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殺了他然後自己從你手中拿!”菲爾南舉起刀朝羅裡安砍去。
“掌舵——右滿舵!”忽然羅裡安一聲低語,船身猛然朝着右方傾斜。
菲爾南一個不留神,整個人朝後仰倒。他正要再次釋放“甲板疾馳”的能力,腳下卻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量,整個人一下子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卻是羅裡安一個橫掃,將其掃倒在地。
菲爾南連忙跳起,揉揉疼痛屁股,釋放了“甲板疾馳”的能力,重新在傾斜的甲板上站穩。
然後再度朝羅裡安揮動彎刀,“去死吧!”
菲爾南猛的揮刀砍向羅裡安,就在看着要砍到羅裡安時,卻發覺手中彎刀不見。而羅裡安正用一把彎刀頂住他的某個部位。
“你……”菲爾南感受着彎刀傳來的硬度,明晃晃的刀刃已經割破了他的褲子。
他額頭瞬間冒出汗水,嘴裡乾燥無比,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唾液。
羅裡安咧嘴一小,說道:“菲爾南先生,你想來個左滿舵嗎?”
菲爾南連忙搖了搖頭,聲音中充滿着央求,“你們把露娜……不……是埃爾文,你們把埃爾文帶走吧!”
羅裡安咧嘴笑道:“我覺得還是左滿舵把船隻恢復平衡得好,畢竟我的朋友都站不穩了!”
“別別別,先生,女士,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我保證再不來騷擾你們,求求你不要……”菲爾南額頭上大顆大顆汗水滾落。
“我覺得……”羅裡安正準備繼續戲弄一下菲爾南,卻忽然看到一幅奇怪畫面。
畫面十分扭曲,滿是昏暗複雜的顏色。在扭曲的畫面一個扭曲的形狀,忽然掠過另一個扭曲的形狀,前者在掠過後不斷變大,後者在掠過後不斷減小。
他心頭頓時一震,這是“竊賊”階段完成的標誌!
“先生……”菲爾南感覺到某個部位好像有些冰冷和輕微的疼痛,連忙哀求道。
羅裡安被突如其來的喚醒,看了一眼菲爾南,頓時露出不耐煩神色。彎刀一收,一腳踹在了菲爾南,把彎刀丟在了菲爾南跟前,怒道:“滾吧,菲爾南先生!最好別讓我在看見你,否則這把彎刀會剝奪你成爲紳士的權利!”
費爾南撿起彎刀,看了一眼羅裡安,連忙捂住褲襠,轉頭跑着離開事發現場。
費爾南離開後,“航海家”的“掌舵”能力立刻消失,蒸汽船一下子恢復了平衡。
“他需要去換一條褲子!”辛西婭笑着伸手將羅裡安拉了起來,一邊調侃。
羅裡安嘿嘿笑道:“或許他還會在褲襠里加一塊鋼板也說不定!”
奧麗莎抱着埃爾文,將埃爾文遞給羅裡安,說道:“我們去餐廳吧!”
羅裡安想了想,搖頭道:“你們先去吧,我有點點不舒服,我得先離開一下!”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奧麗莎立刻關心道,同時連忙將準備遞給羅裡安的埃爾文又抱了回來。
羅裡安搖了搖頭道:“不,科茲莫小姐,您誤會了我並沒有受傷,只是剛剛船搖晃得太厲害,我的胃裡正不斷翻滾……我覺得岩漿要從火山口裡噴發出來了!”
奧麗莎臉色頓時微微變化,皺眉道:“你是暈船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羅裡安聽着奧麗莎的回答,微微皺了皺眉,這和自己預想的回答不一樣啊。
難道奧麗莎不應該說,哦,埃莫雷斯先生,那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和佛爾特女士先去餐廳等您?
奧麗莎居然不覺得自己剛剛的形容很噁心?
難道畫面感不強嗎?
“羅裡安?”奧麗莎問道。
羅裡安連忙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和辛西婭先去餐廳等我吧!我去洗漱一下就好!”
“那好吧,我們在餐廳等你!”奧麗莎點了點頭,又不放心了看了幾眼羅裡安,這才和辛西婭一起離開。
羅裡安見二人離開,這才轉身跑回自己的艙房。
反鎖上門後,羅裡安閉目回憶剛剛那幅扭曲的畫面。
果然很快那幅奇怪的、扭曲的畫面便浮現於他的腦海中。
在畫面裡,一個扭曲的黑影從另一個扭曲的黑影旁掠過,隨後前者逐漸增大,後者逐漸縮小。
羅裡安現在已經完全確定,這是“竊賊”階段最後的偷竊完成後纔會出現的奇怪幻像。
這標誌着他即將晉升到階段二:吟遊詩人。
雖然一切來得這樣突然,雖然從成爲“竊賊”到完成最後的偷竊這期間只有短短几個月時間,但羅裡安卻知道這並非偶然。
從成爲“竊賊”那天起,他就不斷探究“竊賊”的真正含義。
在觀察真正竊賊的生活後,他似乎明白了“竊賊”的真諦:於危難中竊取一線生機。
而後他遵照這一真諦,不斷在毫不刻意的危險和磨難中,竊取出一次又一次生機。
特別是在科茲莫莊園的事件中,他多次面臨超乎尋常的危機,面對比自己強大數倍數十倍的敵人,一次次竊取出生機。
雖然最後昏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但羅裡安仍完完整整的活了下來。這算是又一次竊取了一線生機。
這一次次對於“竊賊”階段真諦的實踐,是量變最後引發了質變,致使羅裡安接近了“竊賊”階段的終點。
而今日與費爾南突然的戰鬥,踏出了臨門一腳,完成了最後的偷竊。
現在羅裡安即將成爲“流浪者”路徑的階段二“吟遊詩人”,但卻有一個阻礙他成爲“吟遊詩人”的極大阻礙。
於是羅裡安便以暈船藉口回到艙房內,準備正式將“小黑屋”這個交易之地啓動,向現有的兩個來訪者發佈獎勵任務,同時也接收他們的需求,將之變成新的任務發佈下去。
“囚困於黑暗牢籠的神靈,行走在時間之外的存在,販售神秘和未知的陌客!”羅裡安於內心快速頌念屬於陌客的完整尊名,一股無形的黑暗自他的頭頂上空籠罩而下。