的小雅,聽到這句話,臉上的怒氣值頓時拉滿,轉頭看着剛剛倒地的光頭,正目光呆滯地歪頭看着她。
小雅的呼吸越發急促。
從小就無法無天的她,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種誣陷啊!毀她清譽,該死!
小雅高跟鞋快速的敲擊地板,緊接着,胖胖的光頭的瞳孔急速放大。
緊接着,小雅一個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
他的頭,成功的從偏向這一邊甩到了偏向那一邊。
片刻後,辦公室。
不是張秋的辦公室,而是胖胖的光頭的。
是的,他是個教授。
辦公室裡,四個人圍着一張漆木桌子,桌子上泡着一壺茶,還在升騰着霧氣,四人坐着誰也沒說話,氣氛異常的詭異。
胖胖的光頭脖子有些歪,捂着一邊還印着巴掌印的臉。
張秋在那教授的旁邊坐着,強忍着笑。
小雅坐在那胖子的對面,杏目圓瞪,盯着那光頭,怒目而視。
而張秋的對面,坐的儼然是今天上午剛剛參加完考試的常博文。
常博文此刻,眼觀鼻,鼻觀心。
這不是今天上午給自己監考的那個老師麼,監考了一半還跑路了,咋被人揍成豬頭了?
聽說這個老師爲人老不正經……
常博文看了看那貴婦人,再看了看那教授臉上的巴掌印。
嗯……
自己的老師的運動能力動手,大概是不會選擇打臉的,那這大概是……
常博文趕緊低下頭,看着桌子上冒着熱氣的那壺茶。
雖然不知道張秋爲啥把自己叫來,但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還是少知道爲妙。
一切有張秋那個老狐狸安排呢,自己操什麼心?
片刻之後,茶葉泡的差不多了。
那胖胖的光頭,拿起茶壺,委屈地給張秋倒了一杯茶,道:“張老師,你就算不想讓我碰你,也用不着動手吧,而且我也就只是想要挖你一個學生……嘶!”
說着,似乎是牽動了脖子上的肌肉,胖教授疼的齜牙咧嘴。
張秋的那一肘,說巧不巧,直接給他整的脖子扭傷了!
當然,也不排除是小雅那一掌。
“當然,是我眼拙,本想恭維張老師幾句,沒想到看錯了人!我哪能想到會有這麼年輕的學生家長啊……”
胖教授捂着脖子,委屈地看着小雅。
聽到這話,小雅的眼睛頓時幾欲噴火。
合着凍齡還是她的錯了?
眼見小雅要再次發作,胖教授趕緊奉上茶水,道:“張老師,還有這位女士,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給二位賠禮道歉。”
常博文低着頭不語。
好慘一男的,捱了揍還要賠禮道歉……
隨後,田宏盛教授微微轉頭看着常博文,說道:“張老師,你帶重修班屬實是屈才了,常博文要不你就給我帶吧,這種苗子,放在你們重修班……”
田宏盛沒再繼續說下去,但言語中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
這種的好苗子,放在你們重修班,可惜了!
張秋挑了挑眉,有些同情的看着田宏盛。
太悽慘了。
田宏盛的樣子太悽慘了,很難不讓人同情。
紅潤的臉上是一個更加紅潤的巴掌印,整個一個60w的大燈泡此刻不得不歪着,抗在肩膀上。
雖然很讓人同情,但張秋還是要拒絕他的請求。
“對不起,我拒絕。”
聽到張秋拒絕,田宏盛頓時急了。
“你知不知道他的天賦意味着什麼??他今天上午的那張試卷上的解題的方法所運用的,如果能夠加以完善,是能夠發表在數學年刊上的東西啊!”
聽到田宏盛的話,張秋頓時愣了一下。
他雖然不是數學圈的人,但是數學年刊的鼎鼎大名他還是聽過的。
數學界的四大頂級刊物嘛!
隨即,張秋轉頭看向低着頭不說話的常博文,一臉問號。
他在考試中幹了什麼?能讓這位教授這麼推崇?
而一旁的小雅,看着雖然悽慘,但臉上卻異常狂熱的田宏盛,疑惑逐漸取代了怒氣。
張秋帶的班級不是重修班麼?
這老師說什麼?她沒聽錯吧?
數學年刊?
重修班一個學生在考試中的一點東西,有可能完善到發表論文的地步?
也難怪張秋和小雅不解。
常博文的那一些過程,其實並不出彩。
或者說,絕對達不到發表論文的地步。
但那裡面蘊含的思想,卻是田宏盛從未見過的!
就憑藉着這一點點思想的啓發,田宏盛短短兩個小時,就解決了兩個月來都不能解決的問題!
數學的奇妙讓他狂熱啊!
好學生遍地都是,但真正有思想深度的苗子,卻不是隨處可見。
眼看這麼好的一個數學天才就要被埋沒在重修班中,他怎麼可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